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发去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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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容礼吃了瘪,重重哼一声推开门出去。

“哎……”禾晏追至门口,见他走得飞快,前头正好一个家丁撞见,她闻得家丁震惊道:“侯……侯爷,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不理会,走得飞快。

禾晏站在门口气愤地骂了句“见色忘友”。

内室龙涎香隐隐浮动,素颜悄声入内,替轻卧在御榻上的容祁盖上锦衾,一面道:“皇上,竹盈姑娘回去了。太后娘娘怎好端端这时候派人送参汤来?”

容祁嘴角一勾,笑道:“母后还能有什么意思,自是提醒朕选秀的事。”

正说着,周富匆匆自外头入内,恭敬呈上密件道:“皇上。”

容祁敛笑接过,看完才又笑了。

周富小心问:“皇上,有好事?”

容祁将信交给他,周富回身丢进火炉里焚了,榻上之人却突然转口:“对了,上回你说禾晏的表姐叫什么来着?”

周富笑着道:“回皇上,正是贵妃娘娘,沈氏琉璃。”

“琉璃。”他轻声念着,抬手道,“宣吧。”

半个时辰后,内室宫人尽退。

容祁握着一卷书籍,闲适坐在龙床上,瞧着帘外那抹纤细身影款款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沈琉璃规矩地行了礼,低眉垂目站着。

容祁轻笑:“免了,过来。”

她迟疑了下,才缓步上前。容祁拍了拍床沿:“坐下。”

沈琉璃略微一惊:“这……臣妾还是站着好。”

“坐,朕又不吃人。”他说得随和,眉目含笑,就这样淡淡望着面前女子。

沈琉璃到底还是在他床沿坐了,却依旧低着头,因为紧张,双手绞得锦帕越发用力。

“头一次?”容祁乍然一问,似又想起什么,抬起书卷敲了额头一下,失笑道,“瞧朕这话问的,贵妃千万别在意。”

自是从未想过大梁帝君会是这样随和风趣的男子,沈琉璃不免笑了下,又偷偷抬眸望去。

他随身着一袭轻袍,腰带环佩尽散,手中握一卷书籍,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天之骄子。

他墨眸盯着她看板上,才又笑:“端庄优雅,笑不露齿,同你那表妹果真是不一样。”

他墨眸盯着她看板上,才又笑:“端庄优雅,笑不露齿,同你那表妹果真是不一样。”末了,他竟又道,“听说你不想做朕的妃子?”

沈琉璃一惊,忙起身欲跪下,容祁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却因扯到后背伤口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皇上……”沈琉璃脸色大变。

他抬眸,笑得很是勉强:“朕自认长得也不差,退一万步说好歹也是大梁首富,莫不是配不上你?”

“臣妾不敢!”

碍于手臂仍被他拉着,沈琉璃也退步不得。

容祁点头道:“既是不敢,那就得了。宫外之事朕不予追究,日后在宫里,你是朕的贵妃。母后看人,必是贤良淑德,不会错。”

这一番话,看似平淡随和,沈琉璃却从中听出了一抹警告的味道。警告她什么,是在提醒她此刻的身份吗?

眼前男子俊颜覆笑,沈琉璃的心却沉了沉,世人都传今上昏庸不堪,她所见却并不是如此。

他终是松了手:“听说你棋艺不错,同朕杀两盘。”

禾晏翌日入宫时候听说沈琉璃去了乾承宫,她巴巴地赶着去,路上正巧遇上下朝回来的容祁。

“皇上,我表姐……贵妃娘娘她没事吧?”

容祁俊眉一皱:“这话什么意思?朕还能把她怎么着?”

禾晏一噎,只好笑着跟上去:“奴婢是说贵妃娘娘性子软弱,有没有……闹脾气,或者轻生之类的……”禾晏问着问着,感觉自己编不下去了。

容祁抬手便在她脑门抽了一下,竖着眉毛看她:“朕是有多差才能让朕的贵妃做出这等事?”

禾晏差点咬断舌头:“皇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

“好了,没事便出宫去。有朕在,委屈不了你表姐。”他忽而停下了步子,靠近禾晏道,“青州官员一年半载见不到丞相几面,你给朕多看着点。”

语毕,他略一笑一声大步走去。

禾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见丞相一面不容易,那肯定会找机会贿赂!皇上真是英明!

沈琉璃的事暂时不用担心了,禾晏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她匆匆回府,门口的家丁却说丞相的马车已经走了!

禾晏的脑子“嗡”的一声,当下想也没想拔腿便追。待她气喘吁吁追至城门口,见顾辞同守城的副将正在喝茶聊天,见她过去,顾辞悠闲轻呷一口道:“怎么才来,等你老半天了。”

禾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要等不会在丞相府等啊,他就是故意的!

谢琅也上前道:“还以为秦公子是不去了。”

谢琅的话,直到出城半天后禾晏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我的行礼没拿?”她睁圆了眼睛瞪着顾辞。那她穿什么?

可恶的顾辞以赶路为由沿途不进城,在坚持了三天不换衣服后,某天晚上,禾晏低头拉扯着几乎快拖地的长袍,两条秀眉打了结:“太长了,我……我走不了。”

谢琅抱着剑坐在火堆旁,一眼瞧见狼狈的禾晏便笑了。禾晏正回头瞪他,顾辞伸手将她拉上了马车,车帘一落,闻得他的声音里透着笑:“此去青州是坐马车的,又不叫你走路,你怕什么。”

“可是……”禾晏蹙眉甩甩衣袖,“那也不能穿得跟个唱曲儿的一样吧!”

