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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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傅做了个跟上来的手势,攥着手枪跟在李强背后,一行人刚走出就透过淡下来的烟尘,看到兔子猫着腰正把车里的东西朝外卸。

“兔子!”李强示意老傅他们稍等一下,自己先跑了过去,还提前喊了一声。

“车前面给炸烂了,发动不起来。”兔子随手把一个挎包扔给李强,自己则把另一个挎在身上,又把卸下来的武器箱和给老傅带的武器提在手里。

“我觉得不对劲。”他边猫着腰跟着李强走,边小声对李强说道:“只有一个人,不对劲!”

李强当然知道不对劲了,可现在就算是对方有再多的招等着,他俩也得见招拆招才行。

毕竟这不是硬桥硬马的突击,而是要保护老傅和那个老绅士赶紧退到安全的地方,最好能直接回了地库的撤退。

所以在回到那个门口之后,兔子小声对接过装备的老傅汇报了一下情况。

老傅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把防弹衣向邮差递了一下,示意让他穿上。

邮差的回答是摇了摇头,两只手撑开衬衣上下扣子之间的缝隙,让老傅看一眼他穿在衬衣下面的白色防弹衣。

“既然你们的路走不了了。”邮差考虑了一下,对老傅说道:“那就跟我来吧。”

也就是在这时,另一边拿过兔子步话机和观察哨联系的李强也发现这玩意抓瞎了,里面从除了一片静电声外就没别的动静了。

“是他们。”所以李强沉声对老傅和兔子说道。

这玩意可就有的说道了,老傅听到这个消息,第一眼就看向站在一旁依旧拄着那根文明棍的邮差。

他心里盘算着,这个老小子肚里到底藏着什么,才会让冰箱这么想干掉他。

“老朋友总是这么热情。”邮差很自然的笑了笑,脸上适时的浮现出一副深受困扰的表情来。

老傅此时就差骂娘了,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把邮差抓回那个审讯室,先给他来一套大活松松骨头,看这老小子嘴里还能藏点什么。

结果邮差比他先一步发现了这个,这家伙一撩衣服让老傅看到他扣在腰间的一条很厚的腰带。

这下老傅是真没说的了,身边这位真他妈做事是滴水不漏,连*腰带都带上了,整个人就是个活动的*桶,简直就是谁动他的歪心思谁倒霉。

但老傅很快就从这条腰带的形式上,从记忆深处挖出了一个喜欢用这玩意的组织。

“沙特?”他皱着眉对邮差问道。

“不,不,不。”邮差转个身带着众人朝屋里边走边摇头解释道:“只是这个创意不错,我喜欢罢了。”

他走到那张桌子边的时候,还随手把没倒完的酒瓶拎在了手里,几下把没拧紧的瓶盖拧紧了。

“闪米特人总是有一些很奇怪的创意。”邮差边说话边带着老傅一行三人,七绕八绕的走到了后门。

他并没有直接推开门就出去,而是摆手示意让大家让开门口,自己也靠在墙侧,用手指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做完这些动作,他用抓着文明棍的手对大家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大家安静。

他耐心等了几秒,没有等到回应之后,用文明棍顶住了门脚,手上加力把门推开一条缝。

这次外面守候的人就忍不住了,穿过木门的子弹带着纷飞的木片,在门口形成了一个扇面,

站在李强旁边的兔子看那弹孔就忍不住皱了下眉,抓着李强的肩带把他拽的远了点。

光看那弹孔就知道对方是个老手,因为那弹孔延伸出来,正好能覆盖门边很大一部分范围,基本上站门口的那哥们胸口肯定会多两三个血洞。

而且不只是正面站在门口的,连旁边的人可能都逃不过这一劫。

把李强拽到一边之后,兔子并没有着急开枪。对方既然连盲目扫射都控制的这么准,很难说他会傻傻的站在门口等反击。

而靠在门侧面的邮差在对方扫射完之后,回手就把靠在一边墙上的门闩给拉下来,把门闩死了。他对众人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带着他们绕到了另一侧。

那里是一个看起来很破败的厨房,另一边堆着一个连耳朵都不全了的破铝锅。

邮差走到厨房的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用手里的文明棍把碍事的杂物扒到一边,用棍子头杵了杵地面,回头对跟进来的三人说道:“机会总是属于有准备的人。”

得嘞,李强一看这架势估计这活又落他身上了。

他把碍事的挎包和步枪都背到身后,走过去在邮差的指点下,拉开了隐藏在油污下的一块盖板,露出下面一个黑洞洞的洞口,以及有些生锈的铁扶梯。

在盖板打开之后,邮差拄着文明棍先一步走了下去,还不忘回头提醒众人一声:“小心头顶。”

