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张凡美,脏兮兮的手,死死的捏着那张照片,一个劲落泪。
方苗苗安抚着她,递了一块手帕给她,结果张凡美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一样,猛地挣扎,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方苗苗的手上。
“啊,啊!”
“别动,别刺激她。”
方苗苗捂着,被打的泪眼汪汪的,瞧着好不可怜,“我就递了个手帕给她擦擦脸啊。”
“估计人贩子,就是用手帕迷晕她的,处于自我保护,她对手帕敏感,先让她自己坐着。”刘晓康揉着腿,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还好,没有把病情加重,不然多少有些不划算。
三人窝在车上,张凡美身上时不时的冒出一股酸臭跟头油臭,实在是熏的方苗苗受不了,于是提出下车等警察。
“怎么这么巧?”卢顶峰蹲在边上,瞧着车里缩成一团的张凡美,对着照片,瞅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变化大的离谱。
这跟整了容差不多,照片上的肤白貌美大长腿。跟眼前,这个神经质的女人,当真联系不起来。
刘晓康用拐杖捅了捅他,“别在这偷懒,赶紧把人哄下来。”
“我来吧。”方苗苗说着,在手上喷了些香水。
那味道很清淡,刘晓康闻着觉得很舒服,这香水是一股很安神的栀子花的味道。
“你怎么跟方法医碰上的?”卢顶峰好奇道。
刘晓康撇了他一眼说,,“爸妈介绍的相亲对象,刚好她爸跟我爸是生意伙伴。”
“哦--你小子还真艳福不浅。”卢顶峰带着一丝羡慕嫉妒说道。
张凡美缩成一团,方苗苗半蹲在她面前,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她。
“我们去坐警车,去警察局好不好?”
“……”
“不是我说,方法医是个好姑娘,人还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呢,现在局里很器重她。”卢顶峰说着,暧昧的对着他扎了一个媚眼,那妩媚恶心的模样,弄的刘晓康一身恶寒。
“张凡美不愿意下来,那我带她去警局好了。”方苗苗说着,瞧见他两情绪有些不对,不管怎么看……
貌似都有些基?
卢顶峰连忙站直,不好意思说,“那你们两个人去,我开车来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为了确认这人是张凡美,警局谨慎起见,决定给她做一个DNA比对。
那两人贩子被抓在拘留所,负责审讯他们的人,是陈队长。
“审问的怎么样了?”陈队长刚忙完,搓了搓手问。
钱包有些不好意思,“这两人就跟个难啃的骨头一样,不管怎么问一声不吭!”
“我来。”陈队长将手帕丢给钱包,进了审讯室。
两个人坐着椅子上,手上带着镣铐,一脸的不耐烦。
“警官,你不管问我多少遍,我都还是那句话,我不认识什么麻姑。”穿着模样正经的人不耐烦说着。
旁边那乞丐附和着,连连点头,“我当个乞丐而已,用不着坐牢吧。”
陈队长冷哼一声,保温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起要饭的女人是谁?”
“是谁?不就是个哑巴吗?”
“哑巴?”陈队长冷笑着,正色道,“x市龙湾城,富商的女儿,在x市被人绑架。”
“这,这关我们什么事?”
钱包说,“这关你们大事儿,人我们是从你们手里找回来的,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参与了人口拐卖以及囚禁,刚刚司法鉴定了张凡美身上的伤口,构成了二级伤害。”
“……”
“不是我说,果然老牛出马一个顶俩,陈队长还真的厉害。”卢顶峰啧啧两声,见旁边的刘晓康没动静,用手捅了捅他。
“嗯。”刘晓康嗯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我先回去了,腿疼。”
“你等会我,我送送你。”
“行。”
等审讯下来,这两人并非是麻姑集团,他们也没见过麻姑,他们是在国道211附近发现的张凡美。
当时人就已经昏迷不醒了,就动了歪心思。
哪想到,这个女人刚烈的很,于是他们兄弟二人把张凡美关了几天,施行了性暴力。
舌头,是张凡美自己咬破的。
“这一下,线索又断了。”卢顶峰气急败坏,猛地一锤桌子。
“行了,先送我回去。”刘晓康起身,拄着拐杖等着。
“按照我说,这麻姑是不是早死了?”卢顶峰开着车,突然撇头询问刘晓康意见。
刘晓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认真开车,我怕没死在犯罪分子手上,到时候死在你手上。”
卢顶峰啧了一声,“你说麻姑会不会死了?”说着,停顿了一下,推出了自己的推测,“按照年龄推算,警方这边已经追查了她差不多三十年,换算一下,她现在也已经有六十了。”
麻姑作案早得很,那时候查案条件局促,消息闭塞,不少案子全都成了堆积案。
“你的意思是,模仿作案?”
“对,根据调查,不少线人表示,根本没见过麻姑真人。”卢顶峰自顾自说着。
等到了楼下,两人在车内分析了一会儿,最后刘晓康实在是疼的不舒服才作罢。
一瘸一拐走到坐上电梯,刘晓康感觉浑身精疲力尽,电梯门快关时,保安走了进来。
“刘警官,这里有你的信。”保安笑着,将信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付给他。
信是粉红色的信封包着,红的滴血的印泥封口。
难不成,有人给他写告白信了?
“看来,刘警官的好事儿快到了。”保安笑着打趣道。
刘晓康有些不好意思,“可能吧,如果真的成了,请你喝酒。”
“那我肯定来!”
等会到房间,杨文芳叽叽喳喳的询问着相亲情况,刘晓康没那么心思回答,含含糊糊的糊弄了一下,说自己累了回房间休息。
这还是第一次收到情书,刘晓康居然还觉得有些害羞。
犹豫了一下,刘晓康拆开了信封。
信有两张纸,刘晓康打开了其中一张,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我回来了”
信封下面,还附赠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陈东南!
这是什么意思?
我回来了?
他没死?
他怎么可能没死!
刘晓康一身冷汗,照片上的人带着眼睛笑的温润儒雅,却让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