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始亦是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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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担惊受怕,仍被大黑山的人带上了大船。

一日后,出了西海郡地界,复又进了群山。

其间路过几处城池,有何美妙风景,杨逸都不曾留意,心头装着的尽是如何脱身。

山中无岁月,加之他心神不属,也不知走了多少时日,是否出了中原地界,浑浑噩噩中又是如何再入了昆仑。

春日衣衫,终加上了御寒披风。

只是这一日,眼前景物再也由不得他去胡思乱想。

此时所在,乃是一座高耸雪峰,举目望去,层层叠叠云海,连绵起伏山峦。

俯瞰山腰,平坦处已拉起了数十座塞外大帐,装束各异的人进进出出,而各色帐篷正中,一座三层黑色圆形祭台坐落,约莫有七八丈宽,高于帐顶,该是有两丈以上,周围站着许多人前来跪拜,络绎不绝。

这深山之中,却不寂寥,热闹非凡。

再往西边望去时,便是不知多高的山崖。

杨逸骑在马上,震惊于魔门祭祀场面浩大,又觉得崇尚神灵,委实不算道理,对并骑停在身边的岳潇潇道:“姐姐你告诉我,这算不算崇尚异端邪说?愚民愚己?”

岳潇潇淡淡道:“你愿怎么说便怎么说吧,我也不想和你争。”

她心中道:“若说愚民,道家说仙,谁见过?佛家道佛,谁遇过?宗教大型祭祀,又怎会是我们一门所行之事?”

一行人又策马下到山腰,入了人群。

杨逸被岳潇潇带到一座大帐篷中,里面并无一人,岳潇潇等人把他丢进里面,让他等着,便自行走了。

杨逸打量着账内摆设,皱眉觉得不解,这些摆设若说是中原大家门户所用才对,摆在塞外大帐中,便显得格格不入。

脚下精致地毯,雕龙刻凤,蔓延至每个角落,左侧一张梨花理石大案,摆放着十方古砚,蚕纸墨迹未干,右侧雕花床,檀木桌,淡淡芬香不散,水墨屏风,珍珠幕帘,一应摆设竟如寝舍一般无异,且是中原风格。

他举步走到大案前,注视着纸上文字,上书:“情深深,意绵绵,嫁衣红线。天也拦,地也拦,嫁衣谁穿?”本不是什么工整诗词,以行书落笔写成。但所书之人却是书画大家,字里行间笔意纵横,龙飞凤舞,洒脱不羁。

杨逸奇道:“能写出这般气势,该不是儿女情长所困之人才是,但词间颇显女儿家忧伤,这却是为何?”

他见一旁还有一个画卷,也不管主人是否同意,伸手便展开来看,却见卷上画着一美丽女子,斜坐于小桥流水亭台畔,神色凄楚之意透笔而出,上题词便是这首词。

杨逸顿时呆住,眼中竟是难以置信。

那画中女子,若不是平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回过神来忙看向案上它处,又见一玉匣横摆,哪还管是谁人物件,见没上锁,伸手打开一看,瞬间往后倒退连连,坐到案后一张胡椅之上,张口踹着气。

许久才苦笑连连,自语道:“老天爷你可否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否平阳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姐姐?这盒中笛子你莫告诉我不是和玉笛魔君的不一样。”

那玉匣中,正摆着一只翠绿玉笛,和当日江上玉笛手中的一模一样,半分不差。

杨逸直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因果来,那画中女子,匣中玉笛,怎也想不出个理由怎会出现在这里。

“王爷怎么了?”

杨逸忽地回过神来,案前已站着一天蓝衣衫女子,正侧身看着桌上画卷。

那女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青丝披散极腰,不施任何饰物,神色淡然,目光清冷,就这么站在那里,杨逸竟有些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他见那女子看桌上画卷,急忙问道:“她是谁?这画谁画的?”

此时他心中早忘了什么炼魂心典,生在牢狱。

一心只想知道画中人和玉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人头也不回道:“这是帝女宫三百年前女帝,帝门千年来最了不得的天帝,王爷你认识?”

