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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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逐君皱了皱眉,接着打开一封奏折。

下人来报,“郑妃娘娘来了。”

慕逐君打了个呵欠,“让她进来。”

郑飞颜款款走进来。

“陛下。”

慕逐君点点头示意她平身。

“陛下,飞颜给你准备了一些汤药,陛下日理万机,还是要多休息的好。”

“嗯,我知道了,放下吧。”

郑飞颜把东西放下,一时之间站在那里很尴尬。

“陛下……”

“还有事儿?”

“没,陛下,臣妾最近新谱了一首曲子,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去听听?”

慕逐君揉揉眉心,略一思忖,“好啊。”

郑飞颜喜不自胜,“谢陛下,那臣妾这就去准备。”

她转身要离开,慕逐君道,“让厨房备点晚膳吧,晚上我们一起吃。”

“谢陛下。”

慕逐君等郑飞颜走后,叫来一个暗卫,“取一点这里的汤药,给国师送去,说是郑妃娘娘那里的,他懂的。”

“是。”

“剩下的汤药给我秘密处理掉,不要让人看见。”

“是。”

“然后去大将军府传个信,就说。”慕逐君想了想,自己竟然像个新婚少妇一样扭捏,“算了,大将军府不要去了。”

“是。”

郑飞颜回到寝宫,收到消息,“早日除去宓云绣。”

她冷笑一声,“看来这宓云绣得罪的人还真是多。”

还有一封东善国的信。

“颜儿,你娘去世了,姨母很难过,只希望你过得好,你要的亡蛊姨母已经准备好,就在信封的锦囊里,除了姨母以外,无人能解。”

郑飞颜从信封里拿出一个锦囊,打开,果然里面有一个像金黄色的小豆一样的东西,这就是亡蛊,传说种入人体,毒虫分泌毒素,很快蔓延人的四肢百骸,让人七窍流血而死,这过程血腥痛苦。

郑飞颜笑得阴毒,还真是个好东西呢,只可惜,这东西必须要配合《妖蛊八式》使用,转身拧了拧桌上的花瓶,一个暗门打开,她的身影混入黑暗之中。

幽暗的地宫,有着死虫的腐臭味,巨大的岩洞中央有一个刑架,一个男人衣衫褴褛被绑在上面,听到声音他抬头。脸因为过度失血泛白,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阴森可怖。

他看到郑飞颜,吐了一口脏血,“你又来了。”

“慕思君,没想到大名鼎鼎不可一世的思君殿下如今被关在地牢里像个畜生一样被人对待,怎么样,我那些毒物的滋味如何?”

“骂你变态都是在夸奖你。”

“知道吗?慕思君,我很想把你扔去和猪狗交配,可是现在你对我有利用价值,还不行,你看看,我对你多好,特意赶来和你交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我交合,只是为了吸收我的阳气,修练你的邪功!”

“那又如何,你该感到荣幸,如果没有这邪功,你早就被我折磨死了,哪有如今只是受一点鞭刑这么简单。”

“你日日给我泡毒虫水,日日让毒物爬满我身上,你简直是人魔!”

“随你怎么说。”郑飞颜娇笑一声,打开了锁拷,慕思君重心不稳跌在地上,郑飞颜解开自己的衣服,身体如蛇一般柔软的覆了上来。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的身体了吗?现在怎么,我投怀送抱你也不喜欢了?嗯?”她修长的指甲正掐着慕思君受伤的下颌,霎时间流血不止,她只是在笑。

“以前我喜欢的飞颜,不是人魔!”

“都是被你逼的!”

“是吗?我看慕逐君根本就没碰过你吧,你为了寻求安慰才来找我的,不然你可以和他交合,他看不上你这幅肮脏的样子!”

“你胡说!”郑飞颜狠狠的抽他两巴掌,打得他脸变形。

“这种邪功伤害人,我怎么可能拿他练。”

“别自欺欺人了,就是正常的交欢你们应该也没有,看看我废了的手臂就可以知道了,慕逐君有多喜欢宓云绣,就有多排斥你。”

郑飞颜恼羞成怒,穿起衣服,离开了地牢。

“五天没有饭吃了,毒虫伺候!”

毒虫爬着身上,慕思君痛不欲生,仍然大笑,“你也是个可怜人,我可怜你,被你喜欢的人玩弄抛弃,和哈哈哈哈哈哈。”

一只毒蝎子咬了他一口,他昏了过去,地上是腐烂发臭的血水。

凉亭里香气四溢,几盘瓜果,几个歌姬在水台上弹唱。

郑飞颜穿一件玫红色薄纱款款走来。

“参见陛下。”

慕逐君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爱妃请起。”

“陛下,臣妾为您准备了歌舞,陛下可喜欢?”

