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话·正传“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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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犸亥一直在给我做反应训练,以前“摸到他”修炼的时候他就给我做过不少,现在重新返回做反应训练,令我有些疑惑。除了反应训练外,他还让我做最基础的一类体能训练,至于为什么这样安排,他说是跟这段时间以来沉默寡言、不知什么时候又人间蒸发的剑豹有关。所以这十几天的训练都是些体力活,正因如此,我可以在“中场休息”的时间里抽空做“灵力再生把握”训练。

好吧,在第十八天的时候,我发现我出现了灵脉疲劳,虽然不影响灵力发挥,但一想到十九天前那个离奇古怪的倒影,我就不敢放任这疲劳不管了。

“犸亥老师,我请求暂停训练休息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找到犸亥,向他申请休息。

他被吓了一跳,像是我从来就不会说“休息”这种话似的。“什么?!暂停训练?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什么作风不作风的,”为了不被倒影再次困扰,我必须把这个假请下来,“我的脉都要萎掉了,就休息一天,一天都不行吗?”

“少吹牛了,全身灵脉破裂都还安然无恙的人,一个脉疲劳就称自己脉都要萎掉,谁信啊。”

“所以说让我休息一天!我会用希诺恪快点恢复过来的!”

“哦。希诺恪那种东西能不用还是不要用的好。”犸亥看我几眼,说,“休息一天就免了,不过,你下午再来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我会在最高山顶等你。”

哎。

算了吧,能休息一早上我已经非常满足了。下山以后,我直接倒下草地上,开始打盹。

—下午—

不幸的Jotan大人啊……太阳光都能把人亮醒啊……

我躺在草地上,依然闭着眼睛。唉,时间快到了吧,但是全身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呃,我承认,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动。

到时候跟犸亥讲我睡过头,他应该不会怪罪我吧。不行,还是起来吧,说谎话我实在不在行,就算说出来了,我也圆不了谎。

这时候一只脚推了推我的腰。

看吧,犸亥来找我了……不不不,犸亥怎么可能用脚推我?(我是说他现在要叫我起来的话都是用棒子的杀气,我要是感觉到的话就是惊醒,否则便是打醒了。)

“谁啊?”我懒精无神地问。

“还活着呢,”陌生的声音,“抓回去还是?”

“抓你个头啊,就地解决啊,杀Breakdown的事不需要向上面报告。”

就?地?解?决?怎么回事?

还有,这什么感觉,刀吗?我猛地睁眼,身体条件反射地雷触起来,手肘一顶,转身一翻,迅速蹬地冲出五六米远,往回定睛一看,一把雪亮亮的长军刀插进了我刚刚躺的位置。

来者二人,加铂斯军装。

追杀剑豹的人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吗?我下意识往剑豹的营帐那边看去,咦?营帐呢?原来搭营帐的地方空无一物。莫非剑豹被这两人解决掉了吗?开什么玩笑!他好歹也是那啥青魂的团长,这两个士兵怎么说也奈何不了他的。

剑豹去哪了?

“挺机灵啊?布约克宕的小鬼?”士兵从地上拔起刀子,指着我说,“你怎么会只身一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呢?真奇怪啊?还正好让我们找到了?”

他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我只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便紧紧盯着问话士兵手里握着的刀子,就像训练时盯着犸亥手里的棍子一样——刀子和棍子都是一个道理,唯一的区别,不过就是棍子可以容许躲不开,刀子的躲避则不允许任何失手,仅此而已。

另一个士兵动了我的双腿肌肉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但那士兵只是缓慢靠近我。“话说,你要是想活命,我们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拿刀的家伙对他的行为略有不解,这个人仍是自顾自走到我跟前,从一兜里抽出一张折了两折的纸,把它打开,拿给我看,“你要是能告诉我们,这个人是不是住在这附近,或者说,你见到过他往哪里走了没有?”

纸上清晰而形象地画着剑豹穿正装戴面具的样子。

这两人果不其然是来找剑豹的,看来剑豹是在他们来之前先撤离了。

我不说话,只是密切关注着拿图士兵的动作。死死盯着,一丝不放松。

“你他妈!”拿画的士兵看我看着看着就发起火来了,他大骂一声——拳头的皮肤紧张了,赶快闪避!士兵一拳打中空气。拿刀的动了,看他脚的动作,是正面,好,用疼痛来警告他们一下。手部雷触,刀向我脑门心劈过来时,我半蹲着往侧面一跨,聚着闪电的手刀直直磕在拿刀士兵的腹部。我没空关心那倒地声和呻吟声。听觉雷触,背后果然有呲呲电鸣的脚步声,近了——来了!下蹲,雷声在头顶,很好,又打空了,上肢雷触,抓住士兵胳膊,气通,前摔!

