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果然是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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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誉没有回答,斓星却兀自继续说道,"我知道,当年若不是我为了寻我姐姐真正死去的缘故,就不会知道幻焰神女会被嗜魔草所伤,更不会擅自去墨海寻魔帝求证。也就不会知道紫瑛其实是魔帝和花神的私生女,还不会拿着这件事来要挟殿下喜欢我了。"

瑾誉终于沉声道,"倘或你真是斓星,那么本君可以告诉你,喜欢一个人或是爱一个人,真的要挟不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斓星点头,又道,"其实殿下对我还是有一丝不忍的,否则怎么会纵容了落和琉璃他们盗去我的尸体。殿下没有让我灰飞烟灭,是希望我终有一日能够看破这劫难。可是,殿下,如你所说,喜欢一个人或是爱一个人,要挟不来。那么喜欢上,爱上了以后,也是忘不了,断不掉,我怎么能够如你所愿的看破呢?我没有看破,可我不想你难过,所以我一直睡着,不想醒来。却没有想到成了绿惜对付你的工具,我多可怜,我用生死来守护你,她却用我的生死来伤害你。"

"斓星,本君没有怪你。"

"殿下,斓星还可以为你做的事,也只剩下,自毁原身了。我知道,殿下的心其实比南天的云还要软,只是这身为君者,杀伐决断是必要的。所以,斓星从来没有怪过殿下。斓星反而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变成殿下爱的样子,那样就不必眼睁睁的看着殿下明知道是死劫,还义无反顾。如果斓星可以代替殿下,斓星会付出一切代价。"斓星说着,抬手靠近瑾誉的脸颊,却终究还是摸不到,她失笑道,"我忘了,我在绿惜用魔杖的那一刻,毁了自己的肉身,我怎么可能还能够触到你呢。"

瑾誉惊道,"所以,那道白光是..."

"对,是斓星自毁,是绿惜自毁。她不会有机会伤害到我的殿下的。"斓星说着,泪眼低垂,又道,"也怪她,放出我来,搅乱殿下的视听,才让我知道如何自毁。还多谢殿下的圣血给了勾栏玉力量,也给了我最后这一丝残力来见你。"

瑾誉轻叹,斓星又道,"殿下,罢了。我或许该学净月姐姐那样,把你喜欢的,都成全给你。幻焰神女是不会死的,因为她即便受了烈焰灼烧,她的体内还流着魔帝的血。如果殿下已经没有足够的灵力来替她疗伤,不如带她是万恶之境吧。魔帝在那里的紫雾山,魔帝一定会救她的。只是从此以后,神魔殊途,殿下与她,只好各自天涯。"

瑾誉皱眉,道,"斓星..."斓星已然消失在迷雾之中,那夺目的白光也随之熄灭。瑾誉看到的只是苟延残喘在地的绿惜,她的眼光开始离散。然而,瑾誉也终归没了气力,抱着紫瑛

瑾誉醒来的时候,躺在司徒府里。司徒南端正捧着药汤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瑾誉吓得坐起来,推开他。司徒南端却不慌不忙地又扶着瑾誉的手臂,不小心触到了他的伤口,便道,"哎呀,瞧我这粗手粗脚的。"赶忙又换了一边扶,又道,"你别怕,我知道你杀了绿惜那个女魔头,为了落报了仇,所以你就是我司徒南端的大恩人。了落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他的这份恩情,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所以我想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这样你可以放心了。"

瑾誉听了司徒南端的剖白,才略略地安心,又道,"我的伤是你治的?"

司徒南端遂摇头,道,"哪里是我,我若是会治伤,我也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了落伤痛而死了。绿惜只是打伤了他,也没有置他于死地。不过绿惜说,琉璃已死,了落也活不了。他死前还果真一直叫着琉璃,我想了很,把我所知道的地方都想了一遍,每一处真的都没有唤作琉璃的名医,说来说去是我无能才害死他的。"

"既不是你替我疗伤,那是谁,我这伤口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到这个程度的。"瑾誉道。

司徒南端笑道,"你晕倒在我家门口的时候,一个年轻公子把你救了。他现在就在西厢住着,因为和你一起的那个紫瑛姑娘,也伤得很重,不过都是心伤和内伤,外头都好好的。他住在那边,方便医治。他说,让我和你说他是公子深,你就知道了。"

瑾誉闻言,皱眉道,"果然是他,天上地下也只有他了。"