接下来打头的肯定是李强,然后便是老傅。兔子多耗了十几秒,在外面给一定会冲进来的人留了点念想,一瘸一拐的下来之后还把头顶的盖板给顺手盖上了。

跟着邮差下去之后,李强首先感到的,不是地道里面本来就有的那种憋闷的感觉,鼻子里也没闻到想象中的那股子陈腐的味,而是嗅到的略带泥土味的空气。

虽然这玩意也不算是太好闻,但空气新鲜的有些不太正常。

“这里曾经是阿拉伯人为了抵抗奥斯曼帝国留下的遗迹。”李强打亮了手电,看到邮差正在旁边一个类似壁龛的位置忙着什么。

看到那石制的壁龛,李强忍不住把手电稍微换了个方向,下一刻那斑驳的石制拱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接着他又把手电垂了下来看了眼脚下,看到的是被水流侵蚀的坑坑洼洼的石制地面。

“在这里曾经繁荣的时候,一支来自美国的考古队尝试用震波检测城市的地下结构。”邮差用火柴点燃了放在壁龛里的油灯,甩了几下手把火柴熄灭,放在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石制小缸里。

“他们发现了这些沉降下来的通道。”邮差关上了提灯的玻璃门,回手把它交给李强,自己则开始给另一个提灯点火。

“这本来能成为本世纪最大的考古发现。”又一根火柴被点燃,橙红色的光芒勾加深了脸上的皱纹,犹如刀刻斧凿的一尊石像,让他看起来像是与这里斑驳的石制墙壁融为了一体:“可是出于某些目的,当地政府不但叫停了这次考古行动,还没收了考古队的所有设备和已经取得的资料。”

油灯的玻璃门有些缺乏润滑,关上时发出的长长噪音在通道里回荡着,让人觉得牙根发酸。

“可是那些人却根本看不懂图表上的峰谷代表着什么意思。”邮差把酒瓶随手揣在衣服的兜里,提起油灯示意李强和兔子把手电关了:“在51年的时候,我们就从一份远古的手稿里找到了这里的踪迹,用了十年的时间才逐步清理出可用的空间。”

邮差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黑暗的穹顶:“又怎么会让它落在别人手里呢。”

这时不知道是对方诱爆了兔子留下的陷阱,还是一只脚踩进了地狱,反正整个通道感觉都在那声爆炸声中晃了一下,头顶更是噗噗嗦嗦的落下不少碎石来。

邮差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在橙色光芒下显得阴影密布的拱顶,对老傅他们摆了个头示意他们跟上。

或许是光芒的关系,或许是通道天生带来的压抑感,提着灯的邮差的背影,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领着人走向黑暗深渊的引路人。

“我们在这里建立了最初的行动中心,苟延残喘下来的非洲军团最后的种便留在了这里。”他向前慢慢悠悠的走着,手里的油灯一晃一晃。通道里的陈腐气息和他渐渐融为一体,让人忍不住放轻了脚步舒缓了呼吸,生怕惊扰到本来不该存在的那些生物。

“多年来的颠沛流离,在丛林和沙漠里躲避那些追兵……”邮差自嘲的笑了笑:“我出生在元首还在的时代,我父亲抱着刚出生的我觐见元首。”他说道这里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老傅:“我的名字是元首帮我起的。”

众人都不用思考,就这老小子嘴里的‘元首’是谁,除了那个小胡子之外,近代好像也没能用这名字的人了。

一想到这老小子就是纳粹,或者该说是纳粹余孽的种,跟在最后的兔子忍不住就紧张起来,他并没有与这些人有过任何接触,也就是这种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因为他根本没办法靠着自己的理解,去揣测这些脑袋里都塞满了各种狂热崇拜的人的思想。所以他向前快走了几步,轻轻用手指捅了下老傅的腰,在老傅微微点头表示收到这个讯号后,兔子才算是勉强把提起来的心放下一点。

可这老小子下一句话就让兔子刚放下来的心,又一路爬到嗓子口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对众人笑了一下,这笑容在油灯这个该死的光源映照下,看着他就像是要张口吃人一样。

“永生计划,相信你们一定听说过这个名字,并且被它困扰了很多年是吧?”

老傅很痛快的点了点头,对方向他说了这么多话,未尝不是想从侧面告诉老傅,这些东西他知道的很,甚至可能是直接执行人之一。

“在当年,我的父辈狂热着信奉着元首所说过的一切。”邮差恢复了脚步,继续带着众人走着这条可能永远都走不完的通道。

说道这里,他突然又停下脚步,众人看到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可在元首离去以及本部分崩离析之后,这些人就疯了。”

简简单单一个词‘疯了’,道不尽其中的种种辛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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