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怀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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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就看书。”任飞指了指满地杂七杂八扔着的《C++》、《数据结构与算法》、《操作系统实用题集》之类的书说。

“小弟弟,我早就没有看书的习惯了!在道上混的这几年我最多就是看看碟片,哪里还看什么书。”姬月皱了皱眉头,然后又笑了。

“碟片?我这儿只有教育片。”任飞故作无奈地说。

“教育片好呀……嘻嘻,人家要看那种真人示范,姿势新奇,花样百出的……”姬月把手搭在了任飞的肩膀上。

“不是这种,在我立志发奋的时候,就早把这种东西扔光了,我说的是英语、高数之类的。”任飞把姬月的手从肩膀上拎了下来。

“高数是什么?不过英语的我喜欢,精彩,爽!有新片《清纯**》吗?听说长达1个小时,可过瘾了!”姬月兴奋地说。

“这不摆明违背自然?……算了,除了**的,少儿动画你看吗?”任飞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

“动画片?看啊,人家要看画得很清晰的那种,而且保证不打马赛克的!”姬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是哪门子少儿动画?”任飞苦笑了笑,他知道她是故意逗他,于是留下一句:“你睡觉吧。”转身就走。

姬月一脸委屈:“我失眠!”

任飞已经把门关上了。

关上门后,任飞走到沙发边。不知为什么,他对这张沙发会生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毕竟生日那天的夜晚,我就是在这儿和林依……任飞抚摸了一下沙发,却发现那一夜的记忆模糊得就像是镜花水月,似乎香甜美好,又似乎苍白无奇,像是最浓稠的牛奶,又像是最无味的开水。

他在沙发上躺下,熄灭了客厅的灯,不再胡思乱想,却认真地回忆最近的功课来。

过了一会,客厅的灯再次亮起,姬月穿着他给她的白色裙子坐在边上。她穿着白裙子的样子很美很美,就像是一朵绽放在黑夜里的妖冶昙花。

姬月的手里拿着任飞那把满是灰尘的吉他。虽然任飞自称会弹吉他,但事实上,他只会弹几个噪音。

“男人,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受我勾引,谢谢你让我见识了一回好男人。”姬月深深地看了任飞一眼,弹奏起了吉他。

她弹着很忧郁的曲子,如幻,如梦……

乐音缓缓飘着,回环着夜的气息,婉转,悠扬,渐渐淹没了满是诱惑的S城,淹没了漆黑无边的苍穹,淹没了夜的一切。

那是飘摇的雨,还是零落的雪,是铮琮作响的一泓清泉,还是沉稳悠缓的山涧溪流?总之,这涓涓流水,汇成了波澜壮阔的长河,汇作了浪涛翻涌的江洪,汇入了任飞的心里。

乐音戛然而止,姬月傻傻地坐着,然后问任飞说:“你有酒吗?”

“你最好不要喝,因为你身上带着伤。”任飞平静地说。

“我没事……”姬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

她的琴声告诉他,她很孤独。

其实,任飞和她一样,他们都太熟悉孤独……孤独地在S城漂泊,独在异乡为异客。只是,面对孤独的时候,他们选择的路不同。

“唐枫是你的情人?”任飞问姬月。

“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他早已经爱上了别人。”姬月叹了口气。

“你会不会恨他?”任飞又问,在他的逻辑中,情人间是不能背叛的。

“有什么好恨的,我们本来就是逢场作戏而已,所以我们最多只能做情人,永远也做不了朋友。”姬月淡淡一笑。

逢场作戏……这四个字任飞还不想懂。

忽然,任飞起身,倒了两杯雷奥维尔红酒,把其中一杯给了姬月,说了四个字:“红颜知己。”

姬月满怀感激地点点头:“朋友关系的确比男女关系有趣得多。”

他和她干杯,然后一饮而尽:“好,说定了,我们是两肋插刀的朋友!”

她看着他,突然之间,眼泪就从眼窝中涌出,向打开的水闸般再也停止不住,她问他:“你就这么信任我?”

他点点头。

有时候你会莫名其妙地去相信一个陌生人,就好像你认识他(她)很久很久了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微妙。

“我们是敌人。”她又说。

我们是敌人……

这句话有点耳熟,似乎以前,林依也这么对他说过吧?