她问完又觉不对,杨逸不过二十多年纪,怎会认识三百年前女帝,轻笑道:“本座也笨,王爷怎会认识?”

杨逸觉得这女子声音淡淡传来,予人如沐春风般清新,心平气和,内心的翻腾情绪竟淡了许多,道:“只是和一个故人一模一样罢了。”

那女人轻轻嗯了一声,又见玉匣打开,也不生气,道:“王爷是否又要问本座这支玉笛?”

杨逸直想说姑娘你明察秋毫,我正有此意,点头道:“姑娘能否告知?”

那女人收了画卷,又将玉匣掩上,轻轻说道:“这也是三百年前女帝遗物,王爷在何处见过么?”

杨逸点头道:“在一个前辈高人那里见过。”

说完顿时想起岳湘琴曾经说的往事,讶道:“那位女帝是三菁秀?”

若是如此,该是说得通的,此女大乱中原,不知杀了多少人,还真当得起千年来魔门最了不起的天帝一言。

但平阳为何和三菁秀一模一样?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那女子道:“你说的前辈高人该是燕道凡对不对,便是你们说的玉笛魔君?”

杨逸还不知道玉笛本名燕道凡,哦了一声道:“却是他。”

那女子站在案前突然安静下来,也不看杨逸,似乎在想些什么。

杨逸觉得此女该是不凡,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皆予人淡然如春风般的舒适感觉,自己生怕仅见。

忽地皱眉,暗叫不好!他竟然此时方才意识到这女子他并不认识,此女收藏魔门前天帝像和遗物,他都不用怎么想便知此女乃是当今魔门四脉帝女宫女帝。

讶道:“你是女帝!”

那女子依然轻声轻语道:“很惊讶么?难道不像?”

杨逸暗暗叫了一百个像,仅仅往哪里一站便让人心神不属,为你所控,将炼魂心典修到这等程度,不像也得像。

又想起自己是被抓到此处来的,此时竟一点也不害怕,也不知该庆幸还是默哀。

苦笑道:“女帝是来劝我做天帝?亦或自己造一个天帝?”

那女子依旧淡然微笑,道:“王爷叫本座水仙便好,王爷想让本座如何做呢?”

杨逸心道:“我说让你放我走,你是否放我?还不是逃不过你手。”

讪笑道:“女帝说笑了,只怕我无论说什么,这天帝也是非做不可了吧。不过女帝名字倒也非常贴切,清新典雅,如凌波仙子一般。”

他最后一句听起来似乎是夸赞女帝水仙,实是讽刺其金玉在外,有典雅之名,有仙子之形,但心之狠辣,却万万不是水仙花能比的。

女帝水仙轻轻一纵身,很写意的坐到案上,一举一动尽显飘飘若仙,并不生气,道:“王爷是聪明的,本座不想为难王爷的,而且尊师紫薇帝师名声他也吓人。王爷何不老老实实的做了天帝呢?剩得大家都不痛快。”

杨逸摇头道:“那是做不了的,若是做了,只怕师父也得一掌劈了我才是。”

其实他不做天帝的原因并非害怕凌虚尘怪罪,反倒是害怕皇帝这个位置多些。他性子本就不喜争斗,更莫说带着魔门回归中原,逐鹿天下。

女帝水仙悠悠一叹,倍显无奈情绪,道:“王爷真个要逼本座动手么?”

