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所以郭海三人也都不是那种极度自负之人，明白或许有的晚辈全面来说明明肯定不如自己，可是在某些方面却是有着自己无法相比之处。

不过，眼前这个小家伙也是太小了吧？除了郭海，另外两人也是不相信，这样的甚至可以用小娃娃来形容的一个青年能够有什么学术功底。

知识的积攒，可是需要时间的。

“虽然说宗教之中的领读能够重复出现，看起来似乎真的不过是领读就存在在那里，可是，其中我们都知道，有一个必不可少的，完全没有办法跳过的一个手段，或者说步骤。”

此时，郭海也是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你说的是信仰？”

郭海脸上的可不只是灵光一闪而带来的惊讶，更多的惊讶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句话会是从如此年轻的青年口中来说出来。

郭海研究“领读的时空属性”这个课题已经很久了，至于“领读的稳定与不稳定的相对性”这个论题就是如今的他也是自忖无从下手，因为如果没有领读的时空属性来作为理论基础的话，想要着手来解释“领读的绝对不稳定”特性，至少在如今的郭海看来，是相当的困难的。

郭海自认为自己选择的突破口绝对没错，至于信仰这个东西，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所以郭海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略作研究，就因为其中的“玄学成分”远远多于“科学成分”而判断为这条路根本无法走通。

可是此时，再度被夜提出，郭海也是决心，就算眼前的这个青年说不出什么个一二三，回去也要重新研究一番，毕竟，就像这个青年所说的一般，信仰是宗教完全没有办法跳过的步骤。

换句话说，也就是每一个宗教都会有一个甚至多个不止的所谓的“神”。

此时，同样惊讶的还有白衣老者和小老头，两人明白，如今的郭海已经是认真起来了。

可是，和如此一个年轻的后辈一同讨论学术性问题，还是如此的地方，到还真是两人第一次，或许也是郭海的第一次吧。

白衣老者和小老头两人虽然对于领读领域的东西研究也是不少，毕竟，如今这个时代，可是领读时代，如今的所有的体系，都是避不开领读两个字。

就算不是领读，如今的灵能应用已经渗透到了整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而对于灵能应用的一切手段都是来自于对于领读的探索。

白衣老者和小老头两人并没有很是太深的研究关于“领读的稳定与不稳定的相对性”这个课题，对于两人来说，这个已经成为了世人皆知的常识性问题了，因为一直以来，“领读的绝对稳定性”便是主流思想，甚至很多教科书里面偶尔也是会提到。

不过出于严谨性，没有真正的确切性凭据也是无法编入教科书之中让世人直接当做定理来学习接受。

此时，眼前的这个小子似乎说出来的是足以反驳这条结论的“证据”？

白衣老者和小老头都并不怎么看好这么一个看着不过是普通学生的小家伙能够驳倒这个长久以来的主流说法。

“对，就是信仰，或者该说，所谓的神明。我们所有人都是认为，神明理论上来说是不存在的，不然不可能所谓的神迹搞到了最后都是足以证明那些是假的，而且要是真的有万能的神明的话，那么我们这个世界也是应该早就不存在了。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假设神明存在，只是因为某些规则无法来到我们这个世界呢？”

说到了这里，就是白衣老者和小老头都是开始认真起来，不再轻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你这是胡闹，神明都是玄学里面的东西，怎么能够假设存在？那只是纯粹的没有灵能基础的意识体，只因为集体意识而存在的东西而已。那些所谓的神明也不过是随着意识出现而出现，随着意识的消失而消失的。这也是更能够证明领读的绝对稳定性，因为神明更迭了，领读却是在领读世界没有改变。”

这个小老头突然辩驳到。

可是夜也是丝毫不为这个老者的辩驳而所吓到，此时对于夜来说，这只是一场纯粹的理论阐述，没有所谓的证据，因为这些一切都不是能够证明的，就像这个小老头所说的“神明更迭”问题，至今所谓的神明更迭仍然无法证实，因为神明既然是意识聚集体，那么理论上来说，就已经是无法证实的了。

