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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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里,天空飘着毛毛细雨,无休无止,也不知何时能停歇?自从望江花园出事后,刘小晶重新回到白娘子身边,有一句老话靴子是旧的舒服之哲理性被再次证明。

白娘子对此完全没有提出异议,夫妻就是夫妻犹如一潭水,泛起一阵清渏之后,重归平静。不过她很快就发现,私人空间被压缩了,仿佛折了翅膀似的,教小日子变得无聊了。

天落雨,白娘子心情郁闷又懒得出门逛街,独自在阳台上赏雨。她认为雨有情,伸出玉手接细雨,感觉像毛虫爬过,十分凉爽。这几天身子骨像被铁锁困住手脚似的沉重,怀疑是犯春困,躺在眠床上又睡不着。

她坐在名贵的藤椅上,小心把两条玉腿从白玉兰花窗伸出去,让细雨濯洗,感受那冰凉透彻的快感。她朝屋里喊话,让佣人拿杯咖啡出来。

自从引贼入门后,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请年轻貌美的查某仔当保姆了,她对谁都不信任。两位佣人哪怕将她们剥光送到床上,刘小晶这头驴子也不愿临幸,她的用人目的也就达到了,这样省心,不用整天防贼。

苏家君端着几内亚南坑高级咖啡上楼来,瞧她叉着双腿不雅观地坐在藤椅上淋雨,不由地乐起来,不好讥讽她,仅提醒她当心感冒了。

佣人别具特色的笑声,令白娘子也乐起来:“不好看吗?来试试,挺刺激的。”

苏家君摇摇头,哪有勇气敢和这朵雨中花媲美呢,借口是害怕感冒了。

“傻瓜,不懂享受。”白娘子自己吃着咖啡,让她也坐。就在另一条椅子上坐下来。她们聊起这恼人的雨天,苏家君抱怨半个多月的淫雨,底裤都快烂了。

白娘子乐了起来,她可没有苏家君那种高贵的忧农思想,哪怕地都烂掉了也与她无关。

苏家君担心市场蔬菜价钱又要疯涨了,到集市上根本买不到一款好蔬菜。这位市长夫人为此慷慨地建议:“少吃些青菜,多买海鲜水产品。”这教她不知说什么好,她可是吃过物价飞涨的苦头。

百无聊赖令白娘子萌生养宠物的想法,她想听听佣人的建议。养狗影响邻居,养猫不忠诚。她建议养一只小鸟,比如八哥、鹦鹉之类。白娘子也觉得有理,决定养一只画眉。一时沉默,只有雨丝飘落声。

白娘子瞧她一眼,那琐碎的小眼睛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事?就问了一句。

苏家君感染了芳华里的神奇魔力,享受三千多项的特权,如今她竟然比组织部长更热门,求她办事的人更是络绎不绝。的确有件事,不好直接开口,在白娘子关心下,才道出来。

真神面前不敢妄语,她没有责怪弟弟的烂赌恶习。而是全面抨击贪婪的热衷扫街的狗界精英们,昨天被逮个正着,家属找到家里,求她寻门路,将人从拘留所里保释出来。

白娘子不由地乐起来,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她马上叫人去办。白局长一句话能顶千言万语,这教苏家君非常感动,忙进屋去拿手机。芳华里的神奇魔力又发挥了作用,也就一个电话秘书洪城就立马解决了小问题,可贵的是连罚款都省了。

了却一块心病的苏家君有精力陪白娘子聊天,神奇的是她们竟然有共同的臭气:偷汉是光荣和勇敢的。

白娘子一双桃花眼盯在她脸上,神秘地探听她一夜弄几次,以她丈夫的身板恐怕她要吃亏的。苏家君则抱怨起来,三五天也吃不上一顿饱,虽然长得象熊一样健壮,却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腰骨就像麻杆似的,她说:“知道吗?他最怕我了。”

白娘子嘻嘻地乐起来,她喜欢探听闺中秘闻,相信她说了实话,却故意说:“我不信,你又不偷吃,怎样办呢?”

