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杨玉清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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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陈望眼角眉梢全是宽怀的笑意,上来,一左一右地把我与杨玉清拥在怀里,“太好了!朕一直伤脑筋不知该如何让你们姐妹重归于好,现今又见到当年的姐妹情深,朕,心下甚乐!”低下头对我柔声说:“小蝶,过去的事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以后都快快乐乐的。”

我温巧地一点头,一语双关地说:“过去的事臣妾早就不想了,最重要的是来日方长。”杨玉清呵呵娇笑,也是一语双关地应着:“对,来日方长!”

我与杨玉清,正如在陈望的怀抱一样,只能一左一右,他一条的手臂太短,挽不了两个心思深长的女人。

听雨挑帘进来,一福:“禀皇上、皇后娘娘、昭仪娘娘,膳食已备好。”

陈望心情大好,拥着我与杨玉清说:“好!马上传膳!小蝶,皇后,难得今天好日子,就一起吃顿便饭吧,这可从不曾有过的事啊!”

低着头,我脸色唰地变了,对着她,我不认为我还有胃口。

杨玉清很识趣,离开陈望的怀抱,笑说:“臣妾还是回暮云宫好,皇上与妹妹吃得开心就好了。”或许对着我,她也没胃口吧。

陈望不悦地拧起眉头,“皇后有事急着办吗?不就吃一顿饭,能费多少时间?”杨玉清连忙陪笑:“不是,是瀚儿,还没用膳呢。”

“那更好!福安,去暮云宫把皇子接来琼楼用晚膳。小蝶正好可与瀚儿聚聚。”

“谢谢皇上!”我大喜,瀚儿也来,正是一家三口的团圆饭,美中不足的是多了一个闲杂人。转念想到上午瀚儿对我的误解与怨恨,顿时愁肠回转。“小蝶怎么又愁上眉头?不高兴见到瀚儿吗?”陈望捏着我粉嫩的脸颊问。

我微微摇头,叹道:“瀚儿,不认得我……”

陈望柔声哄说:“别愁,朕会告诉他小蝶是他的亲娘。来,笑一个,等会高高兴兴地和瀚儿母子相认。”杨玉清听到这话后,脸,也唰地变了。

听了陈望的话,我对自己有了些自信,瀚儿只是孩子,一时受了杨玉清的挑拔,等他长大,渐渐明白事理,自然是向着亲娘。我忙地出去吩咐听雨去御膳房再传些瀚儿爱吃的菜肴,只要讨得瀚儿的欢喜,他一定会对我有好感、与我走近。

杨玉清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冷冷地看着幸福地忙上忙下的我,和一直乐呵呵地陪在我身边的陈望,脸上的阴霾和阴暗混成一体。

菜上齐了,正好,福安也领着陈瀚到了琼楼。我忧喜参半地见他像个小大人似地仪表堂堂走进来,走到陈望面前,正正经经地磕头,朗声:“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父皇万福!”

陈望洋溢着身为父亲的慈爱与自豪,呵呵笑说:“好孩儿,快快起来,以后免了这跪的礼,别把孩儿的小膝盖跪痛了。”陈瀚仰起头,稚嫩的小脸矛盾地显出一点早熟,依是朗声说:“父皇是天子,跪父皇就是跪天,是儿臣的福气,儿臣从不觉得痛。”

我大是吃惊,瀚儿才五岁,怎么会说出这么有水准的马屁话?转头看向已端庄坐于座上的杨玉清,果然看到她一脸的得意。她就是这样教我儿子的吗?

得儿子的吹捧,显然比一般官员的吹棒受用,陈望更是乐开怀,连声说好,又是大赞瀚儿懂事懂理。难道他一直说的“皇后把瀚儿教得很好”指的是这个吗?

跪了陈望后,陈瀚转过身向杨玉清磕头:“儿臣向母后请安,母后千安!”杨玉清装满欢喜的笑容,起座扶起陈瀚,“我儿不必多礼。”陈瀚顺势扑在杨玉清怀里,撒着娇:“母后,我饿!”

陈望乐呵呵地向陈瀚一招手:“孩儿过来。莫急,就要开膳了,先给你母亲磕个头!”

陈瀚侧目瞅了我一眼,不满地说:“她只是三等的昭仪,儿臣是嫡皇子,不必向她行跪礼。”

陈望脸色一变,怒容顿显:“胡说八道!杨昭仪是你的亲生母亲,不管是何等妃嫔,身为儿子都得磕头请安!快过来向你母亲磕头!”我心下也甚火,不是生气瀚儿不向我磕头,而是他把自己与我的等级区分出来,这叫阶级歧视。一但这种歧视在他心里发芽,随着他的年龄越长,就越根深蒂固,最后完全鄙视他的生身母亲我,只认嫡母皇后为母!这种思想的洗脑是非常的恐怖的!

