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室外,薛玲还在跟冯远桥的妻子斗嘴,赵胜越听越想扇死这个没脑子的女人。
人家威山矿脉可是经营着一整片矿山,你一个开连锁酒店的,有什么资格在人家面前吆五喝六?
现在好了,惹得人家彻底发了火,要断了你家的生路,我看你们一家离了那家酒店,上哪儿喝西北风去!
他心里正暗恼薛玲的无脑言论,结果后者因为听到对方要判自己儿子死刑,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住了,一指旁边的罗宁,大声叫嚷了起来。
“你们,你们抓错人了,当时开车撞冯远桥的,是罗宁!对,当时就是他开的车!”
一听到这个女人竟然明目张胆地栽赃陷害,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把大家当傻子吗?
先不说大街上人来人往,当时附近的群众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你儿子开车撞的人。
就算路上没有行人,不是还有监控吗?
可你倒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竟然玩起了栽赃陷害!而且栽赃的还是自己的亲戚!
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这样的人,明显是脑子有毛病啊!
“玲啊,你、你胡说什么呢?”
人群外,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赵兰提着果篮正呆愣愣地站在楼梯口,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弟媳妇,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她儿子得了尿毒症,眼见是活不成了,为了给她儿子治病,赵兰甚至能把自己儿子的半条命都给搭上,就为救她儿子一命。
可换来的结果呢?
人家根本不领你一点情,甚至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时,还拉你出来做垫背!
狼心狗肺!
禽兽不如!
世界上怎么能有如此无情无义又无耻的亲戚?
赵兰感觉脑子很乱,她想静一静,谁知薛玲却大声嚷嚷道:“怎么了?我有说错吗?当时就是你儿子开车撞的冯远桥,你怕你儿子坐牢,就让我儿子去顶罪!”
听到薛玲竟然恬不知耻地倒打一耙,赵兰就感觉胸口闷闷的。
“你、你怎么能信口胡诌呢?玲啊,做人不能这么颠倒黑白啊,你这样做,会寒了我们的心的,这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帮你啊?”
“帮我?就你家那穷得叮当响的条件,还帮我?”薛玲不屑地冷哼一声,眉毛挑得老高。
赵兰被她的话呛地差点没缓过气来:“帮忙还看家庭条件的吗?前几天小勋要移植肾脏,你们两口子没办法,求到我那里,我没说二话就帮了你们,你不能……”
一听到移植肾脏这件事,薛玲立马变得比谁都有理:“可结果呢?你儿子现在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我们有用他的肾脏吗?”
“你!”
赵兰让她怼地说不出话来。
她是一个讲理的人,碰到这种不讲理的无赖言论,她算是彻底没了办法。
薛玲一见赵兰说不出话,立马就像斗胜的公鸡似的:“再说了,你们要捐献肾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去求你,是你们自己命贱,非要上着杆子来帮我们,这能怨得着我们吗?”
“薛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赵胜一听到她这话,气得就要扇她了。
“怎么?我有说错吗?要不是因为咱家条件好,她能好心帮咱们?她就是看上咱家的钱了,让咱们往后能记住她的好,以后好能讹诈我们,这种人我见多了!”
“啪!”
赵胜再也忍不了了,他一耳光扇在了薛玲的脸上,把后者打地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赵胜!你竟敢打我!老娘要跟你离婚!”
薛玲又搬出了离婚的言论,企图能吓住赵胜。
却不想,此刻的赵胜对这个女人彻底寒了心:“离就离!劳资早就受够你们薛家人了!一个个吊眉吊眼的,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劳资现在就回去取结婚证去,今天你要不跟劳资把这个婚离了,劳资打死你!”
赵胜说着,一把揪住薛玲的脖领,将她提熘了起来,在对方的尖叫怒骂之中,拖着她便向医院外走去。
“小胜啊!小胜你别冲动啊!”
赵兰一见弟弟家两口子要闹离婚,立马就追了上去。
罗宁有心想上去拉住母亲,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母亲这个人就是个操心命,她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操心弟弟妹妹的事情,现在看到弟弟一家闹成这个样子,她心里就过意不去。
罗宁若是现在上去拦住母亲,指定要被她一顿数落,还不如由她去,反正薛玲那样的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
监护室内。
齐伯听到医护人员的报告之后,心里涌起一阵无力。
冯远桥被车撞到之后,因为惯性的原因,致使后脑撞在了后方的墙壁上,导致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现在正处于不可逆的深度昏迷状态。
这样的状态若是维持不好,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是维持的好,最好的结果也是个植物人!
脑子是人体最精密、最脆弱的器官,训练有素的拳击手能一拳将人KO,就是因为挥拳之后,巨大的力道传入颅骨内,致使脑组织向后移位,撞在了后方或侧方的骨头上,最终导致脑震荡。
一拳的威力和车撞的威力哪个更大?这不用说也显而易见。
冯远桥的情况很危险,可医院这边却拿不出有效的治疗方案,几个医生急的脑门见汗,可情况已经是这么个情况,再着急也没有用。
“齐神医,您看他还有救吗?”
冯院长神态恭敬得问齐伯。
齐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原本是有救的,可你刚才的一番言论,致使冯远桥彻底没救了!”
嗯?
冯家俊眉头一皱。
冯远桥是被别人开车撞的,怎么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齐神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冯家俊这般问,齐伯瞟了他一眼,冷哼道:“冯远桥脑组织受损,眼见是不得活了,哪怕是老朽亲自出手,也无力回天,不过,这医院里现在倒是有一个人能救他一命。”
一听到有人能救冯远桥,冯家俊立马就问:“谁啊?”
冯远桥是威山矿脉的董事长,若他在第二人民医院抢救了回来,那他第二人民医院在医学界里的名望定会再上一层!
他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定,不管此人是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请他出手!
齐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长叹了一口气:“就是刚刚被你开除的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