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为我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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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韩旭已经销毁所有对欧皇不利证据之时,欧洛辰的心又凌乱了:“韩旭,是怕我抓他入狱,所以事先这样做,以为就能够博取我的谅解。”

“韩旭不是那样的人,其实你也很清楚!而且你的指正无凭无据,就算你真的报了案,沈奇华的案子也不一定能够重新翻盘。”江羽轩说道。

“对啊,我哥是做了对不起欧墨扬的事情,可是也是你们家的人有错在先,如果计较下去,还分得清是是非非么?”周韵苦求道,“欧洛辰,放过我哥哥吧!”

韩煦风搭手到欧洛辰的肩膀上,也劝道:“你冷静点,把事情都考虑清楚!”

这个时候沈挽推门而入,她的脸色憔悴极了,已经知道了欧乾盛过世的消息。

“妈。”欧洛辰和江羽轩忙大步走过去,扶沈挽坐下。

“沈琦华的那件事,我做主了,不许报警。”沈挽缓缓开口,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不维护自己的儿子,可欠下江家的,他们也不得不还。

手机响了,上欧洛辰接到了韩旭打来的电话:“你是不是想和我单独叙叙?所有的恩怨就让我们自己来终结吧。明天见!”

欧洛辰接了电话一句话没有说,最后只是应了一声:“好!”

看样子不太对劲,江羽轩忙问:“是谁打来的?”

欧洛辰没有答话,拿着手机无力地往前走,上了楼梯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周韵皱眉说道:“会不会是我哥?”

江羽轩与韩煦风互相望了一眼,摇了摇头,他们也猜不出来。

第二天清早,江羽轩起床后,便发现欧洛辰已经不在家了。

一种浓烈的不安感萦绕着她,周韵心急如焚地走过来,抓住江羽轩的手:“表姐,该怎么办啊,我好担心~”

“别担心,我们现在去找欧洛辰!”江羽轩联系了林尧辉赶过来,三个人上了车,决定找遍欧洛辰可能去的所有地方。

韩旭的住宅里没有人,他们立即去了琳达住的地方,而琳达也惊慌地说韩旭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糟了,哥哥肯定和欧洛辰在一起,怎么办,他们会去哪儿?”

“昨天晚上韩旭打了个电话,我好想听见了他说在什么山什么地方见面。”琳达现在想起来,那个电话一定是打给欧洛辰的,当时她去厨房弄夜宵,出来正好听见这一句也没有太在意。

江羽轩似乎看见了一丝希望,忙说道:“你赶紧想想啊,这可是唯一的线索,你好好想一想,必须想起来……”

有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江羽轩赶紧开了门,来的人是林尧辉。

“欧洛辰不见了,韩旭也不知去向。”周韵忙对林尧辉道。

林尧辉的神色却显得平静:“我知道。”

江羽轩发现林尧辉的情绪异样:“你怎么了?”

“韩旭刚才给我打过电话,告诉了我一件事。”林尧辉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语气是心痛到了极点。

“什么事?”江羽轩很少看见,林尧辉这种黯然魂伤的样子。

“关于俞雅的死,跟他有关,多年前,是他策划欧墨扬与欧洛辰兄弟争夺,导致俞雅无辜卷入这场斗争。”林尧辉拽紧了拳头,他真的没有想过,韩旭的心会这么狠。

林尧辉和韩旭,也曾经是那么要好的兄弟,把他看成自己真正的朋友,却没想到他和欧洛辰只是别人算计利用的棋子!

周韵身体不停抖动,后退了一步,只有她心里清楚当年的答案,俞雅的死明明和欧墨扬有关,而韩旭把所有的罪名都一个人抗下,是为了欧墨扬和她。而显然,韩旭这么做已经有了赴死的决心。

这一天,江羽轩、周韵、林尧辉一直在到处找欧洛辰,还有韩旭,可怎么也找不到。

山脚下,一眼望去,美景如画,青翠满目,连峰不绝,蔚然深秀。阳光普照大地,将地面映成了血红色,仿佛凝聚着肃杀之气。

欧洛辰站在车前,静静闭上双目,聆听虫鸣鸟叫,闻着花香春泥的气息,眉宇间的忧愁渐渐散去。

“是不是已经等了我好一阵子了?”