慕逐君笑着揽过郑飞颜,“自然是喜欢的。”

他撩起郑飞颜的头发,“爱妃的曲子呢,弹来听听吧。”

“陛下,先用些点心,这些都是臣妾亲手做的。”

慕逐君张了口,郑飞颜拿起一块糕点放进他嘴里。

“味道不错。”

凉亭里风露潇潇,暗香涌动。

淡灰色的眸子望着天空,几颗碎星星挂在天上,月光照在玄衣上,折射出那个人的身影,她说,“逐君哥哥,你的眼睛里有星星。”她说,“逐君哥哥,不管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因为你的眼睛。”

“郑…..飞颜,你看我的眼睛。”

郑飞颜笑,“陛下的眼睛很好看,怎么了?”

慕逐君笑而不语。

郑飞颜真的望向了慕逐君的眼睛,却始终没有视线对视,心里一酸,因为他没有在看她,那句话,也不是想对她说的吧。这几日他们确实在一起,可是每个晚上慕逐君都独自睡在外面的寝殿,他睡着的时候,梦里叫着那个叫宓云绣的女人的名字。

听说男人眼睛里会映着他最爱的女人的影子,可是郑飞颜在那双碎星星一样淡灰色的眼睛里,看见的是飘散的合欢花,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正在刺绣的女子。

心里一阵刺痛,郑飞颜坐到琴前,水袖一抬,曲如月下水流流泻而出,好像一条曲壑通向一个深谷,深谷边开了几株空谷百合,绽放着纯洁的光华,沁香怡人,琴声悠悠,好像带人进了一个梦。

那时候他还是个总角少年,云绣还不到他脖子的高度,那时候云绣住在宫里,每天跟在慕逐君后面,总是叽叽喳喳的。

“逐君哥哥,逐君哥哥,陪我去放风筝。”

“逐君哥哥,逐君哥哥,陪我去喂鱼。”

“逐君哥哥,逐君哥哥,我们出宫玩吧。”

记得很清楚,那年他十岁,他们俩甩开了侍从到了宫外,正巧遇上一个员外成亲。

“逐君哥哥,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都穿着红色的衣服?好热闹啊。”

“这是成亲。”

“什么叫成亲?”

“就是一个男人娶一个女人,两个人以后会在一起生活,生很多孩子,一起过一辈子。”

“生孩子?不懂,但是那个轿子好漂亮。”

“那是新娘的喜轿,绣绣以后也会坐的。”

“真的吗?那那个骑在马上的是谁?”

“是她的丈夫。”

“那绣绣以后会嫁给谁啊?”

慕逐君噗嗤一笑,“傻瓜,以后你嫁给我啊。”

那时候的云绣懵懵懂懂之间好像懂了些什么,低下了头,“逐君哥哥。”

“以后嫁给我好不好?”他不依不饶。

“好。”

“等你嫁给我,我一定给你一个盛世婚礼。”

记忆穿梭而来,好想那个单薄的身影,那个傻丫头,现在又偷偷在灯火下刺绣吧,绣绣,再等等,我会给你一片锦绣河山,并肩一起看的锦绣河山。

琴声停止,慕逐君的回忆也停止,感觉凉亭在晃动,无数的窗帘影子重合,郑飞颜走过来,她身上的薄纱薄得几乎是透明的,在慕逐君看来白瓷一般的肌肤分成几层,他使劲的揉眼睛,再睁开眼睛看,还是这样,郑飞颜的体香飘进鼻子里,他的意识开始朦胧,好像郑飞颜把他扶了起来,进了内殿,他倒在了床上,眼前重叠的层层薄纱掉了下来,香味刺鼻,不是他熟悉的味道,慕逐君想坐起来,可是感觉力不从心,身体很重,脑袋很沉,然后娇柔的女子躯体贴了上来。

“陛下。”

她的细手在慕逐君的身上移动,慕逐君感觉身体阵阵发热,意识越来越涣散,郑飞颜的唇贴上慕逐君的面颊,没一会儿,两人已经是*相对,慕逐君的脑子里出现那个正在灯下刺绣的女子的身影。

“绣绣~”

郑飞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就在这一刻,一股冷风吹进来,慕逐君的灵台瞬间清明,推开缠着自己的郑飞颜,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留下屋里一脸错愕的郑飞颜。

慕逐君连夜把季无衣找来。

“你说你就和郑飞颜吃了顿饭,然后她给你弹了首曲子,你就陷入了幻境,然后就迷迷糊糊被她拉进了房间?”

慕逐君点头。

“我估计这琴声和糕点有问题,应该有迷幻和催情的作用,也多亏了你意志坚定,还有我给你的香囊。”

慕逐君点头,“是啊,不然今晚如果毁了,我真的没面目看绣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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