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这是你蓄谋已久的是不是?(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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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中介安排他们见面后,到李岚的家去坐坐,增加亲切感和可信度,可李岚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她说要见面还是先在外面为好,等感觉再好一点才带回家坐坐。

送加拿大男人回酒店时,他握着李岚的手,赞美李岚的身材和气质。李岚心想,这话应该在开场时说的吧,怎么现在才说?

加拿大男人把那几袋东西交给她,千叮万嘱一定要告诉瑶瑶是他买的,明天一定要带她出来一起玩,他打算带她们到香港迪士尼玩,问她们有没有弄好边过境手续。

李岚骗他说没有。他说,没关系,到其他地方玩也可以,我今晚就咨询一下这周边有哪些地方是孩子喜欢去玩的。

离开时,中介说,看他很有诚意呢,真有心思,想着先从你女儿这下手。

李岚忽然惊叫道,下手?

中介说,你干吗?

李岚说,他是不是像一些情色电影中演的或者一些媒体报导的那样,是一个有恋童癖的变态男人啊?

中介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才是个变态的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我不管你在猜疑什么,反正明天你得带瑶瑶出来找他,我回去了啊,明天我不来了,靠你自己了,你机灵点。

李岚说,好吧,我肯定会机灵的。

第二天,李岚对加拿大男人说这个双休日,瑶瑶的监护权属于她爸爸,下次再带她来吧。加拿大男人很失望地说,没有瑶瑶那就不好玩了啊。

李岚说,滨城很一个很优美的海边城市,要不我先带到到处转转,感受一下祖国经济和城市的发展,如何?

加拿大男人说,好吧,你来当向导。

抽时间和崔玲玲通电话简短汇报了些许情况,她说想先观察一下他。崔玲玲答应下午早点下班,坐轻轨过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饭。李岚警告她不可对简嘉铭透露半只字。

崔玲玲故意文绉绉地说,虽然是亲密无间的精神与身体上的伴侣,但她和他各自都可保留自己的私密空间。

李岚笑道,当然喽,难道你偷人也也要向他说啊?

崔玲玲条件反射地说,偷人,你才偷人?

李岚大笑,哎呀,崔大小姐,我不过打个比喻,你急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有的东西只能和伴侣说不能和朋友说,有的只能和朋友说不能和伴侣说,有的只能对家人说不能对任何人说,有的只能对陌生人说,还有的是打死也不能说。

崔玲玲骂道,你的嘴巴是不是让加拿大人亲坏了,这么多话,挂了,你小心点。

李岚包了一辆出租车,专门带着加拿大男人游览滨城比较具特色的地方,最后在海岸路隔壁的饮食一条街——俗称“好吃街”停下来,等崔玲玲。加拿大男人不愿意在高级的酒店吃饭,说就想试试久违了的国内大排档的味道。

一天下来,加拿大男人言行举止似乎没什么不妥当,李岚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神经过敏了,而且他对她还挺细致周到的。渴了,他去买水;他还主动帮她拿喝剩下的矿泉水和肩包,让她空手轻松地走路玩耍;上车他总是替他开门,等她上了,又替她关门,然后他才坐上去。一天当中,他问了很多“你累么”“你渴么”,让她想起与陈儒光初初相识时的美好时光。

等崔玲玲时,俩人面对面坐着,一起看一天来拍的数码相片。末了,加拿大男人又问起瑶瑶,要不接她来吃饭吧,吃完饭再送她回爸爸那里。李岚说这样不好,而且离这太远了。加拿大男人说,把钱给出租车司机去接过来啊。李岚说让一个陌生人去接女儿她可不放心。在他的眼中,她又看到了那一股让她不安的浓重的失望。

崔玲玲到来时,菜已经点好了。交谈中,崔玲玲觉得这是一个无趣的男人,知识面窄,而且谈吐也不佳,幸好人看上去挺温和挺诚恳的。崔玲玲还注意到他手上厚厚的茧,应该真的是干技术活的。唯一让她反感的是他说话时,动不动就说“你们国内”“你们大陆”,仿佛他的祖先就是金发碧眼的洋人。

叫的本是平常的大排档菜肴,加拿大人却吃得狼吞虎咽,大赞“你们国内的”东西就是正宗的好吃。然后不无感慨地说:“哎,要是瑶瑶在就好啊,一直和她在视频中聊天,我一直在心里想着要是和她见面是个什么感觉呢?她真是太可爱了。”

崔玲玲说:“你不是应该想象着和李岚见面是什么感觉么?怎么颠倒了主次呢?”

