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殖民帝国 第十四节 琉球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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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安知并不清楚夷洲人已经盯上了北山国,他在边境正享用着夷洲商人进贡过来的香料。这些香料与犀牛角混在一起炼出的药丸很好用,每食一粒一夜可御女三人。攀安知本来是肌肉男,若不是酒色重了点,一夜三次问题还是不大的。现在不行了,要用药才行。

行军帐里有女人,本是大忌,国王如此,底下的人能怎么说。本部平原是在其他几位按司的帮忙之下,把攀安知稳在了边境。他们的说法很简单,中山国力强,一定要找准时机,南山国内国情不明,巴志可能会陷在其中。一旦巴志深陷其中,或是战败,那就是北山国发兵的时候。

攀安知倒是知道体恤下属,不过他体恤的是那些所谓的勇士,他自己玩的女人,玩多几次之后,大多赏赐给那些勇士。一时间,北山军营里,每晚歌舞不断,女乐人数不减反增。攀安知在边境呆着也无聊,于是,留下五千大军在边境,自己带了些人去了名户城。

杨刚自然清楚巴志、思绍和攀安知是什么样的人。琉球三国,也就巴志是个人才,可惜的很这会已经死了。

黄金一千两,思绍买回了巴志的人头。风光大藏的同时,发誓要报复。他的理由是,中山国本是去帮南山国的,结果为南山国所杀,不管帮的是谁。开始他骂他鲁每无信义,拿出了他鲁每的书信为凭。可被活捉的达勃期信使在,此人可是直接从巴志大军里走出来的。这会达勃期已经处死了,可死之前,让他咬一咬巴志容易的很。中山国实际上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接下来这仗还不得不打,不然国王面子上过不去。

夷洲代南山国讨伐中山,这仗要怎么打,成了个重要话题。夷洲能排的上将军级的人不多,为了考察军官,这次的讨论搬到了南山国,跟着军队成立了一个作战参议部,里面清一色的全都是校级以上的军官,跟着回国忠曾经在九州岛和封锁日本海时的海军也参与到其中。两方争议不下,一边是要最小的伤亡,另一边要求百炼成军,一定要真刀真枪的上去干。

最少的伤亡很简单,海上用舰队封锁所有港口。陆上攻城时,把所有的火炮集中起来,先火炮,再骑军,再步卒。还有一种做法就是,骑兵机动配合,炮队打散分到每团,以营为单位发动进攻。

王陈、回国忠和杨刚这三人是东南西北都走过的。从西洋国家来看,以营为单位一千多人去攻城,象真腊和暹罗之类的国家就难打了。可要是对付苏禄国渤泥国古里国之类的,一千多人的进攻群体正好。最后,夷洲的军方最大的军官,陆柏移师南山国,回国忠从对马过来,王陈也从虾夷岛过来,一起看下这盘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中山国两边都有大兵压境,也是紧张的很,派了使臣去大明朝,一去石沉大海,也派了人去夷洲,也是没有消息,思绍觉得好象有点不对头了。

陈强被思绍请去的时候心里暗自发笑,他本来就是琉球国王族的座上客,说实在话,他可是刚从攀安知的军营里出来,这会又入了思绍的王宫。

思绍的意思明确,希望夷洲能帮忙,他要租夷洲的船,或是跟夷洲买兵器。陈强回他,南山、北山国都有此要求,夷洲很难办,所以决定,哪家都不卖。思绍到这时相信了,南山国和北山国都不是闹着玩的,是要真干了。

他真的搞不懂,从北山国的情况来看,国王荒淫无度,底下大臣与中山国多有往来,说心里话,不怕北山国。南山国呢,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呀,连中山过去的五千人都打败了,对方实力真的很强吗,不可能呀。按中山国的资料,南山国全国之兵也不过万余。那会这些人还是分在两边打的,万余兵力,一大半都在地方按司手上呀,所以打起来也就是四五千人在打,这五千人到底怎么被打败的。

怎么败的思绍听南山国的使臣提过,知道是中了埋伏,其他一概不知。南山国一反常态,要求赔钱。思绍早回绝了,可花钱赎回战俘的事,南山国又不答应。思绍真的紧张了,中山国的武将们分析过巴志中埋伏的山谷,按他们的话说,那是个绝地,这只是个安慰。中山国已经下了命令,十五到五十以内的男子都要去衙门报道,登记在册,以便成军。

这绝对是个错招昏招,这个消息一放出,中山国内开始暗潮涌动。事实证明,思绍只能做个太上皇,他没有控制局面,特别是这种乱局的本事。

中山国的都城名为首里,首里城离南山国的边境也就百多里的路,不是很远,南山国的军队真要是狠一点,可能一天时间就能打到首里城下。思绍担心的就是这个,首都离边境太近了。

