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谋嫁天下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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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全是因为她,薛易若不是为了救她就不会被人看见脸!

若不是因为这样,顾辞就不会被连累!

禾晏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脑子也乱得很,谢琅将长剑往桌上一搁,声音沉冷道:“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皇上也是想救大人的,但此事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都已知晓,朝中一些大臣也都知道了,纸包不住火,皇上已无法包庇!”

谢琅的话令禾晏的心思清明几分,深吸了口气,禾晏才问:“你想我怎么做?”

谢琅皱眉道:“现在不是我想你怎么做,而是想问你大人和薛易的关系,大人为何要救薛易?也还从中找出救大人的办法。”

如此说来,禾晏的确该将薛易和顾辞的关系一一说出来,可谢琅之前也说过,这件事无论是顾辞还是薛易都没有承认,倘若她一说,岂不就是替顾辞承认了吗?

万一谢琅已不是她之前所认识的那个谢琅,万一他是来套她的话的,那怎么办?

不,她什么都不能说!

“禾晏姑娘?”谢琅的手撑在桌面上,严肃地看着禾晏。

禾晏咬着牙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人一定不是大人放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皇上也希望是个误会!”谢琅的脸色难看,但是眼下看来,还有谁能解释这个误会?

禾晏定了定心神将颤抖的手负于身后,两宫太后素来对顾辞成见颇深,一旦被她们抓住顾辞的把柄她们一定会置他于死地。

谢琅见禾晏这边问不到什么线索,只能转而去问府上其他人。不过谢琅心里也明白,倘若禾晏这里得不到消息,府上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这些年,能得了顾辞信任的人,除了他,便是秦禾晏。

而他却是皇上的人。

谢琅跨出房门时步子微微一滞,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谢琅前脚才出去,秦禾风后脚便进来了。

禾晏忙拉住他道:“大哥你见过皇上了是不是?这件事真的没有转寰的余地了吗?大哥,你说话啊大哥!”

秦禾风叹了口气,扶禾晏坐下道:“此事我已和皇上谈过了,是有人匿名上奏参丞相一本,皇上也是措手不及,完全没有预料和防备。”

禾晏的脸色一变,她几乎是跳起来道:“什么匿名!那分明就是……”禾晏的目光落在秦禾风的脸上,她蓦地一怔,她是怀疑沈琉璃没错,但是怀疑没有证据,她当真要在大哥面前说出来吗?

秦禾风见她突然缄口,不解道:“分明是什么?小晏?”

禾晏咬牙道:“我……我突然想起来我有急事,大哥,我先出去了!”

“哎,小晏!”秦禾风本能地站了起来,顾辞现在被收押,她如今还能有什么急事比顾辞的事还重要的?

再说,这里是她的房间,她出去,去哪里?

秦禾风跟着走出房间,才发现早已不见了禾晏的身影。

他叹息一声,突然又想起顾状师还在福来客栈里,秦禾风踌躇片刻,还是出了府门往福来客栈去了。

禾晏为了避开秦禾风便躲去了后院的假山后面,还一直在想倘若秦禾风再问她又该找什么借口。

后来她才知道谢琅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张管家,说是可以去天牢探监。

禾晏得知后已经晚了,她匆匆收拾了一堆东西出去,刚到天牢门口,正巧见张管家和谢琅出来。

“禾晏姑娘?”张管家见禾晏大包小包提了一堆东西,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谢琅愕然道:“你干什么?”

禾晏径直往前走道:“我给大人收拾的衣服。”

谢琅拦住她,冷声道:“你当大人是搬家?”

他一句话,仿佛是直接浇了一盆冷水在禾晏头上,她蓦地愣在原地。谢琅松开手,上马离去。

张管家过来拉她道:“大人的东西我已带去了,大人说了,让你不必来。”

禾晏的眼睛一酸,他为何不要她来,她何尝不明白?

“回去吧。”张管家说。

禾晏却不走,执拗道:“我想进去。”就算顾辞让她不要去,可她担心他,一定要见上一面才安心离开。

张管家却叹息道:“进不进去其实也没什么两样,我也没见着大人,东西是谢侍卫……哦,谢大人转交的,话也是他转告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禾晏震惊无比。

张管家摇头道:“大人所犯欺君,是大罪,说上头吩咐了,不准随便见人。”他的脸色难看,顿了下,才又道,“也不知大人怎么样了?不知有没有人对大人动刑。”

禾晏的心口一紧,脱口道:“不会的!”

她说了出来,却又愣住了,但凡能包庇的,皇上一定不会公开,可见此事严重,即便顾辞在京中有疙瘩官员支持,但如今算是证据确凿,谁也不好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张管家一路忧心忡忡。

一说怕顾辞被人动刑,又说顾辞大病初愈经不起牢狱之灾……

禾晏整个人都乱了。

已数不清这是张管家第几次叹息了,禾晏回房时,听他叹息道:“也不知是谁冤枉了我们大人,皇上既然那么信任大人,就不能动点手脚给大人找个替罪的吗?”

