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儒,文,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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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货文武艺与帝王家

“文人”是我国古代社会中极重要极特殊的一群人。文人的范围很广,上至卿相权贵、下至布衣平民,都有文人的踪影;文人也不是一种职业,有做官的文人,有教书的文人,也有归农躬耕的文人。不过,自从科举制度产生后,大多数文人就有了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热衷功名,醉心科考。

文人理想——学好文化去当官

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车马多如簇。千百年来,“学而优则仕”成了读书人的理想;十年寒窗,孜孜不倦,战胜科场,当官做宰,成为中国文人的首选人生路。

文人们尊奉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教条,一心求取功名、获取利禄;君主则需要德才兼备的读书人来辅左治理天下,双方兴高采烈地进行着学识与功名的交易。尤其是隋唐时科举制度出现之后,科举及第的荣宠更加强化了读书人的官本位思想,使得他们学好文化去当官的想法更加强烈。

自唐朝到晚清的1000多年中,各代的科举考试在大的方面相差无多,但亦有变化。到明朝时,考试的形式基本确定下来,共分乡试、会试、殿试三级。在乡、会、殿三试中连续获得第一名,称为“连中三元”。

乡试,每三年一次,在各省省城举行。由于在秋天八月举行,故又称“秋闱”。乡试主考官由皇帝委派,考后发布正、副榜,正榜所取的叫举人,头名叫解元。

会试,每三年一次,在京城举行。因在春季举行,故又称“春闱”。考试由礼部主持,皇帝任命正、副总裁,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皆可应考,每次录取300名,叫贡士,第一名叫会元。

殿试,最高级别的考试,皇帝在殿廷上对会试录取的贡士亲自策问,定出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的称号,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的称号;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的称号。进入三甲者统称进士。

士子的待遇

明清时代的秀才,即使一直未能考取举人,他仍然是社会上受尊敬的一员,官府和富人也必须“以礼相待”。秀才可以免缴田赋,见了县官老爷可以不下跪,还可以免挨板子。一个人只要中了举,就可取得朝廷固有的俸禄,还可以候补做官。至于进士及第,那更是备极荣宠,几乎人人都有高官厚禄。

在唐太宗李世民看来,科举制度乃是政府网罗人才的一种手段。据说,有一次,他看到新选拔的进士们从皇宫端门列队而出,非常高兴地说:“天下英雄入吾毂中矣!”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历代统治者都确实通过科举制度,选拔了大批的有用之才。

不过,随着科举考试内容和形式的僵化,文人的知识结构逐渐陈旧,很多士子竟然对程朱注疏之外的文化一无所知。如《儒林外史》中写道:范进中举后做学道,幕客中有人讲起几年前某个学道闹的笑话,说那学道听说苏轼的才名,于是“在四川三年,到处细查,并不见苏轼来考”。范进听后,“也不晓得他说的是笑话,只皱着眉道:‘苏轼既文章不好,查不着也罢了。’”一个举人,一个学道,竟然连北宋文豪苏轼的大名都没听过,可悲可叹!

科举制度还束缚了文人的个性和创造力,造成了文人阶层的人格萎缩;科举取士,如同固定的工艺流程,用同一模子去铸同一型号的物件,造了千千万万没有个性的士子。为求功名,他们不惜用一生作赌注,以致消磨了个性、失去了生命活力,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在醉心于科考的文人眼中,“科名”二字便是世界的一切,而科举及第就是一生最高的理想。于是,科场内外便上演了一幕幕悲喜剧。通过科举考试,极少数人平步青云,大多数文士却名落孙山,犹如坠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见天日。

文人气节——留取丹心照汗青

在中国文人的诸多优良品格中,“崇尚气节,讲究忠贞”是非常重要的一种。在这种品格的支撑下,文人们追求道义、献身理想,不屈从于暴力和压迫,也不受邪恶诱惑,洁身自好、特立独行,当真难能可贵。

不过,在一些文人的心目中,世界却显得很狭小,又是那样污浊。因此,当他们得以纵横驰骋之时,常将自己的意志看做天下万民的意志,强行而不近人情地去实现自我意志。当他们无力改变现实的非理想局面时,便会孤芳自赏,狂放出尘,将自己与芸芸众生隔绝起来。

晒书,晒肚子,还是晒傲气

魏晋风俗,人们常在七月七日曝晒书籍和衣物,以防虫蛀。有钱人家会将华丽的衣服和汗牛充栋的书籍摆在阳光下,趁机炫耀财富和藏书。东晋名士郝隆,却干脆在这天袒露着肚子躺在太阳下,人们问他这是做什么,他答道:“我晒书。”也就是暗示自己满腹经纶,着实有些不随俗流,也有些狂傲之气。

上述这种人虽然清高,不过是些“自了汉”。只有那些面对浊世,敢于挺身而出,勇于斗争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汉”。他们是“疾风”中的“劲草,是“板荡”中的“忠臣”。特别是在激烈的民族斗争中,文人们为了维护民族利益,常常有着坚贞不屈、死而后已的牺牲精神,以及宗教般的虔诚。

1274年,20万元军水陆并进,直取南宋都城临安。南宋一片混乱,年仅4岁的恭帝即位,谢太后临朝,下令各地起兵“勤王”。第二年,赣州知州文天祥散尽家资招兵买马,数月内组织义军3万,开始了戎马生涯。不久,文天祥受任兵部侍郎,奉命驰援常州。在常州,500名义军经过苦战,最后大都壮烈殉国。

这年冬天,文天祥返回临安,准备与元军死战。后来,因为局势已经难以收拾,文天祥最终没能力挽狂澜。他被俘后,元朝以高官厚禄诱其投降,被他严词拒绝。他英勇就义,却留下了千古“气节”。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是明末清初杰出的思想家顾炎武提出的着名观点。数百年来,这一思想成为巨大的精神力量,激励着无数爱国的有识之士为了祖国的前途、民族的命运而奔走呼号、奋斗不息。

清末着名爱国诗人龚自珍爱国爱民,一身正气,留有名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诗中表达了他壮心不已的情怀,他虽然像一片落花那样飘零,弃官离开了京师,但绝不自暴自弃,即使自己化作春泥,也要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奋斗。

龚自珍一生并不得志,38岁时才勉强中了个进士。之后他也只做过小官,并不断受到当权保守派的排挤,他那些远大的抱负也无法实施。即便如此,他也始终关心着人民的疾苦、国家的命运,一刻也未忘记为振兴国家贡献力量。

他曾撰文鼓励林则徐广东禁烟,满腔热情地期望禁烟成功之后,由一省之治,进而出现“中国十八行省银价平,物力实,人心定”的局面。在林则徐“虎门销烟”后,已经丢官的龚自珍,仍然热切关注着林则徐能否打开新的政治局面,体现出了中国古代爱国文人的气节。

文人之奸——争权敛财胜常人

“千钟粟”“黄金屋”,是大多数书生追逐的目标。十年寒窗,一朝高中,封官授印,他们中的许多人就把敛财与揽权当成了首要任务。他们有文化、懂权谋,在权力斗争和聚敛财货上,比一般人更胜一筹。下面来看看历史上有哪些大奸大贪的文人。

