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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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姣洁,一丝丝银光自天边洒落而下,将整个京城笼罩,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白霜。

微风徐徐,寒风轻抚街道上来往的行人。

有在路边摆着小摊的商贩,有自宗门而出下山历练的年轻男女,有同门师兄妹,也有西域武者身着奇装异服来往。

每个人来来往往,或男或女,或高或瘦,或矮或胖,或老或少。

人群川流不息,簇拥而往,其周边家家店铺灯笼高挂,灯火通明,显示出一片太平宁静。

热闹的街道遮不住落寞的心,华丽的灯光盖不住脸上的失落。

一家名为销金窑的酒楼内灯红酒绿,各式各样的江湖武者们齐聚一堂寻欢作乐。

有那白衣书生饮酒作诗,有那富家子弟成群饮酒寻欢,有那女子翩翩起舞,卧靠客人臂,也有一些孤独的剑客刀侠独自斟酒独饮,当然还有那些粗布大汉在此聚酒。

各种各样的人混杂在一起,宛如世间的尘嚣,回绕身边散之不去。

有人欢笑,有人痛哭,更有人无病呻吟。

入目所见,莫不是痴情人,伤心人,寻欢人,自作高清人,享受人。

此家客栈之所以名为销金窑便是因为此地乃是京城乃数一数二的大家酒楼。

其消费昂贵,非是一般人能来得起的。

“姑娘,你喝醉了,要不先付下账吧。”有道清脆的话音响起,其酒楼的丫鬟小青对着一名客人说道,眉宇间带着担忧。

此桌的客人乃为一名女子,一袭素衣朴实,一头银发如雪,手揣白玉笛,生得甚是靓丽,初入此地便是吸引了大部分人得目光。

让小青头疼的是这名客人一进门便是要了酒楼最为上等的好酒玉露琼浆,那可是价值千两银子一坛的好酒。

当下客人已足足喝了十来坛,看样子已是醉有八成,这让小青不禁担忧不已,她担忧的是怕客人不付账到时候自己要被老板责骂。

“呵呵呵呵,这便是醉了的感觉吗?”秦洛璃俏脸酡红,美目眼神迷离,一坛玉露琼浆搁置在桌上醉薰薰道。

“姑娘”小青忍不住呼唤道。

“哎呀,烦死了,少不了账的。”秦洛璃听到小青的絮絮叨叨顿时来了气,当下自乾坤袋中将浑身家当百两黄金置在桌上,挥了挥手让小青带走。

小青连忙点头,缓缓告退。

秦洛璃再次举坛而饮,烈酒入喉,一股灼热感卷席浑身,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飘飘然了起来,眼前灯红酒绿的景象开始让她沉迷。

秦洛璃眼中噙着泪水喃喃着“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倒好,追都不来追我,就任由我一名女子在街头飘荡。”

“呵呵呵呵,说什么今生不负我,都是骗人的。”

醉意上心头,秦洛璃如今修为全失,先后灌了十来坛上等好酒当下后劲上来,强烈的醉意涌上心头,她的眼神愈发的迷离了起来,纵然如此也难掩她眼中的悲伤。

世间最为刻骨铭心的疼痛无非是心痛。

秦洛璃说不上这是何等的感觉,她只感到心头一阵刺痛,连续性的刺痛,感觉浑身被抽空了一般,只要一闭眼自己便会想起那道人影。

萧剑歌!

她玉手缓缓握紧,那一袭貂绒的身影此刻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内心。

为什么?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唐枫

晴。

秦洛璃不知也不想知,当下又是一坛烈酒入喉。

有些人喝酒越喝眼睛便会愈发的明亮,秦洛璃便是如此之人,酒劲上头,她的眼神明亮无比,白发轻飘,尽显绝代风采,惹得周遭武者们纷纷侧目。

前方景象顿时在她眼里变得清晰无比,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秦洛璃知道,这是醉了的感觉。

俗话说一醉解千愁,为何我的愁绪依旧如此呢?

秦洛璃不禁自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一声清喝顿时吸引了全场众人的注意力,只见前方不远处有着一名衣裳华丽的歌妓对着她身前的白衣书生质问道,话音颤抖,只见那名歌妓刹那间便已面无人色,俏脸煞白。

“呵呵,为什么?你不过是这销金窑的一名歌妓罢了,说不好听点就是一名婊子,你难不成真的幻想要让我跟你过一生吗?”那名白衣书生淡淡说道。

“郎君你,难道当初你所说的誓言都是假的吗,都是骗我的吗,你也与那世人一般嫌弃我吗?”歌妓咬着牙说道,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她没想到往日温柔的情郎此刻竟会翻脸无情。

“哈,傻瓜,我骗你的,从头到尾我就没当真过。”歌妓这句话顿时惹火了那名白衣书生,他冷冷的看着那名歌妓缓缓说道。

歌妓闻言整个人宛如遭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倒退了数步。

“昔日风流榜白衣书生玄虚子便所著有一诗”白衣书生笑道,随即凑近了那名歌妓低声说道,嘴角带着邪笑。

歌妓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哈哈,可是什么诗啊,说来听听。”

