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才多大岁数,过不了一百。”
老人说话轻描淡写,张北海当即问道:“那你们村百岁老人多吗?”
“道长能掐会算,老头子我就和你直说了吧,我们村是有名的长寿村,一百岁的老人多不胜数,平时不接触外人,也基本不下山,没有几个是活不到一百岁的,我今年也有九十八了。”
张北海可没看出来这老头有九十八的岁数,随即一笑又道。
“老爷子,我这人会看手相,您不然让我给您掌掌眼。”
“手相?那你瞧瞧?”
老汉伸出手,张北海仔细打量着他的手掌,干枯瘦小,手背的经络已经凸起,再翻看掌心之时,微微一笑。
“怎么?老汉我这把岁数也不指望升官发财,要是能多活上个几年,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张北海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老汉的手:“您啊,准能长命百岁。”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老头自我就算是托道长您的福了。”
“呵呵,我也只是实话实说,时辰也不早了,今晚之前,您再来一趟,咱们把日子定一定,到时候操办的礼节也该说说。”
老汉点了点头:“好,那就定在晚上。”
张北海辞别老人,一关上门,二人表情瞬间有了变化,刚刚举动都被刘晓康看在眼里,他现在算是什么明白什么叫做社会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
“师父,您问这个干嘛?”
张北海拿出手里的生辰八字,冷笑一声:“哼,一百五十岁,你信吗?”
刘晓康自然不信,过了百岁那都该烧高香了,这一百五十岁那得多有毅力。
“说实话我也不信,所以我刚刚看了一眼那老头的手。”
“手?你还真能看出年龄不成?”
“你错了,我看的手可不是看他的年纪,而是从他手上各中细节判断出一些结果,刑侦学里有一门课程就是专门讲犯罪嫌疑人手的细节和变化,从指甲,老茧,皮肤等很多方面能第一时间判断出的一些令人难以察觉的信息。”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张北海皱了皱眉头,伸手嗅了嗅自己手指,刘鑫一时间还举得有些恶心。
但片刻之后,张北海却得出一个相当震惊的结论:“这手应该碰过一些植物,即便已经洗过,但这些植物的香味长年累月是无法被清除的,但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什么。”
“没准只是作物,他们在山上种地,手碰到植物有什么奇怪的?”
“你忘了吗?他的鞋子。”
张北海立刻提醒刘晓康。
“什么意思?”
“他鞋子上的泥土是呈现灰白色,这就说明这种属于碱性土壤,在作物土壤酸碱表里,七点五以上不可能种活任何作物。”
刘晓康还真没想到,张北海仅凭着一点蛛丝马迹就判断出了村子诡异的现象。
“那这么说来,你能判断出他触碰过什么吗?”
刘晓康忙问道。
“很淡很淡,几乎判别不出来,不过我鼻子也不是警犬,没法判断出的这其中的味道。”
这也算是张北海尽力了,从一个糟老头子手里摸一把,还得闻出什么味道,这种事儿大概也只有警犬能够做到。
“没关系,咱们还有时间,现在这生辰八字已经给你了,你准备怎么做?”
刘晓康再次问道。
“你想不想去祠堂看一眼?”
张北海突然问道。
“想,可咱们进不去,祠堂这么大,但周围空旷,你只要踏上那片广场,就会被人发现,而且咱们还不能确定那里面有没有人。”
“这个简单,这窗口直对着祠堂,你在这儿盯着,如果没有人送饭或是里头没有炊烟,多半是没有人藏在里面,到时候我随便找个日子作法,你趁着人群聚集的时候,找个机会偷偷溜进去。”
“好!”
刘晓康也正有此意。
“那你觉得咱们定在什么时候合适呢?”
张北海对于选择时间又有了犹豫,其一是想探查山上到底种了什么,其次就是村子进祠堂的时机。
“这事儿还得看你啊!”
刘晓康笑着挑眉说道。
“看我?”
“咱就是来作法的,看风水,定穴位可不都是你该干的吗?”
经刘晓康一提醒,张北海瞬间了然。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把送葬队伍直接送进山里下葬。”
“对,所以咱们最好是越快越好。”
张北海一拍桌子:“那好,就等明天!”
当夜,村子下起了大雨,老汉连夜赶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张北海提出要让所有名单上的村民一起参与作法,老汉起初有些为难,张北海见状忙问他为什么,老汉直言道村子里有不少人已经离开了。
“那也没关系,村子里有多少人就来多少人,老爷子今年是一百五十的大寿,那过了百年的人可就不叫人了,那叫半仙,咱们要办就得风光大办,才能让老爷子庇佑村子风调雨顺,平平安安不是。”
“好!好好好!那道长还有什么其他要求,老汉我一定一并去办!”
“这其他的要求我暂时还不能告诉您,规矩得一件一件来,做这件事看到是老天爷。”
张北海的一番话已经让老汉深信不疑,他当即点了点头。
“那成,明天我就让村子里的老少爷们都过来,道长您做法,再把最后的规矩走完。”
“好!记住,明天午时之前,可不能耽误了时辰!”
“好好好!”
老汉一走,刘晓康对张北海竖起了大拇指:“牛啊,师父,您这辈子当了警察真是可惜了,要是去当个神棍,没准已经得道成仙了。”
“去你的,哪来这么多废话,晚上有风雨,把窗户关上。”
“好嘞!”
刘晓康笑着上前,正欲关窗之时却见广场之外,一只黑猫在大雨之中窜行,片刻之后,纵身跃入祠堂之中。
“看什么呢?刮大风了。”
“没……没看什么。”
刘晓康说着将窗户关上,但刚刚那只猫的举动却让久久难以忘怀,他总觉得那个祠堂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