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慕容白雪被这一句话堵得一下说不出话来。
“我仍旧将你当做我最在意的白雪姐姐。只是，我希望白雪姐姐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莫白芸一字一顿地说道。
看着慕容白雪皱紧的眉头，莫白芸知道现在的慕容白雪到底在想的什么。
“白雪姐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依旧将你当做是我最重要，最在意的人。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即便你看不惯，你也只当做视而不见便好。而我们，还能继续当好姐妹。对吗？”莫白芸又一次绽放出那样天真无邪的笑容。
她却不知道她现在的这幅样子，只会让人觉得可怕。
“视而不见？”慕容白雪也笑了，她只能当做没有看见吗？明知道是错的，也要眼睁睁看着莫白芸继续错下去吗？可是莫白芸的话说的如此明白了，她该如何是好？
自己最在意的好友，走上这样一条道路，她能怎么样？
“我应该阻止你，你知道的。”慕容白雪继续朝着莫白芸走近，“如果明知道你要走上魔道，我还能够眼睁睁看着你这样走上错误的道路，我不配做你的白雪姐姐。”
“昔日你一个人去玄天仙宗的时候，你心里还记得我这个妹妹吗？”莫白芸的目光轻轻一沉，“那时候你心里在意的是谁呢？总归不是我，对吗？那时候你下山其实就是为了那个人……你一开始就怀抱着自己的目的，你从不愿意和我说。白雪姐姐，你对我至始至终都有所保留，不是吗？”
“我、我将你当做最重要的人之一。可是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事无巨细地告诉你。我也不得不做出一些保留……莫白芸，你明白吗？”
“我明白或者不明白，都不重要了。”当慕容白雪做出解释的时候，莫白芸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什么都不在意了。白雪姐姐……因为那都过去了。这些时间里，我们各自遇见了不同的事情。你现在仍旧是玄天仙宗的弟子，而我却变成了仙门暗中追杀的叛徒。呵，你看……我们其实已经站在了不同的两条道路。若是你站在仙门的立场，要亲手杀了我……你来试试看也好了。”
仙门……
慕容白雪和仙门早就没有关系了。
她并非是站在仙门的立场，却更难说出心中所想。
而且，慕容白雪还没有要将自己已经不再是仙门弟子的事情告诉莫白芸。最好先让莫白芸以为慕容白雪只是下山为了完成任务，不要让莫白芸知道慕容白雪其实是要赶往魔域……
“我、”杀了莫白芸？慕容白雪能下得了手吗？她看着莫白芸，“难道，你就没有其他要告诉我的吗？比如，你为什么要和妖道之人勾结在一起，还有……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打算？我没有什么打算。仙门的人到处追杀我，我逃到这里，就只是为了保命罢了。白雪姐姐……难道说，你其实本就是仙门为了追杀我的吗？”莫白芸皱了皱眉，好像终于戴上了警惕。
慕容白雪却突然间怀疑，也许莫白芸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也许一开始莫白芸就先发现了慕容白雪，也知道慕容白雪住在这一间客栈……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莫白芸的试探。因为她不确定慕容白雪会不会是玄天仙宗派来追杀她的人。
说到底，她并不相信慕容白雪。
可是……
她还是没有完完全全将慕容白雪当做是敌人，不然的话，她早就动手了不是吗？而那个小妖怪，大概也不需要死了。
“白雪姐姐，我们还能做姐妹吗？我们……还能像是以前那样要好吗……至少……你心里还有我，对吗？”莫白芸愣愣看着慕容白雪，她的眼神里竟然写满了迷茫。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何要做这些事情。”
“我做这些事情，并非是因为谁逼迫我这样做。我只能告诉你这一点。”莫白芸很认真看着慕容白雪，“这个答案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对吗？白雪姐姐……你觉得对我失望了？对吗？”
慕容白雪没有说话，她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莫白芸，我希望你告诉我实情。”
“你这样说，其实就代表着你对我失望了。”莫白芸笑了笑，“在你眼中，你早就将我们划分为不同的人。对吗？其实我想要去找你，但是也一直因此犹豫。我担心，哪怕连你都不会理解我。”
“理解？理解你肆意滥杀无辜？理解你将人命完全不当做一回事吗？”也许莫白芸很多话都戳中了慕容白雪心中的伤感和愧疚，可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是吗？慕容白雪质问起莫白芸，“你真的觉得，你是对的吗？这一家客栈住了多少人……你要将所有的人都杀死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莫白芸没有说话，慕容白雪继续问她，“在你眼中，我和这些人，是不是也并无什么区别呢？”
“你在说什么？”莫白芸有些气愤，“你和这些人怎么会一样呢？你在我心中，和他们当然不同！”
“可事实上，我和他们并无区别不是吗？你认识这些住在这里的人吗？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却被你夺走了性命。你做着一切……甚至，我都无法看明白你为什么做这些！莫白芸，你还要继续做这些事情吗？还要继续杀害无辜的人？”
“对啊。我还会继续做这些事情，我不怕告诉你这些。也许听上去有些残酷可怕，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是吗？”
“没有什么？”
“对啊，我真的不觉得有什么……白雪姐姐，我知道对于你而言这或许有些难以理解。你不需要理解我，你只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顷刻间莫白芸就站在了距离慕容白雪只差半寸不到的距离，“白雪姐姐，我们还能做好姐妹吗？我是如此在意你，如此珍惜你……我甚至不需要你理解我。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还愿不愿意做我最重要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