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王爱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古井不波，好像刚才从未发生过什么，前后判若两人。
看着此时的王爱华，就好像是邻家大姐，绝对与恐怖没有丝毫联系，但是经历过刚刚的事情，林艺在她面前再不敢摆架子，她的地位在林艺心中已经提高了一辈。
“黄探怎么样？能够追踪到什么吗？”
钟谭点点头：“我最终那一股能量经过了三十个服务器，最终到了这里，已经废弃的西部小镇，如果不是从网络上追查，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落后的小镇地下，居然会有超大型服务器的存在，那个地方电能消耗巨大，应该就是他们意识所在。”
“西部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我调查了那个地方所有的信息，包括施工，户口，人流等等信息，没有发现可以人物出现，所有的一切都是通过一个叫作罗政的人来完成的，而这个罗政居然他奶奶的是我们天眼的下层人员，而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之中，如同从未做过那些事情一样。”
“这个地下工事是七个月前开始动工的，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完成了，所有东西也是一次性购置完成，从那之后就开始出现昏迷事件。”
王爱华指了指屏幕上那个青年男子：“这个叫罗政的，可疑吗？”
钟谭摇摇头：“完全没有，他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底层人员，通过正常的途径加入到天眼系统，本身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中间人，专门为政府部门工作，他因为打探消息的能力出色，被77号推荐成为天眼底层，加入以后为天眼提供的消息也算是中规中矩，没有出过错，提供了两个三级消息，受到了表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年底被提拔为地区负责人。”
“他是怎么成为对方傀儡的？”
钟谭画了一个王者的符号：“他是王者荣耀之中的最强王者，他这样的年龄，拥有如此实力非常少见，只能说他的大局观，局部掌控能力都非常强，强到就算遇到了坑队友，也能够带着大家赢。”
“你是说他也是通过了这种方式被夺去了意识的控制权？”
“不不，这种控制是不一样的，之前我就思考过，如果这种潘多拉之光结合的是另外一种控制单元会有什么样的不同，比如增加一些杀伤性，暗示性的东西，或者加一些对身体神经的控制，而不是意识的话，会怎么样呢？”
“从他生活规律来看，似乎太过自律了，就好像是所有的行为都是按照设计好的程序来完成的，这与黄探现在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就算黄探被控制了意识，也不可能变成这样，机械模式，没错，就是机械模式。”
王爱华听懂了：“你是说他意识已经变成了机械模式了？”
钟谭点点头。
“把她带过来我看看，如果还有救，就救一下，如果救不了，就送他一程，免得他活得难受。”
钟谭低下了头，为罗政祈祷：“是！”
解决了一个问题，王爱华继续询问：“能找到黄探吗？”
钟谭摇头：“那个地方设置了重重防御，其中甚至还有自毁装置，一旦使用暴力破解方式进入，里面的意识会被叫的一团乱，那样的话——”
“好吧，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连你也进不去了。”
钟谭一阵尴尬：“我只是能够控制电子设备，想要如同骇客那样以意识在网络世界随意行走还做不到。”
“继续寻找方法，我们必须清楚那里面有什么，上面给的任务必须完成。”
“另外，没有发现铠甲吗？”
钟谭眉头皱紧：“这个有些奇怪，一切都好似被既定的程序控制着，并没有发现人为的痕迹，更没有发现活动的人物，倒是那个服务器之中透着一股神秘，总让我有种厌恶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好像我遇到了盘古3号一样。”
“直觉这种东西在我看来并不虚幻，你既然有这种感觉，那么那个地方就肯定有类似的存在，至少也是相似的存在，看来我们这一次并没有找错对象，真的有不受控制的人工智能在活动，可惜我不能直接过去，否则可以查看一下其本质。”
“能联系一下黄探吗？说不定他能够给我们答案。”
“他有他自己的任务和打算，暂时还不是联系他的时候，先等等吧，他会给我们信号的。”
“什么信号？”
“他的一部分灵魂在我这里，我能够感受到他的一些情绪，如果他已经找到了答案，就会产生死亡意志，我感受到的话，会把他拉回来。”
“死亡意志？！”钟谭真的是佩服黄探了，居然连死亡都不怕，还把死亡意志当成了信号来看，真的是——太酷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这么佩服，黄探是第一个。
第二世界，黄探睁开眼，一片古老的建筑物被烧成了灰烬，到处都是烧焦的味道，四周充满了死亡和凋零，喊杀声回荡在他耳中，一阵马蹄声传来，回头一看，大惊失色，一把长枪刷的一下刺穿了他的胸膛。
疼痛，恐惧，不解，迷茫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不是被邀请来与铠甲谈判的吗？为什么二话不说就直接杀他？难道他的判断错误了，这铠甲根本没有想过要与他谈判，一切都只是为了引诱他进入第二世界，然后杀了他！
不能吧！
意识渐渐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但是偏偏有一种我没有死，我还或者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就算是做梦，也是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但是现在，他完全感受不到，似乎他，就只有意识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点亮光出现，瞬间充满他的双眼，声音也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他的感知中。
吵杂的声音，刺眼的亮光，依然还是在战场上，但是如今夕阳已经西下，战斗到了尾声，鸣金收兵，大家都在往后撤退。
他第一时间趴下，然后向四处张望起来，真的是战场，居然做得如此逼真，比他看过的大片更加刺激。这才是真正的大片，这才是虚拟现实。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确实被拉入了第二世界，而且刚刚经历了一次虚拟世界之中的死亡，感觉上去就好像是掉了线又回去，也没有什么损失。
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原来没有身体，只有意识的感觉是那样的。
只是，他不知道铠甲把他带进来以后没有与他谈判，直接给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或者是让他看看这种技术的强大吗？他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活下来，虽然那种复活的感觉很神奇，他却不想在感受一回了，新奇的东西感受多了就没有意思了。
那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千年还是一瞬间的感觉真的不咋的，如果多来几次，他怕自己会得抑郁症。
看准了前后左右都没有人，他打算先跑路，跑出战场范围，他是靠嘴皮子吃饭的，冷兵器战争并不是他的长项。
可刚刚跑了没有十步，一道流矢突然从旁射出，一箭从他脖子中穿过，瞬间又带走了他的生命，他连说话都来不及，就又回到了那个小黑之中。
他真的想要叫骂，就算是被箭矢射中，也没有这么快就死掉的吧！他还没有叫呢！
再次复活，已经是黑夜，星月满空，一片寂静，如果不是远处的篝火和四周的血腥味告诉他这里依然是战场，他恐怕会躺下来好好看看久违的夜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