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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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尧心睁开双眼,已是半夜三更,月上枝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浑身的关节嘎巴嘎巴响个不停。突然,病房的地面上泛起了蓝光,又是那个纵横交错的棋盘,只不过唯一的黑子却正好在他脚下。“呃……”尧心还没反应过来,黑子瞬间变成了黑洞把尧心吞噬进去,然后随着棋盘一起又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嘭”尧心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就已跌坐在一个房间的中央,结结实实地坐了一个屁墩。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小办公室,桌子早已被挪到房间的各个角落,几个人或坐或靠围地在四周。

“抱歉,你醒的有点晚了,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这样把你拉过来了。”旁边的一个青年抱歉道。

“你是谁?这是哪?”尧心一头雾水。

“这是灵异事件调查局的总部。”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转过头,发现罗宋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张桌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抹着眼泪,“那些事你也应该记起来了。你现在很危险,因为你的灵力够强,所以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也正因为你的灵力很强却没有保护自己的方法,所以你现在在那些妖邪鬼魅的眼中,就仿佛是一顿满汉全席。”

“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一来不要浪费你自己的天赋,二来也方便我们保护你。”刚才的青年温文尔雅地鞠了一躬,柔声说道,“我们不逼你选择,哪怕你选择不加入我们,我们也会对你重点保护的。但是,我们的确无法保证每次都能及时地出现在你身旁。”

“报告!”青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慌慌张张闯入办公室的人所打断。

“讲!”罗宋眉头一皱。他明明已经强调过了,不许有人过来打扰,而且现在都已经午夜了,这时候来报告,肯定不是什么涨工资一类的好事。

“报告!昨天的女孩失踪了!”

“什么!”瞬间,就连习惯性犯困的罗宋也是睡意全无地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尧心听到这话迅速冲到了来人面前疾声问道。

“昨天那个女孩回家之后又尝试割腕,被及时发现送到了医院。可是半夜护士查房的时候屋内空无一人,监控全部损坏,其行踪已不可查!”

“林梦!”罗宋对身后的一名女孩叫到。

“收到!”没有任何废话,一名长发齐腰,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嘴里叼着棒棒糖的女孩双手一合一张,空中瞬间浮现出一片星河,一套七十八张塔罗牌在星河中沉沉浮浮,围绕在她身边缓慢地旋转。女孩伸出手指轻轻点出了其中的十一张牌,右手一甩,其余的牌又全部消失,只留下了选中的十一张牌组成了一个古朴大气的牌阵。仔细看了看,女孩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神色,“为什么会这样……那个女孩暂时安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未来的走向很奇怪,善恶不明,正邪不定,甚至生死都是未知……应该是被更强大的力量所影响?或者是取决于她自己的内心?亦或者和魅有关?她的命运被蒙蔽了,变得混乱,摇摆不定……能做到这样,应该和“那些人”有关……”

“你是什么意思?”听完女孩的话,尧心激动地问到,“雪儿,雪儿没事,是么?”

“嗯,暂时来说,应该是没事……”林梦微微点了点头。

“暂时没事啊……”罗宋皱了皱眉,看向了尧心“我问你,你要加入我们么?”

“我……”听到了这个话题,尧心心中犹豫。

“废物……真不明白你还在犹豫什么……”回头看去,是那天晚上的那个用弓的冷冰冰的女孩,“蠢货,你听不懂什么叫“暂时”没事吗?我告诉你,所谓暂时没事,仅仅是现在还活着而已。雪儿随时可能死去,而且如果是因为“魅”的关系而死,她的灵魂将被永远禁锢在“魅”的体内无法转世,永受折磨。”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一开始的那个儒雅青年推了推眼镜说到,“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落到了那群疯子手里,但是那将比死更加痛苦……”

“生不如死,或是永受折磨……么?”尧心愣在了原地。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只能看着雪儿从楼上跳下,却什么都做不到,尧心的面容渐渐扭曲,“我想要变强,我想要保护她……我要变强,我一定要变强……”突然,尧心猛地抬起了头,“如果可以变强的话,如果能够拥有力量的话,请让我加入!”

