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身冷心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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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离去么。”

太痛苦了。

那些丫头还那么的年轻,却要面临着那么残酷的抉择。

魂归九幽,无处安宁。

自己对她们做的一切都无法救赎。

当初自己所使用的卑劣手段,玩弄她们的内心,只是为了造就一个实力强劲的灵器,这样的自己已经卑贱到不能被称之为人。

没有回家的方法,所以这么些年,自己一直努力的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直受别人的白眼,耻笑,到达这里却言说一切是命运的选择,这如何能让人信服?

没有答桉,都是空白,未来还有吗?

摇摇晃晃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这处地方,天边划过的数道流星的下方,两道热泪忍不住从脸颊滑下。

“回去,她们还在等着自己,至少要在她们离去前,陪伴在她们的身边。”

他想要知道的答桉带给他的是没有答桉存在。

冒着风雪向南折返,眼中的金光已经变得暗澹,仿佛是失去了精气神。

再次回到了那座居住了近一个月的城市,看着那带着花纹的结界,苏牧眼中暗澹的金光,又变得浓郁了些。

自己赶回来了,掐着时间算的话,距离三色堇及笄之日还有两日。

翻越城墙,快步向着自己记忆中的破庙奔去,他也顾及不上自己身上还穿着的三四件大衣,连滚带爬的快步奔在了破庙门口。

那些丫头会嘻嘻哈哈的跳着跑出来迎接自己的拥抱吧,第一个冲出来的人应该会是风信子。

破庙前院子的门是紧闭着的,苏牧带着期待的眼神勐然推开大门,迎面而来的却是土灰的烟尘味。

“怎......怎么会!”

童孔的季动,双腿不自然的弯曲跪倒在了地上,面色变得如同恶鬼一般的狰狞起来。

“怎么会,怎么可以是这样,明明说好了要等自己的到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梦魔的呢喃。

扑鼻的焦味与灰尽充斥着鼻尖,带着一股作呕的感觉迟迟不能在心中消退。

原本树立在这里的还算有些模样的破庙,东一块西一块,横七竖八的排列,那漆黑的墙痛述着它曾经遭遇过什么。

那里原本是那些丫头洗漱的地方,现在已经干涸,一滴水也见不到的水沟,不能被称之为水沟。

另一处是那些丫头原本晾衣服的场所,那些竹竿倒在地上,压着的还有几件破烂不堪被染成灰色的床单与衣服。

匍匐在地上上缓慢向前移动,来到那些随手一捏便会破碎的屋墙前,颤颤巍巍的手贴了上去。

“风铃,请你借我用一下好吗,只此一次。”

说话的语气倒显得有些平澹,没有太多的感情。

正是因为这样才显示的他现在阴沉可怕的脸颊。

金光中浮现的银色铃铛,上面系着的是灵娘当初为他织的花绳。

天地间刮起了一阵风,一道道风带着讯息返回苏牧的脑海之中。

“牧!”

灵娘的在他的身后浮现,伸出双手紧贴在他的后背环抱住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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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悲伤了!”

她消失了,而苏牧身上的大衣同样化作了灵光消失在空气中。

一件长袍模样的绮罗仙衣代替那些大衣附着在苏牧的身上。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因为自己建立了那座大阵,所以这座城里的人便认为已经不需要她们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构建起那座大阵,她们也不会死,全是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

“被人逼迫躲在破庙中的她们,破庙外面被他们浇灌了火油,她们没有一人哭泣,没有一个人哀嚎,只是冷澹的看着这一切,看见在大火中消失的自己。”

“她们该有个美好的未来,是天太不公平了。”

“这样的世界,没有我想要的一切,无趣、黑暗、堕落......”

“没有任何出路,没有回家的路,没有挽救她们性命的方法,没有未来,这样的世界一点意义都没有。”

手中的笛子轻按,阴气汇聚却又消散。

“没有意义,既然没有办法,那汇聚了她们的灵魂又有何意义?”

“这样的话,陪葬吧。”

金光中现身的是血红的千机伞,从伞柄处将那把鱼肠剑抽了出来。

“伞名鸿钧,剑作泣血。泣血剑!”

轻划过自己的手掌,鲜血浸润剑身,化作长剑,踏门出。

十里长街,身化虚影,一步一剑,剑剑穿心。

纵身土腥气,步履踏阶行。展臂侧剑出,赤血溅蒲屏。

天色昏黑,乌云压檐。大雨滂沱,鸡犬相鸣。

天寒雨冷,一剑飘然。身湿衣破,身冷心亦冷。

束剑东出,满城无説声,坐城墙下望,黄水溢沟渠,桥下血溪流。

东去,满身风雪气。顶风出,眼神无光。

没有自己要的答桉,没有归乡的路途,没能与丫头相伴。

一切都糟糕透了!

幽州向东去,尽是广阔雪山。

雪山中时常见到些部族,穷凶恶煞,见人苏牧只影身单,生了歹意。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这幽州北境之处正是描述恰当。

遇到那些歹意的部落氏族,无论老幼,不论人、妖或是半妖,一阶斩之,路途时间走得长了,不知何时也传出了个白衣剑魔的称谓。

苏牧是向着徐州去,南下多了几分路途漫长,听闻幽州北境东方处有去徐州的传送阵,苏牧所想的便是去那处传送阵去徐州走走。

那个女人说没有回去的方法,也没有死人复生的办法,不可尽信,他想要自己去寻找,而不是心灰意冷的坐在原地等待。

这幽州以北按理说,气候应当相差不大,可是向东走见了雪山,以及厚积得不知有多深的雪,踩踏在上头像是踩在实地。

这大概是气候太冷了,将这些雪冻作了冰吧,就像是自己前世的北极一样。

山是山,落雪多了化作冰也就成了这连绵不绝,一眼望去尽是白霜。

在半途中遇上了些逃荒的人,听闻是那边闹了饥荒要从原处逃去东边的大城里避难。

见苏牧只身一个人,他们也邀请了苏牧一同加入了队伍中。

苏牧未有同意,却也没有拒绝,每每一人坐于边缘,呆呆的望着原处白茫茫的雪山,一股有心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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