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酒气不浅,方才太紧张和兴奋没闻出来,这下面对面的缠绵吐息,酒气全冲进了许绣忆的鼻子里。
安承少不否认,点点头:“喝了点,你若是不喜欢,我往后都不喝了。”
“我还不至于管的这样严,酒这东西,有利有弊,多则伤身,少则活血,以后要喝,适量,老实交代,今晚喝了多少?”
多少?
他也记不大清楚,统共大约七八坛酒,不过多半是武墨喝了。
他抱着许绣忆,凑了唇过去,亲了一口,稍稍挪开,声音磁性又性感:“不然你尝尝酒气,猜猜。”
说完,唇齿又压了过去,舌头顺势滑进去,许绣忆就这样醉在了他的酒气中。
少不得一番缠缠绵绵,却因为许绣忆忌惮着金鱼随时会回来,也不敢彻彻底底的安承少缠绵一番。
一个深吻,几番抚摸,两人皆是衣衫凌乱的,神色迷醉,却偏生还要竖着耳朵听外头动静。
这样的感觉,太不爽快。
安承少大约也没有尽兴,压低声音在许绣忆跟前道:“给我留门,我这会儿先回去,夜深了再来找你。”
“恩。”
许绣忆温顺的点了点头,脸色潮红一片。
安承少亲了亲她,转身出了房门,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安承少一走,许绣忆就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若不是唇瓣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嘴角因为他的吮吸微微痛楚,她定然以为方才只是她相思成疾,做了一个幻想而已。
摸着嘴角,看着安承少消失的方向,她心里开始隐隐期待深夜的到来。
金玉回来后,许绣忆一如往常那般让金玉伺候了自己洗漱睡觉,然后就打发了金玉去歇息的,三更天,更鼓声声,她朦胧有了睡意,就听见有人敲门。
她起身,走到门口,小心谨慎着:“谁啊。”
“是我!”低沉的声音,并不是安承少。
许绣忆一惊。
这声音几分熟悉,可却又十分陌生。
她越发的警惕:“谁,门外?”
“是我,绣忆,锦源。”
咯噔,许绣忆整个傻在了那,只觉得背后阵阵阴风,冷的她一个哆嗦。
苏锦源,外头敲门的人,是苏锦源。
不,或许不是人,只是一只鬼。
她素来不信鬼神,那是因为从未见过,可如今一个死了的人来敲门,她岂还能做到镇定。
她的声音,颤抖几分:“你,你是人是鬼。”
“绣忆,你怎也相信我死了,你先开开门,我是锦源,我是人。”
许绣忆大怔,其实苏锦源这样说,她倒是真的相信了苏锦源没死,毕竟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可是叫她如何接受一个死了的,重新活了过来。
她一时没了反应,门口敲门声低却急:“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我有话同你说。”
长吐一口气,许绣忆稳住了心,终于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身布衣褴褛的苏锦源,许绣忆从未见过,但是记忆力这个人却是她最大的痛。
不过那也不是她的记忆,她对苏锦源的出现,没有太多的欣喜,甚至,本能的排斥。
苏锦源本也是一表人才,堂堂男儿,如今却是一身破衣衫,蓬头垢面,胡子拉渣,如果不是记忆里对这男人印象太过深刻,许绣忆压根就认不出眼前的人就是苏锦源。
苏锦源见到她,却颇为激动,上来一把就抱住了她。
他身上有股馊味,许绣忆本能的挣扎开,表情几分厌恶,冷冷淡淡,这倒是叫苏锦源大吃了一惊。
“我活着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叫她如何高兴的起来。
原对苏锦源就无什么好感,何况如今有了安承少。
想到安承少,她就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办。
她的丈夫回来了,她和安承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偷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和安承少交代,更是不知道是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若是苏锦源要行夫妻之事,她难道来个抵死不从?
脑子里乱的紧,她也听见苏锦源在说什么,只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的,半晌苏锦源喊了她一句:“绣忆,你这是怎么了?你听见我讲话了吗?”
许绣忆方反应过来,都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态和情绪和苏锦源说话。
“没说,你们都以为你死了,你突然回来,我被吓到而已。”
苏锦源上前握住了许绣忆的手,以前实在觉得这个女人无趣的很,哪里比得上他的心肝宝贝季红,可是这次历了生死劫,受尽苦难回到京城后,他知道许绣忆在他走后撑起了整个苏家,才觉得许绣忆是多么的好,以前是他太不知珍惜。
“你摸摸我,热腾腾的,我真的是人。”
他说着拉着许绣忆的手往自己脸上去,许绣忆吃了一大惊,忙把手抽了回来,只感觉手上就像是沾了脏东西一样,急着想要抹干净。
她不动声色的,将手背到后面在裙子上擦了擦的,对苏锦源干干的笑了两句:“你回来了,那我去告诉娘。”
她不想和苏锦源同处一室,才要走却被苏锦源一把拉住。
“别,不能叫人知道我回来了。”
“为什么?”许绣忆边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臂,边问道。
却听苏锦源沉沉叹息一口:“其实对我下了手的不是季红,虽然她也难脱了干系,但是终归最后若是没有季红,我恐怕早已经归了西。”
许绣忆听这话里头大约是有故事,看苏锦源这样,多少虽然苏锦源以前对不起她,但是毕竟是条人命,苏锦源大难不死,她其实也真不该表现的如此厌恶和冷淡。
于是问道:“怎么说?难道另有其人?”
苏锦源点点头,开了口:“那日我去找季红,喝的半醉半醒的,就听到季红和一个男子在说话,我也瞧不清楚那个男子的模样,以为是来找季红的,一时心生妒忌,要起来骂两句。”
他说到这,小心的看了一眼许绣忆的脸色,见许绣忆没有生气或者难过的模样,才发了个誓言,说:“我以后只对你一人好。”
然后,继续道:“我想起来骂两句,就感觉身上软绵绵的没一点气力,我以为是酒喝多了,后来迷迷糊糊听到季红进来对我说对不起什么的,我没听见太多,只觉得头重,就睡过去了。之后我醒来,就被丢到一条船上,身上穿了一件破衣裳,这条船没有船夫,自己淌着,也不知道淌去了哪里,我身上有一封信,我看了是季红的笔迹,说是要杀我却终究还是念着我往日对她的好,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别回来了。”
“那她有没有说是谁要杀你?”
“没说,我猜八九不离十是那天晚上去找季红的男子。后来我三转四回的,和难民一起回了京城,才知道季红杀了人,那人穿着我的衣裳戴着我的配饰被划花了脸,你们都当我死了,还给我操办了法事,季红也承认啥了的人是我。”
“所以说,有人让季红杀了你,但是季红念着你对她的恩情放了你一马,找了个替死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