“啊!”士兵被重重摔倒,在捂腹蜷地的同伴身上摔了个狗吃屎。

咦?

我惊人地搞定了两个加铂斯士兵?!开玩笑吧?犸亥给我做训练的时候,我就算豁出全力,都还是会挨打,犸亥单单说一句“好好认真点了”,接下来的结果都会是——我毫无胜算地挨棍子,怎么都躲闪不开的。如今,这两个人身为士兵竟伤不到我。

看来犸亥的训练起实际作用了。至少我之前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我忽然懂得犸亥给反应训练和体能训练回火的原因了。

就这样跟他们对峙吧,他们自己离开自然很好,若他们不肯善罢甘休,我就把他们消耗到没力气打。哎,我确乎是没有杀心,即使这二人明摆着地要杀我。

“我说……这小鬼……好厉害!”被压着的拿刀士兵感叹道。

另一个家伙暴怒地吼道:“闭上你那臭嘴!堂堂军人,败给区区一个小鬼?还不快给我起来!”他从同伴身上爬起来,揉揉下巴,吸了吸嘴唇,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抢走同伴的刀,向我狂奔过来。

又是大正面。

下肢雷触,我直线冲向士兵。

“不要命了吗?嘿,正合我意!”他要挥刀了,手腕变向,是横向挥砍。

手部雷触,俯身突进,过刀,再来,腹部。

“老子不会轻敌了小耗子!”好歹是个军人,他蹲了一下,膝盖骨向上猛顶,重重顶到我的右胸口。好闷!幸好不是左边,因为没有完整胸骨的保护我血沁会直接受伤的。所以焖又怎么样呢,继续向前,不要犹豫。我重新手部雷触,打击腹部!

“噗!”士兵还是中招了,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停手,拿刀的手还是狠狠砍过来。左下砍击,闪躲角度严苛,打击手腕让他放刀吧。手部雷……等等!

一瞬间的杀气射中我背心——后面有人?!

我记起还有一个人,真是疏忽了。

来不及闪躲的,就这一瞬之间的事,前后有人旁边有刀,只能突破最有可能的——后面。

脚部雷触,我估计着他腰部的位置,蹬地,头槌。

然而我没有得逞,拿刀的把刀放了,双手腾出死死揪住我的衣领子,我空跳了一下,被扯在原地。另一人的杀气已经逼向我后脑勺了,我正准备挣破衣服闪躲,头发却被第三只手揪住。

暴躁士兵对同伴使了个“干得不错”的眼神,从地上捡起刀子。要砍了,不,是刺,看他这架势,要刺血沁。

头发被抓死了,暴躁士兵的手已经青筋暴起了。

命和头发做选择?我自然只能委屈我的“金闪闪”了。脚部雷触,右侧低冲,往右的躲避距离最短,低冲是为了更快挣脱头发。呀!!(痛痛痛痛痛痛痛!)

刀,和衣服擦肩而过,眼看着刀就要刺到同伴,暴躁士兵脚一撇侧过身,两个人又撞上一次。

呼,逃脱了。我的头顶被钻心的疼痛支配着。我伸手一模,好哇,秃了一片!看看那两个站不稳又倒下去的,其中一人还抓着一大把麦芽糖拔丝团一样我的“金闪闪”。

好痛,好气,好过分!

同时不得不说我头皮质量真是太好了,这么一大把头发被生扯下来,头皮居然安然无恙,连一滴血都没有流。

“疯亡命的!”暴躁士兵又开始骂人,手在地面划了几下,嗖地爬起来了,他眼中的气急败坏愈发激烈,持刀直直杀来,我向左躲闪,他又把刀掷向我。

视觉雷触,能看见整把刀都被注入了灵力,而且,另一位士兵把我头发一丢,爬起来,绕向我后方——他们想夹击我。这个距离来得及的,走空中便好。下肢雷触,跳跃!