从南山国进攻中山,边境不边有两个城市丰见城和岛添大里城,从丰见城入中山国要渡河,两国以国场川为界。自岛添大里城入中山国走的是山路。两国传统上都是走岛添大里城的山路,所以中山国布下了三千兵力山路要塞。此处易守难攻,只要粮食充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惜的很,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的是以前的冷兵器时代。那个小小的要塞放了三千人,就是因为琉球三国都没有大型的攻城武器。就是有,也不怕,那山路上根本摆不开。

夷洲有火炮,进攻之时就是兵分两路。一路渡河而击,另一路直接把那要塞给炸平了。真是可怜,那要塞里的三千军士等夷洲人进要塞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活人,都被炸成了碎肉。

只一天时间,夷洲军队便打破了中山国的防线,八千人全部越境,分为七个营,其中两个海军的陆战营,两个丛林营,两个山地营,一个骑兵营,炮兵被打散,分到了六个步兵营里。过境稍做整饬之后,大军向中山国都城首里进发。

首里城这会有军士三千,夷洲的军队留下了三个营攻城外,另外三个营越过了首里城,往中山国的另一个重镇辅添、中城和北谷进发。

一天入境,中山国内大乱。都城更是乱成一锅粥,他们根本不知这前面仗是怎么打的。等大军开到首里城下时,中山人才发现,对方打仗不按常理出牌。没有看到有投石器,没看到用云梯,而是直接把困住了这个城池,把营帐建到中山人的长距离防守武器射程之外,囤兵围城。在中山国人眼中,南山国人停下来了。

这仗打的有模有样,人家就是打到你的首都城下,围着你的都城,开始谈谈打打。思绍在首里城根本不知,夷洲已经分兵去攻打别的城池。

由于配备了火炮,中山国的那些城池基本上可以无礼了。开始季强带来的是山地作战的迫击炮,这种攻城显然就差很多了。等炮营的骡马拉着炮队过来时,情形马上改观。城门基本只要一炮就能炸碎。夷洲的士兵列开阵式之后就是开炮,几通炮一打,把中山国的守城士兵打的心惊胆颤。害怕的不只是士兵,还有城里的那些百姓,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当是老天爷动怒了。大白天打雷,而且还死伤那么多人。

首里城没有消息传来,但传到北山国的消息倒很快。南山国已经突破了中山国的防线,攻下了好几个城池。这下子攀安知终于坐不住了,边带着他手下的那些按司也觉得奇怪,南山国能打赢中山吗?国王命令一下,军队准备出动。

中山国北方的伊波城是一个军事据点,担当着防卫北山国的重任,这里驻有三千的兵力。北谷城被南山国攻打之后,更北的安庆名城也发现了南山国的士兵,这太吓人了,如此说来,中山国几乎全境都有南山国的士兵了。这安庆名城只有五百的兵力,他们马上向伊波城求救。伊波城的守将可不敢轻易调兵,攀安知这几天就要过来了。

攀安知手下的按司们心里各有不同,他们都没想到这才半个月,中山国的形势居然急转而下。都以为是鱼腩的南山国的军队居然如此厉害,他们担心,担心当初与中山国的往来会随着攀安知的胜利而败露出来。

边境上的几个小据点根本换挡不住攀安知的大军,七千人的大军很快就要看到伊波城了。伊波城明知攀安知打了过来,但一点都不敢派兵去支持边境的据点,而是老实的呆在城里,守住北方的重要据点。

就在攀安知快能看到伊波城的时候,他们碰到了中山国的精锐骑兵,这些骑兵是他们从没见过的精锐部队。

为什么说是精锐部队呢,首先是战马,中山国不知从哪弄来的高大的战马,看着极为神骏。其次就是,这些骑兵居然还有火枪,火枪这个东西攀安知还是知道的。可问题是,骑兵居然用火枪,他没见识过。三是这些骑兵远距离里用火枪,冲过来时用的是马刀,这些马刀质地不错,北山国的刀枪一砍就断。

遭遇战打的很突然,攀安知的七千人大军还兴致勃勃的往伊波城赶,就听到了马蹄声。在琉球国,很少能有机会听到上千匹战马狂奔时所引起的大地的震动。等大家发现到不对时,很都没想到是遇到骑兵了,而是觉得可能是地震了。琉球国本来就多地震,如果是地震,倒没什么可怕,特别是在旷野的地方。等前面的战马出现时,大多数北山国的士兵都惊呆了,他们真的没见过这种骑兵,根本就不知道要跑。

第一波的火枪打的北山国的士兵就地躺倒了一大片,骑在马上,命中率要低。北山国的士兵正好是集结行军的,所以还是很多人中枪。放完枪,骑兵们把枪挂好,抽出马刀,一时间,高举的马刀闪出耀眼的光芒,看的北山国的士兵们目眩,根本不知四散而逃,反由骑军冲近随意的砍杀。