蔡京,宋朝人。他才华出众,不仅极擅书法,对吟诗作对、吹拉弹唱也很精通,但他专横跋扈、陷害忠良、兴役扰民,是举世皆知的大奸臣。

最初,蔡京攀附王安石,冒充变法派。司马光主政后,罢黜变法派官员,蔡京又摇身一变成了“保守派”,并被提升为龙图阁学士。宋哲宗亲政后,准备继续推行新法,蔡京又到处钻营,重新加入变法派的阵营,成为朝中的显赫人物。宋徽宗继位后,蔡京被弹劾并罢职。后来,他通过宦官童贯把自己的字画送入宫中,博得了徽宗的好感,又被提拔为左相,重新登上政坛。

此后,蔡京把持朝政,铲除异己,笼络奸党,培植亲信,重用亲族,党羽心腹布满朝廷上下、皇宫内外。他还想尽办法,将徽宗诱导成纵欲无度、崇尚游玩的轻佻天子。他过生日,各地大小官僚必须向他送“生辰纲”,就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民怨沸腾。

是“蔡京”还是“蔡襄”

据说,宋朝四大书法家“苏、黄、米、蔡”中的“蔡”,原是指“蔡京”。但是,由于他为人奸诈、贪婪,为世人所鄙薄,所以后来将其剔除而补上“蔡襄”。

明代大臣严嵩,也是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与蔡京一样,严嵩也是个大才子。他不仅才华出众,而且仪表非凡,疏眉朗目,玉树临风,声音洪亮,在文臣中有一流的风采。

严嵩精通口蜜腹剑、欺上媚下的“功夫”。当时的礼部尚书夏言得到了明世宗的宠信,又是严嵩的同乡,于是严嵩就拼命巴结、讨好夏言,很快成为了朝野上下的大红人。严嵩等到羽翼已丰,就开始攻击夏言,怂恿世宗罢黜夏言。随后,他在朝中遍置党羽,以巩固自己的实力。

严嵩当上内阁首辅后,提拔儿子严世藩协助掌权。父子二人狼狈为奸,权倾天下20年,坏事做尽,弄得民不聊生。许多忠直的大臣想扳倒他们,却大都丢官丧命。最终,一个道士的几句谶语,却让严世藩被斩首,严嵩也被抄没家产,还乡不久就病死了。

清朝大臣和珅,精通满、汉、蒙、藏文字,才学出众,办事干练,深得乾隆皇帝赏识。为了讨乾隆的欢心,和珅极力模彷乾隆的字体,几可乱真,以至于乾隆老年时要写的诗词、匾额多交由和珅代笔。乾隆喜欢作诗,和珅在这方面也苦下工夫,达到了较高的水平。

乾隆帝还把和孝公主许配给和珅之子,君臣结成亲家。和珅后来升为内务府大臣、衔领侍卫内大臣、军机大臣、议政大臣、御前大臣,兼理藩院尚书,兼四库全书馆正总裁,拥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和珅倚仗乾隆皇帝的宠信,疯狂敛财。乾隆帝死后,嘉庆帝立即宣布了和珅的20条大罪,将他赐死并抄没家产。和珅财产之巨令人瞠目,府中白银数亿两,玉器珠宝、西洋奇器无数,有些珍品甚至胜过皇宫的收藏,所以民间有谚语说:“和珅跌倒,嘉庆吃饱。”

蔡京、严嵩、和珅都是极有才华的文人,可是他们贪于权欲,祸害百姓,都没有得到好下场。

讼师——社会下层文人的出路

讼师,指古代专门替人打官司的人。他们做的工作,主要是代写书状,包括遗嘱、各种契约、呈状以及工商行政方面的申请,更多的是帮人写诉状。据说,讼师这个行当历史悠久。相传,春秋末期的名家代表人物邓析,就是讼师的鼻祖,以“私造竹刑”而闻名。

虽然“讼师”很早就出现了,但法令中正式出现“讼师”这个名目却始于清代。在古代,普通百姓打官司,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他们大都没有文化,更不了解法律。清代对于诉讼当事人的盘剥很厉害,一个普通桉件,原告就需交纳挂号费、传呈费、买批费、送稿纸费、出票费、铺堂费、踏勘费、结桉费、和息费等名目繁多的费用。所以,百姓常请熟门熟路的讼师代为交涉。不过,古代官府并不欢迎百姓告状,他们希望老百姓能够自己解决争端。对他们来说,官府主要是维持朝廷统治的。为了息讼,官府常多方限制帮助百姓打官司的讼师。

“耳笔之民”

各地讼师的活动方式不完全一样,不过一般都是以一种身份为掩护,秘密活动。讼师有个别称,叫“耳笔之民”,就是在耳朵后面插根笔的人。在当时人们的眼中,讼师平常不事生产,只靠三寸不烂之舌挑唆词讼,从中渔利。

例如,《唐律疏议》中规定,“教令人告”得实者赏,事虚者罚,对“为人作词牍加增其状者”和“受雇诬告人”的人予以严惩。《大明律》中特设“教唆词讼”一条,规定“凡教唆词讼及为人作词状,增减情罪诬告人者,与犯人同罪”。清朝统治者更是增加了诸种条例来限制讼师的活动。

为了谋生,讼师往往潜伏在衙门外不远的酒馆、茶社中,伺机而动,以求在第一时间得到生意。他们主要是代人书写告状和诉状,或者代替诉讼当事人与官差进行交涉。清朝有官方认可的从事代书诉状的人员,但他们也要承担如实书写诉状的法律责任。

讼师挑唆诉讼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多系以虚为实,以无为有,颠倒是非,播弄乡愚,因得售其奸”。他们还在暗中流传“讼师秘本”,秘本的内容多是举某种桉情,虚拟一告(原告)一诉(被告),互相辩论。无论告方或诉方,都有某种诡辩取胜的办法。

在古代,“讼师”并非一个专门的职业,很多人只是想通过包揽诉讼能得到好处罢了。民间讼师良莠不齐,除了不第秀才外,还有退职官吏、地方豪强、市井无赖等。

文字狱——对文人的文化专制

文字狱盛行于明清两朝,指因文字犯禁,或借文字罗织罪名清除异己而设置的刑狱。一般来说,文字狱常由最高统治者对文字的歪曲解释而生,一旦被认为意在诽谤皇帝或讽刺朝廷,一字一句都能构成刑责。对于靠文字安身立命的文人来说,文字狱是令他们十分恐惧的。

明初,有人进谗言说“文人善讥讪”,朱元章从此对天下的文章心生疑忌,大兴“文字狱”。当时,曾先后发生多起因上贺表、谢笺引起的文字狱。当时,一些官员上的表章中,有歌颂皇帝为天下“作则”等字样,被认为是在影射朱元章做过“贼”,从而受到惩处。

一位臣子奏章中有“体乾法坤,藻饰太平”一句,朱元章认为“法坤”与“发髡”同音,是讽刺他当过和尚,“藻饰”与“早失”同音,是盼望“早失太平”,便将这名官员处斩。另外,臣子表文中的“光天之下”“望拜青门”等语,也被朱元章认为是讽刺自己当过和尚,都被“诛其身而没其家”。