(就在我跳的瞬间,我看见暴躁士兵对着我划了一下手指)

怎么回事?脚怎么——脚定住了??!偏偏在这种一瞬间就能决定生死的时候!感觉不到脚了!!!

是暴躁士兵干的吗?可恶!

怎么办?冷静!死定了!一样一样地对付!飞刀会刺穿我肚皮的!那就先把刀躲了!

我侧过身子,尝试躲避那把刀,但暴躁士兵却控制刀往他那边飞去,接住,然后,下令另一人不要动手。

吓死我了……我吁吁地喘着气。

“我这属性用得咋样啊?嘿,属性这东西世上有多少我就能用多少!还得感谢咱老祖宗伊恩!”暴躁士兵接住刀后,开始扭捏着声音对我说话,“亏你把老子弄得那么惨,我要把你的皮剥下来喂狗!”

果然是他所作为。

我还是使劲抬了抬脚,不行,感觉不到脚,加上手来拔一拔,同样没用,彻底固定在地上了。

“我看见你这一头黄毛就不顺眼,屎一样的,我就先把你这头皮扒下来!”士兵拿着刀就要往我后脑勺上割。

挣扎,无果,头皮要没了。不仅头皮即将离我而去,骨头也会暴露出来。这是最危险的时刻了,我如今力不能及,谁来……救救我?救命!不,喊不出口,这是虚荣心在作祟吗?

救命!

救命!!!!我的脑袋里回响着我的求救,那种激烈的情感使我心灵都颤抖了。

刀的寒气慢慢逼向我的头皮,在我极其强烈的求生欲中,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某种苏醒了。

「喂,我说~交给我呗?」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不,不仅仅是似曾相识——这是我自己的声音?但,很古怪的感觉,就像是,沉到海底听到的。

我的后脑勺已经接触到刀了,我胡乱地向后打,却什么也打不到。

好,交给你,怎么交?情急之下我决定让他来拯救我,我在脑海里想。

「沉睡……呃,就是睡觉,睡觉就好。」怪异的声音回复我了。

睡觉?!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睡得着!啊!好痛!!士兵开始剥头皮了。看来睡不着也得睡了。

我闭上眼,逼迫自己睡去。这时我感觉身体里有种被排开上升的感觉,然后,意识像是被周围各个方向的吸力五马分尸,飘散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世界去了,等等?飘出去了?我死了吗?还是,成功了?

没错,是成功了,我的意识“刚被扯散就又醒过来了”,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自己像是个“使用着自己感官的旁观者”,不过,这种感觉也在刚刚出现过后化为乌有,我依然马上回到真实。

刀还在我头皮上割,不知怎的,我突然很来气——痛死人了,痛得人火大!“死杂碎我真是越看你们越不顺眼!!!”忍无可忍的我对他们吼道。

“怎的?咍哟!原来你个玻璃渣子的会说话的嘛?死到临头开始发牢骚了是吧?说什么?杂碎?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呢?啊?”暴躁士兵的语气真让人反胃,感觉就像某个课间——

“al-233想当大英雄呢!你们知道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你想当拯救大家的英雄啊?我真看好你啊~”

“到时候是不是要我们一起欢呼着拍巴掌啊?”

这真是令人怀念的场景啊?

右脸脚烫乎乎的,说来还是种别样的享受,挺舒服的。

“呵,呵呵呵哈哈哈???!”我实在是忍俊不禁了,这只待宰羔羊真的是滑稽得不行,“——你才是死到临头了小哥,趁还有机会说话,说什么都好~多说几句吧!!”固定我的脚?蠢货,鬼都知道属性师死后,他的属性效果和属性衍生物都会灰飞烟灭,直接把这自以为是的暴躁士兵做掉,我的脚就解脱出来了。至于另一人,到时候再说吧。

事实上我一开始没有这样的打算的,但是!!!谁叫这家伙先惹我的呢??我真蠢,别人都骑到脸上来了,也不肯让他们归西了事,嗯,我真蠢啊,居然能让他们对我如此欺凌。

“嚯?”暴躁士兵吃惊地走到我面前,刀子插地里去,“我才死到临头?来,你杀我啊?爷爷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杀,看看你有没有这能耐。”他立正站在我面前,恶笑着。

真是懂事的死鬼,省得我还要去整些花里胡哨的。手部雷触,手部灵力雷触——话说,这招叫什么好呢,嗯,就这样——电割!

