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险象环生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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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联想翩翩,只觉得一道身影ya下来,随即领口一jin,整个人被他给拎了起来。禾晏惊恐地与他对视一眼,他的脸上无笑:“这件事你还真上心了?”拎着她领口的手一松,禾晏见他的手再次伸过来,她急着往后看去:“侯……”

她的身后,一直到那边的角落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容礼的身影?

千军一发之际,禾晏转口笑道:“侯……吼吼,大人不会以为奴婢蠢到一个人来的吧?”顾辞的长眉微拧,她继续胡编乱造,“实话告诉您,就算您现在把奴婢灭口了,您和琼贵人的丑事也遮不住了!”

“丑事?”他逼近一步,“你以为我会蠢到相信你的话?”

脊背已抵上冰凉墙壁,禾晏眼看他一步一步近了,外头却忽而有脚步想起来,紧接着,容礼的声音传来:“咦,不是说有人看见往这儿来了吗?”他闯进来,见了禾晏便道,“果真在这儿!皇上找你呢,让你去伺候。”

他上来拉了禾晏便走,不忘朝顾辞道:“顾大人,先失陪了。”

一路行至容祁厢房外,禾晏的心还是一颤一颤的。容礼看着她的脸色道:“你得感谢我先溜了,否则要被他一并抓到,估计现在连我都危险了!”

那句感谢的话禾晏还真的说不出来,虽说容礼最后回来救她了,可那心理创伤她找谁赔去?

“倒是说话啊!”容礼捏捏她的脸。

她有些厌烦地推开他,劈头就问:“这证你还做不做了?”

容礼一愣,尴尬地道:“他都看见我是从外头进去的,这证还怎么做啊?”

要不是周富过来说皇上要见她,禾晏气得真想踢容礼一脚。

入了内,才见下人一个都不见,琼贵人显然也没有回来。

容祁皱眉看她道:“朕什么时候说要换个抚琴的?”

禾晏“呀”了一声,似乎还没从外头的事中缓过神来,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搁置在一侧的七弦琴。

容祁指了指:“你给朕来一曲。”

禾晏讶然道:“啊,我不会啊。”

他微哼:“你爷爷和你爹没请了师傅来教你?”

“……我学艺不精。”

“弹。”

容祁似乎心情不佳,弄得禾晏想告发顾辞的话也得暂时往肚里藏一藏。原本想弹首好听的哄他开心开心,奈何真的学艺不精,连最基本的曲谱都记不全了。

她停停顿顿越弹越糟糕,那一个终于忍不住了,敲了敲桌子道:“你这曲子是结巴吗?”

她在外过得惊心动魄的,回来还得被他嗤笑,禾晏委屈道:“表叔……”

“就你这样,以后嫁给谁去?”他一本正经睨着她,“字写得丑,琴弹得烂,你也好意思说你是官家小姐。”

依稀记得以前她不务正业的时候大哥也总这样担忧地说她,可每每又纵容她。想到此,禾晏的眼眶红了,容祁吃了一惊,见她如此,不免起身上前,攥了广袖替她擦了擦眼泪:“哭什么,大不了朕日后给你封个郡主,有朕赐婚谁敢不娶你?”

禾晏的眼睛亮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这要说起来丞相还没娶妻……”

禾晏吓得眼泪逆流,忙站了起来道:“表叔,其实丞相他……”

“皇上,丞相大人来了。”门外,周富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想起。

很快顾辞便进来了,他意味深长看了禾晏一眼,随即上前恭敬道:“皇上,晚宴已备好,臣特来迎驾。”

容祁点点头,抬步出去道:“那就走吧,朕好久不同丞相酌酒畅谈了。今晚不醉不归。”

“臣遵旨。”顾辞又睨禾晏一眼,方跟上去。

哎,差一点!

禾晏心中愤愤。

出去又不见了容礼,看来这回是真的走了。

说是晚宴,却只在后花园席开一桌,只容祁与顾辞二人入座,倒是也不见琼贵人。禾晏拉着周富问了句才知道琼贵人身子不适在房内休息。

禾晏忍不住看了顾辞一眼,他同容祁正说得欢畅,二人脸上都带着笑。

“满上。”容祁扬了扬手,禾晏给他倒了酒,见他双颊微红,不免低声道了句:“皇上,酒喝多了伤身。”

他端着酒杯的手略有迟疑,眸华朝禾晏看来,嘴角的笑容仿佛他们还在4下,他不是皇上,她也不是奴婢。

席上两壶酒空了,容祁明显有了醉意,再看顾辞,完全是应酬高手,想来千杯不醉。

“皇上,您醉了。”禾晏扶住他微晃身子,他借势倚在她身上,笑着道:“嗯,丞相还没醉呢,说好不醉不归的,丞相,你可别扫兴。”

顾辞抿唇一笑,回头道:“宋管家,去取酒。”

宋管家很快下去了。

容祁突然拉住了禾晏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迷离看着顾辞道:“朕今日来都没带什么礼物,不如把她送给丞相吧。”

禾晏大吃一惊,连顾辞也皱眉朝她看来。

她忙半蹲下身,附于容祁耳畔道:“皇上,表叔,是我呀!秦禾晏啊!”

这人完全醉了,可顾辞要把这话当真那她秦禾晏一辈子就完了!