“就是,就是”

“哈哈哈,赶紧说道说道啊”

白衣书生话音落下顿时引起了周遭武者们的兴趣,他们自然心知肚明,但是此刻这么一场好戏上演,无疑让他们忍不住对其添油加醋。

玄虚子所写之诗可谓是名震江湖,往往在如此风月场所中最为出名,歌妓自然也是知晓那句诗,脸色煞白。

顿时她忍不住捂住耳朵,摇头大喊道“我不听,我不听。”

“哈哈哈哈,你不听,那我偏要你听。”白衣书生笑道,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

“那句诗便是,一点朱砂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白衣书生淡淡说道。

歌妓两行清泪缓缓而下,娇躯颤抖跪倒在地抽泣。

“萧剑歌,你骗我!你负了我”秦洛璃眼神愣愣得看着前方,口中低声喃喃道,她得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萧剑歌的身影,最让她心痛的便是那不带丝毫情感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秦洛璃的心口。

“皎皎月,重重风,眼有红尘映明月,亭有洛璃仿若仙。”秦洛璃眼角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口中低声念叨着昔日萧剑歌所言之语。

“我萧剑歌,今生今世,只爱秦洛璃一人,若有违此誓,一生无爱,孤独而终。”

一道道话音自秦洛璃的脑海响起,不断的刺激着她,她娇躯颤抖了起来。

眼前这一幕不正是与自己如此相似么。

秦洛璃顿时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那是一股恨意,她已情不自禁的将萧剑歌代入那名白衣书生身上了。

“哈哈哈哈”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爽朗的笑声骤然响彻在销金窑的大厅之内,让全场武者们莫不是心头一惊。

“谁?来者何人?”白衣书生顿时大惊。

“情为刀,心为鞘,弃情刀,抛心鞘,持一剑,屠尽天下忘情负心辈。”

一道清冷的话音骤然响彻大厅之上,顿时周遭武者们莫不是纷纷脸色大变,一个个眼神弥漫起一片惊恐之色,尤其是那名抛弃了歌妓的白衣书生此刻更是面无人色,脸色惨白无比。

秦洛璃同样也是心头一惊,忍不住转头向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

“咝”一道亮光照耀了整个销金窑的大厅,倒映出周遭武者们毫无血色的面容,其老板更是惊吓得瘫倒在地。

“呼”一阵狂风呼啸,其大厅之中,已然不知何时有着一道黑衣身影静立中央。

乃是一名黑衣女子,手持一柄明亮的寒剑,众人皆是只感背后一凉,只闻那黑衣女子淡淡开口道

“那汝可知那名白衣书生玄虚子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寂静,整个大厅无人敢开口,众人仿佛只感自己身置冰窑之中。

“没人说话么,玄虚子的下场便是被人三剑削去了头颅,割花了脸。”黑衣女子淡淡开口道。

众人莫不是噤若寒蝉。

眼前之人可是女魔头,谁敢出声,就怕一不小心被其一剑杀了。

“嗤”话音落下,一声嗤响骤然而起,众人莫不是脸色大变,凝目望去。

只见那名白衣书生的表情骤然凝固,脖间裂开一道血痕,整个头颅刹那离脖三尺高,血溅四方,歌妓满脸呆滞,俏脸上沾满了血迹。

如此一幕震慑住了周遭所有武者。

秦洛璃已然完全冷静了下来,宛如被一道冷水浇醒。

百里凌缓缓转身,玉手轻抚手中明亮的剑身,看着秦洛璃朱唇轻启道

“负心汉当如何?”

秦洛璃娇躯颤抖了起来,美目中的光彩愈发的明亮,眼神中的恨意闪烁不止。

她忍不住出声道“该杀!”

“哈哈哈哈,好,今吾负心剑百里凌便收汝为徒,汝可敢入吾门下?”百里凌欣赏的看着秦洛璃道。

好胆识,简直是为自己的无情剑法亲身打造。

秦洛璃眼中泛起火热的神采,当下盈盈起身道“弟子秦洛璃拜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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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无人的小巷内,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静立原地,眼神恍惚,先前百里凌怒杀而来,数招后拿不下自己无奈而退。

“芷馨,八方剑比在即,再等吾一段时日,待吾夺得剑比第一继承道主之位向师傅证明后吾便向汝赴死。”清玄子望着百里凌离去的方向轻声道。

随即身影便与身旁的土狗缓缓消散。

战场,百里凌突然离去,荒三剑也是抽身而退,一时间独留一袭灰白衣袍的明轩与自己对视。

萧剑歌按捺下心头的着急,开口道“寻我何事?”

明轩嘴角一翘,眼中竟是爆起几分杀机“段玉然何在?吾要一探吾师兄刘清风的死因!”

萧剑歌心头一惊,面露无奈之色,悠悠一叹,看来一时半会是脱身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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