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其他子孙也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望着碎如瓦砾的大厦,一个个哭得伤心欲绝:
“这不是真的!老祖宗天下无敌,他怎么可能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姓叶的,我跟你们拼了!把我的老祖宗还回来!”
秦氏上下,全都笼罩在失去老祖宗的悲痛之中。
有人欢喜有人愁,秦氏这边哭天抢地,叶氏那边看着新闻,却早已乐上了天,无不亢奋欢呼:
“秦家的老祖宗终于死了!”
就在两家在电视前自喜自悲时,突然,一只手从碎砖瓦砾之下伸了出来,秦楼犹如一只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魔,拔地而出!
他站在废墟上,目光烁烁,浑身散发着无上的力量。
原本还在电视机前欢呼的叶家子孙,立刻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屏幕里,那怪物一样的秦家老祖。
而秦家子孙,看着这画面则顿时热血沸腾,破涕为笑,高呼着:
“老祖宗没死!秦家万岁!老祖宗万岁!”
“老祖宗!老祖宗!老祖宗万岁!”
“我就知道老祖宗没死!老祖宗天下无敌!”
在现场,秦笛见到秦楼立刻冲了上去,脸上也不知是雨还是眼泪,她颤抖着身子,激动地喊道:“老祖宗……”
“傻丫头,放心,老祖宗没事。”
秦楼除了浑身弄得脏兮兮的,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处外伤。要说伤,还是那游龙镜造成的内伤。
天光之上,乌云重重,暗雷隐动。
他抬头望着天,雨珠顺着脸颊一路流下,心里脑子里全都在想着寒酥。
回到秦氏以后,一整晚秦楼都在房间里调理内伤。他万万没想到,叶天玄竟然还留了一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门外,秦伯翰、秦笛也一直守着,担心老祖宗的伤势。
秦伯翰不时往门缝里瞧,只见里面暗红之气妖娆腾飞,空气中浮动的怪异力量,让他身身上的每一个汗毛都竖立起来。
“人人都说我们老祖宗是个妖怪,原来是真的。”秦伯翰不禁惊叹。
“伯翰,你不用守着,我的伤势无大碍,只需要调理元气即可,你跟小笛都回去休息吧。”
“是,老祖宗。”
听到外面的人退去,身上的妖芒也慢慢减弱,秦楼缓缓吐息着,内心也渐渐平静,慢慢开始入定,神识在精神之海畅游。
以前的秦楼,不过是生活在现代的一个上班族,小人物。
他自幼没了父母,是跟着姨夫姨妈长大的,辛辛苦苦考上大学,在云京找了份工作,不求出人头地,但求温饱,能够回报姨夫姨妈的养育之恩。
可是连这小小的愿望,在这个冷漠不相信眼泪的云京,都很难实现。
即便自己没日没夜的工作,不怕苦不怕累,也只是只能领到微薄的薪水。
甚至就算这样,辞退信还是扔到了他的桌子上。
他望着那三个大字,感到不可思议和讽刺,好像把他的一切幻想都击碎了。
他愤怒的跳起来,大声质问主管:“为什么,我每天兢兢业业,给公司当牛做马,为什么要辞退我?”
要是在平日,可能他在主管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主管是个身材丰腴,风姿性感的美女,但平日里却为人刻薄,此时正修着指甲,语气澹漠地说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公司效益不好,要节俭开支。”
“可为什么是我!”
主管不耐烦地抬眼看了看,轻蔑问道:“你有背景吗?”
“你有客户,有资源吗?”
“你什么也没有,再努力也是废物一个,这辈子都出不了头,不开你开谁。”
秦楼当即茶杯里的水泼到了主管的脸上,主管顿时成了落汤母鸡,一脸惊讶地叫道:“秦楼!你敢泼我!”
秦楼毫不客气地骂道:“他妈的,你以为你是谁,不就和经理有一腿,给人家当二奶,我对于公司要是个废物,你连个屁都不是。这破公司,老子不待了!”
