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族中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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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试着唤了一句,"暮烟?"

暮烟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小姐,您是渴了么?我去给你换一盏热茶来。"

"不是,暮烟,我只是想问你,我戴这副耳环好看么?"紫瑛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暮烟,正打算替紫瑛戴上耳环的毕妈妈只好把手一偏,等她们把话说完了再为紫瑛戴上。

暮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点头道,"当然,这样温婉润泽的玉珠,配在小姐身上是最妙的。"然而,她心下却百转千回。'玉生烟';不是普通的蓝玉或者紫玉可以相比的,'玉生烟';生于云沁国五灵族,乃五灵族族老世代相传的圣物。因此物具有极强的灵力,可以镇住妖魔鬼怪,故而也为镇族之宝。

她从前不曾附在暮烟身上时,以素月的身份去拜见过五灵族四世族老,当时的灵仙圣皇艳唯卿,果真是姿容艳丽,媚骨柔筋,举世无双。当时的艳唯卿耳上戴的正是这副耳环,素月以为不会再有人能戴出艳唯卿的那种韵味了。却不曾想,这副耳环只是在夏紫瑛耳畔稍稍一个比对,就已经显现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比起艳唯卿的婉媚娇娆,又添了几分高贵明净之色,出尘清秀之丽。

只是,这样的圣物,怎么会流落红尘,又怎么会在长轩老太君的手上。素月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仔细算起来,她成为暮烟也不过是近些时候的事。若说起真正的柳暮烟,因为太过思念死去的陆即墨,哀哀凄凄地挣扎不过半个月,终于于七夕前夜里在夏府正院吞金自杀,她便不会将暮烟的魂魄封印后,保持暮烟的尸身不腐而得到附身的机会。在这之前,她去过一趟五灵族,族老并未更替,但却没有见到艳唯卿的真容,想来是族中发生异变不成。

暮烟心思陡转,从毕妈妈手上接过'玉生烟';,触手温润,亲自为紫瑛戴上。然而一双玉珠贴近紫瑛的耳垂时,眼看就要戴上了,却被一股强大的气晕隔空弹开。这股气晕力道极其强劲,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却不是凡人肉眼可见,暮烟只觉得手上滚滚发烫,灼烧的痛感,一时脚下踉跄,跌倒在地。

幸好以她素月上神数万年的修为,才不至于被这股力道逼出暮烟的身体,暮烟强自起身,紫瑛已经坐不住,起身来扶她,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摔倒了呢?"

然而,紫瑛的手触及暮烟的手腕时,暮烟手中的'玉生烟';泛起幽幽的光芒,暮烟知道这是'玉生烟';的镇妖伏魔咒被启动。暮烟遂暗自下了些法力强压住'玉生烟';,心下却想,虽说紫瑛前生是幻焰,但幻焰终究是神女,岂会触动'玉生烟';的咒符,百思不得其解。

暮烟遂定了心神,笑道,"不知怎地,就有些发晕,小姐,我再帮你戴上吧。"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紫瑛不明就里,快手从暮烟手中夺去'玉生烟';,这一举动把暮烟吓得脸色苍白,她以为'玉生烟';离了她的法力压制,一定会和紫瑛身上的禁制相互抵触,若是紫瑛败了,便会被蓝光笼罩,夺去魂灵,永远沉睡。若是'玉生烟';败了,那么也只有玉碎的下场了,老实说,她对瑾誉的禁制还是更有信心一些。

然而,她所担心的情况,却没有一种发生。

紫瑛手中握着秀雅别致的一双耳环,一边一只钉在她白皙小巧的耳垂上,彷如雪里绽开一朵银色如冰晶般的花朵,花蕊闪烁着蓝紫色的光晕,恰恰如那诗中的意境,蓝田日暖玉生烟,应了这名字。

暮烟不解地皱眉,为何紫瑛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驾驭'玉生烟';呢。

一旁的毕妈妈已经侧过脸去,十分担忧惊惧地望着许妈妈,因为害怕而颤抖着声音,却压得不够低,"老太君不是说,这五灵族的圣物很灵验的,怎么这妖星竟这般厉害。"

许妈妈闻言,脸色骤变,噗通一声跪倒在紫瑛跟前,哭道,"大仙饶命啊,我原本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长轩家是什么地位,施太君那样狠厉的角色,我实在不敢得罪啊。连五灵族的族老艳唯卿都要卖她几分薄面,施太君说我们若是能令你戴上以后,妖形毕露,便不处置我们,若然不是,凭她的手段,我们又岂敢说不呢?无论如何,求大仙饶恕吧。"

毕妈妈见许妈妈如此,也赶忙跟着跪下,把头颅压得极低。

紫瑛方从浑浊的思绪之中理清来,原来这副'玉生烟';的耳坠子是施太君有心为之,终究施太君还是信了那些纷纷流言。原来施太君也不乐意紫瑛进门,想来这桩婚事上长轩澈费了不少的心思。紫瑛如此想到,心口不禁又是一阵惭愧怅然,回过身来看着毕妈妈和许妈妈,苦笑道,"你们也看到了,这'玉生烟';并没有让我妖形毕露,所以,我并不是妖星,所以,你们知道要如何回复施太君了么?"

毕妈妈和许妈妈自然是恭敬称是,也不敢再有他言。紫瑛方慢慢沉下心绪,彼时夕阳已然西沉,余晖的光彩绚烂地落在窗棂,紫瑛的眸光也被染得鲜红璀璨。然而,立在紫瑛身侧的暮烟,安静的眸子里却浮浮沉沉着许多杂絮。

艳唯卿,许久未见了,竟同凡人私交甚深。贵为上神的素月,并不愿袖手旁观。

所谓良辰美景,大约便是如此。月华剔透如手腕上的一圈美玉,流转光华。而她手腕上的美玉又恰是因着这月华剔透,才更加光辉美妙。若然不是这一截玉腕,谁又会想到年过半百的施太君,其实是一个容颜不老的仙灵之身呢。

她坐在长轩府的庭院里等了许久,石桌上那一壶茶,温温的,刚刚好喝。而她等的人,也刚刚好到。

素月有多久没有以真容这样坦然地沐浴在微凉的月华下,她月白色的纱衣纱裙在夜风之中轻舞飞扬,宛如水上绽开的莲瓣,清雅而自有风姿。素月慢慢地靠近施太君,或者说是艳唯卿,自己提起那茶壶,自斟自饮了一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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