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安承少看到她的狼狈,她要让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去,她完全可以一笔勾销。
“你敢走。”
安承少头疼的厉害,站不起身来,看着许绣忆的脚步,眼光都有些散,随时都可能晕过去,却撑着最后一分清醒厉声吼道。
许绣忆还是自顾着往外,安承少猛然一拳,用力的砸在了地面上,那厚重的声音,终于唤住了许绣忆的脚步。
她回过头,吃惊的看着他拳头渗出的血迹,将地板染出一圈红色,怒了。
“你干嘛?你疯了?你有病啊。”
安承少大口呼吸,这一拳,耗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不过疼痛却让他清醒。
他起身,一步步走到许绣忆跟前,那滴血的手,一把扣住了许绣忆的下巴,下一刻,低下头,狠狠吻住了许绣忆的唇。
许绣忆本能往后退,后面却是门板,他压过来,将她抵在他和门板之间,灼热的呼吸,一口口发狠的送进她的口中。
许绣忆推他,推不动,口中发出呜呜咽咽反抗的声音,却都被他吞入腹中,羞辱的滋味,委屈的滋味一拥而上,她放弃了反抗,眼泪却大挂落下,咸涩的划入两人叫交叠的唇瓣,安承少终于住了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底一片死寂的沉默。
“绣儿,告诉我刚才我看到的不是真的。”
良久他先开的口,软了语气,甚至近乎哀求。
许绣忆倔强的抬起头:“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的?”
“许绣忆!”他怒吼,那带伤的拳头,猛然砸向她身后的门,许绣忆只感觉到门板震动了一下,然后,外头有人敲门。
“三奶奶,三奶奶,怎么了?”
许绣忆咽下喉头的哽咽,道:“没事,去忙,打翻了东西,我会收拾。”
外头应了一句“哦”,然后听到有脚步声走远。
许绣忆抬起头,一双泪眸,一片清冷:“放开我。”
“许绣忆,你果真是好样的。”
安承少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满都是嘲讽,听的许绣忆的心如刀割,他凭什么讽刺他,是他先的背叛的她。
她倔强的用手背抹了眼泪,再抬起头,眼底越发清冷:“安承少,你也不差。”
说完,打开了门,转身而去。
她终于明白有一句话叫不如不见。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安承少之间,也可以有这样的剑拔弩张。
他嗜血的眼眸,几乎要将她吞灭。
而她当时的样子,应该也是毫不示弱。
她只但愿以后和安承少,再无交集,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就是一种错误,如今她知错了,她真的知错了。
许绣忆以为和安承少,这样算是彻底的走到了分手,她大抵是想不到,当日的夜里她才躺下,安承少竟又偷偷进了苏府。
他站在她半开的窗前,面色依旧惨白,一双黑眸,带着几分伤痛死死的看着许绣忆,许绣忆坐起身来,隔着窗户和他对视,谁也没有先说话。
良久,安承少推开窗户,翻身而入,一个跨步走到许绣忆跟前,不待得许绣忆做出反应,他整个欺身上来,将许绣忆压在身下,如同疯了一般吮吻许绣忆的唇瓣。
他口中,有浓浓的酒气,显见的,他喝了酒,还喝了不少。
许绣忆不敢挣扎的太大,只怕惊醒了隔壁耳房的金玉银玉,她只死死的闭着嘴,抵死不让他的舌头滑进来。
一双素手,抵在两人胸膛之中,用力推拒。
安承少却猛然抓起她的手,高高拉至她的头顶,用近乎强迫的力道压着,不叫她动弹。
他的手掌滚烫,宽厚,握着她的手,她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他另一手,灼热的滑入她的寝衣,然后,触上她的柔软,疯狂了一般揉捏,几乎弄疼她。
“安承少,放手。”
一股屈辱之感油然而生,她眼底俱是愤怒和恨,眼眶红了。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她眼底的泪水,却没有唤回他的理智,也或许他是真的喝的太醉,醉到没了神志。
大掌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三五下的将她的衣裳扯的稀巴烂,然后,发狠的吻,遍布了她的全身,他啃咬,吮吸,如同野兽一般。
许绣忆挣扎,反抗,却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她的眼泪,终于因为这样的屈辱开始决堤的落下,安承少的理智,在那一挂挂晶莹的泪珠中,终于渐渐回归。
他停了动作,松开了她的手,她立刻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卷起被子躲到了床脚,抱着膝盖咬着牙齿,倔强又可怜。
安承少伸手,想抹去她眼角的泪,她却嫌恶的躲开脸,安承少心头一痛。
“对不起。”
他说了三字,起了身,走到窗边:“以后再不会了,许绣忆,以后再也不会来扰你了。”
他说完翻窗而去,一切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只那凌乱了一地的破衣裳却在告诉她,这不是一场梦。
安承少实实在在的来过,实实在在的差点对她用了强,许绣忆心头委屈的紧,此生第一次恋爱,尽要以恨收场吗?
抱着膝盖,她伸手捣住了脸,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两行清泪顺着指缝落下,她呜咽着,肩膀一抖一抖,看上去哪里还有平素里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样儿,分明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女人。
她哭的极为伤心,直到金玉在外头敲门,她才忙抹干了眼泪,下床匆匆收拾了一滴衣裳,然后换了一件寝衣,才去开门。
屋子里虽然收拾过了,可是金玉还是眼尖的瞥见了凌乱的被褥,以及许绣忆通红的眼眶,半开的窗户。
她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原本是先过来问问许绣忆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哭着,这会儿她明白,大抵是不用问了,她于是只说了一句:“听见奶奶哭,做噩梦了吧,过来陪陪奶奶。”
“昂,做噩梦了,不用,你去睡吧。”
金玉点点头,对许绣忆温暖一笑:“过两日北相镇有个庙会,听说会有皮影戏的班子来演出,奶奶以前很是喜欢看戏文,我们一道儿去听听,今年不知道唱的是不是新曲儿。”
许绣忆也只是点了点头。
应了一句:“好。”
六月十二,京城北面的北相镇又迎来一年一度盛大的庙会。
一早上府上的小姐奶奶们就兴奋起来。
平素里这些大户人家规矩重,小姐奶奶们随意是不能出去露面的,但逢年过节还有庙会灯会的,大家却都是得了解放,可以出去逛逛瞧瞧世面。
那庙会又是顶顶的热闹,琳琅满目的商品,接踵摩肩的人流,还有就是小姐们都爱看戏文,庙会上的戏文,可比平常去戏园子看的好看许多。
戏园子的戏文多数规矩,就算是个情情爱爱的,也唱的含蓄。
庙会上的戏文就不一样了,天南地北的段子,信手拈来的唱,有讲寡妇偷情的,有说小姐书生私奔的,也有说讲丫鬟公子成就姻缘的,都是比较八卦的段子,听着趣味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