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骆雪、沉廷煦和白靳寒三个人就跟在后面。
原本听说白佑文晕倒了,白骆雪还有些担心沉廷煦是不是出手太重。可是刚才看见他从容澹定的样子,顿时放心不少。
“你到底对他做什么了?”白骆雪凑到沉廷煦耳边小声问。
沉廷煦并没有直接开口解释,而是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四个人来到了白佑文的房间,他还闭着眼那就躺在地上。
“哎哟!佑文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妈了!”刘桂兰坐在地上抱着白佑文已经哭的涕泪横流。
白佑文脚下流出了一滩不明液体,裆部已经湿透了。白骆雪和白靳寒看见了,都不由得尴尬地捂住鼻子。
只有沉廷煦没有流露出什么嫌弃的样子,平静地说:“等我一下。”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白靳寒站在原地伸长脖子张望了一会,小声地拉着白骆雪的衣角,“都大小便失禁了,该不会是脑梗吧?”
白骆雪扫了白靳寒一眼,语气中透露着无奈,“你别胡说八道了。”
过了一会儿,沉廷煦提着个水桶走了过来。
他径直走到白佑文脚步,“大伯母,麻烦您让开一下。”
刘桂兰一头雾水,“你这是要干嘛?”
“帮您把堂哥弄醒。”他笑了笑,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
刘桂兰半信半疑地站了起来,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噗呲——
他把水桶里的水直接泼到了白佑文身上。
“啊——”被凉水浇了一身的白佑文冷得叫出了声,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一抬眼,就看着不远处的沉廷煦拿着水桶,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
刚才的恐怖回忆瞬间从脑海里涌现,他吓得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要杀我……”
“佑文,你怎么了?我是你妈啊……”刘桂兰看着儿子疯疯癫癫的样子,满脸写着心疼。
“不要杀我!”白佑文丝毫不为所动,吓得直接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儿子!”刘桂兰急忙追在后面。
白佑怡愣了愣,想到自己此时也应该追出去的。于是她也喊了一声,然后跟在后面出了房间。
“噗嗤……”看见这一幕白靳寒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大过年的怎么比唱戏还精彩,他莫名其妙发什么疯?鬼上身了吗?”
白骆雪抬眼看向沉廷煦,她清楚地知道这件事一点跟他有关系,但是也不好在靳寒面前开口去问。
“我们也出去看看吧。”她也抬脚走出了房间。
三个人顺着喧闹声一路寻找,听见后花园里传来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刘桂兰的惊呼,“救命啊……有人落水了!佑文!”
他们快步了过去,白佑文已经掉进了水池了,正手脚并用地在水面扑腾,溅得池边上都是点点的水迹。
看见沉廷煦和白靳寒过来了,刘桂兰快步冲到两人面前。“你们快救人啊!”
白靳寒挽着身子探出了脑袋,看了一眼刘桂兰身后正在扑腾水的白佑文,十分嫌弃地皱了皱眉。“这个水池才一米五,淹不死人的,站起来就好了。他扑腾个什么劲啊。”
听完他的话,刘桂兰才赶紧在边上找了个扫把,跟着白佑怡一起牵着,让白佑文抓着爬上了岸。
白佑文爬上岸以后,三个人都气喘吁吁地直接席地坐在水池边上喘气,实在是狼狈又好笑。白靳寒原本就看不上他们,见到眼前这样的场景更是觉得舒心,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满脸都写着喜悦。
白佑文从水池里出来以后,神志似乎恢复了清醒,但是到了傍晚就开始发起了高烧,刘桂兰就守在旁边寸步不离的照顾他,连晚饭也没有出来吃。白学恺让人准备了一些饭菜送到他们暂居的院子里去了。
吃过团圆饭,长辈又给白骆雪和白靳寒顺带着白佑怡发了压岁钱。虽然他们已经成年,但是按照白家的习俗只要没有成家,就都算是孩子。
令所有人诧异的是,白廷煦也拿到了红包。里面的金额并不重要,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举动代表白家人已经认可了沉廷煦。
一家人围坐在一会聊了一些趣事,虽然除夕需要守岁到天亮,可白学恺和靳芳年纪大了。不到十点就开始犯困,于是先回房间去了。
白瑞安和舒挽也不想自己在场让他们这些小辈拘束,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过二人世界去了。
正厅里只剩下白骆雪、白靳寒、沉廷煦还有白佑怡四个人。
白靳寒打了个哈欠,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无聊啊,姐,我们放烟火玩吧。我知道后面的库房里有很多,我们去拿。”
白骆雪拍了拍他的头,“这么大人了玩这么幼稚的东西,你又想把家里点着了吗?”她转头看了一眼沉廷煦和白佑怡,“马上就要十一点了,你们饿了吧?我去厨房拿点点心过来一起吃好了。等会过了凌晨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白佑怡十分不安,急忙站了起来。“还是我去吧。”
“你坐下。”白骆雪笑着将她按回了座位上,转头对着沉廷煦说:“怎么说你们俩都是客人,应该我和靳寒招待你们才对。你们在这里等会儿,我们马上就回来。”
白靳寒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白骆雪走出了正厅。
“姐,你把我叫出来是想干嘛?”去往厨房的路上,白靳寒忍不住问。
白骆雪一脸神秘地小声说:“你不知道,白佑文为什么下午的时候突然像发疯一样还掉水池里了?”
“你知道原因?”白靳寒皱了皱眉,随即笑了起来,“该不会是你干的吧?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很奇怪。我真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白骆雪摇了摇头,“我是想把他一脚踢进水池里的,但是白天的事情不是我干的。”
白靳寒没有任何思索,脱口而出,“不是你那是谁?”他想到了什么,露出了诧异的神情,“该不会是沉廷煦干的吧?”
“没错。”白骆雪点了点头。
想到白天白佑文狼狈的模样,他心情十分愉悦。原以为沉廷煦就是个古板的优等生,没想到竟然会为了姐姐做出这种事,他顿时对沉廷煦改观不少。
“咳咳。”觉察到自己刚才的表情过于喜悦,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瞬间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那……那又怎么样?本来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啊,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嘛?”
“靳寒。”白骆雪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是怕我被人欺骗在感情里受到伤害,上次的事情……我实在没办法跟你解释具体。反正廷煦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对我也很好。所以姐姐希望你能放下成见,跟他和平共处好吗?”
她知道靳寒的性格,所以才刻意把白佑文的事情告诉他。
沉思了片刻,白靳寒澹澹地回答:“我……我考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