加拿大男人打了几个哈哈,说:“那是,那是,我有啊,我当然有想象。”

崔玲玲问:“那你觉得见了面什么感觉?”

加拿大男人点着头说:“很好,很好,李小姐比我想象的要好啊。”

崔玲玲又问:“此话不是客套的吧?”

加拿大男人说:“不是,怎么会呢。来,李小姐,崔小姐,千里有缘来相会,咱们干一杯吧。”

酒足饭饱后,崔玲玲问:“唐先生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加拿大男人说:“当然喜欢,他们简直是上帝派来的小天使,那么纯洁,那么……”

崔玲玲故意说:“还那么嫩滑,是吧?特别是小女孩。”

加拿大男人眼神掠过一丝惊惶,笑着对李岚说:“你这位朋友崔小姐真会开玩笑。”

李岚看着他说:“我也这么觉得。”

又坐了一会,崔玲玲要回去了,简嘉铭还在家等着她核算几份报表呢。有的话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边往车站赶边给李岚打电话,说:“我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像你说的那样,总觉得他哪儿不劲。你别让他单独接触瑶瑶啊。其他的嘛,一般啦,撇开他的加拿大国籍不论,真的很一般。”

送他回酒店时,李岚故意进去坐了一会。她以为他会留下她,可是他却对她说:“你今天也累了吧,得回去洗澡休息了,你不是说瑶瑶爸爸在11点送她回去你那吗?”

李岚站起来说:“那我走啦。”

他说:“好的,今天我过得很开心,对了,一会帮我亲亲瑶瑶,好想真实地亲亲她哟。”

虽然这些话在视频聊天中他也说过,可在现实中面对他对瑶瑶这种过分的关心,李岚暗地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回到家,悄悄收好那几个袋子,只拿出一套衣服给瑶瑶,说是那个加拿大叔叔买的。瑶瑶拍着手说明天也要去见唐叔叔,和他玩。

李岚和中介说她不想再和这个加拿大男人见面了。中介苦口婆心地说服她,叫她别乱下决定做傻事。

星期一下午放学,瑶瑶嚷着要去见那个加拿大叔叔,还穿上了他送的新裙子。李岚想那就满足一下孩子再说吧。

加拿大男人拿着许多零食在酒店大堂等她们,见到瑶瑶,很亲热地叫道,嘿,瑶瑶,认得我不,我是唐叔叔哟,哇,真漂亮,比视频中看的漂亮多了,真像个小天使哟。

瑶瑶一点也不生分,挨过去亲热地叫他唐叔叔好。

加拿大男人捏捏捏她的小脸说,叔叔早安排好怎么玩了,先吃点零食填肚子,晚点再吃饭。

李岚问,那现在咱们要去哪?

大男人说,我打听过了,动物公园有马戏表演,小孩子都喜欢,而且还可以和动物亲密接触,瑶瑶,你想去吗?

瑶瑶一边吃着雪糕一边高兴地点头。

看着他拉着瑶瑶的手走在前面,李岚的心很不是滋味,她是不是在吃女儿的醋?

在动物公园里,她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他们。加拿大男人把瑶瑶放在他的大腿上坐着看表演。李岚说,旁边不是有座位吗?

加拿大男人说,这样亲切些嘛,瑶瑶喜欢坐在叔叔这看吗?

瑶瑶说,妈妈我喜欢坐在叔叔这看,看得清楚多了呢。

李岚只好由得他。从头至尾,加拿大男人的注意力都在瑶瑶身上,没再和李岚说过一句话。节目看得差不多了,瑶瑶说要上洗手间,加拿大男人说他带她去。

李岚站起来说,瑶瑶是女孩子,你怎么能带去,走,瑶瑶,跟妈妈走。

瑶瑶从他的大腿上滑下来。李岚的目光一下子直了,脸色也变得铁青。

加拿大男人被李岚的怒目瞪得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裤裆,尴尬地定在那儿。

李岚一把拉过瑶瑶,把那一大堆零食,还有衣服上别着的胸针,摘下来掷给他,鄙视而愤怒地再瞧瞧他,低沉而有力地说,瑶瑶,我们走!

中介听了,有点不敢置信,然后安慰李岚别生气,别冲动,她去和加拿大男人谈谈。

瑶瑶一直问怎么不等叔叔一起走呀。李岚命令地说,以后别再提这个叔叔,以后也不会再有这个叔叔!瑶瑶吓得哭起来。李岚后悔自己不应该对女儿撒气,忙哄她说唐叔叔要坐飞机回加拿大了,咱们不能耽误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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