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上架纪念特别篇(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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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少年吐吐舌头,见他们关上门,没有再为意自己下,即时匆匆跑去邻房。

“大哥,快开门。”

说书少年压低声音轻叩,顿时房门从内拉开,他穿进去后转身关门。

房内有两个人,一位是温文儒雅的少年,一位是目秀眉清的姑娘。

“没想到你肚中的段子挺多的。”少年是朱慈烺,一直留在客房中暗中窥伺。

“还不是拾人牙慧,将阿姨以前说的故事混杂成篇。”少女是朱媺娖,也就是刚才在茶座上责骂说书少年者,露出轻蔑的神色:“就是废话太多,根本吸引不了人。如果不是我救场,那些蒙古人早跑掉了。”

“哎呀,我极力求真,一直说足半时辰,才见到蒙古人回来。连底稿都没有,出口成章,这叫急才,不然换你上啊。”说书少年正正是朱慈炯,他擦擦鼻子,狡猾地笑道:“总不可能见到蒙古人才临时改变话题,那样子只会惹人起疑。”

全部都是朱家三兄妹搞出来的一场骗局,故意用“奏”的情报吸引他们。顺带一提,朱慈炯取出来炫耀的“不醮墨水的神奇笔”,说穿就是未来世界的科学毛笔,单纯是奏想方便抄书而制作。

虽然对方努力打探奏的消息,但市井传闻繁杂,甚至无中生有,过于零碎。蒙古人必然不可能满足于这些里巷闲言,而是想追求更具价值的情报。朱慈炯既说真人真事,又真的有一支神奇的毛笔在手,说服力自然大增。

果然当朱慈炯在茶座中胡说八道时,另外三位蒙古人都齐聚,专心听说书。秦少娥偷偷掩上客房,向朱慈烺报告几位蒙古人的行踪。

“我问过守关的管民治大人,他们入关时纪录是自清国而来。客栈伙计亦表示,他们曾在客栈内用清币兑明币。看样子,他们不是普通的蒙古人,甚至是亲清的蒙古人。”

朱慈炯笑道:“做探子不会做得这么笨吧?”

“综合康老板及秦姑娘的报告,他们几乎将山海关内所有地方都翻过一遍,连妇人洗衣的地方都走一趟。估计他们在打探姨娘的情报上,非常不乐观。难得有三弟这块肥肉上门,自然格外高兴。”朱慈烺微微点头:“算了,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他们有否上当。”

“哎呀,他们认真听我吹牛皮,我想这次万无一失。”

朱媺娖倒是不理解:“这样子就行?”

“事情还未完,当然还有后续工作。三弟,你是否有一具法宝,可以射很远的火枪?”

“有,不过藏在家中。”

“快快去取回来,之后依秦姑娘指示。”

“嗄?”财不可露眼,尤其是法宝。今天自己只是拿神笔出来就惹上麻烦,还要再拿多一具法宝?

朱慈烺板起脸:“别叫我说两次!”

“即办!”

不给朱慈炯一点脸色,便不会办得好。但是想起来,他最近越来越滑头,忽悠蒙古人的功力更是非比寻常。朱慈烺望望朱媺娖,又想想秦少娥,明明都是跟在奏身边,受其影响,居然会各自成长出不同的个性,未免令人惊讶呢?

“三妹,接下来要密切监视邻室的动静。我想不用多久,他们便会与外界联络。”

“是。”

朱媺娖觉得朱慈烺似乎看透一切,欲寻问明白,他却说仍未有全面把握,待时机到了,证明见解无误,才愿意解释。

即使在邻接的客房,仍然听不到五名蒙古人的交谈声,但可以肯定他们依然留在房中。像这样子整个下午待在一起,与康友根之前描述的情况截然不同。

朱媺娖贴着墙壁,任凭她如何集中精神,都没有听到半点声音。朱慈烺推窗外望,仰天长待,不知道在等待甚么。

一个下午的时光转瞬而逝,娘子军有严格的编更,已经换另一批人接力待在河洛客栈外。

朱媺娖亦退下来休息,由秦少娥接力监察邻室。她望向那位年龄与自己相若的朱慈烺背姿,奇问道:“未知太子在等待甚么?”

“嗯,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又等下去?”

朱慈烺只是置以一笑,此时客栈内伙计推门内进,他是康友根身边亲信卢诚,特别委托他负责传话。

“报告,那五名蒙古人在晚餐除去叫五份常盘外,更叫来一瓶黄酒。”

“一瓶黄酒?”朱慈烺皱眉,踱步半晌后问:“那么他们饭后,有否退回酒瓶?”

卢诚摇头:“小人亲眼见到那瓶黄酒原封不动,摆在桌上,并未饮用。”

“很好,退下吧。”朱慈烺打赏一点小钱,卢诚便悄悄离开。

“芝麻、生果、黄酒……行了行了,八九不离十了。”

秦少娥搞不懂朱慈烺在兴奋甚么,朱慈烺微笑道:“昔时我在皇宫,认识一位老宦官,他的兴趣是养鸽,也有承包送信,用鸽子为官中太监向外面送信。当时他向我提过如何训练、观察及饲养鸽子,其中赏喂食物中,就有方才提及的食物。”

“鸽子都会喝黄酒?”

“二两黄酒兑二斤凉开水,有助促进鸽子食欲,通气血。另外将黄酒水混合芝麻、梨子等食物,既可喂养鸽子,又能令它们应付长期飞行的需要。”

秦少娥显然是聪明的少女,一点即明:“难道太子认为,他们是用信鸽来通讯?”

“正是如此,之所以在他们房中一无所获,只能想到他们将情报藏在他处。然而无论是康老板抑或是娘子军,都不曾发现他们在城中另有秘点,又或与他人联系。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对方有秘密方法,将情报传去联系人处。能够如此不动声息,不留痕迹,想必只有经信鸽之类传送密书了。”

秦少娥道:“太子,你是否过于武断?也许对方有秘密暗号或手法,我们看不出来,不一定是信鸽。”

朱慈烺摇头微笑:“自从午时他们听完说书,就一直没有外出。难得入手如此详细的新情报,无论如何都要尽快传出去。”

“难不成……太子就在等他们行动?”

“正是如此,他们到底是如何暗渡陈仓,想必将见分晓。”

秦少娥瞠目结舌,然后开口说:“难怪太子有‘那样’安排……”

“任何时候做足万全准备,能做的事全都做齐做好,这是我的座右铭。”

自从京城破灭,自己被身边人出卖,落入李自成手中,旋而又得奏救出来后,朱慈烺的心境开始产生变化。他极端讨厌意外,不想再遭遇意外,所以做任何事都希望算无遗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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