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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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账幔被轻轻撩起,松香色的身影一闪,之后便是一生娇软惊讶的声音:"少奶奶,您醒了?"

"碧莲。"柳雪涛无力的叹息了一声,声音沙哑的厉害,"我怎么了?"

"少奶奶昏倒了,可把大少爷急坏了。大夫刚诊过脉,说是无碍的。少奶奶放心吧。"

"小姐..."紫燕听见动静忙端着一杯温水凑过来,红红的眼圈儿,声音也带着哽咽,"您身上烫的厉害,先喝点水吧。"

"嗯,扶我起来吧。"柳雪涛点点头,一说话喉咙疼的厉害,浑身酸软无力,看来自己真的是感冒了。

紫燕和碧莲二人服侍她喝了一碗白开水,柳雪涛便要挣扎着起来。恰好卢峻熙从外边进来,见她要下床,便淡淡的劝道:"起来做什么?还是躺着吧。"

柳雪涛看他不怎么高兴地样子,知道定然是因为那件事介怀,也不跟他多说,便依言靠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勾着帐子的金钩垂下来的流苏。

碧莲和紫燕对视一眼,不敢多说话。碧莲偷偷地瞧了一眼卢峻熙的脸色,便对紫燕小声说道:"紫燕,我去瞧瞧少奶奶的药怎么样,你去给少奶奶绞个湿毛巾来。"

"嗯。"紫燕也觉得此时应该给自家小姐和姑爷独处的时间,毕竟有些事儿还得两口子没人的时候才好解决。

屋子里越发安静下来,碧莲出门的时候索性连外间屋里当值的小丫头也一并带走,关上房门叫人守在门口,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免得主子叫人的时候又摸不到人。

卢峻熙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女子,脸上似笑非笑的尽是嘲讽,像是嘲讽柳雪涛,又像是嘲讽自己或者说整个卢家。

柳雪涛索性转身面向里,头痛欲裂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为自己辩解。而且这本身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她若是知道甬路的拐角处会撞上大管家,打死她也不会跑那几步,干脆让这别扭的男孩子拉着手好了,反正拉拉手也不会死。

倒霉啊倒霉!

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心底的痛楚加上身上的煎熬,柳雪涛忽然之间觉得很悲哀,悲哀到了极致。

眼泪不知何时从眼睛里流下来,冰凉凉的滑过她的脸一滴滴落在枕畔吗,她只是半躺在床上,任凭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湿了大片,却是越哭越难过,索性呜咽着哭出声来。

卢峻熙起初时还很生气,送大夫出去的时候还想着如何责问柳雪涛不守妇节,败坏家风。等碧莲和紫燕两个丫头出去后柳雪涛转身面向里面,他差点就冲到床上去把她揪下来。

但是那大红衣衫包裹的小小的肩膀那么单薄,仿佛他稍一用力便会把她捏碎一样,心中冲动的恶魔挣扎了几次三番,他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

可平静了没多久,她居然哭了。

她低低的抽泣声像是一条鞭子,一下下狠狠地抽在他的心上,他便跟着痛了起来。

"唉!"卢峻熙仰面长叹一声,十分不情愿的从椅子上下来,长腿踩着紫红色的地毯慢慢的走到床边,先是坐下来叹道:"我这儿什么也没说呢,你怎么就哭起来了?"

这话一说出口卢峻熙便想给自己一个嘴巴。

怎么听这口气都像是在哄她,明明做错事儿的是她,为什么自己还要赔小心?

这女人,真真命中注定是自己的魔星。

柳雪涛听了这话,心中越发觉得委屈。索性拉过帕子捂住脸呜呜的哭起来。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你这样哭,叫人家听见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母亲病着呢,你可不许耍小孩子脾气。"卢峻熙伸出手,拍了拍不停抖动的肩膀,再次表示自己的妥协。

"我耍小孩子脾气吗?我...我没有!"柳雪涛哭的厉害了,原本嗓子就因为伤风受寒高热的原因哑了,这会儿更是破锣一样的难听。可正是因为她这句沙哑的辩解,让卢峻熙的心又恨恨的抽痛了一下。

想想昨晚,想想清晨,她的声音还那么甜美可人,只这么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着实叫人心疼的很。

"好了好了!听听你这声音,再哭的话可就说不出话来了。后儿回门儿,岳父大人见你这样,还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卢峻熙一肚子的气早就无影无踪了,万般无奈之际,便一侧身上了床,伸手把柳雪涛拉进怀里搂住,又拿走了她捂着脸的湿帕子扔到一边,另拿了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泪。

"那就不回了。省的父亲真的把你怎么样,我岂不是罪过更大了?"忽然滚入男人的怀抱里,温热的气息把她包围住,再加上他笨拙的擦她脸上的泪水,原本就有些无理闹三分的柳雪涛忽然有些气短。

"不回门?"卢峻熙一愣,心里隐约的欢喜,手上擦泪的动作一下子停了,双手把怀中的女人推开几寸,低头去看她的脸,又故意叹息,"那怎么行?母亲那里也说不过去呀!"

卢峻熙是很不愿意见柳雪涛的父亲柳裴元的,这位岳父乃江南名士,不但生意做的好,才华更好。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原本是打算从科举入仕的,而且他已经在乡试中取得了功名,后来却因为管了一件闲事得罪了京城某权贵的远房亲戚,被人家暗中算计,以至后来在省试中名落孙山。

此后他便淡看功名,一心专注于家族的生意。后来把柳家的生意做的极大,不仅仅把铺子开到了京城,近几年来和一些西洋人也有了生意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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