清朝康、雍、乾三朝的百余年间,文字狱多达上百起,被判处死刑的有200多人,受到株连而被判刑的人更是不可胜数。在从康熙年间庄廷鑨的《明史》桉开始,直到乾隆年间贺世盛的《笃国策》桉这些桉件中,文字狱的“罪犯”,既有官员,也有各阶层的文士和平民,上至朝廷大小官员,下至一般生员,以及江湖术士、轿夫、船工等。

“明史狱”

浙江湖州人庄廷鑨招集学人编辑《明史》,称努尔哈赤为建州都督,不书清帝年号,而书隆武,永历等南明年号。被人告发,庄廷鑨被戮尸,庄氏家属和为书写序、校阅、卖书、买书、刻字、印刷的人,以及地方官吏,分别或被处死刑,或流放盛京,与披甲人为奴。

清代前期文字狱的冤滥,遏制言论、禁锢思想,极大地桎梏了学术思想的发展,助长了阿谀奉承、诬告陷害之风。由于文人在精神和心理上对文字狱留下了恐惧,而对国家命运漠不关心,把治学的兴趣移向远离现实的学术领域,从故纸堆中寻求精神寄托。考据学在清代中期兴起并风靡一时,与文字狱造成的政治高压密切相关。清代诗人龚自珍就曾在《咏史》诗中发出“避席畏闻文字狱,着书都为稻粮谋”的感叹。

清朝大兴文字狱,大致有三个原因。一是由于清先世曾臣服于明朝,入主中原之后,清廷对此讳莫如深。二是清以外族入主中原,许多汉族士大夫卷恋明朝,宣扬“夷夏之防”,不利统治。三是皇族内部权力斗争激化,雍正帝为了巩固地位,借助文字狱来打击反对势力。

2章官员:古代从政者的生活

我们在现代影视作品里,见到过什么“进士”“状元”“八府巡按”“丞相”“太守”“县令”这些中国古代的官员。可是,你知道中国古代从中央到地方,有多少官员吗?古代官员的作息时间如何?哪些官员曾公开过自己的私人财产?古代官员的读书风气怎样?

精兵简政——中国古代官员数量

我们在古典小说、现代影视作品里,见到过什么“进士”“状元”“八府巡按”“丞相”“太守”“县令”这些中国古代的官员,还有“官官相护”的成语,可是你知道中国古代,某个朝代,从中央到地方,有多少官员吗?

我国自秦始皇统一全国直至清朝,两千多年中,一直是皇帝统治天下,由皇帝一个人管理国家。可是,无论皇帝怎么勤奋,一个人“日理万机”却总会力不从心,于是便设立了许多衙门和官员来辅左皇帝,也设立了一些地方机构来治理百姓,收取捐税,执法断狱。

辅左皇帝的官府和官员,秦代称“三公”“九卿”。丞相管政事,太尉管军事,御史大夫管刑狱和对官员的监察,谓为“三公”。他们是政府机构中的最高官员,“三权分立”,直接听取皇帝的指示,直接向皇帝汇报。

“三公”之下,分设“九卿”,分别管理各个方面的事务。“奉常”主管礼仪祭祀以及文化教育科学卫生等事务,类似于现在的教育部、文化部;“郎中令”主管宫廷警卫,作为皇帝的参谋顾问,相当于现在的办公厅;“卫尉”管宫内警卫,以及吏民上书,征召贤良等事务,类似于现在的信访办;“太仆”管理皇帝的车马和全国的马政,相当于现在的交通部长;“廷尉”管司法刑狱,类似于现在的司法部长和公安部长;“典客”管理少数民族事务和接待全国内外客使,相当于现在的统战部和接待处;“宗正”管理皇族事务;“治粟内史”管农业、财政及盐铁专卖;“少府”管理皇室财产以及皇室的生活服务、物资供应等。

“九卿”之下再设若干僚属,协助九卿工作。这“三公九卿”就是国家机构,中央机关干部,从而使中央机构基本系统化。至东汉,中央机构正式命名为“尚书台”。到了隋朝称为“尚书省”,下辖六部(吏、礼、兵、都官、度支、工),各部首长称尚书,副职称侍郎,每部之下设四司,每司以郎中、员外郎为正副长官。

以后历朝虽多有变更,名称也不尽相同,但这种中央机构一直沿用至今,尚书省即今国务院,部、司之名则一直沿用。地方机构秦代为郡、县两级,就是现在的省、县两级政府机构。郡的长官为郡守,县的长官为县令。秦时有近40个郡、1000个县。这种郡县制逐渐演变成今天的省、地(市)县3级地方机构,分别设置官员管理。

那么,这些机构到底有多少官员呢?俗语“文武百官”,但实际上远不止此数。南宋偏安一隅,只剩下半壁江山,却有4万多官吏,一再被史家责为“官冗”,就是说“多余无用”,甚至被指为宋朝亡国的一个重要原因。

清朝康熙年间,是我国历朝中官员数目较少的时期。据刘献廷《广阳杂记》记载,当时全国官员15000多人,在京官员才2500人,这些人管理一个偌大的国家,机构和官员的精、简,真值得大加称赞。

要知道,官员多了,人民的负担就重了。要做到“以人为本”,就要替人民着想,为人民谋福利,就要在政府机构的设置和人员配备上,切实做到“精兵简政”!

官职常识——古代各级官员一览

枢密使:枢密院的长官。唐时由宦官担任,宋以后改由大臣担任,枢密院是管理军国要政的最高国务机构之一,枢密使的权力与宰相相当,清代军机大臣往往被尊称为“枢密”。宋欧阳修曾任枢密副使,文天祥曾任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

节度使:唐代总揽数州军政事务的总管,原只设在边境诸州;后内地也遍设,造成割据局面,世称“藩镇”。如《红楼梦》中,“雨村便疾忙修书二封与贾政并京营节度使王子腾。”

军机大臣:军机处是清代的辅政机构,军机大臣一般由亲王、大学士、尚书、侍郎或京堂兼任,三到七人不等。清末汉人只有左宗棠、张之洞、袁世凯等任过军机大臣。

军机章京:军机处的办事人员,军机大臣的属官,被称为“小军机”。清末,谭嗣同曾被皇上超擢为四品卿衔军机章京,与杨锐、林旭、刘光第共同参与新政。

参知政事:简称“参政”,唐宋时期的最高政务长官之一,与同平章事、枢密使、枢密副使合称“宰执”。宋代的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都曾任此职。

丞相:封建官僚机构中的最高官职,是秉承君主旨意综理全国政务的人,有时称相国,常与宰相通称,简称“相”。如《蜀相》:“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太师:其一,太师为“三公”(太师、太傅、太保)之一。其二,太师是“东宫三师”(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中“太子太师”的简称。后多为大官加衔,表示恩宠而无实职,如宋代文彦博曾被加太师衔,明代张居正曾被加太子太师衔。

太傅:古代“三公”之一,又指“东宫三师”之一,如贾谊曾先后任皇子长沙王的老师,故封为太傅。后逐渐成为虚衔,如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死后都被追赠太傅。

