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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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室的门被打开,先踏进来的是垂地的暗黑色绣着荼蘼彼岸的斗篷,吉雅本能的往后缩,这个人,走进来就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听云绣说过,这是一种叫强者的压力的东西。她不是强者,所以也会本能的畏惧强者。但是随后跟进来的是姜寒,季无衣,慕逐君和云绣,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男人,穿着暗黑色斗篷的人转过身,“古枫,你的身体不能再这冰室里面呆得太久,要不先出去,我给她解了毒就出来。”

古枫点点头。

慕逐君目光灼灼的看着云绣,好像在说,你懂的吧。

云绣对吉雅道,“吉雅姐姐,我先出去了,等你解了毒我们再聊。”

冰室里面剩下姜寒,桑若,慕逐君,季无衣和吉雅。

桑若伸出手,把手里颜色奇怪的汤药给了吉雅,声音黯然,“喝下它,你的毒就解了。”

吉雅看着她手上硕大的水晶戒指,一瞬间竟晃了神。

桑若抬手拉下袖子,“不要一直看着我的水晶戒指,会被吸去魂魄。”

吉雅看见季无衣站在后面,既然他没有出言反对,说明这个女人的话可信,端过药碗,灌下汤药,那黑绿色的汤汁流入喉管,堵得吉雅的心慌慌的,甚至无法呼吸,她睁着眼睛,手不自觉的要去抓东西,脸涨得通红,手指触碰到桑若的袍子,却如触电一般,那斗篷上面好像有很多正在爬动的小蛇,吉雅堵得喉咙不舒服,却无可奈何根本就发不出声音,一碗汤药全部灌到体内,她发泄一般的把碗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如今她能做到的报复也只能是这样了,然后觉得下体坠胀,疼得厉害,好像自己的灵魂正被焦灼,马上就要分崩离析,季无衣显然也看到了她现在的惨状,走过来,想伸手去帮她缓解疼痛,被黑斗篷里面伸出的手拦住,“你想干什么?”桑若问。

“我用灵力稍微帮她缓解疼痛。”

“呵,你给我和古枫造梦已经废了不少的灵力,现在还要为她受苦再费一些灵力,是不是季氏的人都是活佛在世?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她吗?”

“可我也不能看着她这样受苦。”

“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吗?”

“送子草的毒。”

“没错,所谓送子草,就是女子怀孕,试问,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你可以替她承受分娩的痛苦吗?”

“当然不能。”

“那我告诉你,送子草的痛就和怀孕分娩的痛差不多,你不可能做到替她扛下来的。”

季无衣深深的看了眼在那里苦苦挣扎的吉雅,终是不忍心,转身离去。

吉雅疼得已经在地上打滚。

桑若道,“你现在的痛,就是女子被强行打胎的痛。”她好像触及了往事,眼眶湿润,那种痛,她体会过,“你会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一个东西正在一边疼着一边化为温热的液体,然后顺着你的下体一直流,直到流出你的体外,然后你就会觉得你的心空荡荡的,你习惯了一个活动的生命在你的体内孕育,他在你难过的时候提醒着你要坚强,你觉得你不会孤单了,可是当那液体流出体外的时候,一切都没了,希望也没了,你就像掉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只有你一个人,在地狱门前徘徊,那个你在意了这么久的生命,就这样,用这种你不愿意的方式,离开了……”

吉雅的下体翻江倒海,痛得死去活来,终于,下面的襦裙湿了一片,疼痛感也小了不少,裙子被血染尽,发丝也全部湿透,整个人苍白虚弱,可是下体还在流动着有异味的液体,桑若道,“因为你不是怀孕而是中毒了,这毒汁现在正在流出你的体内,毒汁是黑绿色的,有点腥臭,你得忍忍,过一会儿就完全解毒了。”

至少,她是为了解毒,至少,这种切肤之痛是为了自救,不像她,是失去……

可是吉雅的身体实在是虚弱,忍受不了这异味,没一会儿就昏了过去,地上一片黑红腥绿,令人作呕。

桑若道,“姜寒,把她抱出去吧,毒已经解了,接下来让她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季无衣心中有很多疑团,今天,终于可以一次性揭开这些疑云。

桑若先去了洗髓池,冰气氤氲,她踏进去,浑身的黑色斗篷和这片雪白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她在水池边站定,很快,男子携了衣裳出水立于岸边。

桑若笑,“怎么,我的巫仙大人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巫神,连最起码的行礼都忘了吗?”

