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刘晓康轻声说着,慢慢的引诱着。
就像是个响尾蛇,轻轻的摇动尾,让猎奇放松警惕。
“血,这,这。”杜五表弟指了指砧板,比划了手,动作慌乱,着急的鼻子上的汗直冒。
血?
杜五表弟犹豫了一下,比划了一下手指,手成刀,对着另外一个手掌做了个断指的动作,在比划了一个类似于砍柴的动作,有些古怪诡异,强烈的想要告诉着他什么。
“你的意思是,杜五在这里砍人手指?”刘晓康话说的很轻,只有两人能听见。
杜五表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打扫的动作越发的缓慢。
刘晓康背着手,在棚子里转了一圈,瞥见瓦屋里面,不只是有猪槽,旁边的一间房子被上了锁。
“那边,是我杀猪的地方。”
杜五从旁边的窗户探出头,大声说着,“还不快点收拾!”
好像是怕刘晓康继续呆在那,杜五招呼着他进房间休息。
气氛古怪,刘晓康进房间,没瞧见卢顶峰,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卢警官,他去厕所了,你坐着等会,他马上过来。”杜五声音有些诡异。
杜五神色古怪,低着头,嘴里时不时发出了讥笑,弄的人不舒服。
背后好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一步步的慢慢的逼近刘晓康。
“她们都该死,全都该死。”
“她们?”刘晓康皱眉,慢慢的往后退。
房间里响起轻微的摩擦声,那声音像是铁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杜五的姿势古怪,身子轻轻向前倾。
刘晓康恍惚了一下,看清楚了他拖着的东西,是一把巨大的锤子!
橡皮把手的锤子,这东西要是锤上那么一下,人可以直接归西!
该死!
“去死吧!全都气死!”杜五发狠了,猛地一下将锤子砸向刘晓康。
好在,刘晓康身手还行,猛地扑倒在一旁,躲在了桌子上,估计是撞到了肋骨,弄的他呛了一下。
被砸一下不是开玩笑,杜五人高马大,还没喘口气,锤子又挥来了。
刘晓康跟个热锅上的蚂蚁,开始乱窜。
“那你是承认,你杀了人?”
“杀人?”杜五脸变得狰狞,一双眼睛仇视着刘晓康,“我没杀人!”
当一对上眼,刘晓康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对原先受害人的视角,他只能感受到绝望跟凶手对自己一点一点的凌迟。
但按照杜五的视角,那种铺天盖地的变态手段跟欲望,让他窒息。
昏黄的灯光,地上是血红的血水,女人跟牲畜一样五花大绑在地上,浑身上下全都是伤。
“留下来,留下来!”杜五嘴里念念有词,地上的女人听了瑟瑟发抖,一声声暗哑的啜泣,让人害怕。
要命。
刘晓康回过神,狼狈的在地上翻滚,抄起旁边的椅子,二话不说就朝着杜五丢过去。
椅子砸中了杜五的胳膊,那抡过来的锤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刘晓康的腿上。
顾不上疼,刘晓康狼狈的爬起来,冲向大门。
“啊,啊!”
一声怒吼,杜五就好像是一头疯牛一样,张牙舞爪的跑过来。
刘晓康曲着腿,靠在墙上,瞧见杜五越来越近,已经刹不住车时,曲着腿猛往左边一滚,手把住门,顺势开门直接跑了出去。
卢顶峰去哪了?
刘晓康捂着腿,疼的浑身冒冷汗,猛地堵住门,迅速报警。
纠缠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刘晓康感觉精疲力尽,警方那边保证五分钟内到达案发现场。
卢顶峰跟杜五一起被关在里面,刘晓康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房间里的动响,他没怎么听清楚。但是他能确信,卢顶峰肯定是安全的。
为什么确信……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杜五不可能当着他还在外面杀人,也不可能以一敌二,表弟是个残章人,心思跟个小孩一样话还说不完整,指不上帮忙。
“找到你了!”
杜五满脸鲜血,手上拿着一把刀,神色可怕狰狞。
看样子,他从窗户逃出来了。
表弟突然开始疯了一样尖叫,人缩成团,躲在棚子里。
尖叫立即引起了周围人注意,村子里不少人纷纷跑过来瞧。
瞧见杜五拿着刀,朝着坐在地上的男人就准备捅刀。
一个两个吓得纷纷往后退。
“这杜五,还真的跟他爸一样,疯了!”
一妇人大声嚷嚷着。
七七八八,还是嗡嗡吵成一团,看热闹不嫌事大。
杜五被控制下来了,刘晓康算是死里逃生,杜五的刀差一点就要扎身上时,人群里几个青壮年男人,冲上来强行把人制服了。
卸下所有力气,刘晓康倒下地上昏迷不醒。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走在黑暗里,当瞧见一个卷头发女人走在前面时,他的视角就好像是在尾随。
杜五杀人,像是在享受,他会将受害人绑起来去,听着她们的动物似的啜泣声。
亲力亲为喂他们吃饭喝水,像是牲口一样对他们……
卢顶峰是在上厕所的时候被袭击的,警方在厕所门口找到了人。
按照调查跟检验,在杜五经常杀猪的院子内化验到了人血的反应。
做了提取跟检验后,发现了三个人的血液,在房间二楼的冰箱。
找到了找不到的人体内脏,以及其余的身体部位。
你很难想象,一冰柜里面,里面放了三具尸体的胸脯。
杜五仇女,并非是一天造成,童年的愤愤不平到人到中年的多种原因,造成心理扭曲。
按照他的说法,一到黑夜,瞧见路上在走的女人,就想到了,他的母亲以及老婆。
想到了自己之所以悲惨的两个女人。
按照线索他的老婆来的来历不明,杜五这死咬着不说,只是憋着脸拒绝坦白。
刘晓康坐在他对面,受伤的脚撇在一边瞧着他,“如果你供出来,是谁卖给你的,可以减刑。”
“减刑?”杜五满脸胡茬,两眼通红,笑的大声,“我还需要减刑吗,这么多条人命背在身上,横竖都是死。”
“哼,你死不了,你有精神病。”旁边的同事以讥讽的口吻说着,略有些愤愤不平,“你只会关在牢里,一辈子干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