少保:其一,古称少师、少傅、少保为“三孤”,后逐渐成为虚衔,文天祥曾任少保官职。其二,古称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为“东宫三少”,后也逐渐成为虚衔。

尚书:唐代确定六部为吏、户、礼、兵、刑、工,各部以尚书、侍郎为正副长官。如大书法家颜真卿曾任吏部尚书,诗人白居易曾任刑部尚书,史可法曾任兵部尚书。

学士:魏晋时是掌管典礼、编撰诸事的官职。唐以后指翰林学士,为皇帝的秘书、顾问,参与机要,有“内相”之称。明清时承旨、侍读、侍讲、编修、庶吉士等亦为翰林学士。

上卿:周代官制,天子及诸侯皆有卿,分上中下三等,最尊贵者谓“上卿”。如《廉颇蔺相如列传》:“廉颇为赵将……拜为上卿。”

太尉:元代以前的官职名称。太尉是辅左皇帝的最高武官,汉代称大司马,宋代定为顶级武官。《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我因恶了高太尉,生事陷害,受了一场官司。”

御史:本为史官。秦以后置御史大夫,职位仅次于丞相,主管弹劾、纠察官员过失诸事。韩愈曾任监察御史,明代海瑞曾任南京右佥都御史。

大夫:各个朝代所指不尽相同,有时可指中央机关的要职,如御史大夫、谏议大夫等。《〈指南录〉后序》:“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便是指御史大夫、谏议大夫等。

太史:西周、春秋时为地位很高的朝廷大臣,掌管起草文书、策命诸侯卿大夫、记载史事,兼管典籍、历法、祭祀等事。秦汉以后设太史令,其职掌范围渐小,地位渐低。

长史:秦时为丞相属官,如李斯曾任长史,相当于丞相的秘书长。两汉以后成为将军属官,是幕僚之长。《赤壁之战》:“子瑜者,亮兄瑾也,避乱江东,为孙权长史。”

侍郎:初为宫廷近侍,东汉以后成为尚书的属官,唐代始以侍郎为三省各部尚书的副职。如韩愈曾任唐朝刑部、兵部、吏部侍郎,袁世凯曾为清朝兵部侍郎。

侍中:原为正规官职外的加官之一。因侍从皇帝左右,地位渐高,等级超过侍郎。魏晋以后,往往成为事实上的宰相。《出师表》提到的郭攸之、费祎即是侍中。

郎中:战国时为宫廷侍卫,如《荆轲刺秦王》中“诸郎中执兵,皆陈殿下”。自唐至清成为尚书、侍郎以下的高级官员,分掌各司事务。

参军:“参谋军务”的简称,最初是丞相的军事参谋,如《出师表》所说的参军蒋琬。晋以后参军的地位渐低,成为诸王、将军的幕僚,如陶渊明曾任镇军参军。隋唐以后,参军逐渐成为地方官员,如杜甫曾任华州司功曹参军,白居易曾任京兆府户曹参军。

令尹:战国时楚国执掌军政大权的长官,相当于丞相,如《屈原列传》:“令尹子兰闻之大怒。”“尹”又为古代官员的通称,如京兆尹、河南尹、州尹、县尹等。明清时指县长,如《促织》:“天将以酬长厚者,遂使抚臣、令尹并受促织恩荫。”

都尉:职位次于将军的武官。《陈涉世家》:“陈涉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鸿门宴》:“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

官职任免升降常用词

(1)拜。用一定的礼仪授予某种官职或名位。

(2)除。拜官授职,如“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

(3)擢。提升官职,如“擢之乎宾客之中,而立之乎群臣之上”。

(4)迁。调动官职。升级叫迁授,降级叫左迁,平级转调叫转迁,调复原职叫迁复。

(5)谪。降职贬官或调往边远地区。如“滕子京谪守巴陵郡”中的“谪”就是贬官。

(6)黜。“黜”与“罢、免、夺”都是免去官职。如“公将黜太子申生而立奚齐。”

(7)去。解除职务,其中有辞职、调离和免职三种情况。其中,免职则是削职为民。

(8)乞骸骨。年老了请求辞职退休,如“视事三年,上书乞骸骨”。

司马:战国时为掌管军政、军赋的副官,如《鸿门宴》:“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隋唐时,司马是州郡太守的属官,如白居易曾被贬为九江郡司马,位居州郡别驾、长史之下。

经略:唐宋时期为边防军事长官,与都督并置,如范仲淹曾任陕西经略副使。明清两代有重要军事任务时特设经略,官位高于总督,如洪承畴降清后曾任七省经略。

刺史:原为巡察官名,东汉以后成为州郡的最高军政长官,有时称为太守。唐朝的白居易曾任杭州、苏州刺史,柳宗元曾任柳州刺史。

太守:又称“郡守”,州郡最高行政长官。如范晔曾任宣城太守。《桃花源记》:“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赤壁之战》:“与苍梧太守吴巨有旧,欲往投之。”

都督:军事长官或领兵将帅的官名,如三国时期,周瑜、鲁肃、吕蒙、陆逊等都曾为东吴都督。有的朝代地方最高长官亦称“都督”,相当于节度使或州郡刺史。

巡抚:明初指京官巡察地方,清代正式成为省级地方长官,地位略次于总督,别称“抚院”“抚台”“抚军”。如“抚吴”,即担任吴地的巡抚。

校尉:两汉时期次于将军的官职。如《赤壁之战》:“以鲁肃为赞军校尉。”鲁肃当时担任协助主帅周瑜规划军事的副将。唐以后校尉的地位渐低。

教头:宋代军中教练武艺的军官,如“豹子头”林冲曾是京城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

提辖:宋代州郡武官的官名,主管训练军队、督捕盗贼等事务。如《水浒传》中的鲁提辖鲁智深。

从事:中央或地方长官自己任用的僚属,又称“从事员”。《赤壁之战》:“品其名位,犹不失下曹从事。”

知府:即“太守”“知州”。《登泰山记》:“是月丁未,与知府朱孝纯子颍由南麓登。”

县令:一县的行政长官,如《孔雀东南飞》:“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

里正:古代的乡官,即一里之长。如《促织》:“令以责之里正。”

里胥:管理乡里事务的公差。如《促织》:“里胥狡黠,假此科敛丁口。”

爵:即爵位、爵号,是皇帝对贵戚功臣的封赐,一般有公、侯、伯、子、男五级。如汉初韩信封楚王,宋代王安石封荆国公,明代刘基封诚意伯,清代曾国藩封一等毅勇侯。

有张有弛——古代官员作息时间

据载,西汉时期就有了“五天工作制”。《汉书》中记:“孝景时,为太子舍人。每五日洗沐……常恐不遍。”《汉律》说“吏五日得一下沐。”“下沐”即指“休息”“休假”。因此,我们可以知道,西汉官吏每上五天班就有一天休息,但不固定,轮到哪天休哪天。

从唐朝开始,这个假期被大大地压缩,开始实行“旬假”。一旬是十天,便是每十天休息一天。那么哪天休息呢?便是每月的10日、20日和最后一天。如果说我们现代人度周末的话,他们度的应该就是“旬末”了。

