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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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母亲医药费的债是还完了,总算是个不小的进步,也算了了母亲的遗愿,阿鹏决定去给母亲上坟,把欠条都烧了,以告慰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张琪相跟着阿鹏一起去,“今天没见到你姑姑来啊,难道她没借钱给你妈看病?”“没,可能是借钱给我爸还赌债了吧,毕竟是她亲弟弟。”阿鹏道。

“对了,你妈叫什么名字?你爸呢?你弟呢?哈哈,爱了这么久,我却一直没太关心你家人,惭愧啊。”张琪笑道。“说明你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呗,现在到我家了,自然便关心起我家人来了,很正常。”阿鹏道,“我爸叫王秉贵,我妈叫张淑芬,我弟叫王秋雁。”

“呵呵,你叫王瑞鹏,你弟叫王秋雁,反差有些大哦,他怎么取了个女孩的名字。”张琪笑道,“还好吧,不过是有点娘,听我爸说,我还有个妹妹,叫春涛的,生下来没多久就不在了,秋雁便是对应春涛,也算是一种缅怀吧。”阿鹏道。“哎,咱爸也是个有心重情的人啊。”张琪叹道。

烧完了欠条,阿鹏又给母亲烧了些纸钱,上了香,哭了一场,张琪也上了香,磕了头,两人挽着手回了家。

半夜里,张琪好像突然惊觉了什么,大叫一声,阿鹏迷迷糊糊地拍着她后背道,“作恶梦了吗?乖,没事,有我呢,不怕,不怕。”之后张琪便没了动静,阿鹏便一下又进入了梦乡,黑暗中,隐隐地有哭泣的声音,只是阿鹏折腾了那么久,今天一下还清了一百多万的债务,心中压力顿减,这下再次入眠,睡得是更加沉,那微小的动静根本惊扰不了他的熟梦。

这一觉又睡到了中午,起来却发现张琪不见了,她的背包也没了,桌子上只留了一张字条:

鹏哥,原来你真的是我哥,我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永别了!妹妹,张琪。

字条是一张纸,上抄两首诗:

母在犹可养,

亲亡徒伤悲,

是非由公论,

张口须思危,

淑德持家久,

芬芳成双对。

第二首:

小桥飞渡院门开,

弟妹欢跃入堂来,

是客是主犬莫辩,

王家今日喜得财,

秋阳高照金石耀,

雁南北归扫阴霾。

阿鹏立时像被当头打了一棒,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了,两首都是藏头诗,第一首句首的六个字连在一起为:母亲是张淑芬,第二首为:小弟是王秋雁,不用说,肯定是张琪他爸给她留的诗作中的两首,被她从记忆库中终于搜索出来了,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一首诗说的便是她的母亲,还隐含了“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教诲之意,母亲还有个妹妹叫张淑芳,“芬芳成双对”应该就是指的她们两姐妹,所有的信息都准确无误,张琪的母亲就是阿鹏的母亲,两人是亲兄妹已毫无疑问了。

第二首则仿佛是预言诗,预言了阿雁或是张琪从南方归来,金石,指的可能就是钻石,也就是预示张琪得了宝石帮王家还债的事,看来张琪他爸真是未卜先知,如诸葛孔明一般,早早便知道了身后的事。

阿鹏呆立了半晌,方才缓过神来,急急地出了院门,向河边狂奔着,“张琪!张琪!”他边跑边喊着,其实他也不知道张琪去了哪里,往河边跑,只是觉得她会不会跳河了,那句“永别了”是什么意思,她应该不会做什么冲动的事情吧,总之现在一定要找到她,即使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即使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违背人伦的事,但那份爱仍然存在,阿鹏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她,我要找到她。

其实阿鹏脑中仍有很多疑惑:如果张琪是自己的亲妹妹,那张琪的爸爸是自己亲爸吗?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之前父亲说有个妹妹叫春涛的不在了,会不会就是张琪?阿雁的父亲到底是哪个?张琪他爸和自己母亲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为何自己的父亲不知情,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阿鹏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生活真他妈是个过山车,除夕那天在波谷,大年初一又跃上了波峰,现在一下又跌到了谷底,老天啊,你在玩我吗?阿鹏狂奔着,呼喊着张琪的名字,村里的几条狗也跟着他一起跑着,叫着。

沿着河边,阿鹏见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张琪,一个背着包的长发漂亮女孩,几个村民纷纷摇头,其中有一个是以前的债主,见阿鹏如此慌张便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小俩口吵架了,昨天看你们还好好的啊,这姑娘可真是个好姑娘,人长得好看,心也好。”