不必多想,这定是杨玉清这婆娘教的!对杨玉清的恨又重了一层。

杨玉清见陈望生怒,心下惶然,低声向瀚儿说:“孩儿乖,别让父皇生气。去,给杨昭仪磕个头,叫她一声母亲。”

陈瀚不敢再惹陈望生气,也不想令母后失望,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我面前磕头,生硬地说:“儿臣给母亲磕头。”

我心里生起一股凉叟叟的寒意,要儿子叫自己一声母亲竟要另一个女人指使!寒意透骨!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没关系,瀚儿还小,早日把他的抚养权争过来再好好地教育。起座欲去扶瀚儿起来,陈瀚不待我伸手,已爬起扑到陈望膝下,“父皇——儿臣好饿,好想吃饭了——”

陈望笑呵呵地抱起他:“好!马上开膳!”

入座时,陈望有意让陈瀚坐在我与他的中间,此时此景,真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幸福。

我试着遗忘刚才的不快,露出友好的善意,夹了一块肉到陈瀚碗里:“听说瀚儿最喜欢吃这红焖肉,多吃一点,现在的瀚儿太瘦了……”

肉刚夹到他碗里,他马上划到桌面,“我自己会夹!”

此举,陈望看在眼里,沉重地放下碗,沉声说:“瀚儿太不懂礼貌!”龙目直逼对面的皇后,“皇后平时是怎么教瀚儿的?”

杨玉清惊慌地放下碗,连忙解释:“兴许……兴许瀚儿没接过夹来的菜……于是……”惊疑不定地看着陈望,生怕他责怪她教导无方,剥夺了她的抚养权。

陈瀚拉着陈望,仰起小脸嫩声说:“母后说瀚儿要自食其力,要吃什么得自己动手,所以,孩儿一时失了礼数,请父皇不要责怪母后。”

我心痛地看着这孩子,一举一言,都有着不属于他这年龄应有的老成。“皇上别气了,都怪臣妾不知瀚儿习惯习性,一时惹了大家不快。”

陈望这才脸色好转了些,和声说:“没事,吃啊,皇后,小蝶,吃啊。”几个人,几种心思地扒着饭,食不知味。席间,我见陈瀚只夹肉,不曾见过他吃一根青菜,不由问道:“瀚儿为什么只吃肉不吃青菜,这挑食可不好。”

杨玉清怕陈瀚又说错话,忙接上我的话:“瀚儿长得瘦,所以本宫让他吃多点肉,长胖点。”

吃肉就长肉吗?照这样说,你杨玉清是否吃多了狼心狗肺?“若是想让瀚儿长胖长结实,就让他多多锻炼,学些武,你看瀚儿的脸色难见血色,定是缺少运动所致……”

杨玉清打断我:“杨昭仪此言差矣,太医说瀚儿脸色不好是先天固本不好。若这弱质再学武,岂不更累坏了瀚儿?更让瀚儿瘦弱不堪?”

一听到先天两字就想到瀚儿是个早产儿,追源都怪我这不负责的母亲。但先天不好,后天可以培养,杨玉清不但没教好我的孩子,还全教坏了!我更坚定了要争夺陈瀚的抚养权,把以前失责的都补回来!

陈瀚刚吃完饭,就吵着杨玉清回暮云宫,嚷着累了想睡了。我心里明白,他不想与我在一起。陈望本想让他再与我相处片刻的,我不想陈瀚再怨我,就让他跟杨玉清回去歇着。

望着他和杨玉清温馨而去的身影,我满怀的惆怅,五年尚能让大人改变,何况是一张白纸的瀚儿?

陈望过来拥着我,“对不起小蝶,朕让瀚儿跟着皇后生活一是瀚儿从小由她养大,她付出了不少的心血,朕不忍。二是,皇后跪求了朕三天,求朕不要夺走瀚儿……小蝶能理解朕吗?”

我微笑说:“臣妾能理解。”但我不能接受!

这日一早醒来,红玉捧上温水,我换装漱洗完毕后,坐在玉镜前,听雨在后巧手为我装扮妆容。

王德才立于身侧,细声回报昨日的宫中动静:“昨日基本无甚大事,有的还是那几位美人的小吵小闹,不成气候。”

微眯着眼,舒适地靠在椅上,由听雨轻柔的手儿在头上盘着精美的发髻,“有谁在背后说本宫的坏话、中伤本宫的闲语吗?”

王德才恭敬地回:“基本没有。之前有人想着心思挑拔娘娘与皇后娘娘的矛盾,后来听闻皇上与皇后娘娘、皇子曾在琼楼与娘娘齐用晚膳,这个念头就没人敢再起。”

这么说,还得感激那日杨玉清在琼楼吃的一顿晚饭了?“公公说基本上没有,那意思是还有人背后做小动作了?”

王德才呵呵陪笑:“这人是以前最受宠的林婕妤。自娘娘回琼楼后,皇上再无招她侍寝,心有所怨,难免会说些不中听的话。”我留意到这一点,睁开眼,甚感兴趣地八卦一句:“林婕妤与右昭仪,之前谁最受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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