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外来客

几个人都吓得倒退了一歩。

丁一不慌不忙地说：“里面有我囤养的蛇。”

几个人都不敢上前。

丁一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说：“别怕，洞很深，洞壁上钉了塑料纸，蛇爬不上来的。”

伍老板和村长这才麻起胆子走到洞口边。

丁二也好奇地跟了过来。

父亲却坐在屋外场院里，黑着一张脸。他认为，儿子丁一的行为都是一些无油无盐的幼稚事，自己掺和进去只表示自己也和儿子们一般幼稚。

丁一回到自己的房里，从枕头下面拿出手电筒来到洞口边。打亮电筒，照射到洞里。

洞不大，和一张饭桌差不多。

洞底丢着一些稻草，碎石板。

几条蛇盘成一个圆饼，一动不动。有两条蛇也许是因为手电光的打搅，慢慢游动起来。

那游动的蛇沿着地坑的底部慢慢爬行，时不时昂起头，试探性地想爬上土壁。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

村长说：“丁一，有几条蛇？”

丁一说：“八条。”

伍老板说：“都是什么蛇？”

丁一说：“一条谷花蛇，两条菜花蛇，一条大王蛇，两条刺刀背，两条乌梢蛇。”

伍老板说：“大王蛇是不是毒蛇？”

丁一说：“不是。”

伍老板说：“有毒蛇吗？”

丁一说：“没有。”

伍老板吼道：“我是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毒蛇！”伍万看丁一没有听懂他的话，觉得这个山巴佬确实有些愚钝，所以有些不耐烦了。

丁一心里有些窝火，我知道你是问哪里有没有毒蛇，你怎么不说明白一点？老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东西！他心里说。

丁一猛然盖上了盖板，把那些包谷秸秆用脚踢开，重新覆盖盖板。

偏房里扬起苞谷秸秆的碎屑，一层层落在大家的身上、头上。大家走过堂屋，回到场院里。

伍老板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一条洁白的毛巾，不停地掸身上头上的灰尘。

丁一冲到一边。

村长走到丁一身边，很生气地说道：“你他妈的真的是不受抬举，人家问你一句话怎么了？要发那么大的气吗？”

丁一说：“不关你的事！”

村长说：“不关我的事关哪个的事？我是村长，我要帮助老百姓脱贫致富！”

丁一说：“村长，你怎么帮我脱贫致富？你说！”

村长看了伍老板一眼，低声说：“人家是大老板，这些狗日的什么东西都吃腻了，就想着吃蛇。你把他伍老板哄好了，以后的蛇还不买个好价钱？兄弟！我这可是帮你！”

村长就牵了丁一的手，走到伍老板身边。

丁一还犟着，别着头。

村长却已经变脸，一副弥勒佛的笑容伺候在伍老板的面前。

村长说：“伍老板，我们这里有毒蛇，比喻，蝮蛇……”村长掐丁一的手，示意他接过话头。

“——银环蛇——”丁一接口说。

“还有还有。”村长连连掐丁一的手。

丁一说：“还有竹叶青、五步蛇、眼镜蛇。”

伍老板说：“什么蛇的毒性最大？”

丁一说：“眼镜蛇。”

伍老板说：“不是五步蛇的毒性最大吗？被咬了五步之内死人。”

看来，伍老板也不是什么全知先生。丁一似乎从蛇类知识上占了上风，就有了一些骄傲的神情，说：“五步蛇其实就是蝮蛇的一种，但是它比蝮蛇的毒性确实要大，咬了后治疗及时，也不会死人。不是什么五步就会要命。”

伍万说：“原来这样。”如释重负的味道。

接着，伍老板说：“好，你给我捕一条眼镜蛇。”

这时候村长恍然大悟式地说：“伍老板，我们这里有一条蛇王！”

伍老板来了兴趣：“蛇王？什么蛇王？”

丁一对村长说：“村长，不要乱讲！”

但是村长怎么会听丁一的？说：“一条眼镜蛇王！”

伍老板一下激动起来，忘记了装矜持，连声说：“那蛇王怎么回事？怎么就封了王？”

丁一还要阻止村长说话，但是，村长已经撩拨起了蛇王的巨大兴趣，好比是村里的一道极大的亮点，不炫耀给别人听就会睡不着觉 。

村长说：“那蛇王呀！可是有一百岁了，可能都成精了。有一次，一个人打柴，眼前一道金光险些晃瞎了眼睛，仔细一看，一条饭碗大的蛇头拱在一座坟里，尾巴在另一座坟里。打柴的人跑回家，和人一说，才知道那就是蛇王。”

丁一说：“瞎讲！”

村长说：“我怎么是瞎讲？还有一次，一个人牛不见了，就到山里去找。突然，一阵飞沙走石，那蛇王就出现在了眼前。只见蛇王身体立起来，有一人那么高。颈项展开，像一把蒲扇。那蛇王朝人扑过来，幸好那个人的狗跟在身边，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咬了上去。狗哪么是蛇王的对手？一下就被蛇王吞进了嘴里。”

伍老板赶紧追问：“那找牛的人呢？怎么样了？”

村长说：“趁蛇王吞狗的档口，人跑回来了，已经吓得半死了。”

伍老板击掌道：“我就要那条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