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情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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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的气氛被引燃,吕牧大叹文人相轻,武人看来也是难逃这个规则,一霸一傲,碰到一起就不得了。

楚歌和薛一斗各自流露出跃跃欲试的感觉,眼里的轻蔑和鄙视一点都不遮掩,若不是考虑到吕牧时日无多,他们俩真的能掐起来。

“今天就搁在这里,我记住你了。”

“你最好记住我。”薛一斗冷道:“千万别忘了。”

“你还跟我横!”

“笑话,你算什么?若再废话,我让你永远闭上嘴!”

“你干爹的,嘴炮是姓吕的才喜欢干的,不爽出去单挑!”

“走走走,不去的是孬种!”

看到这两人真的要打起来,吕牧赶紧制止:“两位大少爷,你们就看在我快死了份上,行行好,安静一下可以吗?”

他对薛一斗道:“你为什么出关?”

薛一斗瞪了一眼楚歌,这才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道:“第一道场已经没有什么呆着的价值,我想去外面闯一闯。”

“你倒真是不安分,上次匆匆见面,之后就是一别,这次还要走。”

薛一斗点了点头:“我可不想在你屁股后面,荣耀和光芒你独占了,我现在并不比你差。”

吕牧笑道:“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个干什么?”

“说,一定要说。”楚歌叹道:“这位兄台说的对啊,我堂堂一代帅哥,青年翘楚,自从遇见你,没了,全没了,昔日男人对我崇拜,女人对我爱慕,遇到了你,竟然没人看我一眼,你说气人不气人?”

薛一斗点了点头,道:“薛一斗,尊姓大名?”

楚歌懒懒一笑:“姓楚,名歌。”

“好名字,不知道修为好不好。”

“当然好,至少比你好,天人境界,货真价实,这还拖了姓吕的福,他带着火禅炼化妖树,我正好闲着没事,打架有那帮老家伙,我只好在一旁看着了,趁那个机会,把修为提升到天人境,气人的是,我以为我快了姓吕的一步,没想到还是一样。”

薛一斗道:“跟谁比,都别跟他比。”

“那跟你比?比比?”

“比比就比比。”薛一斗站了起来:“打一架?”

“来吧!”楚歌跳了起来,拉着吕牧道:“你当见证人,我要把这个家伙打得求饶,打的连你都不认识他。”

吕牧被拽到了歌坛之上,这上面经常有人打架,有约定单挑的,有群殴的,看到楚歌和薛一斗一脸不服的样子,便知道这两个小青年势必要干一架了。

不巧的是,有人认出了吕牧是飞歌皇,呼啦一下跪了下去,一时间围观众多,口称吾皇,吕牧苦着脸道:“现在这个情况,你们还要打?”

两人敌对的情况看来是改善不了,但当街对战,还是大家都熟知的人,再打下去那就是折了吕牧的面子,好在吕牧的面子还是值几个钱的,他们只好约定,一定要单挑一次,否则谁也不服谁。

两人一冷一热,一霸一傲,一直争执到皇宫,夜幕降临之后,吕牧才调和好这两人先行睡去,他换了衣服便走到寝殿,这便是他每天都要进行的节目——问安。

吕苦禅和阿弦搬了出去,在成王府住下,有高手护卫,自由自在的过着两人世界的生活,而吕牧的四人世界就艰难地多了。金胜男和冷娘自从有了孩子,对吕牧更加的肆无忌惮,动不动就指挥吕牧端屎端尿,伺候月子。吕牧每晚都必须来寝殿给两个妻子问安,还要窘迫的亲吻孩子的屁股。

“唉,咪咪就从不让我费心,你看你们两个女人家,唉。”

金胜男讽刺道:“你少冷嘲热讽的,咪咪又不是你亲生的,况且,他现在在女皇怀里抱着,你有能耐去夜叉国啊,顺便再给你那孩子的娘说说相思之苦,离别之情。”

冷娘立刻配合道“|胜男姐,人家女皇才不像我们,一直宠着他护着他,他到夜叉国只能碰一鼻子灰。”

吕牧搓了搓鼻子,故意冷着脸道:“你们最好不要太过分,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也是飞歌皇,否则把你们废了重新……”

“去啊!”

不说还好,一说这两人就火了,虽然在月子,但两人都是禅武者,身体结实的很,这一来便一人捏了一只耳朵拖到了床上:“还反了你,欺负我们娘家没人是吧!”

