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殖民帝国 第三十节 渤泥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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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渤泥有军队约六千人,这里指的是正规成建制的军队,在底下各部落还有军队,战时这些军队会被国王调用。龙城帮着东渤泥训练了三千新军,这三千人是按着夷洲丛林部队的要求训练的,差别只是武器,夷洲的丛林部队已经配备了火枪,侦察队配备了连弩。这些最新的装备渤泥军队不可能有,所以他们的兵器,还是以刀枪弓箭为主。

渤泥人与真腊人相似,他们平时以渔猎为生,很多人会用弓箭,可军队里却没有专门的弓箭兵。部落的军队更是杂乱,只要是成年男子就是兵,什么样的武器都有。

龙城的教官很多都是夷洲部队里的,吴朝干带着下南洋的军队只有一半人回夷洲,大多数都提了起来。在渤泥国教官里高最高级别的是张青锋,去澳洲的时候,他只是少校团长,这会已经是上校了。

渤泥国的兵都可以说是他的学生,东渤泥方面最初的打算只是想要龙城帮着他们运兵,只要把军队送到前线就完事了。在他们眼里,东爪哇王好象在等他们去捉一般。

吴朝干送过来的消息是,东爪哇王至少还有两千的兵力,因为他逃走时,有六十多条战船跟着他。算上加里曼丹岛南部各部落的武装,那东爪哇王手上的兵力可能有五千人。

东渤泥国傻眼了,他们的水师力量很差,原先都是小船,最近才开始向龙城买船,水师根本上是零。

西渤泥方面给龙城的诏会,更上让东渤泥大吃一惊,西渤泥早就有武备,至少有上万人的军队,水师在船三百多条,其中还有以前海盗的最强装备,三千料的福船。龙城出口战船最大才一千五百料。

本来东渤泥还是信心满满,听了龙城给他们的消息之后,马上就息气了,这让张青锋觉得好笑。

“阿芒,你也是在渤泥国多年的,你说说看,他们居然连连对头是什么样都不知,就要去打仗,这如何打法?”张青锋笑。

“张大人,你有所不知,多年前,渤泥国与苏禄国开战,前锋部队已经上岸作战一天了,先锋官还没下船。”阿芒就是来自支那巴坦加,他是跟着唐人一起第一批到龙城的,而且也是第一批参军的,他本人没怎么上过战场,因为懂汉文,后来主要也是负责异族士兵的培训,升的不慢。

两人正说着话,吕则成带着大中小三巴过来了,今天东渤泥结合了五千人的军队,这些军队要打散混到龙城的军队。

“二位来的早噢,张大人,你的兵你最清楚,陆军这边要关照一下,海上主要是不是靠人打。”吕则成发话。

“呵呵,我就不清楚吕大人有什么要求,渤泥国的士兵勇武是没的说,只是没上过战场,三千人去陆军没问题,只不过统领军队的指挥官通不通渤泥官话,这可是很重要。”

“渤泥官话与爪哇话差别大吗?”

“差别不大,渤泥、爪哇、马剌加大致差不多,不过与真腊和暹罗就大不相同了。”

“那无妨,大巴和中巴团里没问题,小巴团里可能会有些麻烦。”

“张大人,你在这边训兵,没用汉文吗?”

“没,这的手册都换成渤泥话。”

“呵呵,那看来还要加强一下汉文口令训练。”

“新军适应快,有个三五天就够了。”

渤泥人按着元朝人的习惯,伍长、什长、百户、千户,三巴各领了一千人走,中巴和小巴上前线,他们的兵都是张青锋帮着选的,跟着大巴预备队的就不同了,这里面很多都是渤泥方面有点背景的子弟。

反正仗也不是靠他们打,只要不拉后腿就行了。

金秋十月,呵呵,渤泥国可没有四季之分,只是十月雨水开始多了起来。

东渤泥的军队人人都领到了一个作战手册,有军官开始给他们上课,主要讲的是作战的时的注意事项。所有的话归成一句,那就是要绝对服从你的上级。

十一月,龙城的船开始把渤泥国的军队往阿拉贡岛送。在这段时间里,龙城的军队已经在爪哇海上完成了一个月的岛上作战的训练。龙城的军队主要训练的是丛林作战,登陆作战主要是海军陆战队的事,海军陆战队里成建制的非唐人军队并不多,所以还是要多加训练。

东爪哇王逃到加里曼丹岛之后如惊弓之鸟,得了当地部落的军队之后,海上的实力大增,渔船都被他征集了过来。现在他不只是要防着爪哇国,还要防着渤泥国。他这会失去了反攻苏拉威西岛的想法,只是要巩固住在加里曼丹岛南和爪哇海北部岛屿的地盘。

东渤泥和西渤泥两股势力分别会从东西两面海路过来,往南是龙城人的海岛,虽然龙城是中立的,东爪哇王清楚的很,龙城人是帮着势力大的一方,占上锋的一方,不能相信也不能依靠。