杨逸心中亦是一叹,暗道:“真不知这老头为何这般喜欢作弄于我,当真这么想要我命么?”他几番死里得生,又几番莫名其妙的再次陷身龙潭虎穴,此时一想起来,不由得不骂老天爷好没道理。

苦笑道:“女帝动手便是,我现在一点功力都没有,不太麻烦。”

女帝水仙笑道:“本座若再客气,似乎太也对不起王爷你了。”

说罢身子一晃,便欺到杨逸身前,俯身和他对视,两双眼间距离不过半尺一般。

杨逸能清晰的闻到女帝身上淡淡花香,绝代容颜,真个便如凌波仙子一般,不自觉得便看向她眼睛。

这一看却再也没有移开过。

隐隐约约间,似乎又回到紫微宫门前,师尊慈爱笑颜,清晰可见。

他便想开口叫师父,又突然想起似乎忘了什么事情,细细一想,又不知究竟忘了何事。

正作罢不想时,身边情景陡然转变,他大骇之下,伸手乱抓,什么也不曾抓住。

下一刻,身旁变作一光秃秃的山崖,四下不见树木花草,乱石都不曾有一块,竟如刀削一般整齐光洁,不似天然生成。

身前还跪着一个身着玄衣黑甲的人,面向山崖下绵绵云雾,兀自出神。

他想上去叫他,问问他的名字,但突然脑子一疼,竟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来。

忽地身畔景物再变,他还不曾看到那跪在崖上的人是谁,便被无法抵挡的力量拉向一片虚无。

“啊!”

他一生疼喝,身子前倾,左手捂着心口,右手用力的抓住椅子雕花扶手,重重的喘气。

心中全是骇然,帝女宫炼魂心典若是练到第九重,可移魂夺魄,今日却是用在他身上了,不过女帝该是没有修到九重境界,不然他也不会醒来。

“你是妖?”

杨逸闻言一愣,抬头一看,水仙正扶着案边,皱眉看他,目光中尽是不解。

水仙忽地欺上前来,右手一挥,他便觉莫大力道袭来,将他推得瘫坐在椅上。女帝水仙左手按他心口,片刻后奇道:“怎会如此?”

杨逸急道:“什么怎会日此?你莫要说我真是妖。”

他声音激动,几乎是吼出来的,若说他是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女帝水仙复又运功看向杨逸,但杨逸同她对视许久,却不再为他功法失神,反倒皱着眉看她。她收手身子一转,低声一笑,叹道:“唉!本座的炼魂心典没练到家,奈何不得王爷呢,王爷你说,让本座怎办是好?”

杨逸亦是心中大惊,若说他功力还在,能抵住女帝魔功尚且能说得过去,但此时功力全无,这是何道理他却是想不出个理由。莫不是真是妖怪?有念于此,随即便否掉这个念头,暗道:“哪有自己是妖自己都不知道。”

女帝水仙丝毫不显得有失败后的气馁情绪,依旧如初风轻云淡模样道:“王爷是否快些和本座商量出个办法?三日后便是天帝祭祀开台时日,那时候还得同其余三脉说道呢。”

杨逸暗道,若是能学到此女三成淡然,以前做王爷是装出来,也不至于被杨广说装得不像。对于三日后的天帝祭祀,他直想说你爱找谁去找谁去,但终归知道这是不切实际,此时没了炼魂魔功威胁,心中轻松了不少,笑道:“女帝大可再用摄魂夺魄的奇功来夺我魂魄,那时候还不是说什么便是什么。”

女帝水仙目光忽地一冷,旋即又恢复如初那副事不关己的淡然,白了他一眼道:“王爷莫说笑了,本座只练到七重,制不住王爷呢。”

杨逸此时毫不怀疑眼前女子会随时动手要他性命,却也不愿为活命低声下气讨饶,反倒哈哈大笑道:“那女帝不必再说。”

女帝深深望着杨逸,眼神说不出的清澈真挚,笑道“那本座便许王爷三日时间,而且我的炼魂术已再不是王爷的威胁,做了天帝,于王爷大有好处才是,还请王爷认真考虑才是。”

说罢盈盈一礼,飘飘然出了账。

杨逸此时方才出了一口气,女帝从入账起,言语虽然不曾有办法威胁,且说得客客气气,但予他感觉,此女定然比玉笛魔君燕道凡还要危险。

看着帐内摆设,心中颇不是意味,又望向书案,上面玉笛画卷俱在,暗道:“这妖女却也大方,将自己住的大帐让给了我。”