吕牧威胁不成,反被起欺负,苦着脸退了出来,受完了这两位姑奶奶的气,侧殿还有一位冷如冰霜,至今未化的冰美人。

陆念慈盘腿在昏暗的大殿里,所有的侍从和宫女都被她打发走了,这几个月来,她除了吃饭和散步之外,几乎没出过这间侧殿,就算是吕牧来了,也完全没个好脸色。

到现在,吕牧除了那早已淡忘的初吻,连手都没机会摸到,更别说是进一步的身体交流了。

冷战时期,吕牧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找过不少会逗女人欢心的个中好手,但依然无果,他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陆念慈冷如冰霜,始终没有动弹,她在打坐修炼,权当闭关,看到吕牧到来,她忽然在原地消失,用玄气将吕牧周身的空气阻隔,以她天人一重天境界的顶级修为,吕牧当然讨不到便宜。

——这也正是他碰不到她的原因之一,换做其他人,吕牧早就先制服,猛亲一口再说别的了。

陆念慈一掌将吕牧打的远远的,冷道:“滚出去。”

“唉。”吕牧只好叹气,除了叹气,他还能怎么样呢?

“滚,我往哪滚。”

“想滚哪里都随便你,别让我看到你。”

吕牧声音陡转成苍凉:“再过一段时间,只怕你想见到我都见不到了。”

吕牧又轻轻叹了口气,严肃道:“我要死了。”

“那就死吧,我会想你的。”

“我是认真的,我被公子论偷袭,中了‘鸩尾’那种可怕的毒药,现在我已经明显感觉身体大不如前,视力也渐渐下降,只怕再过些时日,我连你美丽的容颜都见不到了。”

陆念慈的眼神终于不再冷淡,她立刻走近了,突然下手攻击,吕牧本能的抵挡,但身法和反映都下降到了令人悲哀的地步,终于,陆念慈的脸上显出了焦急和关系。

“你……你还好吧。”

她咬着嘴唇,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本能对于男人的拒绝,始终没有走上前,她注视着吕牧:“我去给你找解药。”

说完,她便走近了屏风后面,换了一件衣服,大有不找到解药再也不回来的决绝,可吕牧立刻抱紧了她,轻声道:“别走,陪我一会儿吧。”

陆念慈冷静下来,关切的抚摸着吕牧的脸,复杂的眼神里满满地的凄楚,难道这就算完了,我等了你一年,冷淡了你六个月,你就用死来惩罚我。

“我去找解药。”

“没有解药。”

“没有就没有,我陪你一起死。”

这样的话无论哪个男人,也都不得不被融化了,吕牧欣慰的看着陆念慈,轻轻吻上了她的脸颊,嘴唇之上只好接到陆念慈无声落下的一滴泪,这滴泪可以将他体内的禅火浇熄。

然后她吻上了他的嘴,开始热烈。

空气中弥漫着欢愉激切的气氛,那昏暗的灯光闪着,发出亘古悠悠的苍凉感,吕牧触手是陆念慈如缎子般的肌肤,冷淡,饱满,成熟,令人窒息。

当吕牧忍不住探进了她的衣服里时,陆念慈忽然颤抖,急忙后退,带着慌乱和纠结,咬着嘴唇道:“不能。”

“你还在怨我?”吕牧无奈问道。

陆念慈低头道:“我不怨你。”

“那为何?”

“不能,再等等吧,我很怕。”

“等,我当然愿意等,我的命似乎却在抗议,我的身体需要你,灵魂更需要。”

“我去找解药,你等我,我一定找到,你不能死。”

世上谁人不死?

唯有“死”才是不死的。

陆念慈的心在挣扎,她究竟在挣扎什么吕牧一点都不知道,她似乎像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纸一样,却又什么都懂,她决绝,她真心,她始终如一,她爱吕牧,从初吻的那一刻起,她就只能爱吕牧。

爱却不同于身体上的缠绵激情,很多时候陆念慈都以为灵魂上的动人悱恻就够了,也许为什么不能接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吕牧坐在殿前的台阶上,陆念慈站在他背后,除了默默的心疼,她只能站着,她希望这样陪着吕牧,至少不会再有别的人夺走他。

她太内向。

吕牧也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陆念慈这忠贞不渝,坚定不移的一颗心,可命数终归,谁也不能改变,也许达婆能,但她却始终沉睡,没有一点动静,吕牧在心里问了她无数遍。

最后在这个夜里,当吕牧在自己的寝殿里准备哀伤生命逝去的时候,达婆终于再度苏醒,原来她一直都没有沉睡,更多时候是听着吕牧不停的发问,最后终于忍不住冷笑道:“你现在知道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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