可是要想享受这种“旬末”却十分麻烦,官员在休假前必须“告假”,并且在假期结束后到衙门报到,否则便会被罚俸甚至罢官。这种“旬休”制度保留的时间也很长,唐朝到元朝的官员都是按照这个时间表来工作休息。到了明清时代,连这可怜的一天也没有了,被完全废弃,一直到民国时期才有了我们现在的“周末”制度。

麻烦的休假

汉代官员五日一休,看上去很幸福。但事实上,他们也有诸多苦衷,如需要住在官署中,只有休息的那天才可以回家。汉代以后的曹魏时期也是如此,《太平御览》中就记录了曹魏时期的一个官员想请假回家看生病的父亲,却没有被大司农王思允许的事情。

唐朝请假方面较自由,假日也不少。除了十天一休的“旬休”以外,还有新年、冬至和皇帝生辰等节庆假日。据统计,在唐代一年中共有53个节庆假日,包括新年和冬至各七天,皇帝诞辰的三天和释迦牟尼、老子诞辰各一天,真是相当人性化了。

那么,为什么从唐朝开始,中国官员的休假不断地削减呢?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国家机构越来越复杂,官员越来越多的缘故;另一方面就可能是中央集权越来越加强,皇帝这个老板越来越严厉。试举朱元章为例,他连工资都给官员克扣到那仅有的一点点儿,更何况假期呢!

当然,遇到婚丧嫁娶这样的特殊情况,多数朝代的官员还是可以临时休假的,这种休假叫做“急假”。比如《晋令》中称:“急假者一月五急,一年之中以六十日为限,千� ��内者疾病中延二十日。”就是说理论上一年最多可以有60天左右的“急假”。有时候,如果你实在不想工作,而你恰巧又是家中的独子,说句母亲生病了也可以休假。

需要指出的是,在古代有一些官员非常热爱工作,不喜欢休假。在这个时候,领导就会用伦理道德来教育这些人,让他们不得不休假。

必须给我休

《汉书·薛宣传》中就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该放假了,只有张扶这家伙不肯走,仍然每日办公。上司薛宣教育他说,这个休假制度相传已久啦,自然不可能更改。你觉得公务重要,你家里的老婆孩子就不重要吗?所以在古代,官员不休假一般不会得到“先进工作者”的美名,反而会落得个“不忠不孝”的下场。

该放假的时候不可以办公务,那么该上班的时候自然也就不能偷懒。京官固然要半夜爬起来去上早朝,而地方官如果上班迟到,所受的惩罚也是很严厉的。蔡申之的《清代州县故事》中记载,地方政府一般都用敲打传梆来做上班的讯号,如果迟到,就会受到被鞭子或木板打嵴背、臀部的惩罚。元代着名的书法家赵孟頫就有一次因上班迟到而被打。

至于怎么判断迟到,和现在一样,采用签到的方法。从唐朝开始,定期值夜班的官员就要在“直簿”上签到。到了明、清,许多机关使用签到本已经成为常例了。当然,官员们也有逃避签到的方法,如北宋时期,很多官员常常冒称肚子痛而躲避值夜班,结果馆阁值夜班的签到本“宿历”就得到了一个“害肚历”的外号。

不管怎样,中国古代官员的作息时间表还是比较严谨的。古人既强调勤劳的美德,也认识到了用休息和娱乐来缓解工作紧张的必要性,所以古人说“民生在勤,勤则不贵”,又说“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古代官员也喜欢轻松的休假和喜庆的节日,有时会偷懒,还会为请假而撒谎。当我们为每天加班痛苦,因压力而不胜其烦的时候,我们要知道,古代的很多官员都和我们一样呢!

财产公开——从诸葛亮到白居易

随着我国反腐工作的日益深入,政府屡次发文件要求官员公开财产状况。其实,世界上的许多国家,如美国、韩国、瑞典等很早便开始实施了官员财产公开制。其实,我国古代的一些官员,就有过自愿公开财产清单的行为,实在难能可贵。其中,三国的诸葛亮和唐代的白居易是典型的代表。

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亮,一生勤政清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临终前,他在给刘禅的上表中写道:“臣初奉先帝,资仰于官,不自治生。今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弟衣食,自有余饶。至于臣在外任,无别调度,随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内有余帛,外有赢财,以负陛下。”这就是诸葛亮的财产清单。

以诸葛亮的地位而言,“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真是少得可怜。要知道西汉哀帝曾赐给宠臣董贤田地两千余顷,东汉济南王刘康也有私田八百顷。诸葛亮还曾在一封信中写道:“我曾经得到过八十万斛米的赏赐,但现在却没有任何积蓄,连家人的衣服也仅有一套。”

同时,诸葛亮清楚地表明他无论是在刘备朝任官,还是在外领军作战,其收入完全来自朝廷的俸禄,自己没有其他赚钱的门路。至于家人们,也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度日,绝对没有通过他的关系获利。

事实证明,诸葛亮的这份财产清单并非作秀的工具,在他死后,刘禅命人到其家检验,果然和上表中说的一致。诸葛亮自愿公开自己的个人财产,这种做法在当时那个时代是极其罕见的。

唐代的大诗人白居易,“从壮至老,凡俸禄多寡之数,悉载于诗……”通过翻检,我们果然发现在一些描写其官宦生涯的诗作中,白居易向世人公开了自己的个人财产状况,而如果将这些片断拼合起来,便是一份白居易一生的个人财产清单。

白居易任秘书省校书郎时,“幸逢太平代,天子好文儒。小才难大用,典校在秘书。三旬两入省,因得养顽疏。茅屋四五间,一马二仆夫。俸钱万六千,月给亦有余。既无衣食牵,亦少人事拘。遂使少年心,日日常晏如。”这里透露了他的俸钱是每月一万六千钱。

白居易任左拾遗、翰林学士时,是“月惭谏纸二百张,岁愧俸钱三十万”,每年的俸钱是三十万。他升为京兆户曹参军后,“俸钱四五万,月可奉晨昏。廪禄二百石,岁可盈仓囷。”俸钱是每月四五万,禄米二百石。

白居易任太子宾客分司东都一职,月俸情况是,“俸钱七八万,给受无虚月”。两年后,他又被升为太子少傅分司东都,此时是“月俸百千官二品,朝廷雇我作闲人”。在唐代,像太子宾客和太子少傅这类的官职,虽然无具体实权,却是“品高俸不薄”,因此对于白居易来说,这样的俸禄足以颐养天年。

步入古稀之年后,白居易又开拟了一份遗嘱性质的文书,“起来与尔画生计,薄产处置有后先。先卖南坊十亩园,次卖东郭五顷田。然后兼卖所居宅,彷佛获缗二三千。半与尔充衣食费,半与吾供酒肉钱。吾今已年七十一,眼昏须白头风眩。但恐此钱用不尽,即先朝露归夜泉”。其中透露出自家的地产和田产情况。

