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我，朝山上跑，我有些犹豫，这里是哪里？他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刚才那些东西都是什么？
他跑过来就拽我，手指是有温度的，“你发什么呆，马上没有时间了。”
“我得把我的棺材带上。”我走过去，棺材里的李成国简直不能看了，头骨都被啃出来了。
我脑子里不断闪过他叫我，何哥时候的样子，青涩但是明亮的眼神。
我嘴唇都颤抖着，小声念着，“对不起……”将棺材合上，拉着锁链将棺材向上推，但是上山不似下山那样容易，棺材我拉不上去，那个男人跑到我身后，和我一起把棺材往山上推。
到达山顶的时候，我直接累瘫过去，他把我拽起来，拉到一个小房子前，对我说，“你先跪拜马仙河的蛇神。”
马仙河，我听着耳熟，不就是在郁含梅老家的那条河吗？我开车竟然又开回了屋细计吗？
一个像是古代官邸一样的小房子，有一个木门，从里面望进去盘着一条黄色的巨蛇，可仔细看着那条蛇已经死了，四周围是蜕下来的蛇皮。
我不知道那人卖什么关子，只好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念着，“求求蛇神让我们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偷偷瞄一眼那个中年男人，他张望着在望风，好像在躲谁。
跪拜完毕后，我问着他，“这蛇神要帮助我们离开吗？”
“它会保佑我们。”说着他把那条死了的巨蛇给移走了，将下面的砖块都给拿走，露出一个一人宽的洞口。
他身材瘦小，狭窄的洞口，娴熟就跳下来，我用锁链把棺材固定紧了，一点点放下后，然后等到我下去的时候，因为我毕竟个子高，身材结实，到屁股那里就卡住了，他对我喊着，“你收腹，屁股也收起来。”
我很努力让自己变得更瘦点，洞口实在是太小了，卡着我的骨头，我被那男人硬拽下来的，差点被背过气。
而下了洞口，我更是什么都看不清了，黑糊糊的一片，任由男人带着向前走，地面都是湿软的苔藓，走在上面又软又松，而且我能感觉左手的方向有冷风吹来，果然水流声渐渐近了，山洞里有一条地下河。
河水表面折射出水纹，照射在洞**，洞穴上长满了巨大的蘑菇，我闻着觉得洞穴里味道不太对，有我非常熟悉的尸臭味。见着男人去石头那块的间隙。我走到洞穴壁旁，看着那些蘑菇，菌伞很大，像个脸盆那么大，颜色是灰白色的，上面有黑色的点状物，菌伞也很长很细，弯弯曲曲像缠绕的电线，然而生长那些蘑菇的穴壁好像在动，我凑过去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那根本不是穴壁，而是一个人，我看的地方正是他的嘴巴，那些巨大蘑菇的根部从他的嘴巴贯穿出来，而他的眼眶里也都长满了这些蘑菇，我再往上看，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倒立的女人，那些蘑菇从她的ying部长出来。
我的脸煞白，转过头问那个男人，“这，这怎么回事？”
他从石头后面拉出一条木船，将它推进了河里面，“别废话那么多，先赶快上船。”
他把我的棺材抬上去，两个人都上去之后，木船沉下去大半。
船沿着暗河前进，速度十分缓慢，洞穴低矮，我脑袋没注意就会磕碰到上面，“这条河通向哪里？”
“你要出去的路。”
“不划桨吗？”
他摇头，“不能划船，不然水流声太大会把它们都吵醒的。”
听得我不自觉声音压低，“谁？”
“这里所有的。”
我看着这个男人，他模样沧桑，脸上的胡渣应该是很久没有剃过，而头发很长，他用皮筋扎了起来。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在这里，你救了我。”
“我来过这里？”
“嗯。”
我望着四周，“这里是屋细计吗？”
“不是。”
“那是什么？”
他摇头，突然问我，“何遇，你的病好了吗？”
我很疑惑，“什么？我三年前确实生了一场大病，但是后来我痊愈了。”
他仔细看着我，盯着我的那只瞎眼睛，摇头，“看来你还没有。”
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我以前收过尸的人，现在变成了鬼来捉弄我。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边说着边在身上摸索着。
“我叫雷永，我的事情说来就……”
他还没说完，我立刻将手里的符箓贴在他的额头上，掐灵官诀，念着：“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我见着男人半天没反应，我将符箓撕下来，见他朝我眨了眨眼睛，又贴上去。我不知道这种道家驱鬼是真是假的，只是老何教我的，说学了能让人安心。
最后雷永把符箓给撕下来，“你怎么现在变了？”
“什么？”
“变蠢了。”他将符箓递给我，“待会出这个洞口，你就得靠你自己了，我也不知道正确方向是什么。”
“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出不去的。”
“为什么？”
我刚说完，听着扑通的落水声，转过脑袋，发现我的棺材不知道怎么回事落入水中了，而水下游着一群东西，正拖着棺材想将它偷走。
我一看，又是刚才那些带着人脸面具全身长满毛、似猴子般的怪物，它们趁我和雷永聊天的时候，靠近了我们的船。
我赶忙跳下水，朝着那群怪物游动的方向而去，一把抓住我的棺材，有几个小怪物要踹我，但是不知道是本身力气小，还是水下使不出力气，打在身上就像挠痒痒。
我抓着绑在棺材上的锁链，要把棺材拽过来，而那群小怪物也不示弱，全力和我对抗，嘴里发出了滋滋的叫声。但是它们力气太小了，我使劲一拽，它们都被我拉了过来，我拖这棺材游往船的方向。
可没游两步，我觉得左脚被扯住了，刚以为是河草之类的东西想甩开，另一只脚就被扯住了，我低头一看，原来那群小怪物在拽我，而我被他们整个人往下拽，人呛了好几口水。
这时候雷永也跳下水了，他手里多了把匕首，力道十足刺中它们其中一个的面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