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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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海川和葛菲出发了,齐木斯离昭乌莫有0公里,一路上,还有足够的时间思考这个采访从哪个角度作为切入点。

这是一起刑事案件,强X抢劫杀人焚尸,在这个人口只有两万多的国家级贫困县里,绝对是一件大事了。

从齐木斯电视台传来的资料显示,受害人是一名女性,一大清早被人发现在家中死亡,家中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尸体的胯部烧毁得最严重,到底这是意外,还是谋杀?一时无法定论,后来,从自治区公安厅来了一名法医专家,通过现场情况进行了分析。

专家认为,女性尸体的胯部被火烧得最严重,从这个特殊的部位来看,不排除死者生前遭遇过性侵,死亡时间是在午夜,当时死者是一个人在家,是什么人在午夜的时候能顺利进入死者家中?那只有一种可能,死者和凶手可能比较熟悉,顺着这个思路,公安部门很快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果然,凶手就是死者的邻居。

据凶手交待,自己欠了很多钱,受害人经营着一家小商店,案发当晚,自己喝了酒,得知受害人的丈夫回了内地老家,于是就去向受害人借钱。当时,凶手故意将死者院子里的狗弄得叫唤起来,然后潜伏在柴垛中,趁受害人开门出来察看情况的时候,然后潜入受害人家中,待受害人返回家中时,凶手立即制住了受害人,然后向受害人要钱,受害人不给,凶手便翻箱倒柜寻找,但只找到了三百多元的现金。当时受害人仅身穿内衣,于是临时起意,和其强行发生了性行为。

当凶手拿着这些现金出门之后,受害人突然高声呼救,这让凶手很害怕,于是折返到受害人家中,将其活活掐死。为了掩饰现场,他将受害人经营的商店里的白酒全部倒在其尸身上,再用纸巾点燃,其目的就是为了造成是意外失火的现场。随后凶手便若无其事的回到家中。不料火势并不旺,没多久居然熄灭了,因此,警方才得以迅速破案。

到达齐木斯县以后,当地县电视台的两名记者将江海川带到了县公安局,江海川先说出了自己的思路:“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关注案件本身,这个侦破过程虽然存在一定的曲折度,但是不容易把握,写得太细,透露出了侦察细节,写得太粗,则这条片子也失去了可看性,我建议,从女性在遭遇暴力时应该如何面对自救作为切入点,这样,片子就具备了教育意义。”

“那你不准备采访我们公安民警在破案中付出的努力吗?”县公安局的宣教科长不太同意江海川的看法。

“这个,我们当然会写,甚至我们可以做成上下两集,在不违反保密原则的前提下,上集专门写你们的破案经历,下集就写如何面对暴力自求。我们做节目不是让老百姓看个热闹,更重要的还是要具备一定的实用性,大伙说呢?”

齐木斯电视台的两名记者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说:“你是地区台来的,这节目怎么做你说了算,我们只是配合你们。”

葛菲说:“在采访中,我们还需要和凶手对话,充分挖掘他的心理活动,采访内容比较多,希望你们公安部门能做好相应的安排。”

公安局的宣教科长办事效率还算高,很快就为江海川和葛菲办好了相关采访手续,而且,全程一直陪同采访。

采访结束后,离吃晚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江海川决定先写稿。但是便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组稿。

直到稿件完成以后,才发现没有网络可以发出去,但在齐木斯,这些问题难不倒葛菲,毕竟她在这个台里工作过,在她的安排下,从齐木斯台将稿件传回了地区电视台。

江海川打算一旦责任编辑石为伍审完稿件以后,就在齐木斯电视台找个播音员配音,今晚就利用齐木斯台的制作设备剪辑。但是,责任编辑石为伍却始终没有给江海川回话。

等了一会儿,蒋望涛打电话过来,原来,老石认为江海川的稿件写得太过于口语化,不符合地区电视台新闻节目的一贯传统。

“这块老石头到底是几个意思?电视节目的解说词,就应该要强调口语化,字正腔圆,一板一眼的这种‘联播体’早就已经过时了!我真怀疑这个军人出身的责编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江海川几乎有些恼怒了。

突然,他意思到这些话说出来有些不妥,所幸葛菲现在不在自己身边,不然,要是被葛菲把这话传到石老头的耳朵里,还不知道这老家伙以后还怎么压自己的稿件呢。

“行了,你也少说几句,你马上联系金主任,看金主任怎么说。你这也是为了工作,理直气壮,怕啥。”

江海川给老金打电话,说明情况。老金说:“其实,我也不太赞成石责编改动你的稿件,他在社会民生新闻的把握上,确实不如你,这样吧,你自己再仔细检查一下,要是没有什么导向性的问题,就不用审了,你直接让齐木斯台的主播配音。”

得到老金的口谕,江海川赶紧遵旨。吃完晚饭以后,江海川和葛菲一起来到齐木斯台的制作室,开始剪辑。

不过,齐木斯台的制作设备确实简陋,而且这种型号的制作软件,江海川根本就不熟悉。所以,在制作剪辑方面就不得不依靠葛菲。按照江海川的思路调整画面节奏。

当晚十一点多钟的时候,齐木斯台的制作室里进来了一个男人。葛菲立即介绍,原来,这就是葛菲的男朋友。江葛二人正在加班剪辑的时候,葛菲的男朋友始终在一边玩手机,原来他是在等他俩加完班。

由于片子较长,到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才算全部制作完,江海川又叮嘱齐木斯台明天一早通过光纤传输到地区台。

一切都完成后,葛菲说:“县公安局给我们安排了两个房间,这是你的房卡。”

江海川多了一句嘴:“你的家不就在齐木斯吗?你不回家?”江海川说完这话之后才发现不妥,人家男朋友等到现在,不就是为了今晚……?

想到这里,江海川便不再多言,三人一起回了宾馆。

要说,这国家级贫困县的宾馆确实不怎么样,江海川准备去洗个澡,结果,热水器居然从墙上掉下来了。

“妈的,什么条件啊!”江海川愤愤道。然后,打开电视机,结果摇控器失灵。这下是彻底没辙了,于是只好斜躺在床上等瞌睡。

没多久,从隔壁传来一阵阵咣当声,而且这声音还很有节奏,仿佛像是火车在铁轨上行驶,这是这里没有火车,那是什么呢?

直到,一阵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声传来的时候,江海川就明白过来了。隔壁正是葛菲的房间,她男朋友是陪她一起进去的,此刻,恐怕正是情到深处,你侬我侬。

不过,江海川却是再也睡不着了,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声声入耳,让人不想听也难。时而是低吟浅唱,时候高亢激越。活像一支交响乐团在演奏,江海川心想,葛菲男朋友一定是一个不错的指挥家。

这一夜,葛菲和她男朋友从凌晨两点半,一直折腾到早晨七点。火车出发了四次。每次运行时间平均二十分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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