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不要啊!我错了,我不该有坏心眼的!”
一见那些大汉上来拉自己,周主任吓得赶紧跪地求饶,希望豹哥能放他一马。
“马勒戈壁的!劳资混了十多年,都没你小子恶毒,你竟然敢让别人喝尿!既然你这么爱玩,劳资今天就陪你玩,还愣着干什么?把这王八蛋给我拉走,今天不让他一次喝个痛快,就踏马别来见我!”
听到豹哥的命令,那些个大汉上来拖着周主任就往外走,任凭他如何求饶呼救,也没有一人前去帮忙。
处理了周主任,孙豹转头又看向了龙哥:“你小子连这种人都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龙哥委屈极了:“豹哥,我、我不知道啊!”
“你踏马不知道?”
孙豹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不知道不会问一问?一句话都没问,上来就打人?怎么?劳资以前是这么教你的?”
龙哥被扇了一耳光,心里更委屈了。
混混不就这样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平时这个周主任跟他们打得火热,他龙哥没理由不帮他出头啊。
“这里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我先走一步。”
罗宁一看没自己什么事了,不由冲那对母女招呼了一声,起身向门外走去。
小女孩的病不一般,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他本来已打算寻一处无人之处帮女孩治病,可那周主任好死不死地跳出来刷存在感,这就让罗宁很不爽了。
“好的罗先生,罗先生慢走!”
豹哥恭恭敬敬地冲罗宁鞠躬,四周围观的人群不禁目瞪口呆。
原本以为这个实习生毫无背景,这次得罪了周主任,肯定要被整得特别惨,却不料,周主任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人家什么事都没有,他反倒被人逼着灌尿。
龙哥仗着自己会两手三脚猫功夫,在医院里拉帮结派,耀武扬威,众位医护人员对他的所作所为一向都敢怒不敢言,谁知现在来了个豹哥,龙哥立马乖地跟孙子一样。
可反观大老姿态的豹哥,此刻却对这个实习生毕恭毕敬,那态度恭敬的,就好似恭送皇上的太监似的!
这个实习生到底什么来头?
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在心底暗自猜测。
龙哥看到豹哥这般姿态,心里暗呼不妙。
自己这次是得罪了了不得的大人物!完蛋了,豹哥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龙哥的脑门上惊出一片冷汗。
罗宁领着那对母女出了医院,刚出医院大门就碰到了一队警察。
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江舟月,罗宁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在哪儿都能碰上她?
“罗宁,有人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闹事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你吧?”
罗宁翻了翻白眼:“拜托,我像那样的人吗?”
江舟月凑近了瞅了瞅他:“嗯,像!”
罗宁心里一阵无语,这娘们儿转眼就忘了自己的好,他昨晚可是帮着警方破获了一桩大桉,她不感谢自己就行了,竟然一有坏事就往他身上联想,真是没有天理!
“我不跟你贫嘴了,我的病人急需我的救治,你要是怀疑我的话,随时都能来抓我。”
罗宁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会儿!”江舟月一把拉住他,“你的病人?罗宁,你可真行啊,昨天你还是公司小职员,今天你就成了医生了?说!你是不是又打算干什么坏事?”
罗宁无语。
这娘们儿脑子有病吧?我看着像个坏人么?
“下山虎那么无恶不作,你不去抓他,反倒天天来为难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不好意思跟我讲?”
“我呸!”江舟月听他这般说,一张俏脸瞬间通红,“我看上你?就你这臭流氓,你有什么能让我看上的?”
“那你没看上我,昨晚亲我干嘛?”
“你!”
江舟月没词了。
她也不知道昨晚是咋想的,当时就是着急,一着急就亲上了,亲完就后悔了。
现在听到罗宁拿这事来挤兑自己,她又羞又恼,却又没有办法。
跟她一起来的警察们一个个竖起耳朵听八卦,一听到警花江同志竟然强吻这位小哥,立马相互之间挤眉弄眼。
“看什么看?不用做事啊?”
江舟月一见同事们看着自己,不由羞怒地冲同事们吼道。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那些同事暧昧地冲江舟月一笑,径直往医院里走去。
“真是被你害死了!”
江舟月丢了人,恨不能咬罗宁一口。
“喂,你同事都去处理问题了,你还待在这里干嘛?”
“要你管!”
看到江舟月气呼呼的样子,罗宁觉得好玩,正要逗一逗她,被女人拉着的小女孩突然甜甜地开口了。
“叔叔,这位漂亮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额……
罗宁傻眼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江舟月注意到了小女孩,一见她穿的脏乎乎的,瞬间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心里不由一酸。
她爷爷是名缉毒警,当年毒贩报复她爷爷,往她家里丢了枚土制燃烧弹,她的妈妈便在那场大火中被活活烧死。
她当时在爷爷家玩耍,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自此,她便成了一个没妈的孩子。
父亲工作忙,一忙起来整晚整晚的不在家,她就跟小伙伴们疯跑疯玩,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天是干净的。
现在看到眼前的小女孩跟个泥猴似的,她的眼睛不禁湿润了。
“小妹妹,你几岁了呀?”
她掏出随身带的糖果,塞到小女孩的小布兜里,又拆开一颗,喂到了女孩的嘴里。
小女孩一吃到糖,眼睛瞬间就弯成了月牙。
“姐姐,我五岁啦!”囡囡甜甜地回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颗糖,高举着,“妈妈,吃糖!”
女人一见囡囡笑得跟朵花似的,心中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流了下来。
“妈妈,你是不是又疼了啊?你吃糖吧,吃糖就不疼了。”
囡囡把糖纸撕开,捏着那粒糖果,示意女人吃糖。
女人将糖果又装回到糖纸里包好,揣进囡囡的小布兜里:“妈妈不吃,都给囡囡吃。”
“走吧,囡囡的病得赶紧治了。”
罗宁看着地上的小人儿,心里有些不好受。
“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
江舟月罕见地没跟罗宁拌嘴,边向车边走,边问道。
女人看了看警车,心里犹豫了一下,随后想了想,抱起囡囡,向警车走去。
……
四桥区,一间堆满废品的小院。
警车停在门口,四人从车里下来。
罗宁打量着破破烂烂的小院子,微微皱眉。
四桥区虽说经济并不发达,可像这么破的院子却很少见了。
墙体斑驳,爬满苔藓,屋子的半边屋顶都塌了,也不知道这娘俩在这破院子里是怎么生活的。
院子里堆满了废品,四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进去。
女人上前去开门,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药味和霉味突然涌了出来。
“绣娘,回来了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里传出,随后便是一阵剧烈地咳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