白羽冷笑,“也不知道巫神大人今天到这里有何贵干?”

“你对我有诸多怨言吧。”

“不敢。”何止是诸多怨言,不觉得我们有仇吗?

桑若道,“你也不用苦心经营你的虚伪的笑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女王确实是爱你的,她一心想替你隐瞒,然后我探查了她的记忆,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用怨灵蛊术,伤害了自己,还造了那么大的杀孽。”

“所以呢,巫神大人今天来,是来悲天悯人,然后为了守护自己的子民来清理门户扫除我这个业障的?”

“白羽,你我好歹也是师徒,就一定要以这种方式说话么?”

“师父,我今日叫你一声师父,就是认你当年对我的教养之恩,但是后来你加诸在我妻儿身上的痛苦,已经抹灭了你我的师徒之情。”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没有直接对我下蛊?”

白羽不说话,舜卿也已经披衣起来,看到桑若没有很惊讶,只是握了握白羽的手,白羽对她笑笑,舜卿道,“巫神大人,前日种种,我们已经不想再计较,我和师父已经想好了,等到驱除了怨灵蛊毒后,女王也就病愈了,师父会辞去巫仙的位置,然后我们两人一起离开东善国,算来我们也没有出去多历练过,就一起去看看东善国以外的名山大川。”

桑若笑,“舜卿,其实我们俩很像。”

她看着白羽,“今天我来,就是想说,之前种种,确实是师父错了,我确实是有私心的,那段日子,我也是个扭曲的人,我被师父打掉孩子,后来我误会了古枫以为他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再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真情存在,当我知道舜卿怀了孩子的时候,女王又说自己喜欢白羽,我本来也希望他们结合,作为一个失去孩子的女人,我想报复,所以我授意女王用蛊毒毒死了舜卿肚子里的孩子,这些年,我未曾想过后悔,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既然我不幸福,世上其他人有什么资格幸福?所以白羽,你恨我是对的,我不怪你,如果你想,不如来捅我几刀撒气。”

白羽轻笑,“师父,有些事情不是后悔能弥补的,就是我现在杀了你,我和卿儿那个死去的孩子就可以回来了吗?不过让自己的手上多染一些血,师父,我要放下了,我要和卿儿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如果你想弥补,就放我和卿儿走吧。”

桑若叹了口气,“你知道离开东善国,是我一生的愿望吗?可惜遥不可及的,当初我离开东善国,遇到了古枫,我就想和他在世外过一辈子,可是被师父抓了回来,后来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可以,我不要当巫神,巫神的责任啊,太重了,我要牺牲自己的一生,一辈子只为蛊族,为东善国而活,到头来,谁会记得我?”

舜卿看那个骄傲的女人,语气里头一次带着无奈的疲惫,她能体会这种心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直全身都隐在暗黑色斗篷中的女子竟然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好像舜卿看到她前面的衣襟湿了一片。

“师父…”

“好了,白羽,我现在以巫神之名,废除你蛊族巫仙的名号,同时废除你东善国驸马的封号,舜卿,废除巫司的身份,并且,从此你再也不是东善国的将军,你们二人,在驱除蛊毒之后,赶出东善国,永远不许再回来…”

“谢谢师父。”

桑若转身,暗黑色斗篷带起一阵寒气,“你是我的徒儿,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往后,希望你能过得比我幸福。”

桑若回到舜卿殿的时候,屋里几个人正讨论得热闹。

季无衣道,“所以说,你们那个强大的影子军队,其实是一个由你们俩操控的阵法?”

古枫道,“三弟善于用蛊用毒,在我排的阵法里面撒上毒粉和蛊,给敌军造成幻象,在开战之前就占了绝对的先机。”

季无衣心下了然,难怪当年古书上记载,宓洛有一支前备军,如天降神兵,敌人见了全都丢盔弃甲,只怕不是丢盔弃甲,只是那些敌国军队不慎进了古枫和姜寒摆的迷魂阵,出不来的就陷进去,自然失去了战斗力,毅力强的冲出来,就被姜寒的毒药或者蛊毒伤害,大大降低了敌国军队的战斗力,这个时候宓洛训练的铁血军队铁蹄踏过,自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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