我控制着留他全尸的力道,把电抛出去。一条金光闪烁的弧形闪电飞向暴躁士兵颈部。他立即反应闪躲,但速度不及电弧(可不是电弧触电那个电弧啊),被命中了脖子,鲜血喷泉一样地喷出来,溅了几滴在我脸上。他大叫,但叫不出声,不出我所料,气管应该也断了的。士兵倒地,手极力地想把切开的脖子拼合回去,不过,或许他自己都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救了。

是的,那家伙很快就没什么动静了。我的脚自由了,心情也放松得多了。我活动活动脚,扭头向另一个士兵看了一眼。看他那眼神应该是吓破胆了——嘁,我是说怎么半天不见另一人。

不看他这一眼还没什么,这士兵像失灵一样的,抖里抖气地冲向我,同时一把拔起同伴插在地里的刀,没命地砍过来。

切,狗急跳墙吗?无聊。

我轻松地躲过这简单的攻击模式,顺手往他头顶甩了个电割过去,“嚓”地一声他的头发被切割下一片,但,他已经精神崩溃了,只知道对我发起攻击。

实话实说吧,我实在不想见血的,但如果实在过于惹人心烦,还妄想玩弄我的命,那就另当别论——比如这位不懂得知难而退的蠢笨士兵,被恐惧和怒气操控着手胡乱挥刀,不时还整些危险的属性:喷火啦,地刺啦……他自己也看见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夹着尾巴滚蛋呢?我已经不想再容忍这蠢货乱来了,在这么漂亮的云縻原,只有白的云縻原。我实在不想见到除了雪花之外的杂质混到这一片纯白里——比如这些士兵肮脏的行径,还有令人作呕的污血。我不想见血的,但还是把污血弄在这么白的云縻原上了。

犸亥那招倒还不错。嗯,把他电到不省人事就好了,再把他们的血弄在这单纯的白色上的话,我简直就是个罪人了~

全身雷触,聚集雷元素粒子,接下来的就是最后一次闪避了,灵力雷触,金祾起。我闪开刀子,一把抓住士兵两只手手腕。高频,放电!

那人通电了,受到高频高压的电击,他的身体电灯泡一样亮起来,而且扑闪扑闪,他疯狂地挣扎着,同时发出惨叫,随着时间流逝,他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他没再挣扎,也没声音了。我停下放电,一个焦黑的人体,胡乱抽搐地倒地,眼睛泛白,口吐白沫。真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可爱姿态~

看看我的杰作。算是个水平检测吗?这么说来,这两个玩具一样的东西实在太不让人过瘾了啊,玩都没玩够就坏掉了。这八个多月来的各种修炼训练真是没有白费啊。

唉,不说了,两个脏东西放在云縻原上真是煞风景到极点,太碍眼了,丢到湖里喂鱼吧。我一手拖着一个人,双双丢下水。不错,力气也比之前大多了。

完事了。我看那两个人漂在水面上,同时看见我自己的倒影。右脸的魆黑爪痕形印记,长的一条已经过了颧骨,快触到我的眼眶,这玩意真是眼熟。我记得刚来万冢岭时,也看见过这印记。可惜那时印记有些烧人,烧得我有点失常了。

呵,我真是个坏脾气,想想当时太不应该,对着臆想的幻象乱开炮,打坏屋子也就算了,还嫌“Dohato”啰嗦,把那家伙给抹杀掉了,最后还气得“跟自己干了一架”……切,结果还不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实在是很抱歉啊。

“我真蠢,对吧?”我对着水里的倒影问。我知道被我叫下去的他一直在看着我,听着我的,就像大多数时候我在那种轻飘飘、半梦半醒的状态里看着他听着他那样。

我的脑海出现来自他的,极其强烈的情感。

“什么叫‘原来如此’?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啊。我承认我的脾气真是很臭,可我真的不想你生气啊,亲爱的,我。”接下来我就听见他的尖吼了,虽然依旧是平时我习以为常的散在水里一样的音效,但愤怒的强烈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好啦,我真是不想那些蠢货伤害你,结果你总是白痴一样地让他们伤害,莽夫一样地硬撑。我很烦呐(/ne/)。所以,从你身上我坚定了,要做你的拳脚,去反击。”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完全苏醒过来的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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