第一百八十九回 吁哉螣蛇诀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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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回吁哉螣蛇诀贲张

王世轩与金钰荷正在那飞瀑隐洞之中过着恬淡的生活,可天玄峰的天玄宗,却发生了令王世轩始料未及的变化。

自从敬天长老为李秀儿打开神阙穴之后,李秀儿的进境简直一日千里,实在令人惊叹。

不多时日,李秀儿就已经为自己构筑了进一步修炼内功心法的根基。

敬天长老见时机已然成熟,就想将王世轩留下来的《御风虚度》传授给她,可是在李秀儿研读了那本《御风虚度》之后,李秀儿却发现那本《御风虚度》中蕴含着一股至刚至阳的力道,自己修炼,不管如何用心,始终都有些事倍功半。

这一日,敬天长老正在三清殿上陪同李秀儿练功,李秀儿运行真气在诸脉中行走,可一阵险些窒息之后,她又一次放弃了。

正在苦恼之时,敬天长老猛然间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对李秀儿大声说道:“秀儿,如果这《御风虚度》你总是参悟不了,就不必再强求了!咱们天玄宗还有一本内功心法,其威力不亚于《御风虚度》!”

“哦?那是什么心法,我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还请敬天长老给秀儿说说!”李秀儿听到敬天长老的话,一时大感吃惊,不由得问道。

“呃……这个……这个以后再说吧!”敬天长老脸色一变,言语之中闪闪烁烁,似有一些不愿提及的隐情。

李秀儿也不便多问,她点了点头,只是看着敬天长老。

“只是,这《螣蛇诀》的原本早已焚毁了,我也只记得十之六七,不过现在是危急时期,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老夫愿意为了天玄宗大业,拼一拼这把老骨头!”说着,敬天长老看了看李秀儿,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李秀儿看得出来,敬天长老的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失落。

每日,敬天长老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将《螣蛇诀》中的内容尽量多地誊写下来,李秀儿再根据这些残缺不全的文字,参悟着天玄宗至高无上的心法。

每当敬天长老绞尽脑汁都不能将《螣蛇诀》完整地想出来时,他就深自痛悔,他恨自己为什么在盛年之时没有好好参悟这部天玄宗的心法圣典。

提起这《螣蛇诀》,还大有一段波折,李秀儿也多次隐隐间感到这《螣蛇诀》绝非一般。可一时又无暇他顾,况且李秀儿每日修习这《螣蛇诀》,倒惊喜地发现,这《螣蛇诀》竟隐含着一股莫名难状的神秘力量?自己的周身百骸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一股绵柔无比却汹涌澎湃的力量几乎就要将她推上巅峰。

因此,她对《螣蛇诀》的好奇之心愈来愈大,这天,李秀儿终于按耐不住,再次向敬天长老询问起这《螣蛇诀》的来历。

敬天长老先是一阵沉默,之后摇了摇头,终于开口了,随着那喃喃的话语,李秀儿仿佛被引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自古常言,南京的虎踞龙盘之险,折煞了多少诸侯霸主?江南的莺歌燕语之乡,又醉倒了多少英雄豪杰?历史的尘烟未远,今人的忧思以至。登楼远眺,一曲《浪淘沙望江南》,道不尽人世纷繁,千古忧思,萦我心怀。纵有王图霸业一朝就,总有江湖儿女十年泪,愁怨相嗟叹,到底梦成空:

《浪淘沙望江南》

剑指望江南,醉意阑珊。千军铁马踏空帷,梦入秦淮谁煮酒,霸业难圆。

帐暖舞轻烟,美眷相欢。胭脂盥洗尽铅华,何奈江湖儿女泪,血迹成斑。”

这敬天长老说到动情处,竟情不自禁地高声吟诵了一曲《浪淘沙》。

见李秀儿听得十分认真,敬天长老又缓缓地继续说道:“那时,一场历时四年之久的叔侄大战终于进入了尾声,身为皇叔的雁王朱荻,最终成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从此,大幽王朝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长乐朝。而作为失败方的绥文皇帝,却在雁军攻入南京后,不知所终,朝野江湖对他的下落众说纷纭,朱荻因对皇位“来路不正”言论的忧虑,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如坐针毡地密令臣下严加寻访,以巩固自己来之不易的皇位。

江南,密林中。

两柄铁剑倏然而至,只见青衣男子闪身斜刺,使出一招“平地惊雷”,举剑连点两名黑衣男子的咽喉,“噗、噗”两名男子应声倒地而亡。青衣男子目光冷峻,凝视着这两具尸体,正待收剑,不料,树林深处传来一个声音:

“哈哈哈……‘玉面郎君’冷啸杰果然名不虚传,竟然顷刻间就将掌门座下的游龙双煞置于死地,果真是少年有为啊……哈哈哈……”声音由远及近,飘然而至,内力之强,令人大为惊叹。