好在攀安知自己处在后军,等骑兵杀到中军的时候,他才得报,马上就逃到了一边,就看到骑兵呼啸而过,等他还没反应过来,骑兵又杀了个回马枪。

前面是先头部队死伤在枪弹和马踩,中军大多被砍伤,这会骑兵回师,后军又是刚被砍和冲撞,又受到了枪击,打的北山国的士兵们晕头转向根本不知怎么回事。

骑后冲了一个回头就跑的没影了,这把攀安知气的要死。七千多人的军队,这会还只有两千多人,死伤两千多,还有的人已经跑的没影了。

这下子,与中山国有些往来的按司们,心里有底了,中山国到底是琉球三国中军事最强的国之呀。攀安知则被打懵了,根本不知是进是退。凭着两千人想要去打伊波城,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刚才的骑兵来去如风,攀安知根本不知是怎么回事,人家要想把这七千人给一起收拾了,根本是小菜。

攀安适带着惊恐,仓皇北还,没走多一回,大地又开始震动起来,这下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个个发足猛跑,两条腿总是跑不过四条腿。此战,七千北山士兵有两千多被打散,俘虏一千多人,另有三千多人被打死,国王攀安知战死。

只到攀安知战死,北山国才收到夷洲方面的斥诏,说的是,北山国在中山国境内袭击了南山国的军队。这下子,那些逃回去的按司们才知道,原来在中山国境内碰到的南山国的军队,而不是中山国的。南山国的军力突然被的如此强大,真是让人费解。当务之急不是费解,而是怎么面对南山国的讨伐。

至此,不只是中山国和北山国,连南山国也清楚夷洲的心思了。他鲁每当政仅一个月,南山国打的中山投降,北山赔款割地。他鲁每本人兴高采烈,让他失望的是,南山国国力太弱了,供给太差,每日都必需有一条船自夷洲发来,这船装满了夷洲的各种特产,这船上的物品,全都是他鲁每国王专用的。

南山国的按司们也清楚了,他鲁每是个无用的纨绔子弟。偏居一隅,居然大兴土木。暂住大户,每日歌舞,当政后第一件事,便是采纳美女。这些让地方上的按司们大为失望,他们刚刚经历了战争。在与达勃期的作战中,个个都是被打的遍体鳞伤。若不夷洲人的支持,这些按司们根本无法组织出军队,本来琉球三国的经济已经在夷洲人的手上了,如此一来,更加完蛋。

永乐十一(141)年五月,南山国王他鲁每遣使入大明朝,称国内动乱,乱臣篡逆,邻国为祸,所幸的是,举国同伊,众地成城。谋逆之辈服诛,中山顿首,北山败死。

有意思的是,南山国这时抬出了前朝舜天王朝时的末代国王义本,说是南山国实为当初禅让的义本国王的后代。现在的情形之下,三国分裂已久,不合于前朝一统的局面,如今天运如此,三国一统,特别要求大明朝天国册封。

言辞极为恭顺,看的永乐大喜,不过他还是不大放心,于是派了使臣出使琉球。中官赵庆,出使琉球。赵庆是司礼监少监,他到了琉球国后,彻底颠覆了杨刚对大明朝太监的概念。

杨刚接触最多的还是郑和、王景弘和周满等人,这帮人都是正直之辈,而且极有才干的。这位赵庆显然就不同了,到了琉球之后,居然索贿。

本来杨刚给他鲁每出的主意是,让赵庆去参观大里城废墟,在赵庆面前哭诉一下。哪知赵庆一到那就皱眉头,不只是他鲁每,连同他鲁每的手下以及中山北山的降臣们个个都摇头。大明朝的天威在,博大宽仁却没了。

赵庆带着大量的财物走了,当年巴志送给本部平原的金彩屏围如今送了给他。回去后不久,大明朝的诏书封印到了,而且还有很多赏赐,光铜钱就有两万钱,这让他鲁每开心的很。再怎么开心,这些也都是过手的浮财,南山国在这半年的征战中欠下了夷洲大量的债务。这些钱倒不是用来还债,而是用来购买奢侈品。

琉球三国这会全都知道真正败在了谁的手上,不是他鲁每,而是夷洲。打败了琉球所有的对手之后,地方各大按司被要求与日本的世家一样,往夷洲送质子。同样的,这些人也被押着到夷洲免费旅游了一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下他们看到了琉球与夷洲的差距。

他鲁每最后定都原中山国都城首里,这个举动让他失去了最后南山国的传统支持力量。整个琉球民心全都倒向了夷洲,杨刚在等,等他鲁每自取灭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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