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时间慢慢想……不过这位女人，似乎没有太多时间。”
奏眉心一挑，脸露恶色。与魔女不同，人类的布木布泰身体及灵魂质素，肯定不如她们。
魔女有无限的时间，但布木布泰却没有。再不想办法让她回到身躯中，一旦续命灯尽灭，便会完全断绝连系，再也不能返去了。
奏连半丝希望都不留予对方：“好呀……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牡雁那毫不受挫折道：“别那么古板好不好？我知道了，你想谈交易吧？好啦，如果你让我见到神，那么我就愿意加入魔女之庭，陪你一齐作战。”
奏是有几分动摇。
“人家是非常真诚啊，你的权能应该会告知，我不是说谎，乃真心诚意。”
“对啊，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你见到神之后，就会索性毁掉这个世界。”
牡雁那双目诚恳，直视奏道：“对啊，如果这个世界毁灭掉，自然能逃过‘那些家伙’的入侵与破坏……我可是非常仁慈，替你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别开玩笑了！世界都毁掉了，还谈何守护啊！”
因为不想被人偷钱，所以早一步花光；因为不想被人杀死，所以自己先一步自杀……
要说是歪理吗？是真理吗？
对奏而言，已经是与自己的目标相违。
“别再催眠自己，正当化行为。你守护的不是世界，是人类……不，应该说，你守护的，仅仅是一个人。哎呀呀，不要凶巴巴的瞪着我，人家在赞美你唷！恋爱中的少女，为守护自己喜欢的男人，而愿意不惜一切，甚至拉其他魔女下水……噢！多么凄美的爱情故事……”牡雁那徐徐说至此处，骇然拐脖子迫视过来：“不对啊……在这具‘神造’的躯体下，掩饰不了你那张虚伪而丑陋的人格呢。奏？这是借来的名字吧？要我称呼你‘真正的名字’吗？”
奏的脸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下意识地顺口道：“てめえ……”
牡雁那故意数算手指道：“马羡仁？孙破军？夏尔．德．博蒙？韦纳．阿多诺？术虎镜？抑或是藤原……”
一枪伸来，闪电间刺向牡雁那的咽喉。
这一招来得很快很急，在灵体下不受物理拘束，奏意念一动，便召来一柄长枪，灵体挟动枪尖冲突刺来。
枪尖根本无法刺中敌人。
在命中之前，牡雁那就在那一瞬间移到奏的身后。
连脚步都没有动过，人却不在原位，令枪尖刺空。
“怎么呢？生气吗？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うるさい！だまれ！”
奏笨拙而难看地控制自己的灵体转身，再试图递出一枪。这次牡雁那故意不闪不避，任由她刺中。不过枪头穿透灵体，完全不构成伤害。
“通过处女的血，读取兵器上的残留意念，同时建立联系，得以在灵体化下召出来，嗯嗯，以你这等本事，能够想出这法子，不得不称赞呢。”
牡雁那的说话多，在这一瞬间奏作出的卅二次攻击，全部都没有任何效果。既不留下伤痕，亦未有打断其说话。终于在第卅三次攻击时住手，收起长枪，放弃狙击。
几乎不管奏，牡雁那自说自话，合掌击拍道：“学会放弃是一件好事，如同那边的人类一样。在 RPG 游戏中，越级挑战往往是失败收场。以你的本事能灵魂出窍闯入离外界，还想到激发无机灵套进来，已经很牛掰了。但是论灵体战斗的经验压倒性不足，所以请节哀，调整心态，接受自己的失败与无能，同时为自己的本领而自豪吧。等一会，怎么我好像在说 BOSS 的台词？”
奏自然知道当以灵魂状态下踏入离外界，如同蚊龙入浅水，自己一直擅长的武术几乎都没法使用，肯定不是牡雁那的对手。
“你再敢说下去，我立即去朝鲜将你揪出来。”
“好可怕唷……你敢？”
“说到做到。”
“不用管山海关吗？朱氏的江山可能就此玩完了，怎么办？”
奏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勿受对方挑衅。
“嗯呼，证明你并不是完美的生物。不对啦，我们魔女本来都是人，有缺点亦在所难免。所以说你还是太年青，只要愿意抛弃‘那个男人’，肯定能更上一层楼。你不是看很多小说电影吗？欲练神功，必先断欲……”
“是必先自宫。”多亏对方废话太多，奏已经能好好冷静下来，更可以朝她吐糟。牡雁那猛地点头，奏知道她想说甚么，即时抢先道：“我没有‘那个’，别想说切完又切。”
“但可以长完再切。”
还是被对方急才，抓到漏洞。
“我最讨厌‘那话儿’。”
“屁啦，明明和男人上床时最会享受。”
“别人身上的和自己身上的是不同的。”
“你会有这种想法，我是身同感受……”
“虽然是相当有趣的对话，不过稍微有点偏题了。”
要是让不知情的第三者听到，还以为二人是损友，在聊着不文话题呢。
奏准备的兵器显然派不上用场，但仍然死心不息握在手中：“说那么多废话都没用，我不知道如何能见到‘神’。打从一开始，这个交易就不可能成立。”
对方所提出的是她无法达成的要求，就算真的可以，亦由于对方潜在达成另一个目标，过桥抽板，对自己不利，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我以为拿人质威胁一下会行得通。”牡雁那说着，布木布泰的魂魄就自动飘近她：“我看，你不是甚么正义使者吗？要保护人类吗？还是说，只要保护‘他’，其他人都不用管？也是呢，人生必有死，死而后有生……”
“你信不信我封上你的嘴？”
“好可怕唷……不过你办不到吧？”
奏气馁，因为她真的只剩下一张嘴。
灵体状态下的战斗，她完全不可能是牡雁那的对手。
就算“出千”，挪用权能偷取对方的技巧及经验，亦比不上对方的权能。作为魔女，“一目”的权能比“全知”厉害太多。可以说牡雁那如果不是坏在话多，稍微认真一点，奏早就被打飞十万八千里，回去自己的躯体去。
“你多少都意识到吧，自己是受神明眷顾而侥幸点名成为‘这部小说’的女主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