但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是吧?任飞忽然笑了,于是他又对姬月说:“敌人也可以做朋友的。”

姬月笑了,笑得很甜很甜。

“可以帮我个忙吗?”任飞抓了抓头发。

“呵呵,早知道你对我这么好是有求于我。”姬月叹了口气。

“你不愿意?”任飞急了。

“不,我愿意!”姬月坚定地说。

“你知道我的朋友赵晓夕在哪儿吗?”任飞问,“我想去救她。”

姬月点点头,拉着任飞往楼下走去……

再说林依。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扔了一天的东西,终于累了,蜷曲到床上不想动了。

“任飞,任飞,你在哪里,来救救我吧。”林依双手合十地祈求着。忽然,她看见窗户是打开的!

“是上天不忍心拆散我和任飞啊!”林依兴奋地从床上跳下来,灵机一动,把被单剪成了粗条状,然后结扎成一根长绳从窗户上挂下去,身子也跟着从长绳上滑到了地面。

“任飞,我为你私奔了。”林依心花怒放地朝豪宅的大门“胜利大逃亡”。

但事实上,她离“私奔”还差得远呢。因为要出林家的豪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会有层层挡驾。这里完全实行半军事华管理,保镖们每天早晨都要像军营里一样列队出操。

这里是林易的王国,林易的座驾进出大门的时候,保镖们还要向士兵见到首长那样立正敬礼,目送他离开。

所以林依的“私奔”行动很快就被保镖们拦住了:“林小姐好,你要去哪?”

“我散心不行吗?”

“林总吩咐了,在你和谢先生订婚之前不能出门。”

很快,林易也赶到了大门边上。他又是无奈又是心痛又是愤怒地对林依说:“你为什么非要嫁人一个仇人的儿子?”

林依咬着牙说:“我就要他,只对他一个人好,为他付出我心甘情愿。”

“你要他就别回来了!如果你跟了他,我林某人的遗产宁可送给我侄儿去!”林易在咆哮。

“好,那爸你多保重,我不图钱。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学生了,离开了家,顶多苦点累点,但还不至于饿死。”林依本来就属于叛逆的问题女孩,长辈越是反对的事,她往往就越是起劲。

说完这句,林依冲出了保镖护卫的大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但她又分明听见身后有眼泪滴落的声音!

是爸爸在哭吗?

毕竟是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爸爸,这一刻,林依的心痛得仿佛被撒了一把玻璃屑。

但是爸爸,你为什么这么不理解我?我这么爱他他也爱我,但你什么不愿意我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要把你们上一代的仇恨发泄在我们下一代身上?

为什么!

而林易,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他痛心疾首地引用了罗马帝国开国大帝屋大维暮年所说的话:“有钱有权的人都应该断子绝孙,因为他们的后代不是纨绔子弟就是不肖子孙!”

现在的他很凄苦很无助,就像屋大维暮年那样。他的女儿林依所做的一切,也正如是屋大维的女儿朱莉亚所做的一切般令他伤心,他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女儿?

——

八卦一下:

屋大维生命的最后二十多年岁月里,妻子利维娅死了,独生女朱莉亚因犯法被他流放到西西里岛,养子提比略(利维娅和前夫所生)成为太子,逐渐独揽大权、培养心腹,而且和屋大维的关系越搞越僵。

总之,这位罗马的开国皇帝死的时候有点凄凉,手下大将大臣都到提比略那去报到了(提比略为人有点阴,做事有曹操风范,皇帝还是能当当的),周围冷冷清清,所以他就说了句:“有钱有权的人都应该断子绝孙,因为他们后代的不是纨绔子弟就是不肖子孙!”

——

林依离开了家,她当然就直奔任飞的圣杯骑士公寓。

到了1号别墅外的时候,她被任飞的保镖们拦住了:“任董不在。”

林依皱了皱眉头:“但我是他女朋友!我为了他连睡觉的地方都没了,我得让他给我找个地方睡觉!他在哪儿?”

保镖们摇摇头:“我们不知道。”

林依央求道:“反正你们也认识我,你们就让我去他的房间睡一晚吧。”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后想想这个女孩子毕竟是任董的女朋友,于是就放她进去了。

林依倒是很自在地走进了任飞的房间,然后躺倒在了他的床上。

忽然,她感到自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那是昂贵的第凡内(Tiffany)香水,带着优雅的欧洲风格,以茉莉与玫瑰香味为主,混合森林基调。(全本小说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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