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这里有猫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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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一个人窝在总铺里,心说这事不对啊!

按说他和周若晴分开之后,按理说这周若晴就应该去尼姑庵换件衣衫,吃点粥饭,然后立刻想法子回城。

就算不能回城,也该派人送个信啊!

怎么会变成杳无音信呢?难道是生了重病?

杨凡琢磨了半天,觉得这是个比较靠谱的可能。自己虽然觉得那湖水不冷,可周若晴毕竟是个娇滴滴地大姑娘,泡了那么久,说不定就有个头疼脑热的!

想到这,杨凡有点坐不住了。要是周若晴病得厉害了可怎么办?身边又没个体己的人照看,杨凡忽然很有一种冲进那尼姑庵的冲动!

可是不行!如果自己这时候立刻将周若晴找了出来,那么就只能证明一点——自己真的和周若晴两个人有点什么猫腻!自己的名声不好啊!

杨凡第一次觉得自己受了这驴子名声的拖累,本来他多少还是有点沾沾自喜的!

潘驴邓小闲嘛!看过水浒金瓶梅的人谁不知道这个?作为泡妞圣手的五大硬件标准,杨凡常常暗自揣度,虽然自己不说貌比潘安,可还是挺帅的!这驴嘛,自己也算是占上了。

这两条就足够杨凡骄傲的了,毕竟这两条是天生的,谁也改变不了。用前世的话说,这叫人帅个高、器大活好!至于邓小闲,那倒有改变的空间。

杨凡叹了一口气,心道:“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名缰利锁!我若不是担了个驴子的名声,此时便飞奔去救她出来!如今却不这么妥当!”

他想了一会,将袁武唤了进来。

这袁武功夫不错,却不多话,办事靠谱。老鸟虽是个贴心的,却时常贪杯,叫人不敢省心。

杨凡对袁武道:“我交给你一个差事,这事只能秘密去做,决不能让旁人知晓了!”

袁武见他说的郑重,点头应承道:“班头只管吩咐!”

杨凡低声道:“北门外翠亭山中有一座水方庵,我要你这几日亲自去盯着,看看那水方庵中可有什么异象?”

袁武道:“不知班头要探查些什么?要不要小人潜进去看看?”

杨凡思忖片刻,摇头道:“不必了,只是要小心来回,莫要漏了行藏!”

袁武领命去了。

杨凡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走了一会,端的是心意难平!

正在此时,老鸟推门进来,道:“启禀班头,外面有一位书生,叫做沈榜的求见!”

杨凡心中一动,道:“我倒正要找他!”

出门时,便见那沈榜正侯着。杨凡笑道:“难得你今天有空,随我去喝上两杯!”那沈榜虽是个读书人,倒也是个爽快的,也不拒绝。

两个人出了南门,行不数里,来到了自在岭上。

杨凡举目远眺,只见这清水县城尽在目光所及。

沈榜道:“咱们这清水县乃是个险要地,四面皆山,几条路都要经过县城。”

杨凡点头道:“要是要了,险却未必,就那这自在岭来说,站在这岭上往下看去,县城中的行动一览无余,若是有人居高临下,占了这座山,咱们这县城可就危险了!”

沈榜笑道:“杨班头说要请小生喝酒,却东拉西扯,难道是舍不得银子吗?”

杨凡大笑,两人信步而行,走不多远,便在一个山头上挑出一个酒招。

两人快步上前,只见这店面虽小,风光却是不错,放眼望去,清水河一曲如带,翠亭山遥遥在望。

沈榜喜道:“所谓把酒临风,喜洋洋则矣!便是此处之谓了!”

店里只有一个老汉,上来招呼道:“两位客官,小店有新打来的江鱼,又有野果子酿就的好酒,熟牛肉也有!”

杨凡挥手道:“熟牛肉来三五斤,酒来两坛,鱼也要两条,多加葱姜。到时一起算钱!”

那老汉应了一声自去,过不片刻,将酒肉菜蔬整治上来,虽不比醉仙楼的丰盛,却自有一股乡野质朴的味道。

两人先干了一杯,只觉得那野果酒虽有点酸,倒也鲜香醇厚。

杨凡大呼过瘾。

两人吃喝了一阵,杨凡见沈榜有点心不在焉,挥挥手对那老汉道:“你自去,不叫你时不要来打扰!”

那老汉应了一声,远远去了。

杨凡笑道:“沈相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此处又没有旁人!”

沈榜点头道:“在下倒是有件事情要麻烦杨班头!”

说话拐弯抹角的人,杨凡见多了,想想都头疼,听沈榜倒也痛快,便道:“是什么事!”

沈榜道:“前两日杨班头受困于灾民之中,却还记得其中的马胜吗?”

杨凡点头道:“怎么不记得?当日若不是他多方维护,险些吃了亏!”

沈榜道:“班头虽然脱身,这马胜却受了班头连累!”