听见这个声音,欧洛辰缓缓睁开眼,韩旭迎面走过来,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弧线:“我想,今天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好好说话。”

“上车吧。”欧洛辰冷冷说完这三个字,就坐在了驾驶座上。

韩旭也上了车,坐在副驾座上。欧洛辰踩了油门,车身飞了出去,窗外的景物飞快倒退,幽幽的光映入欧洛辰的黑瞳。

“你有什么话想问吗?”韩旭侧头淡淡瞟了一眼欧洛辰。

欧洛辰猛踩油门,沉声问道:“十二年前,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假装跟我做朋友做兄弟,就是为了你的阴谋复仇计划,是不是?”

“是。”韩旭答得干脆。

欧洛辰的表情变得有点肃然,捏着方向盘的指节骨开始泛白,他嘶声嚷道:“所以,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你对我的好,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只是为了取信于我?!”

“没错,如果我演戏不演得逼真一点,你怎么会相信我,相信到为我隐瞒凶案,眼睁睁地看着你大哥入狱?”韩旭嘴角一扬,以胜利者的姿态嘲讽着,像是在炫耀战果。

他为什么要故意这么说,以此来激怒自己,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欧洛辰是越来越看不透他身边的这个男人:“韩旭,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韩旭冷笑道:“怎么,我骗了你这么多次,骗了你十二年,害得你家破人亡,你该不会是还打算信任我吧!你也太没用了,对自己的仇人都下不了狠心!”

欧洛辰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许多画面,最后耳边还是回响到那一句话:“无论我做错什么,你对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韩旭!你究竟想做什么——”欧洛辰猛吼一声,脚下又用力一踩油门,车的速度愈加快了。

“我想做什么?呵,欧洛辰你又生气了,我最初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很容易生气暴走,不过自打你把我当成是朋友以后,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韩旭幽深的目光望着窗外,闪过一丝光痕。

他满口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能够这么清心寡欲地坐在车上,欧洛辰的语气充满了不甘,“你永远是一个谜,我看不懂的谜,只有你能看懂我!”

“你要不要冷静一点,为我这样的人动怒生气,想好值不值得。”韩旭悠然地提醒说道,“还有,你的车速有一点太快了!”

决绝的话,他说不出口,真的没有办法说出口。欧洛辰的声音沙哑而颤抖,自嘲一笑:“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我用心结识的朋友,也是第一个拿刀捅我心窝的朋友!”

韩旭微微勾唇,一副尊者循循善诱的口气说道:“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不要随便和人做知心朋友?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想和你成为朋友,就代表你对他还有价值!”

“谢谢你今天又为我复习了一课,我会永远记得,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韩旭这样的态度无法令欧洛辰的心安然下来,“那么今天你约我来这儿,难道就是为了上复习课?”

“当然不是,你心里应该还有谜题,需要我为你解开吧。”

欧洛辰瞟了一眼韩旭,刚刚他就注意到韩旭右手无名指上带了婚戒,而左手的食指上却是带着他送的拿一枚铜戒:“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昨天结了婚,新娘你也认识,琳达。”韩旭答道,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摸了摸手上的钻戒。

“想不到,你连结婚都跟你的人一样,神神秘秘,无影无踪。”欧洛辰讥讽道,“我还以为你对每个人都只有利用的情愫,不会动了真心。”

韩旭点头应声:“是啊,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没有真正朋友的人,也没有资格拥有感情。这也算是上天对我最后的眷顾吧。”

他说没有真正的朋友,这话又像是一柄利剑刺痛了欧洛辰的心:“那你左手食指上戴的又是什么?”

