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回 秉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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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回秉公心

潇湘夜雨身上竟然开始“噼里啪啦”地爆响起来!他脸上的青筋暴起,一头如雪的长发霎时飘散飞舞,他将双臂交叉于胸前,一声大吼,双臂顺势紧握着划向体侧,他扬起头颅,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慕容英与沐天骄等人惊诧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尤其是蒙三土,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潇湘夜雨,片刻也不曾离开。

一声惊雷响过,众人眼前弥漫起一团烟雾。待烟雾渐渐散去,那垂垂老矣的潇湘夜雨早已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

慕容英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潇湘夜雨,他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披散过肩,其中竟没有一丝的白色!他鲜嫩无比的肌肤仿佛能弹出水来,一双明眸善睐,竟像少女般顾盼生情!只不过较之少女的天真烂漫,他的眼中更增添了一种风流倜傥的潇洒,这样的男子,人间堪称极品!

这简直跟先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潇湘夜雨判若两人!这幽冥谷的长生之术,真的如此神鬼莫测?真的会有如此神效吗?

慕容英与沐天骄不由得大为惊叹,他们都在心中盘算:这难道就是潇湘夜雨吗?他竟然返老还童了!

“流……流主,您……您老人家……这……这是……”蒙三土震惊不已,说话之时结结巴巴,可眼神中原本存在的那丝犹疑,已经一扫而空了!

“属下为表忠心,愿意服用您老人家方才垂赐的赤蛇鳞果,还望流主成全!”说完,蒙三土爬到了潇湘夜雨脚下,“咚咚”地磕着响头!

“哈哈哈……蒙使者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既然如此,拿去吧!”说着,潇湘夜雨将怀中的赤蛇鳞果重新拿在手中,忽地激射而出,正好落入蒙三土的手中。

蒙三土此时不再迟疑,他将那赤蛇鳞果囫囵吞枣般地吞入口中,抹了抹嘴角,又对着潇湘夜雨磕头如捣蒜地说道:“属下从今往后,誓死追随流主,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哈哈哈……好好!蒙使者忠勇可嘉,本座一定不会亏待于你!”潇湘夜雨十分兴奋,忍不住纵声长笑。

“谢流主,属下必当尽心竭力!”蒙三土脸上浮现出极为自得的笑容,想必他在为自己瞬间就做出的英明决断而庆幸不已,他抬起衣袖,朝着慕容英三人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好像在故意告知他们,不如早点像他一样,投效于潇湘夜雨,因为只有如此,才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

可是,慕容英等人根本就不领情,他们三人脸上竟全都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尤其是白碧涛,竟然“呸”地一口,啐到地上一口浓痰,之后,便讽刺地说道:“原来都说蒙三哥是一个心思缜密的聪明人,今日这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哈哈哈……恭喜蒙三哥,竟然获得了流主的垂青?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蓝袂姝王李如依已经退出了我霓裳流,这四大法王的席位不就空缺出一个来吗?”

沐天骄登时明白白碧涛所说之话的言外之意,他笑着附和道:“不错,假以时日,这蒙三弟一定可以位列霓裳流四大法王啊!的确是可喜可贺,哈哈哈……”

蒙三土听到这两个昔日好兄弟对自己的“祝贺”,心中颇为不爽,他的脸色霎时变得通红无比,他喃喃地说道:“我……我这么做……一来……一来是为了……是为了向流主效忠,还……还有一来,是……是为了众兄弟们啊!”

“哼……我霓裳流中人,全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何时能有你这么一个奴颜婢膝的东西,枉我们数十年来和你兄弟相称,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一个软骨头!哼……你这样的东西,还要假借是为我们好吗?简直是恬不知耻,呸!”慕容英看到蒙三土那强辞狡辩的模样,不由得十分气愤,他指着蒙三土,一阵劈头盖脸地数落。

蒙三土虽然也暗自气愤,一时却也无可奈何。

不料,那已经变成风度翩翩美少年的潇湘夜雨却突然手掌翻转,将一股真气贯入蒙三土的百会穴中,须臾之间,那蒙三土已经摆脱了刚才萎靡不振的模样,他竟昂然站起身来!

“蒙使者,这些许侮辱的言语,和此时重获新生相比,究竟孰轻孰重啊?”潇湘夜雨笑着看着蒙三土,那话说得不言而喻,只要此时恢复了道法,被慕容英等人冷嘲热讽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蒙三土旋即恢复了常态,他“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对潇湘夜雨说道:“流主神功盖世,又勘破了长生不老之术,日后属下还要仰仗流主提拔,蒙三土愿为流主效犬马之劳!还望流主不要嫌弃!”

“好好!蒙使者有此忠心,真乃我霓裳流之幸啊!日后跟定本座,本座保你前途无量,待我彻底勘破这长生不老的秘密,我也必不会亏待于你!”潇湘夜雨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明白,如果蒙三土效忠于他,他可以将这长生不老的秘密于他分享。

本来在潇湘夜雨先前谈及这长生不老之术时,蒙三土也和慕容英等人一样,觉得此时或许匪夷所思,根本不足为信。可是,在亲眼目睹了潇湘夜雨的变化时,蒙三土却被深深地震惊了,眼前的事实已经令他不得不信。此时,听到潇湘夜雨说出这样的话来,更令他十分意外,他忍不住又跪下来,对着潇湘夜雨不住地磕头,再抬起头来,他的脸上竟然涕泪横流,潇湘夜雨一见,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有无限的自负。

慕容英等人见到这样的场景,却鄙夷地怒目而视。

潇湘夜雨看着慕容英等人的表情,心中十分不已为然,他心中暗道:“这慕容英等人竟敢顽抗到底,为了我的长生之术,本座今日万万留他们不得!”

“慕容法王,你等今日真的要和本座决裂,执意想做霓裳流的叛逆吗?”潇湘夜雨最后森然问道。

“流主,老夫最后再叫您一声流主!就算你长生之术已经修炼成功,你也不应该因为他而丧失了做一个天下大派领袖的尊严,难道你明知这幽冥谷包藏祸心,你还要助纣为虐吗?”慕容英凛凛的一席话,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潇湘夜雨阴狠地笑着,嘴角微扬,突然间张开了嘴,那《庄子?逍遥游》中的字句瞬间就如行云流水般,流淌在众人的面前:“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面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占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平!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鹅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面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慕容英等听着这些肆意“流淌”的一句,心中顿时一阵烦恶,倏忽之间,竟心神激荡,不能自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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