东爪哇国已经收到了渤泥两方面的讨伐官文,这个官方的文书不是送给他的,而是送给当地那些小部落的。这个文书可是看他心惊胆战,他知道,已经无处可逃了,唯一的出路可能就是战胜渤泥国。

对于龙城的海军来说,海上作战主要取决于武器,龙城已经进入到了远程热兵器的时代,他们的战舰已经全都换上了火炮。这次有渤泥国士兵一起参战,最先进的炮船都被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批老式战船和出口型的战舰。这些战船大多是一千到三千料的福船(渔船改制),通常也只是在甲板以上才有火炮,有的战船只有床弩和投石器。战船的指挥权在龙城人手上,副手大多为渤泥国人,那些操纵武器的大多也是渤泥国士兵,好在那些大型的冷兵器操作并不复杂。

东爪哇王手下有“战船”三百多条,其中最大的是一千五百料的福船,这是爪哇国早期从南下的大明朝人那弄来的武装渔船,也有爪哇国跟龙城买来的一千料的战船。相比之下,龙城过来的战船,在规模上就比他们大,三千料“地”级不多,一千五百料“玄”级和一千料“黄”级。在西洋诸国,大家都熟悉龙城的战舰,突然有三千料的战船出现在爪哇海,大家都以为是龙城的水师,再一看旗帜居然是渤泥国,太让人意外了。

东渤泥船队在加里曼丹岛外约有两百多里的地方与东爪哇王的水师相遇了,这附近三十多里有几处小岛,这些岛上千百年前就有部落居住,而且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物产,那就是燕窝。

燕窝这个东西主要也就是唐人再吃,当地的番人并不吃这个东西。自从王动集团大大促进了海上贸易之后,燕窝的需求大增。相应的,这几个小部落一下子也有钱了,于是也就受到了爪哇亲王的关注,早早的就加大了对这里的控制。

东爪哇王巡海的战船有二十多条,其中有两条船是一千五百料级。挂着渤泥国旗帜的战船打头的就是三千料的。拿着千里眼的水兵站在瞭望台上早早就发现了东爪哇的战船,做好准备,满帆领着百多条战船全速冲了过来。

东爪哇王的水师最早看到的不是三千料的战船,而是有桅的橹船,这种船又能借风力,又有人力,在海上速度最快,东爪哇的军队自然不会怕这种小船。一千料以上的战船都会配一条橹船,有的是八橹有的是六橹。

当这些八橹船还没有进入到床发弩射程里的时候,又有小船放下。放下的船,东爪哇人没有见过,这船细长只比蜈蚣船短一点,可船尾部有两个水车,这是全靠人力的飞轮船,以四人踏板,四人作战,这船在水面上速度非常之快,以至于,当东爪哇人看清了这些飞来的小船时,飞轮船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

飞轮船四人驱动,其中一人为长,他主方向,指挥进攻。攻击的士兵四人,主要用的武器是弓箭投枪和绳弹,绳弹其实是装了石脑油的陶罐,以绳系,可以近前投入大船之上或砸在大船身上,然后再射以火箭。

渤泥国的士兵也有上这些明轮快船的,他们只是充当驱动和射箭,船长和投手他们还不够格。渤泥水师一共放下了六十多条飞轮船,船速之快超出了东爪哇国的想象,根本没能反应过来,投石器和床弩说实话也没法用,船飞的太快,瞄不准。

这边船上都是举着盾飞来的,投手挥着绳弹根本用伸出头来看,船长一声命下,绳弹脱手而出,有的砸在了船身,有的飞的很高重重的砸在了甲板之上。

东爪哇人大多没见过这种武器,他们也有相似的东西,那就是鲸油。鲸油味道很重,石脑油挥发性更强,不只是让你捂上鼻子,离的近的眼睛都睁不开。看到有这么个东西砸烂了,脑子反应快大致都猜出是什么东西。

马沙拉是东渤泥的一名士兵,他这会就在一条飞轮船上担任的弓箭手,他所在的飞轮船上也是八人,其中龙城士兵四人,渤泥四人,船长不用多说,龙城人,副船长也是龙城人,他们两人是踏板指挥之人,投手也是龙城人,另一弓箭长是龙城人。说是说龙城人,马沙拉知道,这四人中,船长是个巴巴,即唐人与番人混血的,另三人有两个是旧港人,另一个是苏门达剌人。这条船上八人讲的是四种语言,好在都是马来语只是发音略有不同,平时还能说说话。马沙拉同村的沙旺所在的船就不一样了,那船上的龙城人都是来自古里国,大家根本无法交流,现在只能通过口令来传达平时没有交流,有意思的是,口令是汉语。

马沙拉以前没见过飞轮船,这会他已经习惯了这明轮船在水上飞了,刚开始上船的时候,船一飞起来,他们都吐了。由于船速过快,每人在船上都是不能乱动的,只要有两人同时往一个方向歪,那飞驶的船一会就可能会翻。

他这个头箭手任务很简单,主要是举盾护着投手和身后的弓箭手。弓箭手的任务更简单,只要躲在盾牌后面射箭就行了。船长下令的射箭不要什么准头,船长下令射就射,不是直射,就是斜向上射。因为这是用火箭在射船,船那么大,根本不用自己去瞄。

