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和你谈论哲学。”

“如果你要认真探讨的，我可以陪你详谈。”

冯子健苦起脸道：“请回正题。”

穿梭在回忆中的奏同样感到无言，搞不懂自己当时为何会陪冯子健在讨论哲学问题。

“原本存在于一九七七年的赵澄，与从二零五零年回来的赵澄，双方同时存在相同的时间轴上，即会被世界视为‘异物’从而排斥修正。”

“你们最初计划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刚才就说过了，我设计的时光机本来就预定回去二零一二年。先与当时的澄融合，再找我联络。她孤身一人误闯至一九七七年纯属意外……好吧，我承认是未来的我考虑不周，从一开始应该设计成战斗型机械人，那么澄便无需离开安全装置……”

战斗型机械人吗？

奏有点想嘲笑当时的自己，结果而言，二周目她真是搞出那样的玩意，但最终还是输了。

败在更加强大的对手面前。

最先计划是要找到自己，然后展开后续计划。结果阴差阳错，导致今天历史大混乱。

“房宛萍是‘未来’的赵澄？”

奏望望卧在身边的澄，点头道：“受世界修正的影响，‘未来’的澄进入假死状态，后来由房兆麟及其友人秘密收藏，同时从她身上获得纪录过去未来情报的电纸书，通过它未卜先知，二人双双成为富豪。”

“电纸书？”

“我的权能只能检索已经存在的资料，并不能预知未来情报，所以在未来世界将当时的‘历史’纪录下来。虽然因为意外而落在外人手中，不过电纸书既已存在于‘现在’，我就能自由阅读上面的资料。”

“好吧，假定你所说的全部属实，那么如何让宛萍醒过来？”

奏眉心皱成一条线：“将‘现在’及‘未来’两位澄合二为一，将‘矛盾’消除，自然不需再惧怕世界干涉。”

实行计划可谓非常困难，另一位赵澄被苏联抓去，视为实验品持续研究至今。想救她以及其他共在研究室的魔女，可谓难如登天。

面对开发出对魔女专用武器的军队，奏并无把握能安然进去且救人离开。

于此情况下，天生擅长杀人的冯子健，比谁都更可靠。

不过冯子健对世界毫无眷恋，他苟活至今，只是希望为文月瑠衣报仇，杀光那批造马的大作家大评审。至于会协助房宛萍，亦仅仅是她曾经有恩于文月瑠衣。

“除着澄的成长，权能觉醒下，时间已经无多。如不尽早让两边合体，我怕夜长梦多，会产生更多问题。”奏当然有备而来，向冯子健提出交易：“谈谈交易吧：我帮你报仇，杀光余下八位作家；你帮我解决末日危机，顺手救醒澄。”

报仇名单上尚余八位作家。

奏帮他杀光所有人，那么冯子健便要帮她解决即将降临的世界危机。

“交易内容似乎不大对等。报仇这些事我早有计划，一个人都行，根本毋庸帮忙。”

“是吗？余下八位目标，你打算杀到甚么时候？要是中间失败，被警察抓住，岂非功亏一篑？何况当中有一位，你根本找不到他的罪证，想用甚么理由处理他？反之有我协助，配合我的权能，执行我的计划，保证他们会死得非常难看，从此永不超生，比你现在的计划更痛快。”

奏为进行这场谈判，花费不少时间，透过全知之书搜集情报，再订好计划。

眼见冯子健还不肯答应，她索性将全知之书砸在他大脑，让他接受之前两次与房宛萍出生入世的世界线的记忆。

“将阁下‘曾经’经历过的回忆原璧归赵。

“原本的你与澄前后三次相会，但因为时间的倒流重置，前两次遭到抹消而变成‘从未发生’，从‘现在’而言是‘不存在’。即使未曾经历却实在发生过，之前澄向你叙述亦曾交代过，我只是将那些记忆原封不动交还。

“不能向文月的恩人尽滴水恩情，不能向澄尽报知己之恩，这样子说得过去吗？

“你不能说‘不要’——只有我知道拯救‘宛萍’的方法，而你亦只能答应。”

为了“他”的未来，她必须好好守护人类的世界，为此不惜化为恶鬼。

“很好，你赢了。”完全恢复之前两次陪同房宛萍查找凶手的记忆，冯子健记起二人之间种种情义，怎可能再置身事外：“嗨，将那八位人渣全部杀光，一个都不留！”

“相对地，世界的未来就拜托你了，未来的英雄。”

奏的全知权能，当侦探时固然无大能敌，当犯人时更加天下无双。不再是像之前一个接一个杀害，一人就匹比情报局的奏，彻底摸清楚八人的行动，在全国作家协会广东省圣诞节聚会当天一口气绑走所有人，囚禁于罗浮山一栋别墅中。另外骇入中国中央电视台频道，转播别墅内的状况。

“各位先生女士，欢迎光临。

“想必各位已经读过我发给各位的信函，读毕信上的罪状，未知有否悔过之意？

“若然你们当中有悔意，愿意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不妨在此公开告解。

“你们这些欺世盗名之辈，是时候逐一受罚，接受天诛之刑。

“别打算逃走，我已经骇进一台军方人造卫星，从宇宙锁定别墅。上面的光束炮口已经指正这栋别墅，无论谁想逃跑，抑或外人意图靠近，均一律射杀。想必各位方才已经亲眼见识其威力，若任何人后悔自己的罪孽，愿意往十八层地狱自首，我亦无任欢迎，免费送他一程。

“你们能离开此处的办法只有一个。

“接下来你们会逐一被凶手Ｘ赐死，而Ｘ就在你们八人当中。只要将Ｘ揪出来，我便即时释放余下的生还者。

“这栋别墅内装设十二组镜头，将你们一举一动摄入，在全国观众面前实时转播。让社会大众看清楚，你们这群衣冠禽兽的真正面貌。”

舞台已经架好，冯子健留在别墅附近，单人封锁军警上山救人。擅长“杀人”的他，配合奏提供军警行动情报，往往先一步出手封死所有行动，更以一敌多杀死无数士兵。

奏完全不感到惊讶，毕竟他在一周目的未来是以一敌百，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守护人护最后领土的大英雄。

“杀人”的技能，只有在战场上才发挥其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