秦楼把衣服一摔,甩头朝正门走去,只留下主管气得直跳脚。
失业以后,他站在大桥上的外栏上,望着眼前的城市破口大骂,越慢心里越心酸。
路人以为他要自杀,纷纷过来好言相劝。
“兄弟,想开点,不就是丢了份工作嘛,重头再来就是,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
秦楼心里百感交集,叫道:“过去这个坎有什么用,后面不还是有一百道坎,一万道坎。”
“你还这么年轻,要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你的父母嘛。”
“我爸早就死了,妈也早就死了。”
“那你也不能寻死嘛,你爸妈泉下有知,也肯定想你好好活着不死。”
秦楼一听不乐意了,“谁寻死了,我就是心里憋屈,透透气,不信我现在就翻回去。”
说着秦楼抬腿就要翻过栏杆,可是一不小心却绊了一脚,整个人顿时后仰,他惊叫着使劲挣扎了两下,身体却还是仰了过去。
“兄弟,别跳!”
大桥上响起秦楼渐行渐近的声音:
“我没想跳——”
这一掉却说来奇怪,半晌没有落到水里,而是一直不停地往下掉,眼见的大桥、城市也都不见了。仿佛进入了一个通道,一切都在飞快倒退流逝。
就这么稀里湖涂的,秦楼掉到了唐朝长安城。
一落地,看着周围古装戏里才有的场景,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是穿越了。
此时,长安城也是黑天,月亮挂在天上散发着红色又妖孽的光芒。
凉风习习,秦楼哆哆嗦嗦在街上走,道路两旁空无一物,还有道高高的围墙。
不是说唐朝长安城繁花似锦,是座不夜城,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他正奇怪的时候,后面传来声音:“前面的人站住!”
秦楼立刻停住脚步,悠悠转过身。街道那头有盏灯笼,照着一队人马,从模样上看应该是巡逻的官差,大概就是唐朝的金吾卫。
就听他们呵斥道:“宵禁时刻,为何在街上走,跟我们回府衙!”
秦楼一听吓坏了,跟他们回衙门我可怎么说啊。
索性一想,跑吧!
当即秦楼拔腿就跑,金吾卫一见这人逃跑,肯定有问题,立马在后面追赶起来。
秦楼叫苦不迭,心想怎么长安也宵禁,难道这里也有新型冠状肺炎。
他初来唐朝那里知道,这长安城是划分为一百零八坊的,坊之间有坊墙,晚上宵禁时候,坊内可以自由活动,但坊外是不允许人随便走的。
眼见快要被追上时,坊墙拐角出有个绵言细语的声音:“喂,喂,往这里跑。”
秦楼扭头看过去,只看到有只黑猫翘着尾巴站在那里,一双眼睛连亮闪闪地看着他。
“谁在说话?”秦楼一脸疑惑。
“咯咯咯,还有谁。”
声音是从黑猫那里传来的,“妖……妖怪!”
猫咪竟然开口说话了,这唐朝的动物成精了。
“你想被他们抓就傻站在那里吧,到时候去了府衙少不了八十大板。”说完那黑猫往巷子里走。
这时候秦楼看到,那猫儿的尾巴竟然有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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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又!
秦楼历史知识不行,但对鬼怪文化却很是熟悉,眼看巡差就要追来,他只好跟着这只猫又钻进巷子。
黑猫带着他到了坊门前,“喵”地叫了一声。
门很快吱嘎一声开了,那开门的是个老头,一脸阴森,看着挺吓人。
他看看黑猫,又看看秦楼,也没说什么,赶紧敞开坊门把他们放了进去。
朝前走了没多远,秦楼眼前顿时大亮,只见繁花似锦,歌舞楼台,人群穿梭如织,好不热闹。
“哇,这是哪里啊?”秦楼看得眼睛都花了,这根本就不逊色现代大都市。
“这是平康里。”
“平康里?”秦楼想了想,有首诗好像叫《及第后宿平康里》,他立马一愣,接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那不就是唐朝最繁华的娱乐场所,在这里最多的就是青楼!