明轮船在水面飞驰,马沙拉举着盾,他听到了看到了有箭飞到了水里,自己的盾牌上也中了一支箭。边上的飞轮船上举盾的是他同村的沙旺,沙旺身后的弓箭手是渤泥士兵,他本来只要躲在盾后就行了,偏偏不听号令,举个箭伸头看个究竟,于是马上就有人被大船上飞下的箭射中,身子一歪掉进了水里。

马沙拉看在眼里,一动不敢动,等着船长的口令。马沙拉很佩服这个船长,全船都是在他的指挥之下,船长的口令非常的重要。上月训练时他曾经亲眼看过沙旺所在的船飞出浪头,别的士兵都蹲下了,就沙旺一人站着,结果船飞落到水面时,沙旺被震飞到水里,入水便晕了过去,沙旺入水还使着整个船翻去,好在大船就在边上捞的及时,不然一定有人失踪。沙旺告诉马沙拉,他没有听到船长的口令。

每条八橹船有两条飞轮船,马沙拉和沙旺同在一条八橹船上。这次放下的飞轮船数目远大过东爪哇的船,他们都是二对一、三对一的展开进攻。马沙拉他们所在的船也是瞄好了一条一千料的战船,通常大船都会被重点关照,同时会有七八条船盯上。

“左”船长一声令下,船头四人都往左歪。小船往左转急射出去,通常不是在躲浪躲攻击,那就是离着敌人的船近了,要发动进攻了。

马沙拉的盾已经举起了,他在船头,只是负责举盾护着投手。马沙拉很紧张,而投手藏在盾下,闭个眼在等船长的口令。

船往左转并不是躲开攻击,而是在避东爪哇的蜈蚣船,有条蜈蚣船被前面的船打翻了,船正好横在了他们船的前面,这会绕过,马沙拉还看爪哇人围着船在划水。他们的船是负责攻击大船的,这种落水的,他们不用管。果然一会就听到了惨叫声,后面有船放箭了。

“蹲”船长大叫,船头四人马上蹲下。船猛的飞了起来,遇到浪了,马沙拉歪着一看,原来他们的船已经扎到了敌人的船队中间。船一落到水面,猛的晃了一下,又稳住了,船头的人马上站了起来。

“右”马沙拉往右歪。“上盾”马沙拉把盾举到了头顶上,这会小船离大船很近很近了。一旦进入到敌人船中前那是极危险的,没有与敌人接近的时候,船头会有盾牌护着桨手和投手,这会敌人可不只是从正前方进攻,可能会从任何一个方位攻击过来。

“左投”投手开始转手上的绳弹,马沙拉听不到绳舞的声音,投头依然是闭着眼睛,他在感觉最佳的出手时机,在飞舞了几圈之后,绳弹飞出。

“右射”隐在马沙拉身后的弓箭手开始射箭,根本看都不用看,火箭从马沙拉腰部射出。马沙拉往右一看,他们的船右侧有一大船,大约在二十步远。飞出的火箭钉在了船身上,马上火起,这火看的并不真切,绳弹里的火油一旦烧起遇到水会有烟,马沙拉看到了烟,那船可能被前面的飞轮船的绳弹击中。

“左”“落盾”马沙拉刚往左歪,马上就听到了落盾的号令。这才眨眼间呀,就离开了战区了吗。

马沙拉放下盾牌,果然他们的船已经飞到了爪哇人船队的右侧,刚才他看到的那大船,不只是船身着火,帆也烧了起来,船上一片混乱。

飞轮船慢了下了,船长离开了他的位置,副船长控船。船长取下了背在身上的弓箭,眼睛盯着前方看了一会,笑了。

马沙拉顺着船长的眼光看去,只看到浪花里有一条翻了的蜈蚣船,七八个爪哇士兵正往那船身游去,还有人正努力的把船板正了。

这会不用船长下令了,大家都知道,自由攻击的时间要到了,副船长操船驶了过去。

橹船攻击的时候是围着对方的小船投枪射箭,而飞轮船则不同,他们往往是飞快的从蜈蚣船边上窜过,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进行攻击。弓箭手射出一箭即可,不要求连射。通常对付蜈蚣船,飞轮船有绝对的优势。在飞轮船眼中,蜈蚣船就象是靶子,更别说那些大船。

沙拉开始拉弓的时候,不远处东爪哇的船队烧成一片了,这火是没法用水扑灭的。等八橹船进入到攻击范围的时候,东爪哇的船,特别是那些大船都在忙着救火。只有少数蜈蚣船能发动进攻,这些蜈蚣船对付三桅八橹船根本没有优势。

当三千料的大船跟上时,东爪哇的战船已经开始逃了,这时逃已经晚了。三十二条战船,大船不同程度被烧坏,蜈蚣船损失十二条,除了烧沉的一条以外,都作了俘虏。总计两百多士兵,死伤一百多人,有十多人失踪。

东渤泥方面飞轮船损失十三条,失踪二十人,死伤三十八人,八橹船两条受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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