顾辞低嗤。

谢琅的声音幸灾乐祸地传来:“秦公子不是很喜欢男装吗?就当提前重温在青州的快活日子了。”

禾晏恨得牙痒痒,若非虎落平阳,她非跳下去揍谢琅不可。

后来,她听到谢琅走过来的声音,待他靠近马车,禾晏抬起一脚搁着车帘便踹了过去。只听“咣当”一声,紧接着是谢琅气愤的怒叫:“秦禾晏,大人的药!”

谢琅一般情况下都叫她“秦公子”,只有震怒生气时才会叫她的名字,禾晏一听,立马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本能地往顾辞身边缩了缩,小声讨好他道:“大人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药……不吃也罢,是吧,呵呵。”

顾辞的眸华闪着光,他背身躺下,不缓不慢道:“谢琅,让她去熬。”

于是在谢琅的监督下,禾晏拖着一身快及地的长袍来到了火堆旁。一旁的药渣子熏得禾晏皱起了眉头,她一边添火,一边捏着地上的碎土,恨不得就给顾辞洒一把土在汤药里。

只是一回头便看见虎视眈眈监督自己的谢琅,禾晏只好作罢了。

偏谢琅的要求甚多,什么药要管火候,不能少不能多,足足熬了一个时辰才熬好。待禾晏上马车时,见顾辞早已睡熟了。

谢琅拦着不让禾晏叫醒他,禾晏气不过:“这还要吃药呢!”

谢琅一本正经道:“不是你自己说大人的伤势好得差不多,药不吃也罢吗?”

混蛋啊,敢情她这是白忙活了!

翌日开始,禾晏便赌气不同这主仆二人说话,但她偏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于是前前后后同随行侍卫们都聊了个遍。

干脆马车也不坐了,不是在这匹马上,就是在那匹马上。

谢琅过来时,禾晏正聊得起劲,几个侍卫一见谢琅都低头不说话了。

谢琅道:“大人叫你过去。”

禾晏只做没听见,继续同侍卫们讲她昔日在青州的趣事。谢琅又道:“大人说去前面打算歇息一日,问你要不要进城添置些衣物?”

禾晏起初还以为听错了,直到谢琅道:“既如此,那我回大人说你不要。”

他勒马要走,禾晏忙追上去:“要要,要要要!”

她早受够了穿顾辞的衣服!

以为顾辞大发善心了,没想到在禾晏挑了一堆漂亮衣服后,顾辞说只买青衣粗布,丫环得有丫环的样子。

禾晏气得不行,不过想起今夜至少不必露宿,想想也就算了。

可谁知谢琅定完房间告诉她,她得和顾辞一间房,便于伺候。

禾晏气呼呼地打算要去理论,却在转身的时候瞧见门口一抹身影,她一愣,那不是苏小姐……不,她大嫂吗?

禾晏震惊地呆了呆,见苏静芸消失在门口,她这才从半楼梯折下去。追出门去,外头人来人往,她一下子便找不到人了。

禾晏不甘心出去找了一圈,仍是没找到,她忙回至客栈拉住掌柜的便问:“刚才站在门口那位紫衣姑娘你可认得?”

掌柜的想了想,点头道:“认得啊,那位姑娘刚刚才退房呢!”

退房了?

禾晏惊讶:“她一个人来的?”

掌柜应道:“是啊,昨儿来的,一个人,说是出来找人的。怎么,姑娘你认得?”

禾晏的脸色沉了,大嫂跟着大哥去辽州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她摇摇头,哎,肯定是这段时间她被那对主仆气疯了,出现幻觉了,那个人肯定只是相似,不是苏静芸。

回至房中,顾辞正从屏风后出来,换了一身团云锦袍,银丝镶边,高华雍贵。这奸臣的衣服真是一套比一套好看,却偏偏要给她买什么青衣粗布!

禾晏气得将手中的茶壶重重往桌上一摆。

顾辞挑眉睨视一眼,见她板着一张脸,他笑道:“真不打算说话?”

禾晏哼一声不理他,他点点头:“你可别后悔。”

奸臣整人是很有一套了,他深谙禾晏嘴巴闲不住的习惯,于是警告了所有的侍卫都不准同禾晏说话。

于是不到半日,禾晏就后悔了。

可主动跟顾辞说话,她又觉得太没脸。她低头咬着唇无奈地跟在顾辞身后,谢琅去了长剑,衣着普通跟在他们后面,一行三人在大街上一路走去,引得过往议论纷纷。

禾晏听得有姑娘羡慕道:“这般俊朗,不知是哪家公子!”

“哎呀,你们快瞧那丫环,能伺候这样的公子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禾晏不情愿地吐了个字:“呸。”

顾辞却突然停下了步子,禾晏一头撞上去。

“大人!”谢琅一脸紧张奔上来,好像他们家大人纸糊似的。禾晏没好气瞪他,却见顾辞取了一支碧玉蝴蝶簪问禾晏:“怎么样,好看吗?”

禾晏瞟一眼:“还行吧。”

顾辞一笑:“那就买了。”他付了钱把簪子往禾晏手中一塞,“戴上。”

禾晏受宠若惊,他见她不动,干脆亲自将发簪插她发鬓,看向谢琅道:“还不错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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