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炎，你……”慕容白雪看着子书炎，目光和神情瞬间不太一样。

她轻轻摇着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直至现在，子书炎其实还是将她和那个慕容白雪混为一谈吗？

他还是将她当做那个人吗？那个他追寻了数百年，经历了轮回的挚爱。

明明她早就将一切都说清楚了，也以为子书炎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明白她和她并非是同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他还会那样说呢？究竟是她没有看明白他？

“你喜欢的那个人，不是我。”她内心好像有千万种感觉在翻涌着，说不出一句话，最终反而笑了出来，“那个人……不是我。你的等待，也不是我……你倒现在也没有明白吗？”

她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极力挣扎着要从子书炎怀中起来。

慕容白雪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她摇摇晃晃地站在地上，整张脸的神情都非常凝重。

子书炎也整个都愣住了。

在这种时候说错了一句话，威力是非常可怕的。

他很清楚慕容白雪最怕的是什么。

“白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仅仅是想要告诉你，我对你的爱，从来不需要你付出任何的回报。你也不需要成为和我匹配的人。因为在这个时候，即便真的有能够和我匹配的人，我也只爱你。”

他轻轻皱着眉头，难以想象倨傲而不可一世的子书炎，每一次在慕容白雪的面前，总是要显露出内心脆弱甚至扭曲的一面，他压制着内心说不出的那种慌促和不安。

想要伸手去捉住慕容白雪，却又许久没有伸出手。

“你现在好一点吗？”许久之后，他只能看着慕容白雪，温柔地地问道。

慕容白雪却依旧没有说话。

“白雪，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我相信你不会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那么，我们现在都冷静一下。”

“不，子书炎，你并不白明白我的感情。”慕容白雪轻轻皱着眉头，“也或许是我们都弄错了什么。”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说？”子书炎轻轻叹着气，他冷峻的面容上展露出了一丝的痛苦，“你现在就像是在用一把刀子一点一点地切开我的心脏，你好像非要看我痛苦的表情……可是在你面前，我总是弱势的一方。”

“是吗？”慕容白雪忽然笑了起来，“我还记得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子书炎，那时候的你非常倨傲，你温润却淡漠，神情间便透露着一股不将天下间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冷傲……你是什么时候变得，你是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落入下乘的，都是从你看见我手上的紫金铃开始。因为你相信我就是你要找到的人……一切都是那个时候开始！”

她的情绪渐渐变得激动，眼眶中有热泪在滚动着。

“可是现在……紫金铃也不见了。当初你就是因为紫金铃才相信我是你要找的人。不是吗？你将映雪剑交给我，说我就是映雪剑的主人，你说我们两个是天作之合，天生的一对。”

“后来我告诉你，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

慕容白雪的声音一阵哽咽。

可我还有没有告诉你的地方。

你最爱的那个人，不仅仅是早已经死去了，她的身体是我在占据着。

所有的一切，都本来不属于我。

“白雪，你冷静一点。”现在的慕容白雪看上去像是个疯子，自言自语说这些子书炎都很难听懂的话，但是子书炎很清楚慕容白雪只是因为他刚才的话在难受，“就像是你从前每次刺痛我的时候……我知道，是我刚才的话刺痛了你。”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终于，再一次向着慕容白雪伸出手，“白雪，到我怀抱里来。”

可是慕容白雪却轻轻摇着头，“子书炎，我觉得有很多事情，其实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我的脑子很乱，可能你也是，我们都稀里糊涂的，不是吗？可是在这之前，我们总是对那些稀里糊涂没有弄清楚的地方绝口不提，明明有太多事情都没有弄清楚……这其中甚至也包括我们对彼此的心意。你看，这些问题听起来是不是很乱……”

“慕容白雪……”

子书炎轻轻念了慕容白雪的名字，只是后者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说真的，我一丝一毫也配不上你，从来也配不上你。我的内心胆小怯弱，却又有充满杀戮杀意的时候……我是一个一塌糊涂的人，也并不强大，跟你相比我更是什么也不是。可是一直一来，你却对我倾尽全部。”

慕容白雪沉默着，在心中想着。

这一切，是不是有些耳熟？

是不是……

很像是柳依依和陆寒秋之间的关系？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谁对谁好。

慕容白雪的目光突然间渐渐地锋利起来。

“其实，我早就说过，我对于前世的回忆，并不清楚，虽然有些画面也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可是很多东西终究是混乱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渐渐地，子书炎也很难听清楚慕容白雪在说些什么。

“白雪，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说，难道是我一直来，对你表露的还不过明显……我对你的喜欢，还是不够明显？”

“不是的，只是……”慕容白雪轻轻抬起头看着子书炎，“不是你的错，只是我自己。”

她的脑海中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

她竟然对子书炎产生了怀疑……

因为陆寒秋和柳依依的事情，她竟然怀疑其子书炎对她的用心。

明明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可是她却在这时候想到这些。

“太不应该了。”她低着头喃喃自语着。

“我知道，你的情绪现在很乱，白雪，你冷静一点。”子书炎在一旁安抚着，“你只需要知道，无论怎么样，我都是爱你的，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慕容白雪抬起头看着子书炎，她很想极力拉扯出一个笑容，想说，我没事，我很好……

忽然间，一阵刺痛的感觉……

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一句陌生的话，一个陌生的回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