冷啸杰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道:“难道是花间门的‘毒阎罗’欧阳雄?”言念及此,说话之人已到面前。

只见此人眼神凌厉,却面带和善,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袭黑衣,手摇铁折扇,大约三十五六的年纪,此人正是花间门掌门座下的左阴使者欧阳雄,武功诡异,高深莫测,在花间门中,只在掌门一人之下,因善使毒物,且心狠手辣,江湖人称“毒阎罗”。”

冷啸杰见来者不善,拱手朗声道:“原来是欧阳先生,失敬失敬。我冷某与花间门向无往来,不知何事竟然劳驾贵派三位高手拦截?”

“哈哈哈……冷大侠好健忘啊!身为绥文皇帝的贴身侍卫,不会连绥文帝的下落都不知道吧?”言毕,脸上堆满了笑容。

“陛下早已在雁贼攻入皇城时*驾崩了,何谈下落之说?”冷啸杰凛然一惊,但旋即恢复了常态。

欧阳雄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凝固了,只见他左嘴角微微上扬,阴恻地说道:“冷少侠,我敬你是一代豪侠,你可不要让我为难啊,江湖上众人皆知你‘玉面郎君’深得绥文皇帝器重,并传言已将大事托付于你,我想这些传闻不是没有根据的吧?”

冷啸杰冷笑道:“我与陛下情同手足,他身遭危难,我不能以身相报,已是不义;雁贼作乱,我不能手刃叛军,廓清寰宇,已是不忠。像我这等不忠不义之徒就算陛下将大事托付于我,我又有何面目领受?更何况陛下已经驾崩,托付一事纯属子虚乌有!”

“精彩、精彩啊……冷少侠对绥文皇帝的一片忠心真是天日可鉴啊!不过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冷少侠何必为一个绥文帝而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呢?以冷少侠如此英雄,如果投效我新皇,必定能做出一番惊天动地大事来,这岂不比你含饴弄孙,终老于阡陌之间强于百倍……”

未及欧阳雄说完,冷啸杰早已将剑尖直指他的眉间,怒道:“你这个无耻之徒,投靠叛贼,坏我大明社稷,而今甘为雁贼鹰犬,残害生灵,还想劝降于我,休想!”言罢,挥剑直刺欧阳雄的面门,欧阳雄眼观其剑锋来袭,不敢怠慢,急身侧闪,反手一击,“叮”,铁折扇与剑身相交,火星迸溅。

欧阳雄此时面目狰狞,心知无法从冷啸杰口中得知绥文帝的下落,只得用强。于是起身疾攻,二人打斗四十余招未分胜负,欧阳雄暗自惊叹:“冷啸杰武功竟然如此了得,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身手,果然厉害!”

冷啸杰也心中暗忖:“‘毒阎罗’阴狠毒辣,决计不可与其缠斗,尽早脱身,方为上策!”

不料,此时欧阳雄仿佛看透了他的意图,铁折扇虚晃一招,撤出身体,紧接着他轻击双掌,霎时间于密林深处涌出数十名黑衣人,他们手持弓箭,顷刻间就将冷啸杰包围其中,冷啸杰见势,心知不妙,有意拼个鱼死网破,但又一想:“陛下托付的大事还未完成,孤身死去,岂不有付陛下重托?”于是冷眼静观,寻求脱身之机。

欧阳雄冷笑道:“冷少侠,我也是个惜才之人,你如此身手,何愁日后没有用武之地,这箭镞之上全都喂满剧毒,万箭齐发,你岂能活命?如果投效新皇,加入我花间门,不仅性命可保,日后也必成大器啊……”

“哈哈哈……要我投降,除非江河倒流、日月逆转,废话少说,出招吧。”冷啸杰言毕,纵身一跃,欲冲出包围圈,欧阳雄见事已至此,急忙下令毒箭齐发,冷啸杰施展凌空飞渡之功,举剑拨弄箭镞,并反转剑柄将毒箭拨向众多花间门徒,顿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欧阳雄见状,于怀中取出三颗“夺魂钉”向冷啸杰疾射而来,冷啸杰避过其中两颗,但左肩却被其剩下的一枚‘夺魂钉’击中,鲜血迸流,应声倒地。青衫上的鲜血蔓延开来,冷啸杰扶地欲起,但顿时感到气血上涌,头晕目眩,心料‘我命休矣’,于是紧闭双目,默然等死。

此时的欧阳雄仰天大笑,命令手下将其擒住,不料此时密林之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花间门越来越不长进了,数十人围攻一人不胜,却又暗施毒手,真是羞煞人也啊!哈哈哈……”

欧阳雄闻声大惊,脸上笑意全无,屏住呼吸,凝神远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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