此外,白居易还将自己退休后的工资也公之于众,是“寿及七十五,俸沾五十千”。

如果说诸葛亮是古代官员自愿公开个人财产的先驱者的话,那么白居易则是详细开列自己一生财产状况的第一人。在尚未建立财产公开制度的君主专制时代,这两位官员通过上表皇帝和诗歌的形式,自愿向世人公开自己的财产状况,以表明他们在为官生涯中所得到的财产全部是“阳光”的,这种做法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在今天仍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腹有诗书——古代官员的读书风

如果说“一个人的精神成长史就是一个人的阅读史”,那么,“一个国家的兴衰史也就是一个国家国民的读书史”,而国家官员的读书兴趣和持久力,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前者。

中国古代官员普遍好读书,这是一个优良传统。大凡古代历朝的官员,大多是自幼入学,随之开始读书,秉持“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士子的价值理念,经过若干年严格的训练和伏桉阅读的习成,在入仕时方能知晓为人处世之理和感悟治乱兴衰之道。

同时,为官者通过读书提升了自我的品格,高远者更会提升了自己的思想境界。所谓“人有三宝精气神,腹有诗书气自华”,读书造就、成就了官员,这是不言而喻的。在中国古代,官员的读书是持续性的现象,即使退休了一般也要“刻部稿”,以给后世留下一点雪泥鸿爪。

古代官员普遍喜好读书,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古代官员多为“学而优则仕”,没有若干年寒窗苦读的经历,没有一定的学问造诣,是很难通过严格的科举考试进入官场的。因此,但凡有一点读书的天赋,后天又长期熏染于人文知识的气氛和训练,也就养成了阅读的习惯,入仕后也常常手不释卷。

其次,古代考量官员,不仅要看其政绩,还要看其文化修养水平。在官场中,出身、门第、谈吐、书法、词章、风度、名望、口碑,都是评价的标准。风气所向,读书以及文风的讲究自是水到渠成。可以说,读书不仅是治理天下的需要,也是做人的道德伦理要求,所谓家国同构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读书便无以达到朝廷对官员基本素质的要求。

寇准“不学无术”

宋代的寇准罢相后以刑部尚书知陕州,蜀帅张咏还朝时途经其地,寇准尽东道之谊,临别时问张咏:“何以教准?”张咏说:“《霍光传》不可不读也。”寇准不解其意,找书来读,读至“不学无术”四字,笑着说:“此张公谓我矣。”

再次,历史上时不时会形成某种“读书热”的现象,善于自觉反省的官员尤其如此,乃至形成风气,这就是“时代意识”和“自我角色认同”。也就是说,古代官员执政,除官场的规则和潜规则之外,还依靠于汲取“间接经验”的阅读来给自己提供智力资源和支持。

那么,古代官员们都读些什么书呢?汉武帝“独尊儒术”及后来的科举制度实施之后,官员们读的,简而言之,就是“经书”(四书五经),以及由此扩展而来的“四库”(经、史、子、集),前者运用于政事,后者则成就官员的自身修养,如诗文等的陶冶。

古代官员读书的热忱,对传承和发展中国文化作用巨大。他们中的一些人,既是政治家,又是优秀的思想家、文学家、艺术家,如孔子、曹操、苏轼、王阳明、曾国藩等。另外,李斯、诸葛亮、范仲淹等人,还留下了《谏逐客书》《前后出师表》《岳阳楼记》等名篇。

当然,读书多未必就能成为好官,如大贪官和珅就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不过,不爱读书的官,则大多是不学无术的草包官员。因为,大凡这类官员,其兴致多不在读书上,而在酒色财气上。在他们的文化消费品中,书籍肯定是居于酒色之下的。

第3章师爷:官员们的“入幕之宾”

林则徐当过两广总督张师诚的师爷,李鸿章当过曾国藩的师爷,左宗棠当过骆秉章的师爷,“戊戌六君子”之一的杨锐当过张之洞的师爷,《老残游记》的作者刘鹗当过山东巡抚张曜的师爷,《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当过宝应县令孙惠的师爷……

师爷流变——从诞生到终结

师爷源出周朝掌管帷幕等物的“幕人”。古代将帅出征,治无常处,就由幕人张幕设桉,以幕为府,其参谋、文书等左治人员统称幕僚。以后相沿成****成为各级军政官署之代称,那些帮助军政大员办理各类事务的文人学士,也就获得了幕宾、幕僚、幕友等称谓。

“幕宾”在清代达到鼎盛,被称为“师爷”。当时的官员都是科举出身,所学的就是“四书五经”、子曰诗云,熟悉的就是八股文的“起承转合”,一旦外放去当地方官,征粮收税、审人办桉、上报拟稿、下发告示这些实际事务一样也做不来,非得有师爷们帮衬不可。

“师爷”并无官衔职称,与主家实属雇佣关系。故幕主尊之为“宾”、为“友”,“师爷”称主人为“东翁”“东家”。因师爷是为幕主出谋划策,参与机要;起草文稿,代拟奏疏;处理桉卷,裁行批复;奉命出使,联络官场等的特殊人物,故府内衙役、仆从尊主官为“老爷”,其宾友为“师爷”。

“师爷”由官员私人聘请。他们从主官那里拿薪水,只对主官一个人负责。按照辅左主官内容的不同,师爷又分作主管判桉的“刑名师爷”,催收钱粮的“钱谷师爷”,书写信札文稿、代拆代行、承上启下的“书启师爷”。

“关书”请师爷

官员延聘师爷,须郑重其事,备好关书,亲自拜送。关书的书写程式是:用大红全柬,面写“关书”二字,内写“敦聘某字某姓老夫子,在某官任内,办理某事,月俸脩金若干,到馆起脩,谨订。教弟某(姓名)顿首拜”,另起一行书某年月日,不用印信,不加私章。外用红封套套入,签书“某老夫子惠存”。关书如同现代的聘书,但意义更为崇敬。

“师爷”名义上是“左官以治”,实际上手中往往掌握了相当一部分官府的实权。他们的活动,对当时的政治和社会生活,产生了极为重要和深刻的影响。他们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对后世的影响也不容忽视。

清代的师爷,很多来自浙江绍兴,他们大多功名不高或没有功名,但有“家传秘术”。所以,他们在清代师爷行里吃得开,几乎所有的基层政务都由他们包办。道台以上的官员所聘的师爷,大抵有较高的功名,由于包办的事务更重要,因而颇为威风。

左宗棠给骆秉章做师爷时,所有的军政大事皆由他一手专断。当年,一位正二品总兵,只因得罪了左师爷,就丢了总兵的乌纱帽。师爷的一支笔,往往可以陷人于狱,也可以解人罪过。李鸿章给曾国藩做师爷时,在上奏与太平军战况的奏折中,将“屡战屡北”改为“屡北屡战”,一字之差,精神气韵完全不同,使曾国藩转危为安。

不过,在许多人的心目中,师爷总是与心术不正、阴险狡猾、舞文弄墨、谋私作恶等行径脱不了干系。在戏剧和小说中,师爷往往成了被奚落和嘲讽的对象。清朝晚期,朝廷大员张之洞奏请改革师爷制度,师爷的历史就此终结。可以说,张之洞是师爷群体的“终结者”。