就在秦楼想入非非之际,那只黑猫却不见了,他已经走到了一处叫“花满”的青楼前。
一群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正在楼下喊:“我们要见月娥姑娘!我们要见月娥姑娘!”
秦楼钻进人群里四下喊:“黑猫,黑猫,你在哪里?黑猫……”
“月娥姑娘说了,今天她不见客,各位公子请回!”
人群传来一阵败兴的声音,纷纷散去。
“黑猫,黑猫,你在哪呢。”
就在秦楼焦急的时候,老鸨子的大红鞋映入了眼帘,“公子,里边请。”
秦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好像是要招揽他去店里,他连忙摆手:“别别,我没钱。”
老鸨子却不由分说,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就往里走,“你放心,不要钱。”
“不要钱?还有这种好事。”秦楼顿时喜上眉梢,他还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呢。
“月娥姑娘啊,点明要见你,公子好福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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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将秦楼带到二楼,对着门里悄悄说了声:“月娥姑娘,那位公子给你带来了。”
也没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老鸨便下了楼。
秦楼站在门前,有些局促,无所适从。
“还傻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呀。”那声音细细软软的,像雨铃一般,很是好听。
“啊……哦!”
秦楼拉开门,见屋内的摆设都很有日本的和式风格,从推拉的门,低矮的桌子,到上面的插花。秦楼现在相信,日本的诸多文化果然是受大唐影响。
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正慵懒的躺在靠垫上,华丽的外衣滑落肩头,露出里面的内衫。
“坐吧。”
她是背靠着秦楼的,所以看不见她的脸,但听这声音,怎么觉得那么熟悉。
他这么想着。
秦楼看桌前有个蒲团,便盘腿下,然后试探性地问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女子一阵轻笑,转过身,秦楼看到她的脸有些惊愕,那是张似月光一样干净的面容,脸颊上还有着一缕澹澹的红霞,一双杏眼明眸闪烁、秋波潋艳,好像会说话般。俏皮的是,她那张樱花粉嫩的小嘴里,还叼着小鱼干,“我刚刚救了你,你就忘了我是谁?”
“你是……”听着她的声音,秦楼终于明白了,“你是小黑猫!”
“真笨,现在才听出来。”她直起身子,肩头的外衣已经滑落到胳膊,她轻轻扯了一把,又懒洋洋地趴到桌子上,“你是从哪里来的,好像不是长安城的人?”
“我?怎么跟你说呢。”秦楼一脸苦恼,“我是穿越来的。”
“穿越?什么叫穿越?”她歪着头,那对杏仁一样的眼睛微微一眯,显得更像只猫儿了,伸手从桌上的盒子里摸出一条小鱼干,递给秦楼。
秦楼从她青葱似的玉指中接过小鱼干,说道:“穿越……就是穿越时间啊。”
她一听,嘴巴呈圆形:“你是仙人啊,难怪我看你从天上掉下来。”
“我哪是什么仙人,我是从以后的世界来的。”秦楼咬了一口手里的鱼干,腥腥咸咸的,“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穿越了。”
“这样啊。”小黑猫轻咬着鱼干,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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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秦楼颇为无奈,想起那些小说里的情节,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脑子,不是说都会送什么系统啊超能力嘛,怎么他没有呢。
小黑猫发出一连串轻盈地笑声:“你干嘛呢,又犯傻了?”
秦楼尴尬笑笑,把鱼干吃干净了,伸手又想去摸盒子里的小鱼干。
小黑猫见状,上前一把护住,盒子抱在怀里,嗔叫道:“不给你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客气呢,吃了一条了,还不够嘛。”
“我这刚刚穿越过来,饭都没吃,正饿呢。”
“那……好吧,再给你一条。”小黑猫又从盒子里摸了一条,递给秦楼。
两人咬着鱼干,相识笑笑。
“对了,你叫什么?”小黑猫问。
“秦楼。你是叫月娥,对吧?”
小黑猫摇摇头,趴在桌上静静地看着他,“我叫寒酥。”
“寒酥?寒酥的意思不就是……”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