又道:“当日马胜护着班头脱身,急切间打伤了不少混混,如今他与手下十几条好汉,在那灾民中再也不能立足!”

杨凡皱眉道:“不想连累了他!不知你有什么主意?”

沈榜道:“小生有个不情之请,其实这马胜为人忠勇,也颇能得人,兼之这人是个军汉出身,手底下武艺不弱,行军打仗的事情也颇了解一些,若是杨班头肯收留他在手下做个跟随,倒也不错!”

杨凡嘿嘿一笑,心中却想:“这马胜看起来人倒不错。何况如今我手下两拨人马,毛家这一拨在地头上是有势力的,虽然暂时给殷家庄压着,以后弄不好坐大也很麻烦;至于方家这一拨人,自来外戚就没有不专权的,弄不好把我架空了也有可能!倒是马胜这些人,都是贫民出身,又没什么势力背景,倒是可以好好用用!”

却又想到:“若是这沈榜一张嘴我便答应下来,只怕又太容易了。自来得来不费功夫,失去便不觉珍惜,我不坐地起价也就是了!”

当下笑道:“这马胜于我有恩,何况又是个有本领的,收他做个衙役倒没什么,只是这衙役虽是贱役,却有无数人想挤进来,要进来的谁没些孝敬?如今沈相公一张口就是十几二十个人,可断了我的财路啊!”

沈榜听了杨凡这句话,拍案而起,怒道:“在下只道杨兄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这才倾心结交,不想杨班头眼中满是铜钱,如此说来,在下告辞了!”

杨凡见他发火,不怒反笑,将他拉回座位上做好,笑道:“沈相公好大的脾气!便是县尊大人也没这样火爆!”

他见沈榜犹自愤愤不平,笑道:“沈相公若骂我贪财,杨某人是不认的!你若骂我收受好处,我却承认!”

沈榜怒道:“杨兄既在衙门之中,便该一心为公,说什么收钱却又不贪财?真是旷古奇闻!”

杨凡笑道:“咱们做衙役的,便是如我这般做班头,一年的工食银不过七八两而已,试问沈相公,我杨某人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手下更有一帮兄弟跟着卖命!这七八两银子可够吗?”

沈榜一时语塞,道:“倒是少了些!”

杨凡笑道:“着啊!又要马儿跑,却又不给草。这世上哪有这等事?因此要我说,咱们做衙役的贪点小钱,那也算是为国尽忠,为上分忧了!”

又道:“其实我手下快班的衙役已经不少!但瞧着沈相公的面子,便收下他们也没什么!”

沈榜苦笑道:“多谢杨班头抬举,其实我一个穷书生,能有什么面子?”

杨凡摆手道:“可不能这么说!古人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为大丈夫!’于常人而言,这面子二字是半屁不值;对于大丈夫来说,最贵却莫过于此!如今我给了沈相公面子,只求他日要沈相公也还我一个面子时,沈相公不要拒绝就好!”

沈榜笑道:“杨班头快人快语,在下适才多有失礼!”举起酒杯,又与杨凡碰在一处。

两人又吃喝了一阵。杨凡道:“以前我也曾出入北门,虽也见到灾民,只是没有这般多,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沈榜苦笑道:“说是天灾,其实倒是人祸!若是旁人问时,在下倒也不敢乱说,杨班头若想知道,却不敢隐瞒!”

他斟了一杯酒,又叹了一口气,这才道:“咱们清水县之所以得名便是因了这条清水河。可这河名曰清水,实则隔即便要泛上一次浊浪。这浊浪一起,两岸百姓俱要遭灾!”

杨凡点头道:“这个倒也听说,只是今年似乎雨水也并不太多!”

沈榜道:“谁说不是呢?按说每年州府县各级衙门都要派下银子来整修河堤,可是年年修,年年溃,哎!”

杨凡奇道:“敢是这河水难以驯服?”

沈榜苦笑道:“区区一条河水,又不是长江黄河,有什么难的?”他一指胸口,道:“只是人心难平!那清水河涨时自然要溃堤,便是不涨时候也有人想着法子要它溃堤!”

杨凡奇道:“是什么人要做这等事?又是为了什么?”

沈榜摇头道:“你哪里知道,这堤坝一溃,上面便有无数银两拨落下来,又是救灾,又是整修堤坝。那县衙中的书吏们上下其手,便有不少进项。更何况这大水一发,田便不值钱了,那些贪墨了的官吏们便要趁机收购田地,大发其财!”

杨凡愣了半晌,道:“难怪古人说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沈榜点头道:“谁说不是,那宫贤见扛着个善人的旗号,县里五六家养济院都是他在管着,其实何曾救济过一个?最后都入了他的口袋罢了!”

他突然伸手拉住沈榜,道:“我见你是条汉子,可想救一救这些可怜的百姓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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