一个人有一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如果这个想法有一天被这个人忘了而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那么这个想法怎么样才能够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意识如此，那么神明也是如此。

无法证实，才是最难的、最为麻烦的问题。

夜看着这个佝偻着腰的老者，没有反驳他的话，反而是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假设，这个神明不是所谓的意识聚集体，而是和千千万万、无法计数的领读一样，是存在于我们假设出来的那个领读世界呢？”

夜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思路也是开始渐渐明晰起来，他之前也是一直很多地方没有相通，却是因为这个小老头突然提到了神明具体的存在形式，慢慢才再次略有心得，原本散的东西，再次整理了一下。

夜一言一出，不只是佝偻着腰的小老头哑口无言，就是白衣老者还有郭海都是身躯一震。

“神明是领读，神明是领读，假设神明是领读，此时郭海口中不由得开始喃喃起来。”

而白衣老者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夜，紧皱着眉头，眼睛里面也是让人看不出来到底是在想什么，随后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问题，用自己的右手轻轻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的镜框。

“年轻人，那我问你，如果我们假设神明是领读的话，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够领读出来一个神明呢？”

这个白衣老者这句话一出，此时那个小老头也是应到：“对，如果神明是领读的话，没有理由我们没有办法把他领读到这个现实的世界来。按照我们现在已知的来说，领读可是万能的，这句话你不能够反驳吧？”

夜自然也是没办法反驳“领读是万能的”这句话，这句话如今甚至被当做真理一样来作为了整个领读师体系的根基来存在的。

可以说，如果领读不是万能的，那么整个领读师体系都是要改写。

因为否认了领读的万能性质，相当于“思想是有限的”“灵能并非根基粒子”这两点至少要有一点是错误的才行。

可是，思想是无限的，已经被当作了真理，而“灵能是根基粒子”也是经过了无数的实验和现实例子证明过的。

夜却是几乎都没有停顿，直接开口回到：“那是因为人类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以我个人之间，那些宗教所使用的领读，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何尝不能够当做是那些神明的手段？我们无法领读出来神明，却是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不过，我感觉完全说神明是领读这一点也不完全对。”

“古往今来，惊艳绝绝之辈不知凡几，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过见到过神明，真正的能够接触到神明，所有的神迹搞到了最后都不过是虚假的，有的甚至是意识在作祟，可是说不定神明本身就是无法来到我们在这个世界的，他们是领读，却又不是领读，他们本身使用领读，不过可能是用的更为简单的方式。我们的意识或许只是他们的手段，就像我们使用领读一样，他们来使用我们的意识。”

“不过，就像意识的绝对不稳定性一样，领读也是绝对不稳定性的，这从超时空性质上看出来。”

说到了这里，夜也是略微尴尬：“似乎，领读的超时空性质也是还无法证实。”

夜也是感觉这些就仿佛是一个死结，一个个的结论都是需要另外一个结论来证实，可是真正的推到了最后，你会发现，最基础的那个结论还是不过只能说是一个尚待解决的“命题”，无法有实证来证明。

相比于夜的失落，此时白衣老者、小老头、郭海三人已经是彻底叹服，因为他们这活了大半辈子，三人加起来的年纪甚至都比得上十几个夜的年纪了，可是三个人、甚至如今整个学术论坛上也没听说过有人有过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

“小伙子，你是哪个系的？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助手，如果有的话，你随时都可以当我这里来，薪酬你随便开。”此时郭海也是如同看到宝了似的直接说道。

夜也是有些没搞明白，刚才还是学术讨论正有意思呢，怎么突然又是换了话题？

可是没想到，小老头和白衣老者也是都一副争先恐后的模样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似乎，两人还都因为自己慢了一步而有些懊悔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