“不求人啊。”说罢扬了扬五位太子,她有一颗伟大的同情心,副市长长期出差,她该怎么办呢。她说。

“请伍先生啊。”

“鬼才信。”

“真的,试一试?”说罢去扯她的黑裙子,苏家君后退一步,自然不相信的,再说她也不是聋子,满城风声,难道全是凭空捏造?说笑了一回,询问午饭准备了没有?这位天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低头瞧瞧裙子,起身下楼去。

白娘子将玉腿缩了回去,回到屋里,又抱出那块丑石端详起来,它就是一颗灾星,身上可背着不少人命,可她有些瞧不上眼。这是一块未切开的丑石,根本不具有任何价值,可多少人为之疯狂?她思考着如何将这块宝贝献给老子,既不起风声,又不让人起疑,这是一个难题。抚摸这块冰凉的丑石,又联想到红色男爵,一时按捺不住激情的渴望,马上给他挂电话却是令她失望。

自从这块石头到了芳华里,他就从人间蒸发似的,电话无人接听,电视台也找不到人影,教她十分心焦。

厨房里,林美丽独自挑拣青菜,瞧苏家君悠着从楼上下来,不免抱怨一句。她们分工明确,又挑不出刺来,很无奈,她问:“在干什么?”

“晒B。”

“难怪阴雨绵绵,尿窟又痒了。”

“要死了,小声点。”一面比划着一面挺起肚子,又做了个叉腿的不雅姿势,芳华里的花边新闻是她们生活中不可多得的小佐料。她们正说笑,突然刘小晶大步地走了进来,一时大吃一惊,这畜生像鬼那样,一点声息也没有,不知她们谈论白娘子的闲话,是否叫他听见?

从没给两位佣人好脸色的刘小晶倒装出和蔼可亲的样子,他站在厨房门口关心她们讨论些什么,他问:“烧了什么菜这样香?”苏家君很好地掩饰一番。他瞧餐桌上摆着一条红烧挪威三文鱼,连连点头,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来,一面咀嚼,一面吩咐苏家君泡一杯香咖啡,送到书房。

最近刘小晶麻烦不断,先有买山地引来刁民恶状,后又有望江花园一案,状纸满天飞是不争的事实。有一点他比较担心,那就是到天堂告御状,不免引人注意,而且那不是他的神奇魔力所能控制的范围。在省城凭借老泰山的神奇魔力,哪怕山洪暴发,百万大军走上马路他也不惧怕。此时正是最敏感时期,这个未来的栋梁可不敢一丝马虎,以免因小失大,影响仕途。

猫和狗一向不合群,有消息传出赵人猫又将被委予重任甚至可能持掌政法三家,这就令刘小晶那颗心失去平衡,他嫉妒、失望、忌惮又苦思不得法,最后选择放出一支冷箭。

苏家君赶紧将冲泡好的咖啡端进书房里。从屋里出来,秘书洪城赶到了,这个赌徒眼中布满血丝,神情困倦被笔挺的行头很好地掩盖了。他问:“老板在屋里?”苏家君点点头,关心这位大忙人是否留下来吃饭?他摇摇头,进屋去了。刘小晶瞧秘书进来,示意坐下,关心事情进展是否顺利,他摇摇头,也就是那支冷箭没有命中目标。刘小晶也找不出更好的法子,指示省城来的妇联领导接待工作。

“她们还没走吗?那就你陪他们吧。”他答应了。

刘小晶又想到另一件事,吩咐客人走后,到望江花园去一趟。他将一笔巨款给了金丝雀,如今失踪了,那笔巨款去向不明,让他去查查。

洪城接受了艰巨任务,告辞出来。苏家君送客人到门口,他关心苏家兴什么人?在真神面前,她不敢妄语,承认就是她不争气的弟弟。他立即伸出臭爪子,人放出来,她当然得谢他?苏家君非常慷慨大方,身上的几斤臭肉凭他要多少都行。他哈哈大笑,这仅是一个小开玩笑,驾着车走了。

苏家君暗骂自己是一个大笨蛋,在芳华里出入哪位不具有神奇的魔力?竟然在白娘子跟前献丑。不过令人高兴的是这事办得非常利索,一句把人放出来,省了一笔不小开销,马上电话通知家里去接人。

芳华里一向是宾客如云,苏家君在沙发还没坐稳,门铃又鬼叫,又有一股臭气刮进别墅里来。她赶紧开门,又是一位熟客,洪滨妃笑着站在门口,招呼一声让客人进门。

这位女神个子不高,声音很甜。秀发披肩,脸上轻施脂粉,小鼻子上架着一小眼镜,看上去白皙斯文,身穿一件白色名牌纯尼料套装,显得窈窕、得体、大方。

她觉得这位玩家正在玩火,天天到别人家朗诵舒情诗本身就非常的危险,瞧那身姿又好像未破身,如此玩法,那只是时间长短问题了。

她们彼此客套两句,苏家君轻轻敲门,推开门,让她进去,自己去端几内亚南坑咖啡。

佣人的犀利目光令女神如芒刺在背,她不自觉地抚了一下秀发,如今她也在巨大的漩涡之中不能自拔,真是骑虎难下了。

女神的出现令刘小晶这头驴子浑身僵硬,欣喜地站了起来,笑着让座。这位灵魂矫正大师手中的唯一圣经就是彻底的唯物主义,众多积极追求进步女干部的灵魂需要他的矫正,对此艰巨工作他乐此不疲。佣人端来咖啡,吩咐有事喊她,又出去了。

