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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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首先直冲汉阳宫,查看陈望的病势,陈望已无大碍,躺在床上是心病难消。

望着显见苍白地躺在床上的陈望,不见往日的生机,太后痛心疾首地说:“皇儿,母后一而再,再而三叫你不要相信那个女人,你偏偏不信,瞧瞧现在,几乎连命都没了。要是皇儿有个三长两短,这老的老,小的小,还让哀家活吗?这次下毒事件,就全权交给哀家处理,哀家定让那狐狸精不得好死!”想那狐狸精刚入宫就让皇子们大打出手,那会怎么就一时犹豫没要了她的小命,要不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地步。

陈望静静地躺在床上,难掩心里的哀痛,“母后刚回宫,先歇着,这事,朕会处理。”说完,消极地侧过身。

太后见陈望一味地逃避,大有维护那女人的意思,恨铁不成钢地说:“让你处理你非饶了那狐狸精不可!皇上若是还认我这母亲,这事,就别插手,安心养病,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女人,皇上想要多少没有?等皇上病好了,哀家给你挑十几二十几个倾国倾城的女人服候你。”

陈望疲惫地闭上眼睛。太后只好叫奴才抬起座下的软椅,“皇上就且歇着。”

从汉阳宫出来,太后又直往暮云宫去。

对着刘初净劈头就问:“皇后,你告诉哀家,为什么要下毒害皇上?即使不受宠,他也是你的丈夫、你的天你的地,为什么要下此毒手?亏哀家、平时这么的疼你,都白疼了——”

刘初净跪在地下,憔悴的容颜甚至连装扮也不曾。两眼空洞地说:“如果臣妾说没有下毒,母后相信吗?”

太后激动地大声喝:“没有下毒怎么查到你头上了?”太监徐海生怕太后激动得从椅上摔下,慌地扶着。

“既然母后不信,臣妾又有什么好说?”刘初净不见血色的容颜尽是凄惨之情,连一向最爱护她的太后也不信她,她还能指望谁?

太后凌厉的目光在刘初净脸上剜来剜去,欲寻出一丝破绽。最终,长叹一声:“不管是不是你下的毒,哀家都救不了你了。罪证物证俱全,你还能自保吗?现在唯一能做要做的是保住我们刘氏家族。皇后,你就把一切揽了,刘氏拖累不得。”为了大局,只能牺牲皇后了。

刘初净向太后连磕了三个头,平静地说:“臣妾明白!”又跟着磕了三个响头,“这三个响头是臣妾谢谢母后一直以来对臣妾的爱护关怀,谢谢母后一直护着臣妾,要不然,臣妾也活不到今天,更没有今天的尊贵。”

太后听后,忍不住流下眼泪:“傻孩子,论辈份,你还是哀家的侄女。都怪那不懂事的皇儿,若是他爱你怜你多一点,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下场。冤孽啊,一切都是冤孽!早知今日,哀家就不会让你入这门,受这苦。”

“不!是臣妾命薄,享不了这福,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安乐宫,养心殿。

养心殿是安乐宫待客之处,与安乐宫总体的淡蓝色相比,这里的蓝,是天空的蔚蓝色。置身于此,犹如身在辽阔的天空,心旷神翔。

太后居于最高殿座,俯视殿下,如鸟瞰天下,豪气顿生。侧座有陈望,身上耀目的明黄色龙袍盖不住苍白的龙颜,短两天的时间,明显削瘦了不少。下侧左右两座有一直低着螓首的杨玉清、平静如水的李玉洁。

在殿下,分立两队官员,左边是以刘定天为首的刘氏家族几位,对面是以李石为首的靖王府派系几位,何飞也在,正拧起浓眉立在李石后面。杨得文,杨氏姐妹的父亲,竟也到场,黯然地立在最后面。

太后侧身对坐在下面的陈望说:“皇帝若不舒服就去歇着,这有哀家在就行了。”既心疼他的身体,又担心他会不顾一切为了那女人开罪。

陈望平静地坐着,平静地说:“不碍事。”背后紧捏的拳头却出卖了他藏匿的悲痛。太后突发觉这儿子一夜之间成熟了,还有沧桑了,这一切都为了那个女人吗?痛在儿子身上又何尝不是痛在母亲心上?

太后定了定情绪,“来人,把皇后和杨昭仪带进来。”刘媚儿眼里装的全是强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那女人魂断于此!

在安乐宫正殿外面,我与皇后正候着等太后的传唤。刘初净惨白着脸,却十分从容。察觉到我在留意她,扭过头对我笑了,这是我自认识她以来最真诚的笑容。

我一愣:“为什么要这样笑?”

刘初净依是挂着那真诚又从容的笑容:“因为此时,本宫才觉得与杨昭仪的命运是一样,我们都是可怜的女子,为了家族利益,注定要成为牺牲品。”以前她恨杨恋蝶,而今知道两人将会一样的结局,就觉得没什么好恨的。

我不懂,若是刘初净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牺牲,那我,根本就与家族利益靠不上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藏着我所不知道的阴谋?