忽又想起当日江中,只怕晏诗晴和聂云也被岳潇潇迷晕,凭帝女宫做派,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当日那只狐狸坐在他床前走也不走,看来岳潇潇当真是躲在他屋内,不禁笑道:“也不知道这两姐妹是个什么习惯,动不动便往别人屋里钻。”

被困于此,功力不在,仅仅只能胡思乱想,不禁令他哭笑连连。

不知不觉,山中已入了夜,有帝女宫门人前来为他掌灯送饭,他却不敢再下筷,暗道:“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吃了,不然三日后功力为复,逃也没得逃了。”

做在案前苦思冥想着如何脱身,毫无头绪,也无睡意可言。

这时,账内进来一人,他也只抬头一看,便不在理。

那人便是岳潇潇,此时披着一件白色披风御寒,盈盈站在他面前,神色极是古怪,也不说话。

杨逸见她一句话不说,便道:“你们女帝拿我没办法,姐姐你又要来劝我做天帝?”

岳潇潇却突然热泪落下,凄然道:“你不是要去关中找静姐姐吗?怎地被抓到这里来了,让你下次不带着我走。”

杨逸闻言大震,顿时从椅子弹了起来,讶道:“你是琴丫头!”

岳湘琴抹了一把泪,嗔道:“自然是我,还能有谁来救你。”

杨逸喜出望外,能脱困倒不是最主要原因,反倒是能在此处见到岳湘琴,让他既惊切喜,张开双手便想去抱岳湘琴,却被岳湘琴矮身躲了。

岳湘琴转嗔为喜道:“你还不跟我走,动手动脚找死么?”

杨逸忙道:“你怎么救我出去?这外面全是魔门中人,满山都是。”

岳湘琴狡黠一笑道:“但他们都以为我是姐姐啊。”

杨逸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岳潇潇和岳湘琴姐妹二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算将两人放在一起,只怕也难认得出来。

至少在两人都不说话的情况下,认不出来。

岳湘琴说罢便转身往账外走去。

杨逸紧跟其后,心中不免有些打颤,暗道:“老天爷,你已把我玩的够惨,这次千万要开眼,莫在捉弄小子才是。”

账外灯火通明,将整坐雪山映得明晃晃,金灿灿,美得不似人间。

二人走出账外,刺骨寒风扑面而来,冻得杨逸浑身一抖。

那门外看守的几名帝女宫门人还向岳湘琴拜了一礼,并未阻拦。

四周人来人往,毫无半分夜间寂静味道,反倒人声鼎沸,显得极是热闹。

岳湘琴举目四望,低声道:“从南边走。”

此时也不见谁拦下他们,想来能来此处,尽是魔门中人亦或信徒,他们二人从大帐而出,倒确实没人怀疑。

杨逸虽来了此处一天,但被软禁账内,对此处布局一无所知,岳湘琴说往何处行,他跟着便成。

心道琴丫头聪明绝顶,想是早已摸透了此处布局,往南该是无碍。

不料走到南面出口处时,便生生顿住脚步,目光落在前方。

岳湘琴见他不走,疑惑道:“怎么了?”

杨逸苦笑道:“国师真巧,在这里也能遇到。”

仲玄寂立在他们二人正前方,左袖空空荡荡,冷冷看着他。

咬牙道:“倒也真巧,竟然能于此处遇见王爷,该当好好叙叙旧才是。”复又看向一旁的岳湘琴道:“牡丹仙子怎会和南王在一起?”

岳湘琴听得一愣,疑惑的看向杨逸。

杨逸暗道糟糕,老天爷你还是同我开了个大玩笑。

岳湘琴又怎会不知魔门帝女宫五花仙子之名,女帝水仙,其余四仙便是牡丹,寒梅,木兰,丁香四花。只是她并不知晓她亲姐姐岳潇潇便是牡丹仙子而已,是以陡然听闻,没能想到这里面关节罢了。

那仲玄何许人也,立刻察觉不对,欺身上前死死盯着岳湘琴道:“你是牡丹仙子的妹妹,是也不是?”