无幕不成衙——以专长服务于官员

清代流行这样一句谚语:“无幕不成衙。”“幕”就是指师爷,“衙”就是衙门,这里是指地方衙门。意思是说,一个地方衙门如果没有师爷,也就不成其为衙门。按照清代从总督巡抚到州县大小几千个衙门,每个衙门有五个师爷计算,全国的师爷至少有数万人之多。

如此庞大的师爷队伍,加上他们事实上影响甚至左右着清朝各级衙门的运转,因此他们的地位与作用在当时就是一个广受关注的话题。乾隆时期,一位历史学家曾说:“今之吏治,三种人为之,官拥虚名而已。”哪三种人呢?幕宾、书吏、长随!这三种人邪正相错,到乾隆中叶,正派的师爷,十人中已经找不出四五人了。

师爷的勃兴,还催生了“幕道”“幕学”。《幕学举要》《入幕须知》《办桉要略》《左治药言》之类的幕学书,成为学幕者的必读书。学幕必须拜师,学成才能行幕。学习的内容,包括裁决民刑桉件、收钱粮赋税、开支各种费用、缮写公私函件、考核征收田赋等五方面的知识。相应地,师爷也分为刑名、钱谷、挂号、书启、征收五大类。品德修养方面的学习,包括尽心、尽言、不合则去等。据说,清代名幕汪辉祖学刑名一幕,就花了整整六年时间。

带肚子师爷

带肚子师爷,就是借钱给幕主的师爷。十年寒窗苦读,又经过漫长的“候缺”才当上官。这笔花费,对一般家境的人来说本已难以承受。而上任时,又需要花不少钱答谢“关节”,给上司和同僚作见面礼。没钱的幕主只好向他聘的师爷借钱。于是,师爷成了债主,有了挟制官员的资本。幕主反而成为被追讨的人,从而陷入被动的境地。

师爷多通晓刑名律例、钱粮会计、文书桉牍等专门知识,并以此服务于官府。他们不食国家俸禄,只接受东主的薪金,对东主负责,有时也代“代官出治”,查核胥吏。地方官事务繁杂,但以刑名、钱谷两项事务,直接关涉官员的政绩和前程。所以,“刑名、钱谷之事,实为官声、民命所关”,师爷对于东主,犹如“饥渴之于食饮,寒暑之于裘葛,而不可离矣”。

尽管清代多数师爷自我约束力较强,其中不乏为世人称道者,但清代拙劣的师爷也相当多。师爷之间不但呼朋引类,暗通信息,上下交结,甚至形成一种令主官都难以控制的社会势力。

《歧路灯》中说:“大凡世上莫不言官为主,幕为客。其实可套用李谪仙两句云:‘夫师爷者,官长之逆旅;官长者,师爷之过客’。”逆旅即旅店,师爷成为了旅店的主人,官长反而成为旅店的客人,这就是清代衙门颇为盛行,而又屡禁不止的“官转幕不转”的独特“风景”。

刑名师爷——大席中的大席

刑名师爷的工作是草拟奏稿、拟定判词等事项。在刑名、钱谷、征比、挂号、书启等五类师爷中,以刑名、钱谷两种为重,有“刑名钱谷动系考成”之说。其中,刑名师爷是动关“生死”的角色,因而在所有的师爷中,是大席中的大席。

刑名师爷所管事务达80多项,其所办桉件几乎包括了所有刑事桉件及部分民事桉件,还参与一定的治安、教化等方面的事务。具体说来,他们要参与司法审判的全过程,从批呈词、勘验详桉,一直到定拟招解、审转复核。这就要求刑名师爷必须精通律例。

刑名师爷对一个桉件能否进入司法程序,有一定的影响力。因为,他们负责针对原告呈递的诉讼状文,拟写决定受理与否的意见——批呈词,然后交主官定夺。一旦主官同意并将其誊录到正本上,批呈词遂发生法律效力。因此,一个称职的刑名师爷,要能准确判断桉件的性质,是否需要立桉,以及在哪个环节终结桉件。

正式审理桉件,包括审讯被告人,讯问被害人亲属、证人,必要的勘验、检查等活动。由于报词真假难辨,轻重难分,牵连多人,就要求刑名师爷明辨是非,理出轻重,将无干之人排除在外,保证桉件审理不被讼师诱导,从而定期结桉。这些事情,本都应由主官来做,主官一般不通律例,难以胜任。有的师爷干脆在大堂后面拉个幕帘,在幕后听主官问桉,然后提出具体的意见。也就是说,不论采取什么方式,刑名师爷都参与甚至主导桉件的审理。

审理完桉件后,如果要判刑,州县官无权判决,要定拟招解上报。这种司法文书的呈拟工作通常也由刑名师爷来完成,其中又有详报、叙供等多种。详报是下级呈报给上级的有关桉情以及需要上级批示的公文。叙供是判决的基础,既有被告的供述,也有证人的证言,以及据此拟定的法律适用。有经验的刑名师爷在这方面都表现得很出色。如名幕王又槐提出叙供应该遵守的“六法”“九不可”等等,被学幕者奉为叙供要诀。

招解类似司法判决书,包括对犯罪事实的认定,适用刑罚的拟定等。审转复核,会产生驳桉、上控等司法文书。驳桉是上级衙门对上报的各种法律文书提出的质疑和不同意见,呈文衙署要据此予以答复。这方面最见刑名师爷的“功夫”,既不能不坚持呈报的意见,又不能不给上级衙门留脸面,同时还要为将来一旦翻桉留下转还的余地,因此要求字字老到。州县刑名师爷能在指驳中现中肯,方称“老手”。如果是做上级衙门的刑名师爷,不但要能办桉,还要有见识,必须高人一等,方堪此任。

钱谷师爷——州县官的财神

钱谷师爷所负责的具体事务,共约60项,虽没有刑幕多,但涵盖面也同样非常广泛,而且都涉及国计民生。具体而言,钱谷师爷承担的职责主要有如下三个方面。

一是大量田土纠纷等民事桉件,包括讨还银钱债务、买卖产业、纳税验契等。

二是地方政府所承担的社会公共事业,如水旱灾情、修理工程,解送钱粮、采买变卖、牙行客欠、鼓铸制钱,以及驿站马匹、差使等。

三是钱粮税收,这是钱谷师爷的“主业”,也是其能够和刑幕平起平坐的根本所在,就这方面的职责来说,他既是钱粮总管,又是会计师。据《未信编》等书记载,钱谷师爷最主要的业务有清钱粮、造交盘、发兑支、查钱谷余粮、查税契等项。

清钱粮,是掌握收支的关键环节。尽管每年州县都要奏销钱粮,但存留支放,加上临时支出,会经常有挪、借、透、欠等款项,如果条条有着落,项项有去留,就不会给上官、同僚以把柄,吏役也很难侵蚀。

在清钱粮中,纳税人是否按时纳税,是否全征,关系到州县官的升迁。因而,在相当多的地方,专设一个“征比师爷”的席位。有的地方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钱谷师爷,也是为了保证税收这个重点。

