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莫白芸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为什么？”

她像是根本没有听明白慕容白雪的问题，又像是眼角嘴角都挂着一抹讥笑，笑慕容白雪不懂她。

这样的莫白芸，和从前相比，真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可慕容白雪心中有愧，总觉得莫白芸变成这样，和自己好似分不开关系。

有些事情说来也可笑，当初在玄天仙宗初次见面的时候，是莫白芸主动找上她，她那时候百般冷漠，不将莫白芸当一回事，可是后来真情实感真真将莫白芸当做妹妹的，也是她。

好似还是应了那一句造化弄人。

但是慕容白雪总是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和莫白芸也要站在对立的两面。

“那只狐妖的道行并不高。”慕容白雪皱了皱眉头，忽然有意识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按理说，一只道行并不高的小妖怪，究竟又是如何化作人形的？

想来又该要问问自己面前这位了……

“那小妖怪能这样肆意杀害他人性命，都是因为你在她身边帮忙。对吗？”

见着莫白芸依旧一句话不说，慕容白雪继续说道：“她管你叫做师傅。没错吧？”可是奇怪的是，莫白芸和那妖怪竟是这样的关系，自己要杀死那小妖怪的时候，莫白芸为何无动于衷？

她就那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杀死那小东西，分明也是不将那小妖怪放在眼中，这样想来，莫白芸的那种冷血，才最让人觉得可怕。

“杀害他人性命？”莫白芸笑了起来，浅浅一笑，还有昔日那点天真无邪，却又截然不同，叫人体会不出，“白雪姐姐，难道你这一生，就当真没杀过人？嗯？”

慕容白雪一下愣住了。

她当然杀过人。

柳依依和陆寒秋，就都死在了她的手中。

“白雪姐姐，我本想说，你没杀过人，便不知道杀人是如何滋味。可是我看你刚才的表情，你应该是杀过人的。对吗？你看，自从那时候我们一起下山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连你究竟什么时候杀过人，我都不知道呢。”莫白芸轻轻一笑，眼底却似带着过去的怀念，“昔日，你非要去云影幻境，我便只能只身一人去找古秋月。你还记得这些事情吗？”

四周一片安静。

这次倒是换了慕容白雪无话可说。

“白雪姐姐，你不用担心，我说这些并非是要责怪你什么。”莫白芸的眼睛里写满了漫不经心，“我对过去的事情，并没有丝毫在意。想来想去，所有的一切，都和别人没有关系……”

她这样说，其实还是要让慕容白雪心生愧疚。

而慕容白雪联想到她所知道的一切，也不由地心痛不已。果然，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看着慕容白雪脸上那副自责和伤痛的样子，莫白芸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微弱不可见的得意。没想到那么久不见，“她”的白雪姐姐还是如此的单纯？

“你、怪我吗？”慕容白雪的声音带上几分哽咽，“想来想去，你变成现在这样，定是和我逃不脱关系的。”只不过莫白芸大概还不知道慕容白雪在这些时间里又经历了什么。

她们两人不愧是难兄难弟，一个被赶出师门还被暗中下令追杀，另一个人，差点就要直接身死于玄天仙宗，如今虽然逃出了仙门，却要应下和别人的约定赶往魔域，终究也是过上了颠沛流离，不得以的生活。

不过，慕容白雪并不打算和莫白芸说起那些。

她只是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唏嘘。

原来自己身边的人，真的要一个个都接连遭遇不幸。

“我、我想，即便你怪我，我也能理解……”却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当时她一心只想着去找云影镜，才会丢下莫白芸一个人面对剩下的事情，纵然莫白芸当时的修为甚至已经高出慕容白雪，但是不论如何，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白雪姐姐，我的确有些怪你。我怪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带我一起走呢。”莫白芸轻轻笑着，“但是我也怪我自己……那时候，我也一定做错了什么。而且，我分明是想要帮你分担一些忧愁的。古秋月也原本就是我弄丢的……只是……想来想去，最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对不起。”

“你、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这样一番谈话之后，慕容白雪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莫白芸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我想，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像是现在这样……”

可是，对的就是对的，不对的就是不对的，不是吗？

慕容白雪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重新站在了莫白芸的面前，“莫白芸……我还是要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你……是否有什么苦衷？”

慕容白雪知道莫白芸在仙门很有可能经历过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她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否和这些事情有关系呢？她会不会是不得已而为之呢？

“白雪姐姐，你果然还是要质问我吗？呵，连你也是这样的态度吗？”莫白芸又是一笑，却也是早就想到慕容白雪会问起这些，“其实，我打破你设置的结界时，已经莫名的觉得……这个房间住的就是你。但是真正确定下来，也不过是不久之前。白雪姐姐，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会用这种方法见面。在你看来，你一定觉得我变了……对吗？”

“变了？”慕容白雪皱着眉头看着莫白芸，“你、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完全不是一句变了，就能解释的不是吗？

她一把捉住了莫白芸的肩膀，“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你认为你做的对吗？没错，我也杀过人，但是我没有将人命看做

“白雪姐姐，你别枉费心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莫白芸眯着眼睛，“恰恰相反，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也不必感觉愧疚，只不过，你也同样没有资格教训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