禾晏听闻此话吃了一惊,本能地回头看着张管家。

此案非同小可,即便是想找替罪的也不是那么简单,两宫太后又不是傻子,要她们以及一些不满顾辞的官员信服并不容易。

禾晏相信,倘若容祁有办法,早就已经做了。

难道要去求沈琉璃?

禾晏死死地咬住嘴唇,这件事只怕沈琉璃有本事弄出来,却也没有本事收场了。

阿瓷似乎也感受到了禾晏心里的烦躁,呜咽着走过来趴在禾晏的脚边。禾晏弯腰摸摸它的头:“阿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阿瓷……”

阿瓷……阿瓷……阿辞……

禾晏猛地想起了那时在九华山跟常千鹤玩文字游戏的事,她猛地站了起来,她知道该怎么救顾辞了!

容祁听完谢琅的禀报,整张脸色冰冷。

周富小心翼翼道:“皇上,天色已晚,您是回寝殿吗?”

容祁不说话,忽而看向谢琅道:“明日你让禾晏入宫一趟。”

谢琅点头:“皇上是想亲自问吗?”

容祁的俊眉微皱,亲自问顾辞的事之外,他想这段时间让禾晏住在宫里。相府出了太多的事,这件事摆明了有人想要对顾辞不利,他怕禾晏孤身在外也会有危险。

从御书房出来,谢琅已跟了容祁一路。

简沅已早早在乾承宫等候,见他们回来,她忙上前道:“皇上可算回来了,臣等着给您请脉。”

容祁“唔”了一声,才抬步上台阶,便闻得身后有脚步声急急传来,紧接着,小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太皇太后请您过慈宁宫去。”

简沅不快道:“这么晚了所谓何事?皇上正要休息了。”

那小太监吓得低着头道:“太皇太后说……说是事关丞相大人私放死刑犯的案子,说是有了新的嫌犯!”

容祁的脸色一变,他朝谢琅看一眼,随即转身大步走去。

简沅忙推了推谢琅道:“师兄,还不快跟上!”

慈宁宫里灯火通明,容祁才入内,一眼便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直直跪在地上。

他的心口一阵,疾步上前道:“禾晏,你怎么在这里?”他说着,弯腰去扶她。

太皇太后话语阴冷道:“皇上还是先坐下再说,想来太后也该到了。”

才说着,便见纤晨小跑进来道:“太皇太后,太后娘娘来了。”

太后扶着竹盈的手进来,太皇太后示意她坐下道:“既然都来了,那就让禾晏再说一遍!”

容祁上前扶住禾晏的手臂道:“有什么起来再说。”

“皇上!”太皇太后的面色一沉,冷笑道,“她乃私放钦犯的罪人,有什么资格坐下?”

“皇祖母,禾晏她……”

容祁的话未完,便听禾晏道:“太皇太后说的是,薛易还活着一事不管顾大人的事,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容祁的手指猛地收紧,他不可阻挡看着禾晏,压低声音呵斥:“秦禾晏,你胡说什么!”他手上的力道猛地加大,禾晏吃痛地皱眉,却仍是无所畏惧看着他道,“奴婢没有胡说,奴婢说的全是事实。”

她顿一下,又继续道:“奴婢曾在相府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宋管家对奴婢很好,把奴婢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宋管家临死前曾求奴婢,说要奴婢救薛易。”

容祁怒不可遏,一把将禾晏从地上拉起来道:“求你救薛易?你有什么能力能救薛易!”他的音色一低,“禾晏,别闹!”

禾晏却是笑一笑,目光看向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奴婢没有说谎,薛易乃御前侍卫,奴婢要将他掉包出来的确有难度,可有一个人帮了奴婢。”她一顿,脸上笑意更浓,一字一句道,“便是贵妃娘娘沈琉璃,亦是奴婢的表姐。”

禾晏在宫里是宫女,在丞相府也只是个丫环,要说她一个人能救出薛易,别说皇上和太皇太后不信,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沈琉璃她不是想对付顾辞吗?那就别怪禾晏不客气将她拉下水了!

太后震惊地看向禾晏,贵妃可是她一手提拔的,她难道真的那么糊涂吗?

容祁的脸色愈发难看,禾晏挣脱了他的手重新跪下,深吸了口气仰着小脸无所畏惧地看着一屋子的主子道:“贵妃娘娘找了人把薛易掉包出来的,我虽不知那人是御前侍卫还是禁卫军,但太皇太后若是不信,大可将将宫中的御前侍卫和禁卫军都调集起来,奴婢见了一定认得那个人!”

当日沈琉璃派人将禾晏带出城的时候,那个扮作车夫的人可没有蒙面,那张脸禾晏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而且她万分肯定,此人绝对在宫里当差。

她的话音刚落,便闻得太后愤然起身道:“荒唐!京城无大事如何能调集御前侍卫和禁卫军?”太后看向太皇太后,“母后,怎能因她一人之词就相信贵妃同这件事有关?”

禾晏坦然道:“是不是有关,相信贵妃娘娘心知肚明。”

太后冷眼看着禾晏道:“哼,依哀家看,是你秦禾晏想替丞相顶罪,但苦于无法说服哀家和太皇太后,是以才将贵妃拖下水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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