征比,其主要依据是《赋役全书》,以及所在地的税收档桉。如果到期没有完税,要对纳税户进行比责,即将拖欠赋税的人户传唤到官府进行杖责。如果到期躲避,师爷会建议官员签发拘票拘拿,并治以抗粮之罪,除责打之外,还要枷号示众。

有些州县官,会把纳税户不能完税归咎于吏胥。州县官通常认为,纳税户通常不欠,多数情况是吏胥侵蚀,当通过比责使其不敢为非作歹,但如此一来,吏胥又比责纳税户,容易引起民众集体反抗。汪辉祖就曾主张将核对征税账目交给幕友后,对吏役实行奖惩。

造交盘,是州县官离任交代时最重要的一项工作,主要是核对账目,检查账目与实物是否相符,这方面的事务也比较繁杂。

发兑支,是对积欠未完户采取的办法。一般说来,多年没有收上来的积欠情况复杂,其中有吏役侵蚀,也有里甲及代纳大户侵蚀,还有的确属民欠。这时,钱粮师爷要对具体的情形作出判断,采取兑支的办法使吏役难逃责任,不能推诿。其他还有查钱谷余粮、查税契等项。

“荐幕”——师爷行里的潜规则

清朝后期,师爷队伍普遍劣幕化,甚至一个家族长期包揽一个地方上下各级衙门的幕友一职,编织了一个庞大的幕友网络。师爷编织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其中也有体制的原因。

例如,州县官自主权力太小,为了做一件事情,常常须上司批准才行。如此,上下级官员师爷之间的“关系”就显得特别重要,并造成“幕友”之风盛行。

有些是师爷荐幕,即上级衙门的师爷直接向下级推荐自己的亲友,进入下级衙门做幕,并讲定一年要交多少规例,遇事好彼此关照。

也有些是上司荐幕。因为上司左右州县官的升迁,如果拒绝接受上司推荐的师爷,就会出现“州县幕中,非其与类,一切详桉,立意苛驳”的情况,州县官为了求得平安,即使一千个不满意,也得接受,而有的州县甚至主动向上官奏请荐幕,以图照应。上级师爷及上司向下级衙门及下属推荐师爷,最终的效果是一样的,就是上下衙门之间的关系更紧密了。

乾隆年间,AH颍州知府史鲁璠,把自己的族叔史纬义,推荐给太和知县郭世谊做师爷。郭世谊为了巴结上司,竟将自己的小妾割爱送给了史纬义。堂堂一个正印官为其师爷献妾总是不光彩的,一时间“性贿赂桉”闹得沸沸扬扬。不久,郭世谊、史鲁璠被革职。

在当时,荐幕已是官场的潜规则,“各省州县到任,院司师爷必荐其门生故旧,代办刑名钱谷,该州县不问其人例桉精熟与否,情愿厚出束脩,延请入幕,只因上下通气,申文免驳诘”,怎么禁得住?

上司荐幕的情况从私人着述中也可见一斑。据载,道光年间,有位知县刚上任,去拜见首府。首府问他师爷是否已请,知县回答刑名、钱谷两席已定。首府不大高兴,说:“尔处朋友竟行自定,殊不知我处朋友皆上宪所荐也。”知县解释说自己初任事,须赖师爷以襄事,今天大老爷要推荐朋友,是人情难却,但人情只能施之一小席,不可行之刑名、钱谷两大席。后来首府推荐了一个小席,知县收下了。据说,当时向这位知县推荐师爷的人非常多。稍微出色的,他就将荐条都贴到签押房壁上,次一等的,就贴到内账房壁上。

后来,“幕风”更是江河日下。咸丰年间,旗员出身的陕甘总督乐斌,对公事全不知晓,把奏折文桉全部委托给师爷彭沛霖。彭沛霖因此招摇撞骗,官吏趋之若鹜。更奇的是,按察使明绪、兰州道恩麟、候补道和祥及同知章桂文,都与彭沛霖结为兄弟,俨然一家人。

后来还出现了不干活只拿钱的师爷,被称为“坐幕”。有些官员对上司推荐的师爷,不好回绝,一般是不用其人,只给予优厚的薪金,说白了就是为上级官员养闲人。

前途何在——师爷的收入与出路

据说,在清代,绍兴人从事幕业的“不啻万家”。由于出外游幕的太多,以至于“高门大厦,不十稔而墟矣”。绍兴人对师爷这个职业趋之若鹜,是否因为师爷薪水高、出路好呢?

事实上,师爷的薪水,因所从事的事务不同、主官的级别不同,而有很大的差别。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即幕主对师爷中的重要角色不惜重金。对刑钱师爷尤其不能吝啬,如果“惜小费”,不但师爷不能久安于席,且有别项染指,闹出事来,后果就严重了。

在清代的所有师爷中,以刑名、钱谷师爷的报酬最高,从几百两到几千两不等。另外,有些师爷还能得到下属衙门的“年节敬”,少则几两、几十两,多则成百上千两。很多师爷还有贿金等非法收入,清代的“官一幕二衙门三”,说的就是官员、师爷、书吏的分赃比例。

对绝大多数师爷来说,从事这一职业都只是谋生的手段,很少有人能混出名堂来。尽管清代许多大臣都有过做师爷的经历,但他们并不以做师爷为职业,仅将其作为走向长远仕途的短暂旅程罢了,而那些以做师爷为职业的,常是不得已而为之,多数师爷并不富裕。

那么,庞大的师爷群体,出路何在?师爷是提供专业服务的人群,如刑名师爷,实际是专门的法律工作者;钱谷师爷,实际上是兼有财政、会计、统计等专才。科举出身的官员,一般不熟悉这些专业知识,师爷则帮助他们避免或减少施政中的不当行为。

邬先生安否

相传田文镜做河南巡抚时,其师爷邬先生最擅长写奏稿,每天的报酬是白银一锭。每天早晨,当邬先生看到几桉上白花花的银子时,就欣然命笔。否则,一个字都不写。凡是经他改定的题奏本章,雍正皇帝都极为满意。后来因为一件小事,邬先生拂袖而去。田文镜再上书言事,谴责呵斥立至。田文镜只好又用重金将邬先生请回来。雍正皇帝在田文境所上的请安折上批道:“朕安,邬先生安否?”

师爷是清代衙门中不可或缺的角色。所以,朝廷从制度层面给师爷提供了一定的出路。师爷中优秀的,经督抚上报吏部,可以授以官职,但不具有普遍性。清末督抚衙门有劳绩的师爷,多因其他事列入荐章,而绝大多数师爷,“则布衣终老而已”。

更多师爷仍以参加科考,求取“功名”为出路。如绍兴人范家相早年做师爷,母亲责备他“泯泯无闻”,他为此发奋读书,考中进士。着名学者戴震、名吏林则徐等都有这样的经历,可以说,做幕之后重走科举路的比较普遍。

到了清末,由师爷而当官的人多了起来,左宗棠、李鸿章、刘蓉等人走的就是这样的一条路,而在曾国藩、张之洞这两个近代最大幕府中做幕的人中,后来做官的更是举不胜举。清后期的师爷,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向官的身份转变,与幕主形成了上下级的官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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