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子书炎，是你步步紧逼，而并非是我要逃。”慕容白雪继续走着，她走上一步，子书炎便在身后跟着她走一步，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仿佛早已经缠在一起，最后，慕容白雪终于停下了脚步。

“子书炎，我直说吧，我根本不相信什么三生情缘，你不要再在我这里白费心思了。我奉劝你还是收手吧。”慕容白雪轻轻眯着眼，眸底闪着危险的光芒，“我入仙门只是为了修习，子书炎，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包括你。”

“现在不喜欢，那以后呢？”

“执迷不悟！”慕容白雪这次看都未曾看子书炎一眼，就转身走了。

谁知道子书炎一跃到她身前，拦住了她的去处。

“慕容白雪，我知道你与慕容家的事情。”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慕容白雪心中又是一惊，子书炎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她轻轻皱了皱眉头，语气却很平静，“我与慕容家，早就没有任何瓜葛。不过这里是玄天仙宗，谁会在乎什么慕容家？”

“那慕容飞飞呢？你的大姐慕容飞飞，她也是玄天仙宗门下的弟子，这件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子书炎沉声说道。

慕容白雪自然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不说别的，慕容飞飞在玄天仙宗真可谓是风云人物，新弟子都鲜少有没听说过她的。

慕容白雪轻轻咬着牙，眼底隐藏着一股怒气，说：“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慕容飞飞，谁不知道她啊？即便她是慕容家大小姐又如何？我都说了我和慕容家早无瓜葛，子书师兄，你不是神通广大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早就不是慕容家的人了？”

“没有瓜葛？却有恨。”子书炎一字一句说道。

子书炎的目光始终平静地落在慕容白雪的身上，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他沉声道：“你恨慕容飞飞，也很慕容家。因为慕容飞飞是昔日毁掉你容貌的人，而慕容家，曾经将你逼迫到绝路。”

“够了，子书炎，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消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慕容白雪发现，她很厌恶那种被一个人彻彻底底挖空，彻彻底底看穿一切的感觉。

那些事情在她心里藏了太久，久的好像她自己都忘记了，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自一人想起来，很快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可是这些事情……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子书炎知道了。

关于慕容白雪的过往，除却慕容家的那些人，应该只有重渊知道才对。

慕容白雪轻轻摇了摇头，自嘲般笑了起来：“你当真令我惊叹。”她本以为子书炎对她一无所知，却没想到子书炎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的过往，她心里想的什么，好像根本没有一件藏在慕容白雪心里的事情是子书炎不能知道的。

“子书炎，我不知你是几时候知道这些。但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我再说一次，与你无关。”

慕容白雪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既然子书炎什么都知道了，她也不需要在他面前刻意掩盖什么，此时此刻，夜色已深，这处地方再没有她和子书炎以外的其他人。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慕容白雪忽然之间又笑了，冷冷的笑，莫名有些可怕。

“好，很好。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既然你什么都想知道……好啊，你还想知道什么？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呢？”

慕容白雪的笑，带着些许癫狂的味道。又好似炼狱修罗一般可怕，此时此刻的她，和平日里太不相像了，好似她将子书炎当做了自己的仇敌一般。

仇敌？那怎么可能？

“我现在问你想知道什么，你为何又不说呢？”

不知道几时起，慕容白雪反而向着子书炎那边凑近去了，一步步似乎紧逼一样走过去，一边沉声道：“我不知道你究竟花费多大气力，多少时间，又是用了什么办法知道了那些关于我的事情。不过现在呢，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我，这样你也能轻松很多不是吗？”

面对着慕容白雪忽然的“反客为主”，子书炎始终沉默着。

慕容白雪的眼神，有些吓人，有些可怕。可是子书炎并不在意这些。

反而，他喜欢慕容白雪在他面前展示那个被压抑了太久的人格。

多数时候，慕容白雪的淡漠好似只是为了隐忍和躲避，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她就会毫无保留地选择躲藏，冷漠，毫不在意，其实在心里根本早就将恨的人，讨厌的人，杀了一千次一万次。

她从来鲜少在人前展露的恨意，如今彻彻底底暴露在他的面前，这一点多么可贵。

他低着头，看着慕容白雪一点点朝着自己走近，借着月光，他始终看不见慕容白雪的表情，那张白银面具，实在太碍眼了。

可是他始终没说话。

直至慕容白雪都有些不耐烦了。

子书炎才提出了他的问题：“重渊。我想知道，关于你和重渊。”

“重渊……重渊长老的名讳，你也敢……”慕容白雪勾起一个冷冷的笑，目光闪烁着，“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呢。”

“他救了你，是不是？”这一次，子书炎的语气带着不确定，他显然在等待一个确定的答案。而很快的时间内，子书炎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慕容白雪倒是有些无所谓，笑道：“子书炎，所以你还要知道什么？说来奇怪……你对我的执念，仅仅因为所谓的三生情缘，太可笑了。呵……我现在才算知道……”

慕容白雪顿了顿，一片寂静之中，忽然吹过了一阵狂风，也只是短短时间，一切归于平静。

慕容白雪看着子书炎，说：

“子书炎，平心而论，你真的知道所谓情爱是什么？你真的喜欢我？你的心魔是我，还是所谓的三生情缘。束缚你的真的是我，还是你相信的所谓天命？所谓的命中注定……你真的分得清楚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