刘小晶马上靠过来,轻轻地抚摸她的粉脸,只道了一声辛苦。就令她浑身颤抖,双眼湿润,低头暗泣,头靠着头,面对面,轻轻啜泣。这位女神马上又表现出顽强的一面,挺直细腰,接过他递过来的手纸,把泪水也擦干了。她深知白娘子才是芳华里真正的主人。

他们去年一次下乡时相识,后来又在各种会议上又经常碰头。诗人已死是被公认的时代不幸,这位女神偏偏喜欢风雅,他为此专门送她一套莎士比亚诗集。白娘子死里逃生回省城调养身子那段时间,被她认为是最浪漫的幸福时光,他们面对面吟颂: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有时则是徐志摩情意缠缠的《别了康桥》。如今,头上悬着尚方宝剑,她竟然又勇敢地迈着小碎步踏进芳华里,她的确刹不住车了。

此类俗脂庸粉用舒情诗颇有损格调,也很难令刘小晶这头驴子疯狂,主要目的是利用她获取内部机密。他关心她带来了什么重磅炸弹?洪滨妃在纪律部门工作,掌握着许多内幕消息,而这恰是他梦寐以求的。洪滨妃这只单纯的小燕子被他身上的神奇魔力所感染,甚至将这畜生的蛮横当成干练魄力。她痴情地抱着偶然的合照想入非非,发誓非郎不嫁。她的思想需要这位大师的及时矫正,因此经常进出芳华里,利用工作之机,倒是替他收集许多内幕资料,送到这里。她暗自迷恋,不能自拔,又不敢奢望太多,见见面,说上两句话,暂慰相思之苦。

她没有将孑然一身的不幸归咎于月老无情,而是时空错误,只恨没有早十年结识这位充满魔力的驴子。她是一位非常理性、体面的傻娘儿们,白娘子在芳华里,借她十个胆,也不敢挖墙角,只能暗自痛苦地独自徘徊。

望江花园的悲剧对于刘小晶这个畜生就像抛弃一件旧衣衫似的没有令他的任何不适。他需要她手里掌握的内幕信息,当然就乐意在她身上投资。那些绝密材料的泄露有违组织纪律,但她身在纪律部门又公然违纪,这就是痴心妄想作祟,渴望某一天能投进他的怀抱里。

既然他急切想知道,她不直接揭开底牌而是耍了个滑头,开玩笑问:“怎样来答谢?”

他最反感别人的讹诈,不过,她就另当别论,慷慨地表示要什么都可以,包括身上的几斤臭肉。

“真的?”

“真的。”他神色很自在,这位纯情的查某仔,也学会讨价还价,真是太可恶了。

他双手在沙发上弹了弹,憎恶深藏在内心深处,面具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这头驴子过着神仙日子,竟然当面抱怨当官苦当官累。众人天天往省里跑官,削尖了脑袋无非就为争一破张交椅,甚至为达到个人目的什么阴险毒辣的招式手段都用上。不断地告状、排挤、诽谤,无非就地是想搬掉他这块绊脚石。这就是政治恶斗,他视她为红颜知己才坦白这些心里话。

他描绘出这样一幅可爱的蓝圈,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幸福岛上他们两人浪漫地在一起晒太阳,一面听涛听浪,一面喝咖啡吃酒,那将是多舒心惬意的神仙日子啊。

这一席话切中要害,那就是她内心深处伟大的梦想,它仿佛冰山雪水从心尖浇过,双腿颤抖,此时哪怕他要她的小命,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顿时,红霞映满山红,她强忍内心的激动低下头,她问:“有几成的把握?”

“那是唐僧肉,人人抢着吃,不是我说话能算数,谁也不确定。”

“老板,你怕什么?你冲锋,我也跟着冲,需要什么火药,只管开口,能做到的,全力替你去办。”

“这样最好,能信你了?”

“绝对。”

“谢谢你。有什么消息?”