“这就对了嘛~”罗宋笑嘻嘻地一把拉过了尧心,“别被他们吓到了,实际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啦~~来,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罗宋,心魂的力量是责任,坚如磐石——永恒骑士甲。”

“什么?你是那个骑士?”尧心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皱成了包子,下巴都快砸到了地上。他怎么也无法把眼前笑嘻嘻不修边幅的大叔和那个一身威严的骑士联想到一起,更无法想象,这样不正经的人力量的来源却是心中的责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别看大叔这样,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一旁的青年推了推眼镜,一脸正色“我叫许策,布局是我的强项,我的心魂也是基于万无一失的谋划而诞生出的,天圆地方——星辰棋局。”

“喂!你这家伙,别叫我大叔!我才比你大四五岁而已啊!”罗宋不满地嚷嚷,却没人把他的抗议放在心上。

“泠霜,水晶冰箭。”冰冷的女孩惜字如金,扫了一眼尧心,打了个哈欠,“没事的话我睡觉去了。”说罢,也不管众人怎么说,径直走出了屋子。

“嘻嘻,别理她,她的心魂就是她的冷漠。和大叔不一样,大叔是在日常把责任心丢到九霄云外,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全部的力量,而泠霜则是每天都保持着自己的冷漠,每天都在训练着自己的心魂。”刚刚的塔罗牌女孩笑嘻嘻地解释,“林梦,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的心魂,银河倒悬——星辰塔罗牌,能够预测未来,很厉害的哦~”

“唉……的确是很厉害……但是窥探天机的代价,林梦活不过28岁……”旁边,何念轻声叹息到。

“没关系啦,我今年才21岁啊~还有7年呢~在这七年里,我要去沙漠,要去大森林,还要去看雪原,看大海,去那些没去过的地方,看那些没看过的景色,吃那些没吃过的食物,大叔可是答应过我的呢~全部都是他请客哦~”明明只剩七年的寿命,可林梦却没有丝毫的悲伤,开朗的性格让身边的人都快忘记了属于她的悲伤。

“嗯呐,没错~”旁边罗宋微笑着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别叫我大叔啊!”

“你看,虽然是调查灵异事件的团队,但是大家彼此相处得都很愉快呢……”旁边,叶晓轻声说到,“我的心魂,是出于我对大家的关心而诞生的,我的声音,玲珑天音。虽然战斗力赶不上他们,但是在大家受伤后,我可以为大家疗伤,为大家善后,我也就很满足了……”

“尧心,既然你要加入我们,就一定要孕育自己的心魂。你可以选择一种特质,然后由我们帮你塑造心魂,或者……”罗宋走到了尧心面前,不再吊儿郎当,神色严肃,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或者喝下这个,噬心蛊毒。”

“大叔!”看到他掏出的玻璃瓶,许策眉头一皱,拦在了尧心面前,“你确定要用这个?会死人的!”

“他已经过了太久平凡的生活,又没经历过太大的变故,想要在自然条件下自己孕育心魂可能性太小了,但是如果要孕育心魂,他有这个选择的权利。”罗宋轻轻推开了挡在面前的许策,正色道。

“尧心,由我们帮你孕育心魂会很安全,但是由于并非源自你自身的力量,与你的契合度不会达到百分之百,所以心魂的力量会有一定的局限性。”面对着尧心,罗宋举起了手中的玻璃瓶,“而这个,噬心蛊毒,会让你陷入假死状态,意识进入到灵魂深处,直接与自己的灵魂对话,从而觉醒属于你自己的心魂,这样你孕育出的心魂会完全源自你自身,就不存在所谓契合度这一说了。”

“但是收获越大,风险也就越大。这个噬心蛊毒会让你的意识进入你的灵魂最深处,你可能会看到最丑恶的自己,或是受到内心深处最渴望的诱惑。觉醒失败的人,一半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的丑恶彻底疯了,另一部分则是意识永远困在灵魂的牢笼内,变成了白痴。所以,你要想好了。”旁边许策补充道。很显然,他依旧不赞成使用这种危险的方法。

看了看许策,又看了看罗宋手里的蛊毒,尧心仅仅犹豫了片刻,就一把抢过罗宋手里的玻璃瓶,一仰头,一滴不剩地喝了进去。

“喂!你太急啦!我们还没给你设置灵魂引线,没办法帮你啊!要是你失败了就会彻底迷失,再也回不来啦!”大叔一愣,然后就连他也慌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大叔,你果然……很不靠谱啊……”话音未落,尧心就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叶晓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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