这个玫瑰金戒,是欧洛辰随心送给韩旭的一个愚人节礼物,却不料后来成为欧洛辰洞悉杀沈奇华真凶的人是韩旭这个事实,这枚并不值钱的玩意儿可谓是别有意义。欧洛辰从来不见韩旭戴过,可如今他们二人反目成仇,玫瑰金戒却出现在韩旭的手上。

“是一个朋友的心意。”韩旭的语气依旧淡然。

“既然你没有真正的朋友,何必又要在乎别人的心意?”欧洛辰加重了语气,质问道,这么多年来,他的改变,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为了韩旭。他为了韩旭立志坐上欧皇董事长的位置,为了韩旭而拼命想创就一番事业,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是全天下最好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韩旭心一凉,再纠结这话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欧洛辰,你心里最想问我的应该是,欧乾盛是不是下手杀的。”

欧洛辰一再不敢面对,韩旭还是提了出来,不愧是最了解他的人:“没错,那你回答我,是或不是?”

“如果,是呢?”韩旭轻声问。

“那我要你血债血还,拿你的命为我爸爸报仇!”欧洛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就在这个时候,欧洛辰注意到,后方有一辆车子正在逼近,他放慢车速,眯起眼睛盯着后视镜,一辆蓝宝石的车……这辆车似乎一直跟着他,也许他知道车上的人是谁。

能追上他的速度,一直保持相同的距离,而且是蓝宝石跑车。

韩旭也发现了欧洛辰的异样,他往后看了看,再探探后视镜:“有人在追我们?不过,应该是关心你的人。”

“现在我不需要关心。”欧洛辰只想和韩旭单独在一起,结清所有恩怨。欧洛辰又用力地踩下油门,提高车速,想抛甩掉后面的车。

欧洛辰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着,他猛然侧头看着韩旭,“你还没有回到那个问题,究竟是不是你?”

韩旭蹙眉看着她,心里涌起一阵不安,他担心欧洛辰车速太快,再加以刺激的话……他有什么后果并不重要,韩旭忧心的是欧洛辰的安危。韩旭敛起脸上轻松的表情,严肃地说:“不要再加速了,停车!”

“怎么,难道你怕车会翻,会死人?放心,有我在车里陪着你!”那一抹得意的神情从韩旭的脸上转而换在了欧洛辰的脸上,欧洛辰颓然地把头转回来特意看了一眼韩旭。

太危险了,韩旭皱着眉头想阻止欧洛辰,现在的车速已经超乎了极限。

眼中尽是决然的冷漠,欧洛辰再吼了一声:“我爸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手!”

不行,不能再让欧洛辰开下去,前面的弯道很可能会出事!韩旭起身去踩刹车,回答道:“不用我回答,你心里也应该清楚,欧乾盛的死也是自食苦果!”

自食苦果,这四个太刺耳,韩旭已经承认了是他做的。韩旭当然不会道出琳达的名字,如果欧洛辰知道是琳达,一定不会放过她,就算欧乾盛是自愿一死。既然欧洛辰已经恨他了,那再恨一次又有何妨。

“放手!”两个人在车里争执了起来,欧洛辰想推开韩旭,可是韩旭不肯放手,去握住方向盘。

欧洛辰为了摆脱韩旭,用身子挤他,猛然转动方向盘,把车子直接驶入逆行的道路上,韩旭看到他如此疯狂的举动,倾身上前要握住他的手,要把他的方向盘转回来:“欧洛辰,快住手,踩刹车啊!”

“你怕死?那你下手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怕!”

“我死不足惜,你难道要陪我一起是?你别忘了,你还有羽轩,江羽轩!”

听见“江羽轩”三个字,欧洛辰恍惚了神,他下意识地保命去踩刹车,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车失速般撞向路旁的山坡的水泥护坡。

眼看着车头就要撞上水泥护坡,韩旭的心情竟然平静得相是无波无澜的湖面。欧洛辰已经失了神,韩旭猛打着方向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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