岳湘琴也知败露行藏,再不伪装,针锋相对道:“是又如何?你拿我怎地?”

杨逸暗运功力,却依然提不起分毫,心中万分焦急,不知如何对付仲玄。

仲玄嘿然笑道:“本座自不会动你分毫,不过……”他看向杨逸,冷冷道:“王爷便不在此列。”

岳湘琴轻轻一笑道:“那你打过我再说。”

说完便握着那柄锋利匕首往仲玄刺去,但她一招递出,实在平平无奇,杨逸都看得直摇头,更莫要说仲玄。

仲玄几乎看也不看匕首从何处刺来,衣袖一挥便把岳湘琴荡开,冷然道:“莫要逼本座出手。”

杨逸伸手拉住岳湘琴,就想叫她罢手,不必为他同仲玄拼命,毕竟她是岳潇潇亲妹妹,想来魔门也不会将她如何。

却见岳湘琴向他眨了眨眼,复又甩开他手,向仲玄刺去。杨逸心中顿时再无担忧,心知这丫头又想出了什么主意,不然绝不会蠢到和仲玄相斗。

只见她连着刺了几次,每每都无功而返,仲玄下手也颇有分寸,没有伤她。但被这般胡搅蛮缠,也怒上心头,喝道:“当真以为本座不敢同你动手么?”

但岳湘琴依然袭来,毫无花巧,正想再次挥袖将她击退时,突然看见她突然伸手入披风中,拔出一柄青光闪闪的断剑来,暗道不妙!衣袖方一触到剑上,嗤的一响,便被断剑划开,所附功力挡不得分毫,手臂传来钻心疼痛。

若不是高明如他仲玄者,及时收手,只怕这条手臂又得断了。

细看之下,却见伤口并无多深,只是不知为何,竟传来钻心疼痛,宛如千千万万蛇虫自手臂钻入体内一般。暗道:“不好,只怕有毒!”立马封住肩上血脉,凝神运功疗伤。

哪里还有心思管逃跑的岳湘琴和杨逸二人。

此处本就已是山腰平坦处南方出口,是以一番打斗,却没人注意观看。

杨逸和岳湘琴摆脱仲玄后便扬长而去,岳湘琴道:“还魔门五帝,太也笨蛋,把手臂递过来让我砍。”

杨逸直想笑,苦苦忍着道:“是你太过阴险,他又怎知你把师父的轩辕剑带了来?”

其实岳湘琴能一击得手,倒有大半运气成分在里头,若非仲玄有意手下留情,加之身怀神兵利器,前面又故意递出虚招引得仲玄放松警惕,不然绝不会如此轻松伤了魔帝仲玄。

岳湘琴将手中断剑收回剑鞘,奇道:“这剑还真厉害,我本以为我的玄铁匕首便已经很锋利了,不曾想连仲玄衣袖也划不开。”

杨逸道:“若是其他人方才拿着这剑,只怕仲玄现在一条手臂也不会剩下了,神话中兵刃,怎能小觑。”

走了不久,岳湘琴指着前方道:“前面有马,只是不知这山里能否骑马。”

杨逸奇道:“那你怎么骑来的?”

岳湘琴气道:“你是否要试试我们两人骑一匹马跑得快,还是他们一人一匹追得快?”

杨逸心道:“是啦,若走来路,是无论如何跑不掉的。”

二人到了拴马处,翻身上马,岳湘琴坐在前面,道:“我们往西边去,大不了去突厥草原,看他们怎么追。”

岳潇潇便如自言自语一般,回忆着这一段往事,这一段关于她关于杨逸,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岳湘琴的记忆......

“我妹妹这一逃,逃进了昆仑深处上古阵图,逃进了瑶池天宫,阴差阳错放出了血帝,所有故事,似乎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可我的故事,似乎就在这里结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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