“你请客。”他笑着点点头,颇感得意,又不敢露出原形。这小傻瓜就像一只小燕子,逃不出他掌心。

洪滨妃轻轻地梳理秀发,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也就那优雅的小举动,露出耳根后处子特有的细绒毛,细腻红润又诱人,令刘小晶心动。

她偷偷带出三封信,从皮包里拿出来,递给他,神色娇媚,好像小宠物表演了精彩的节目,等待主人奖赏似的。她的声音柔软又富有磁性。她说:“都是从不同地方转来的。”

他简单地翻了一下,都是状纸,他忿忿不平地骂道:“那帮鸟人。这种无字天书的故事也编得出来,一点良心道德也没有,真该让雷公劈死他们。”唯物主义者革了天神雷公的小命,而这位革命家又不合理地要求雷公劈烂对手,这真的相当滑稽。当即将它们都撕烂了,扔了一地的纸屑。她不曾料想他如此激动,阻止已来不及了,反正撕了就撕了,她说:“一个叫潭松,你认识吗?”她觉得威胁最大的不是那些政治对手,恰恰是那个小流氓,并建议采取一些具体措施。

身上闪烁着神奇魔力的刘小晶充满豪迈和自信,对付一个臭流氓简直就像轻易踩死一只蟑螂似的。在这位小姐面前,他是正面的、正义、勇敢的化身,他不无愤怒道:“全是一群地痞?老子得好好收拾他们的筋骨,让他们知道饭是米煮的,否则,不知天高地厚,免得又四处污告好人。”她瞧着风云变化,感觉他动怒也如此慷慨如此帅气。

他一面布置了光荣任务,全力盯紧了。一面拉起她的小手闻了一下香甜气息,显示出特别亲昵的样子。他的确感觉到全身僵硬,情不自禁。

洪滨妃满脸羞涩,浑身颤抖,声音也变沙哑,假意咳了两下,连吞咽口水也感到困难,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他应该知道如何报答她的。

他轻轻地托起她脆弱的下巴,盯着她的俏脸,更令她羞红了脸,免强地吞着唾液,摇摇头,言不由衷。

驴子装成文明绅士是他的拿手好戏,他握着她的小手,文雅地亲了一下,能感到她全身在颤抖,可他并不想马上占有她,这种弱智查某他将用尽水磨功夫,令她死心踏地为自己所用。他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她只是艰难地摇摇头,无力抗拒。他不失时机地,轻轻地吻了一下。这一强烈的震撼人心的电流令她再也无力克制情感,勇敢地停靠在他的身上,放声哭泣。

这一吻是一生的幸福,这一吻是火星撞上了地球,这一吻是她的灵魂为魔鬼所俘获,这一吻是一艘泰坦尼无号沉没。他掏出真丝白手绢,替她擦了擦泪水。头靠着头,他辜负了她,请求她的原谅。她坦白是自己痴心,不关他的事,眼泪似乎越哭越多,越是求她别哭了,越哭得厉害,还是担心让白娘子突然闯进来,那场面就尴尬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站起来,从抽屉下拿出一个锦盒来,送给她一个小礼物。又在她耳边亲了一下,她随时可以向他汇报思想。她喜不自禁,忙收到皮包中,反身趴在他的肩膀上,还了一礼,小银牙像毒蛇似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痛得他差点尿裤底里,只差狠狠地抽这傻娘们一巴掌,他勇敢地忍住了。没想到,他一声不吭,让她解读为勇敢化身,乐得心花怒放。

他们从书房里出来,刘小晶客气地挽留她吃饭。她就算有此欲望,有白娘子在家里,借她十个豹胆,也不敢,客套两句,匆忙走了。

苏家君送她到门口,又客气地挽留,借口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匆忙走了。洪滨妃前脚刚走,白娘子后脚优雅下楼来了,调侃一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那么早就下班?”

“落雨天,也没什么事。”

“又是汇报思想?这妖精胆子不小,追到家里来了。”

“你瞧你瞧,开口就骂人。工作是工作,哪有像你这种闲人,工作就是逛街、吃酒、泡桑拿胡闹。革命事业就是败在你这种人身上,知否?”

“败在我身上?鬼相信,工作是工作,工作该在办公室里完成,哪有办公办到家里?这醉翁之意是什么?你信吗?小妖精倒贴上门不是思想需要矫正,而是尿窟痒痒,欠人**。”她可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刘小晶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全消散了,咬着牙齿,怀恨在心,暗道有一天老子将她活埋了。他摘下近视眼镜,擦了擦,明日省里领导来视察,建议出去走走?这种鬼天气,她宁可窝在锦被里听风听雨也比听那几条犬乱吠强,就拒绝了。实际上,也仅仅是个借口,心里盘算着如何约会呢。

苏家君招呼他们吃饭,他们一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步伐整齐,他们还是去年市妇联评出的全市模范夫妻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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