“对不起。”刘初净突然向我道歉。

我更是吃了一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初净笑着,轻轻淡淡,像缕烟,随时会消散:“你我都是可怜的女子,所以,路上有伴了。”我更是大惑不解,正想问个清楚,里头的太监出了来,喊道:“皇后娘娘、昭仪娘娘,请入殿!”

刘初净挺直了背走在前面,我跟在她的后面,入了殿,在太后与皇上面前跪下。蔚蓝美丽的地板承着沉甸的心身。

太后百感交织地看了刘初净半晌,不想说,又不得不说:“皇后对于下毒谋害皇帝有何说法?是受人指使还是你自己的恶念?”

刘初净不卑不亢,挺直着腰说:“没有任何人指使,是臣妾心恨皇上的冷落,一时鬼迷心窍,做了不可饶恕之事。臣妾都认,请太后、皇上赐罪!”

我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陈望,他复杂又痛苦地与我对视一眼,随即撇过了头,只看到他怆然的侧脸。我涌起满怀的酸楚,往日的恩爱一幕一幕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是否这会,你也这般心境?

背后还有一道酸苦又无奈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感应到了,也猜到了——何飞。在这世上,为我无奈只有两个男人。

靖王爷李石走出来,一揖:“臣有话要说。”高大威武的身躯铿锵有力的话,透着曾经征战沙场的霸气。

太后知道他的想法,却不得不说:“王爷有话就说吧。”

李石严肃坚决地高声说:“启禀皇上,启禀太后,臣认为皇后下毒一事另有隐情。皇后自幼知书达礼、贤良娴慧,岂会无故做出下毒之事?若是出自嫉妒之心,也该是向受宠的妃嫔下毒,如何会向身为天子的皇上下毒?臣以为,下毒事件,处处透着蹊跷,其中必有合谋者!”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瞥了刘定天一眼。刘定天脸如死灰。

刘初净微微一笑:“回皇上、回太后,王爷言之有理,臣妾下毒时确有合谋者。”声音虽低,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边。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包括一手陷害刘初净的李石,皆愕然地看着从容的皇后,又不由自主地瞟向刘定天。太后颤着唇,却说不出话,这傻孩子要说什么胡话?陈望一凛过后,沉声喝:“是谁?”

刘初净转头看着我,笑得高深难测。我顿觉不妙……

果然,刘初净平静又清晰地说:“本宫的合谋者,就是杨昭仪杨恋蝶!”

轰的一声——劈傻了我。我张口结舌望着她,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何飞同样懵了,冷汗在后背流下。陈望久久回不过神,目光落在我身上,却没有焦点。

我开始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没有、没有……我没有……”我乱摆着手,乱摇着头,“没有……没有……”慌乱的脑海是一片浑浊的水,我没有……没有……

太后这才舒了心,朝我厉喝:“杨昭仪!你受尽皇上的宠爱,为什么还要毒害皇上?”陈望盯着惊惶失措的我,不相信这个事实,又龙目生寒地盯着刘初净问:“皇后说杨昭仪是合谋,证据何在?”

刘初净还是那不曾变过的从容:“皇上想知道真相,召杨昭仪随身的侍女如梦如烟一问便知,杨昭仪的噬心散就是臣妾给她们带给杨昭仪的,派人在汉阳宫搜查一番说不定还能搜出剩余的噬心散。”

我猛然一震:不可能!噬心散是李玉洁的,刘初净不可能有!如梦如烟事前也不可能知道噬心散,如果她们知道,皇后岂会不知道?岂会中计?难道,如烟如梦根本就不是皇后的人?抬头向李玉洁看去,果然看到她无惊无动的神情,如梦如烟是她的人?李玉洁和刘初净?两人在谋算我?

李玉洁自然地靠在座上,看到我了然望着她,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想到下毒事发那天皇后来到她的景华宫——

“淑妃又在泡茶啊?”皇后刘初净含笑进来,丝毫不受下毒之事的困扰。

李玉洁有些懵然:“听闻皇后下毒之事已揭发,怎么还有这份闲心逛来臣妾这里?”

刘初净优雅地坐在李玉洁对面,笑容不改,“来喝淑妃最后一杯茶啊。”

李玉洁放下茶具,怜悯地看着刘初净说:“有什么话就说吧。”本来两人可成为好友的,无奈立场不同,只能你死我亡。

刘初净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悠悠地喝着,“淑妃,噬心散是你靖王府的妙计吧?”“皇后怎么怀疑到靖王府了?这毒不是你刘氏下的吗?”

刘初净轻笑一声:“得了,既然淑妃不肯说,本宫也不强人所难,本宫心里明白就行。如果本宫站在淑妃的立场,也可能会做出同样的事,所以,淑妃没有错。”

李玉洁不是滋味地继续泡茶。刘初净问:“淑妃除了泡茶就没有其他的消遣吗?”李玉洁苦笑:“还能有什么消遣?泡茶不好么,也是修身养性的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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