司徒南端嘿嘿笑道,"是啊,天上地下确实再找不到那么好看的人了,不过你也好看。你就是性子冷一些,他更暖一些。"

因为听见司徒南端赞许他,瑾誉莫名地想要发抖。瑾誉正要起身,却被司徒南端拦道,"公子深说了,如果你要去西厢见紫瑛姑娘,劝你还是别去。他说紫瑛姑娘正在陷入他们那一族的一种自我修复的过程,也可以说是浴火重生这样的,主要用来针对受了严重的内伤,抑郁症等精神科疾病,心伤的治疗。他说他们这一族的修复术,你也不大懂,若不是中途被你给熄灭了,人家姑娘早好了。你还是别去添乱了,免得加重伤情。"

瑾誉听了这话,气便不打一处来,冷哼道,"公子深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瑾誉这话才落下,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一袭青衣绰约而入,这风姿忽然令瑾誉想起在绮舞宫为他煮奶茶的贺芳庭。他也常常这样缓缓地走过来,用温润的语调对他说,"殿下,前厅的玫瑰开得甚好,不如煮些茶来喝。幻焰神女也喜欢吃甜的,我取了新的花蜜来调和。"

瑾誉便会问他,道,"你最近闲的不用修习术法么?"

"哦,刚刚研习了一下水术,去妖族的领地试了一下。"贺芳庭恭敬答道。

瑾誉便道,"杀了几只?"

"让雾施在清点了,雾施说打回来的妖兽折合殿有些放不下了,殿下看是不是再去挪个地?"贺芳庭问道。

瑾誉便说,"你能不能不去招惹妖兽,虽然他们最近很猖獗,总是为祸人间。教训一下就好了,出手那么重,妖王又要给你写信了。你也不会回信,每次一回信,就会让妖王很是恼火。然后你又要烦怎么研习一种新的术法和他比试,你不累么?"

贺芳庭总会义正严词地答道,"为天下苍生,芳庭不累!"

青色的广袖披在四脚紫檀圆桌上,抬手间拂开取来药丸的时候,袖间摩挲的冷香尤为清冽,瑾誉很难不把面前这位公子深与从前那位贺芳庭联系在一起,一模一样的容颜,连气息都这般一致。他抬手的高度,也和贺芳庭一样,喜欢放在衣襟前绣着的第三片流云处,那颗朱红色的丹药,小得宛如他掌心上的痣。

瑾誉举目望着他,淡淡说道,"久闻公子深大名,今日一见,不同凡响。"

公子深也望着瑾誉,眉目间笼着微温的暖,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也十分柔和,只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他的脸上有一种轻愁的微凉。他说,"瑾誉殿下,深早就对殿下十分钦佩,殿下不必同深客气。只是深还不知道,殿下可否愿意服下我们魔族的丹药?毕竟魔族之物粗鄙,不似天族精巧。"

"若不是公子将灵力灌入本君体内,本君岂有如此快醒转。公子深令本君不必客气,公子深自己却甚为客气。"瑾誉说着,抬手从他手上接过丹药,含在口中,慢慢融化,那种又冷又苦的气味,宛如秃鹰盘旋在他的唇齿之间,将他所有的味觉都啃食干净,唯有冷,唯有苦。

公子深却笑道,"这味冷沁丸世间最苦,殿下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殿下难道不怕我给的丹药里有毒么?"

瑾誉便亦笑道,"有毒又如何,本君几乎死在绿惜手上了,又何妨在中一回毒呢?本君只是想知道,公子是否真的能够医得好幻焰?"

公子深闻言,摇头,如实说道,"不能,因为她堕入的梦境太深。而我其实做不了什么,我能做的是每日让我的妾侍为她调理内息,使她能够安然睡下去。如果有一天她自己想明白了,愿意醒来,不会因为体质太差,而死去。"

瑾誉皱了皱眉,又道,"你的妾侍?"

公子深点头道,"是,殿下认得的。"

瑾誉惊异地看着公子深,公子深便道,"她在魔族的时候,是魔族的亲贵之后,姓鸠魔,唤作蓄蓄。曾经在人间走过一遭,唤作栩曼妙。"

瑾誉听到栩曼妙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猛地一震,眸光望着公子深时有些激动,几乎想要起身与他相拥。但两个男子相拥这个做派,实在不符合堂堂太子和公子的两个人。而公子深也冲着瑾誉微微颔首,似乎是承认了贺芳庭的这个身份,然而他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瑾誉遂笑道,"如此看来,公子给本君服的药,应该也是出自夫人之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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