“没吵架,是她遇着不顺心的事离家出走了,一时和你也说不清,你看到了告诉我一声哈。”阿鹏心烦意乱地说。那债主当即便和阿鹏一起找了起来,这些人一旦还清了他们的债务,马上就又成了好乡亲了,不消片刻,河边便全是帮阿鹏找张琪的村民了。

“有线索了!”一个乡亲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村东的老张头起得早,他说看到一个姑娘神情恍惚一早在河边站着发呆,以为她要寻短见,想过去劝一劝,谁知她下了河岸,却没有跳河,沿着河一路向西去了。”

“啊,那我们走反了,快掉头,往西边找!”阿鹏急得马上便向西跑去。

一帮人直寻到天黑,到快走到云城县了,却还是没有发现张琪的踪迹,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村民建议阿鹏去电视上发个寻人启事,阿鹏摇摇头道:“她只要不寻短见就没事,找到她人又能如何呢?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寻人启事就能解决的。”

回到家,阿鹏立即收拾好行囊,这伤心地他一刻也不想多停留,刚才在找张琪的过程中他想清楚了,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到他的父亲,只有找到他父亲,才能解开这一切的一切的迷团。

路过姑妈家,阿鹏进去打了个招呼,顺便也问问有没有什么父亲的线索,姑妈哀叹了半天:“怎么好好的一个仙女,说不辞而别就不辞而别了呢,你爸爸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线索嘛,对,上次来他给了你姑父一条烟,说不定是个线索,我找找看哈。”

姑姑在柜子里翻了半天,翻出了那条烟——“迎泽”,是太原卷烟厂出的,“会不会在太原啊?”姑姑帮阿鹏猜想,“有这可能,大海捞针,去碰碰吧,他爱赌博,太原的地下**多。”阿鹏道,“对了,姑姑,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个妹妹?”

“你有弟弟我就知道,妹妹我还真没印象,我是后来才迁到王家营的,这个事情你真得找你爸才能弄明白了,真是够狗血的,和我正在追的韩剧差不多了。”姑姑还在不停地唠叨,阿鹏听得心烦,向她道了谢,告辞走了。

转眼便过了正月十五,甜乐和花星都陆续恢复营业了,赵老师和符老师也从老家过年回来了,发短信通知大家回来上课。

李哥、小路、老贺、牡丹、老九、白娘子、阿龙、李红都回来上课了,李明早就过完了圣诞假期回了深圳,过了个年把他憋闷坏了,因为小雨和她老公回了老家,他在深圳即没爱人又没朋友,想去红荔公园人肉市场转转,小姐们也都回家过年了,楼下的红桂村更是群芳皆归乡,空余出租屋,诺大一个深圳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冷清得和古墓相仿,所以舞厅一开门,李明便早早跑过来跳舞,捱到恢复上课的这一天更是喜出望外,将众人挨个拥抱了一遍。

星空和鲨鱼也过来上课了,李小姐去了美国,还没回来,豹纹则依然蹭舞跳,让她交费学舞,她才不会出这个钱。

老乌、四指和阿惠,依旧从东莞开车过来学舞,尽管三个人在年前玩过一把大的,但玩过就过去了,平时该跳舞跳舞,就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果然都是性情中人,玩得起,放得下。

老大和道哥本是赵老师、符老师的早期学员,年底联欢也是过来助演的,没必要再学,只是下了课,他俩偶尔会结伴来花星跳夜场,因为有了联欢的一面之缘,所以和同学们碰到了也会打打招呼。

老大的舞伴自然是他老婆——阿丽,道哥则带着杨大姐跳,最近杨大姐粘他粘得很厉害,不仅生理上,而且是精神上,无时不刻让道哥温存着她,在她耳边说着甜言蜜语,可能是她到了更年期吧,格外需要男人的关爱,当然,她对道哥也比以前好多了,这主要体现在经济上,以前每个月最多也就给道哥几百块零花钱,现在涨到了一千五,道哥有了钱和女人的滋润,头发居然还长出了几根,红光满面,显得比以前精神多了。

过年时,他带杨大姐回了趟安徽老家,俩人每天除了给亲戚拜年要红包打麻将,便是窝在床上吃东西做爱,亲戚们不免指指点点,“这俩人简直就和牲口无异,吃了干,干了吃,尤其那女的,都那么老了,还要天天做,造孽啊。”“听说俩人还想结婚呢,这女的比阿道至少大十岁,真是老母牛吃嫩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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