估计今儿竖着进来,明儿就横着出去了。

还好顾辞没起身谢恩,看来心里果真装着琼贵人呢。这样一想,禾晏紧绷的心绪也稍稍好了些。

容祁突然叫着:“禾晏呢?禾晏。”

看来他果真不知道刚才自己把谁给送了出去。

禾晏扶着他轻言:“皇上,奴婢在这里。”

“嗯。”他眯着眼睛笑了笑,突然又看向顾辞,“丞相朕告诉你,这丫头竟然敢叫朕昏君。”

周遭一众下人立马低下头去,大气儿不敢喘一声。

禾晏的脸一阵一阵的白,那一个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她还总在朕面前说你是个贪官大奸臣,还总想要朕办了你。”

顾辞两道目光渐渐充满了杀气。

禾晏抽了抽手,容祁抓得紧,她有些欲哭无泪,顾辞倒是轻声笑起来:“是吗?臣还知道禾晏姑娘想污蔑臣同琼贵人有4情呢。”

禾晏的眼睛撑大了,好家伙,他还敢说出来!

容祁摆着手:“这怎么可能呢?朕看她才跟琼贵人有私情。”

“呵。”顾辞笑得有些阴沉。

禾晏真恨不得拉了容祁给他两个耳光,醒醒,醒一醒啊皇上!

宋管家一拐一拐地来了,竟直接搬了一坛子来。

容祁真是喝高了,嫌酒杯太小,让人换了大碗。

他喝了两碗,摇摇晃晃站起来,也不知他是要指哪里,禾晏扶住他,他捏着禾晏的脸道:“朕听说丞相府上的鱼食千金饵,朕一直想瞧瞧来着。丞相,带路吧。”

“是。”顾辞跟着过来,目光朝禾晏看去,悠然道,“你同皇上倒是密切。”

禾晏心中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一趟丞相府来得格外凶险。

容祁一见鱼池便扑过去,禾晏差点没扶住,幸得顾辞疾步上前拉住了他。他整个人很欢乐:“吃得这么好,想必肉质也很鲜美。”

顾辞附和着:“皇上要尝尝吗?”

他摇摇头,干脆靠在顾辞身上,一手捏着顾辞的脸道:“禾晏,朕困了。”

顾辞丝毫不见尴尬:“是,那臣送皇上回宫。”

后面的禾晏一阵恶寒,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去扶人,却闻得寂静夜里急促脚步声传至。她回头,见欢玉狼狈跑来,跪下便哭道:“皇……皇上,我们小主她……她死了!”

“谁死了?”容祁似乎清醒了些。

欢玉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哭起来,禾晏尚未回过神来,只觉得容祁被推了过来,她本能地扶住他,便见顾辞飞快地朝后院跑去了。

紧接着,宋管家还有一众家丁也都跟着去了。

周富公公紧张地靠过来:“皇上……”

容祁紧蹙着眉头,死死地盯住地上脸色苍白的欢玉。禾晏才张了口,便见容祁微微一扬手,昏暗月色里,几个御前侍卫已飞速往后院而去。

禾晏的脑子还是有些空白,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忙开口道:“公公,让人去准备醒酒汤吧!”

容祁却道:“不必了,朕没有全醉。”

禾晏只觉他的手伸了过来,她本能地抬头,他已快速拔下她头上的发簪,用力扎破了手指,又迅速将发簪给插回了原位。

……

等容祁到时,琼贵人住的厢房内外早已一片灯火通明。

顾辞背对着门站着,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禾晏见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太医起身出来,见了容祁便行礼道:“回皇上,琼贵人乃窒息而亡,她的手臂上有明显被用力捏出的手指印,看这力气,行凶之人应是男子无疑。”

顾辞的眉宇蹙得更深。

容祁的目光落在琼贵人的尸身上,她半截身子还挂在床外,华贵裙裾逶迤在地上。禾晏下意识地拉住了容祁的衣袖往他身后躲了躲。

顾辞忽然跪下道:“琼贵人在臣府上出事,是臣保护不周。臣一定会找出凶手,将功折罪!”

他这样一说,禾晏只觉得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似乎哪里不对劲起来。

容祁吩咐着让人将琼贵人的尸身先安顿好,禾晏终于想起来了。她也不顾礼数,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道:“皇上,此事不能交给顾大人!”

容祁的眉心拧得更深,顾辞的眼睛里似乎隐隐有愤怒。

禾晏鼓起勇气道:“人是在丞相府出的事,谁能保证顾大人就一定清白?”

顾辞算是听出来了:“你什么意思?”

“皇上,其实顾大人和……”私通的事几乎要脱口而出了,好在周富从面前走过禾晏才回过神来。她要是把皇上被戴了绿帽子的事给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顾辞会不会死她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死。于是话到嘴边,她果断变成了,“奴婢的意思是顾大人虽然有不在场证明,但不代表别人没有。比如说……谢琅啊!谢琅是顾大人的人,但他却并不在花园里!”

禾晏一字一句地说,看顾辞的目光完全就是“凶手”的感觉,怪不得他这样有恃无恐,原来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杀人灭口!

你够狠!

顾辞强忍住怒意,朝容祁道:“皇上明察,臣……”

“不会是谢琅。”容祁淡淡开口。

“皇上!”禾晏一个激动掐到了容祁刺破的手指,容祁本能地要抽手,她干脆整个人都扑上去,贴住他的耳朵,“他和琼贵人有奸情!我亲眼看到的!侯爷也看到了!就是他想杀人灭口啊表叔!”

容祁似乎很震惊:“你说谢琅?”

禾晏激动得差点快咬住容祁的耳朵了:“我说顾大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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