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舅妈求你了,你表弟现在需要你,你一定要帮帮他啊!”
罗宁看着面前不断哀求的女人,神情冷漠,一言不发。
这个女人,别看她现在哭得死去活来,神情可怜,其实多数都是装出来的。
重生一回,他早已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怎样的品行。
自私自利,忘恩负义,典型的白眼狼。
前世,他为救她那患尿毒症的儿子,曾取下一个肾,救了她儿子一命。
可结果呢?
一句感谢都没有,甚至后来,她想让罗宁去替她那蠢儿子顶罪!
那个蠢货自从身体好了以后,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竟然强暴了一名十七岁的少女!
这样自私自利,拿别人当猴耍的无耻亲戚,还想让他再犯一次傻,摘下一颗肾脏给对方糟践?
想都别想!
“姐,小勋可是你亲外甥,你可不能不管他啊!”
舅舅赵胜一见罗宁神色冷漠,只好跪在罗宁母亲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小勋跟小宁从小一起长大,他俩好的跟一个人似得,我还记得,小勋小的时候,总是跟在小宁屁股后边玩,到哪儿都说他小宁哥哥好。”
“现在小勋身体不行了,我实在是没了办法才来求小宁的。”
“我也想把自己的肾换给我儿子,可医生说,我俩的肾脏配型符合率太低,匹配不上。”
“现在能匹配上的,就只有小宁的肾脏。”
“姐,我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你不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赵兰眼眶红红的,她把弟弟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背:“小胜啊,你放心吧,你这个忙姐一定帮。”
“小勋才刚二十,好好的小伙子不能说没就没了,你俩这就回去,等我们收拾一下,这就去医院给我外甥换个肾脏。”
对于老妈不懂拒绝他人的老好人品性,罗宁是无力吐槽了。
上辈子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坑儿子的老妈,致使他后半生一直徘回在社会的底层。
要不是无意中偶遇到来蓝星寻找机缘的云龙帝仙,他上辈子真的就只能拖着半残的身子,浑浑噩噩地过一生了。
“姐,你答应了?”
赵胜有些不敢确信地问了一声。
舅母薛玲赶紧过去一拽舅舅赵胜的胳膊:“我大姑姐金口玉言,还能骗你不成?”
“哎呀,大姑姐,你可真是好人,我替我们家小勋谢谢你,今天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咱们一起去医院登记做手术就行。”
她一边说,一边拽着赵胜往外边走,好似生怕走的慢了,赵兰反应过来反悔似得。
“砰!”
望着被带上的房门,罗宁苦涩一笑:“妈,换肾这么大的事情,你咋不问问我,就胡乱下决定呢?”
赵兰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有些懊恼地说道:“哎呀!我咋这么湖涂呢!”
不过木已成舟,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唾沫一个钉,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小宁啊,妈对不起你,都怪妈心太软,让你舅舅一撺掇,只想着小勋了,却是忘了他们是要换你的肾。”
赵兰说到此处,眼睛一红,就要哭出声来。
罗宁对于母亲的忘崽行为很是无奈,不过一个尿毒症而已,倒也难不倒现在的他。
“妈,你别难过了,就算只有一个肾,那也能活下去啊!”
“何况,咱们这是在救人命,小勋是我表弟,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罗宁说出这些话,差点把自己给恶心死。
让他摘一个肾给那废物表弟?
别开玩笑了!
上一世,他为了重塑圣体,花了多少岁月,吃了多少苦头?
现在就凭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再把肾脏捐出来?
想都别想!
之所以刚才没有当面驳回舅舅的请求,他是不想让母亲夹在中间为难。
重活一世,他现在只想让父母痛痛快快的活着,不想让他们受哪怕一丁点儿的委屈。
何况,以他的手段,小小的尿毒症,在他手里那是针到病除,永无后患!
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听到儿子并没有怪罪自己,赵兰更加自责了。
她搂着罗宁痛哭出声,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儿子。
“妈,别哭了,说不准明天我表弟身体就恢复了,不需要我给他换肾了。”
罗宁拍了拍母亲的后背,轻声安慰。
“哪有那么好的事啊,你表弟得的是尿毒症,想要治好,就必须得换肾,都怪我刚才考虑不周,脑子一热,就胡乱答应下来了,我……我真是……”
赵兰说着,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现在都十点了,我爸待会儿该下班了,你可不能让我爸知道这件事,要是他知道了,非得跟你吵架不可。”
“要是吵架能解决问题,我宁愿跟他多吵几句。”赵兰懊悔地说道。
听到母亲的回答,罗宁心中一暖。
要说蓝星上还有谁是他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父母、妹妹和小珠。
前世的自己没能力,无法让父母安度晚年,无法让妹妹过一天安稳日子,无法阻止最爱之人香消玉殒。
那些暗无边际的过往,是他踏顶合道之境后,依旧不愿回忆的伤痛。
不过,他现在重生了!
一切全都回到了原点!
前世的种种遗憾,今生他定要弥补回来!
他要让父母幸福地活下去,他要阻止妹妹嫁给那个人渣,他要追求那个深爱着自己的青梅竹马。
他要变强!
强到所有敌人听到他的名字都忍不住浑身颤抖!
徐超!
雷昊阳!
前世的你们,高高在上,一个对我妹妹整日家暴,一个逼得小珠跳楼自尽。
如此血仇,我罗宁对心魔发誓,定要让你们身败名裂,将你们挫骨扬灰!
“嘎吱!”
房门打开,背着书包的罗欣走了进来。
“咦?妈,你怎么哭啦?”
罗欣放下书包,走到母亲跟前,抱着母亲,瞪了罗宁一眼。
“说,是不是你欺负老妈了?”
罗宁无奈地撇了撇嘴:“你可别污蔑我啊,老妈之所以哭,是因为她刚才想起你小时候老是拉肚子,动不动就拉裤裆里……”
“哥,你好讨厌啊!哼!不跟你玩了!”
罗欣双手一盘,气鼓鼓地背过身去。
“哎?咱们家谁是最怕痒的人啊?让我看看!”
罗宁一边说,一边去挠妹妹的腰,后者惊呼一声,好似踩到尾巴的猫似的,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
午夜。
第二人民医院。
一袭黑衣的罗宁站在综合病房楼前,驻足观望。
此刻是午夜两点零三分,医院的病房全都熄了灯,乌漆墨黑的。
他凭着记忆搜寻着赵治勋所在的病房,如果没有记错,当时对方应该是住在三楼的东侧。
那里,是有钱人才能住得起的特需病房。
舅舅一家从商做生意,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连锁酒店,算是小有身家之人。
“表弟,上辈子你欠我条命,这辈子,你又要欠我一条命!”
“可谁让你大姑就是我妈呢?为了让我妈高兴,你这条小命,我必须得救。”
“不过……为了防止你病好以后,再到处为非作歹,我得拿走你点东西!”
他心里想着,脚下一用力,整个人嗖地一下,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